第32章 算計
032 算計
柳鶴衍能當上右相,一方面離不開他的手段,另一方面是因為他能說會道、巧言令色。
他先是三言兩語誇贊了皇帝謝诇的英明,然後點了雲月族虎視眈眈,此次春獵必然要殺殺他們的威風。緊接着誇了林昭言骁勇、薛珩善謀、顏遇善言,他們三位優秀的青年才俊一定可以在春獵為東璃争光的。
此外,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柳鶴衍開口與皇帝說,要是林昭言他們三位傑出人才需要馬上前往京城的他做什麽,快馬加鞭傳信于他,他一定義無反顧。
作為一位皇帝,再沒有什麽比國家有威望、實力強大更能令他開心的了,當即應承下來。
那邊無論找什麽借口回京都被駁回的林昭言三人:“……”
怎麽感覺被算計了呢?!
*
謝晚燭醒來時,人已經在相國寺了。
昏迷時他只是意識模糊,但也大概知道溫子衿對他做了什麽。
謝晚燭坐起身,薄被從身上滑落,腰上還锢着堅實有力的手臂,他輕嘶了一聲,唇角又麻又疼。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薄紗般的衣服,謝晚燭的臉色一時間難看到了極點。
趁着他生病就對他做這種事情?!
極黑的眼珠盯着身旁還在熟睡的溫子衿盯了好一會兒,謝晚燭越想越生氣,擡手輕輕打了一巴掌上去。
這一巴掌很輕,雖然對溫子衿沒什麽影響,但解了謝晚燭不少氣。
打完,謝晚燭就想從溫子衿的懷裏離開,卻被後者抱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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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脫離溫子衿的懷抱,讓謝晚燭一度懷疑對方在裝睡。
就在謝晚燭想要将人推醒時,那人從背後抱住了他,低頭咬住了他的耳垂,“殿下……”
謝晚燭瞳孔微縮,他抵着胳膊想掙紮,卻被直接連人帶被壓到了榻上。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輕輕敲打着朱窗,風聲夾雜着林聲陣陣,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溫子衿那張清冷昳麗的面容低了幾分,薄唇微微分開,他含住謝晚燭的喉結,用牙齒輕磨了下。
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謝晚燭感覺酥麻感從喉結一直蔓延到了後腦勺。
還不待謝晚燭說什麽,溫子衿就低着眉訴說着委屈,他用鼻尖蹭了蹭青年雪白的頸窩,眼睫一顫一顫的,“殿下……臣要醋死了……”
說着,溫子衿冰雪般的眸光變得暗沉深邃,肌膚泛着冷玉般的光澤,似乎是想到了接下來即将要發生的事情,他的臉頰染上了微不可見的薄紅,将那張漱冰濯雪的臉襯得更加豔絕,“殿下……顏世子有的,臣也要……”
謝晚燭忍不住抖了抖,他下意識的蜷縮着身體,卻被迫完全打開了四肢。
這拒絕的姿态讓溫子衿不悅的眯了下眼,他捏着謝晚燭的手腕,有些遺憾的開口,“一定是顏遇他們将殿下給帶壞了,讓殿下都忘記了臣這麽多年以來對殿下的教誨了……”
溫子衿歪了下頭,烏發垂落到了謝晚燭的脖頸處,他素來冷淡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委屈,“殿下難道忘了嗎,臣第一日見殿下便教導殿下……要尊師重道啊,殿下怎麽能拒絕師傅的要求呢?”
謝晚燭頭皮上的神經劇烈的跳動,細長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顯得脆弱又無助,他臉色蒼白的解釋,“我那是逼不得已。”
溫子衿笑容陰詭,他的唇角勾起輕微的弧度,嗓音低低緩緩,“殿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心底有怒火,需要殿下來平息。”
指尖被捏的發白,謝晚燭身上覆了層被驚吓出來的薄汗。
這裏全是溫子衿的人,倘若溫子衿真要對他做什麽,他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謝晚燭唇色白如薄紙,他抖着身體将濕軟的唇送了上去。
溫子衿眯着眼,愉悅的享受着懷中人的主動。
灼熱的呼吸探入口腔內的方寸之地,一點點的舔.舐殆盡。
很快,溫子衿就反客為主,扣住謝晚燭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吻完,謝晚燭舌.根被吸的發.麻,貼着溫子衿的胸膛小口小口的喘.息。
……
溫子衿抱着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謝晚燭的烏發,他很輕的笑了下,聲音漫上性感的低啞,“殿下,臣教你蔔卦吧。”
聞言,謝晚燭就想起身從溫子衿的懷裏退出來,卻被後者扶着腰按住了。
下一秒,謝晚燭身體一輕,被公主抱了起來。
溫子衿就這樣抱着人做到了案桌旁的小榻上。
謝晚燭被迫坐在了溫子衿的腿上,這個姿勢讓他很不适應,他想起身,卻被對方笑意吟吟的威脅,“殿下再動,臣就不能保證會對殿下做什麽其他事情了。”
沒辦法,謝晚燭只能僵着身體繼續坐着。
可他身上還穿着薄如蟬翼的薄紗。
謝晚燭輕斂眼眸,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濃稠的陰影,他恹恹的開口,“子衿,我冷。”
溫子衿聞言,手掌貼上了謝晚燭柔軟的腹部,他微微前傾,健碩的胸膛完全覆上了謝晚燭的後背,兩人一瞬間肌膚相貼,沒有一點空隙。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謝晚燭身體幾不可察的抖了抖。
溫子衿愛憐的用唇瓣碰了碰謝晚燭脆弱的脖頸,眼眸裏浮動着病态的炙熱,“殿下,臣抱着你,便不會覺得冷了。”
……
*
另一邊。
雖然謝晚燭被謝殷下.藥,顏遇算是受益者,但是這件事還是讓顏遇很生氣,倘若當時他沒有恰好去找謝晚燭呢,那事情的後果他都不敢想象。
這件事顏遇越想越氣,連覺都睡不着,大晚上的換了身夜行衣,摸着黑就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謝殷的營帳旁。
在這裏他遇到了同樣鬼鬼祟祟的林昭言和薛珩。
三人面面相觑了幾秒鐘。
顏遇一臉晦氣的拍拍衣角,“真倒黴。”
林昭言眼睛睜大,随即冷笑道,“該說倒黴的是我吧,怎麽到哪兒都能碰見你們。”
反正謝晚燭也不在這裏,三人索性都不裝了。
薛珩輕輕柔柔的捂了下唇,陰陽怪氣的道,“顏世子和林将軍莫不是對昀之心懷不軌,不然昀之怎會大半夜的在這偏僻的地方遇見兩位?”
顏遇聞言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林昭言也是。
見成功的惡心到了兩個情敵,薛珩裝模作樣的嬌弱的嘆息了一聲,“兩位還是趁早死心吧,你們是配不上我的。”
本來被柳鶴衍算計,不能追着謝晚燭回京,顏遇就一肚子氣,結果現在薛珩還惡心他,顏遇當即就冷下臉,“死綠茶,你那矯揉造作的姿态我都快看吐了。”
薛珩不虞的眯着眼冷笑,剛想罵回去,就聽營帳的另一側傳來了呵斥聲,“是誰在那兒?!”
三人:“……”
完了,吵架吵的連正事都忘記了。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們吵上頭沒注意音量,引來了巡查的士兵。
*
幸好三人跑得快,沒被追上,不然事情就不好辦了。
其中薛珩的營帳離謝殷的營帳最近,他們慌忙間跑了進來。
林昭言瞥了另外兩人幾眼,不高興的呵道,“都怪你們,聲音那麽大,是怕其他人不知道你們是來害謝殷的嗎?!”
顏遇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薛珩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上,神情半是嘲諷半是冷漠,“難道就你沒錯?”
顏遇話音剛落,營帳外便傳來了士兵的聲音,“薛大人,二皇子營帳外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賊人,卑職看到那些賊人往大人的營帳這邊逃竄了,可否行個方便,讓卑職進來查看一番。”
去找身為皇子的謝殷的麻煩,大家當然不會傻到穿着常服就去,所以三人都換了夜行衣,這下士兵一進來就能看到三人的不正常了。
脫衣服肯定是來不及了,三人都只穿了裏衣在薛珩的營帳內更可疑。
林昭言眼疾手快就躲到了床榻上,拿被子蓋住了身體,顏遇見林昭言躲了上去,下意識的也跟了上去,而營帳內只有很簡陋的家具,能躲的地方也只有床榻之上了,于是薛珩也迅速的擠了上去,他解開腰帶,脫掉上衣,将它們團一起塞到了被褥之下,暴露在被褥外的地方只露出裏衣。
床榻并不大,三人擠一起肯定會被發現的。
情急之下,林昭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直接去扒了顏遇的外衣。
顏遇下意識想掙紮,但又怕聲音太大被外面人聽見,只能小弧度的反抗,可林昭言是習武之人,力氣奇大無比,顏遇沒什麽反抗能力。
床榻之上聲音不大,可士兵們都是習武之人,一下子就聽到了。
不等薛珩回答,他們便推開了營帳的門,然後看到只穿着裏衣的顏遇,壓在了只穿着裏衣的薛珩身上。
兩人的領口和頭發都很淩亂。
這樣一幅畫面很容易讓人産生某些誤會。
士兵們:“……”
顏遇:“……”
薛珩:“……”
士兵們紅着臉退了出去,一邊退一邊連連道歉,“抱歉打擾了,顏世子與薛大人還請繼續……”
顏遇咬着牙低吼道,“啊啊啊啊,林昭言,我要殺了你!!!”
第二日,整個營地的人都知道了顏遇和薛珩的豔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