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失憶1
073 失憶1
蕭灼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拿起花瓶砸向先前跟着謝晚燭的幾人,憤怒的吼道,“你們都是廢物嗎?!我每年花那麽錢養着你們,你們卻連一個人也看不住?!”
被花瓶砸中的倒黴蛋悶哼了聲,白着唇解釋,“偷、偷襲我們的人,他們太聰明了,我、我們太、太單純了,被他們耍了,這、這謝……”
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倒黴蛋抿了抿唇,“夫人這才被他們擄走了。”
聽到手下對謝晚燭的稱呼,蕭灼心中的怒氣消了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
……
*
謝晚燭沒想到那個蕭灼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結果那麽沒用,溫子衿的人都沒怎麽使計,就把他給搶過來了。
溫子衿抓回人後,就将謝晚燭關在了相國寺的地下宮殿裏。
雖然是地下宮殿,但也繁華至極,不僅什麽都有甚至還有很多難以言喻的qingqu用品。
謝晚燭看到那些東西,臉色白了白,他被按在床榻上,身後貼了具溫熱的身體。
溫子衿抱着人,長睫低垂,原本清冷矜貴的面容變得有幾分瘋狂,他掐着謝晚燭的下巴逼迫他轉身,“小燭,也是難為你了,為了逃跑要忍着惡心向我獻身……”
倘若謝晚燭一開始就沒有給過溫子衿希望,給過溫子衿對方對自己有感情的錯覺,溫子衿都不會痛苦成這樣。
明明是狠厲的語氣,說着說着溫子衿眼眶就紅了,他眼神陰沉可怖,“小燭的心真狠,在我做着你會愛上我的美夢時,轉頭就打了我一巴掌,讓我知道現實。”
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溫子衿最後無力道,“小燭,我舍不得讓你疼的,可你不疼,疼的就是我了。”
謝晚燭抿了抿唇,閉上眼睛沉默不語,卻被抓着手按到了那人溫熱、跳動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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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衿眼底血絲遍布,嘴唇抿得死緊,“小燭,你知道嗎,在第一日我滿心歡喜的以為你終于有一點點喜歡我、但在第二日醒來時發現你已經跑掉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好疼啊,好疼好疼……”
鑽心的疼,他的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血肉都像是陷在了永遠也無法緩解的劇痛中,一點點麻木、一點點沉淪。
溫子衿的情緒隐隐有些崩潰,他啞着嗓子開口,語氣又低又輕,“小燭,我要把你關在這裏。”
嘴裏說着狠話,到最後自己卻哭的淚流滿面。
看見溫子衿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謝晚燭忽然說不出話來,他偏過頭去複又阖上眸沉默良久,才沙啞的開口,“我喜歡過你的,只是你不記得了。”
這話叫溫子衿愣住了,他不相信的擡眸,“這又是小燭為了躲避懲罰,哄騙我的什麽謊話?”
聞言,謝晚燭輕歪了下頭,唇角勾起嘲諷的淡笑,“我說對了,你不記得了……”
謝晚燭長睫脆弱的煽動,像是美的驚心動魄的蝶。
見謝晚燭一副沉浸在回憶裏的傷心模樣,叫溫子衿心中的懷疑褪了幾分、信任多了一分,難道真的有這一回事……?
當然沒有,這只是謝晚燭情急之下編的謊話。
溫子衿掐着謝晚燭下巴的力道松了松,“小燭何時喜歡過我?”
回答他的是謝晚燭眼角含媚的一瞪,瞪完謝晚燭落寞的嘆了口氣,眼眶微微發紅,“既然你不記得了,那便當沒有罷了,我從未喜歡過你。”
越是隐瞞什麽越是讓人懷疑,再者謝晚燭本就長得極美,溫子衿被心上人這麽一看一瞪,心髒砰砰直跳,連思維都亂了起來,又更信了幾分謝晚燭的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難道真的是他忘記了什麽?
見到溫子衿開始自我懷疑了,謝晚燭眸光閃了閃,似真非假的自嘲道,“也不怪你忘記了,那時的我在你眼中怕是廢物一個,你怎麽可能記得呢?”
說着,謝晚燭漂亮的眸中泛着晶瑩的淚光,他低低道,“晚燭不過是個廢物罷了,百無一用。”
……
見謝晚燭哭了,溫子衿眼底劃過心疼,他下意識的想去哄人,卻很快反應過來不能再被牽着鼻子走了。
謝晚燭哭了一聲便擡眸擦去眼角的淚水,語氣微帶哽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卻連我喜歡過你都不知道,你是真的愛我嗎?你愛的只是我的相貌罷了。”
美人落淚最為致命,特別還不是在床上。
謝晚燭眉眼含着淺媚的紅意,像是無形的暗鈎,勾人心魂,“倘若你偏要說我這是哄騙你的謊話,那我無話可說。”
“子衿說什麽,那便是什麽了吧。”
最後一句的子衿叫的情深意切,仿佛真的是在對待心愛之人一般。
這幾套連招下來,溫子衿根本招架不住,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錯亂忘記了什麽,又或者是不是他早幾年和謝晚燭情投意合,但是顏遇嫉妒他們,給他下了什麽忘記心愛之人的蠱。
與此同時那邊無辜躺槍的顏遇打了個噴嚏。
他怒氣沖沖的跑得隔壁對着趴在床榻上小憩的薛珩就是一腳,“是不是你在背後偷偷罵我?!”
被驚醒的薛珩睡眼惺忪的揉了下眼睛,随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後,眼睛瞪的溜圓兒,他怒罵道,“你**的神經吧?!我睡覺怎麽罵你?!”
自知理虧的顏遇還是嘴硬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夢中偷偷罵我。”
說完,他就想跑,卻被眼疾手快的薛珩拽了回來,“打完人就想跑,想得美,回來吧你。”
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想打薛珩幾下的顏遇冷哼了聲,傲嬌道,“我向來不會随便冤枉人的,既然說了你自然就是你哪個地方沒做好,你應該先自我反省反省,是不是哪裏沒做好,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好好睡個覺,然後被平白無故踢了一腳的薛珩:“……”
薛珩咬牙切齒的捏了捏拳頭,陰恻恻的笑道,“我也向來不會随便打人的,既然打了你自然就是哪個地方沒做好,你應該自我反省反省……”
旋即,屋裏傳出了纏鬥聲,久久不散,時不時還摻雜着幾句怒罵。
“你**的變态吧?!打架就打架扒我褲子做什麽?!”
“顏遇!!你惡不惡心,誰扒你褲子了,是褲子蹭我手上的……”
……
在門外偷聽的侍從将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轉述給了柳鶴衍聽。
柳鶴衍原本在畫着謝晚燭的畫像,聽到侍從說的話,頓了下,直接放下了筆,旋即他笑道,“去阖宮裏傳,說少卿與攝政王青天白日的,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連褲子都脫了……”
剩下的柳鶴衍沒有多說,但侍從一副“我都懂,主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将事情辦妥,不會給薛少卿和攝政王殿下留下一點清譽”的表情。
果不其然,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個皇宮都知道薛珩和顏遇不軌的關系,在大白天厮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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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衿被謝晚燭哄騙的心生懷疑和愧疚,但他覺得沒有忘記什麽事,只覺得是不是顏遇對他動了手腳,立刻出了相國寺。
偌大的地下宮殿只餘謝晚燭一人。
見人走了,謝晚燭的指尖還在顫抖,方才那些全是他胡編亂扯的,若是被發現了怕是下場更加恐怖。
從逃離溫子衿身邊的那一刻開始,謝晚燭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被重新抓回來,所以一路都在思考對策。
所幸溫子衿雖然有點懷疑但還是相信了他的鬼話。
謝晚燭緩了緩,起身在宮殿內到處摸索着,想在溫子衿回來之前找到些 有用的東西。
可沒想到有用的東西沒發現,倒是翻出了一大堆難以入目的東西,謝晚燭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沒忍住砸了一片,罵道:果然都是下半身動物。
翻到最後謝晚燭才翻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藥,上面都寫着字,謝晚燭借着微弱的燭火認了半天,最後挑了一瓶,猶豫了片刻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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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衿沒有直接去找顏遇對峙,做壞事的人絕對不會承認的,再者他們又是情敵,顏遇更不可能承認了,于是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個問題。
而顏遇正被宮中鬧的流言蜚語纏的煩死了,而溫子衿又跟腦子不好似的,問他一大堆雲裏霧裏的問題,他想也沒想就點頭,想早點應付完人将人送走,可沒想到最後溫子衿的眼神極其古怪,仿佛要吃了自己似的。
顏遇眸光瞬間警惕起來,他抱住自己的雙肩,做出防備的姿勢,“別對我癡心妄想。”
溫子衿:“……”
是想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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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溫子衿回到宮殿的時候,就看見躺在地上的謝晚燭,他的身側滾落了很多瓶瓶罐罐。
溫子衿瞳孔地震,瘋了一樣的抱着人去找了太醫。
見謝晚燭服藥暈倒後,林昭言上去就揍了溫子衿一拳,眼眶發紅,“你是怎麽照顧人的?!”
一旁的薛珩假意拉架,實則拽着林昭言的手臂又對着溫子衿的臉打了一拳,嘴裏還不斷喊着,“林将軍別打了,林将軍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