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條龍龍!
第50章五十條龍龍!
惡戰!
絕對的惡戰!
尼德那伽神色嚴肅, 就像是在面對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在最後一剪子落下的時刻,他不可避免的松口氣,一直緊繃的肌肉瞬間松懈下來。
符苓陰戾警告的表情尚在眼前, 此刻他挑剔的審視着鏡中的自己, 手指仔細的檢查每一縷發絲的弧度, 最終滿意的點點頭。
他這才展露出笑容, 對着鏡子撫了撫自己的額發, 滿意的拍了拍尼德那伽的胳膊:“看看,剪得不錯嘛!”
符苓給自己修了個半長不長的狼尾發,腦後紮起一個小揪揪,額前的碎發半遮着眉眼,濃烈的陰霾落在眉眼上,越發襯得那雙下三白的銳眼沉郁涼薄。
偏眉眼隽秀, 若有一把折扇在手,便好似古代的少年俠客,自帶幾分冷峻風流。
符苓非常滿意, 一掃深沉的表情,面上露出笑容,一把攬住尼德那伽的肩膀,輕輕撞了一下。
尼德那伽身形不動, 像是跟木頭樣杵在原地, 隔着鏡子看向身邊眉眼帶笑的小金龍。
小金龍頗為自得驕傲,眼神不自覺的瞥向鏡子,偷偷打量着自己的新發型, 小表情格外自得。
非常可愛。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小龍?
又可愛,又兇猛, 兇巴巴威脅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連西方來的大惡龍都莫名犯怵。
——大概,這就叫龍管嚴吧。
尼德那伽放空一瞬,被符苓推着拉着出了浴室。
修出了一個完美的頭發,還是自己一步一步指導,剪幾寸幾根符苓都非常嚴苛的規定住了,四舍五入就是自己剪出來的。
符苓頗為得意,不經意的跑姥爺面前晃悠。
姥爺正在修剪自己養的花草,乖孫在眼前晃了幾圈,他不明所以的問:“符符,你是想要姥爺帶你去剪頭發嗎?”
符苓大惱:“姥爺!”
“我都修完了!你看!”
他指着自己紮起來的小揪揪,和額前修剪漂亮的額發控訴抗議。
姥爺很莫名的盯了半晌,笑了:“你這不就是把頭發紮起來了嗎?”
“啊!這是狼尾!”符苓服了,氣鼓鼓的回到屋子裏,不跟姥爺分享了。
“什麽狼尾龍尾的。”姥爺莫名其妙,納悶的搖搖頭。
姥姥在屋裏織着小帽子,被乖孫控訴一番,無奈搖搖頭:“你啊!你們年輕人想法真多,我們以前哪分什麽森*晚*整*理狼尾不狼尾的,都留長發。”
“對對,以前還留辮子呢!”姥爺總算找到話題,連忙附和。
符苓很不服氣,氣呼呼的收拾東西,要回學校了。
他不回去也不行,軍訓今天就結束了,尼德那伽難得白天出現在家裏,下午提前放假回來,就被符苓拉着剪頭發。
今天休息半天,明天周一按課表繼續上課。
他們有陣子沒回宿舍睡,回去總得先收拾收拾。
姥姥這幾天一直在織的小帽子終于織好了,是個類似于發圈一樣的兔子帽,粉白粉白的,看起來像是女孩子戴的,造型非常可愛。
她整了整帽子,拿袋子裝好了,把符苓叫過來囑咐:“這是給你胡叔叔家小孩織的帽子,你等下走的時候記得幫忙送過去。”
符苓答應一聲,奇怪的問:“胡姐姐的孩子?怎麽織這個顏色,那是個男的吧?”
“人家就喜歡,你管他呢!”姥姥嗔了他一眼。
符苓表示懂了,他閉嘴。
他收拾了兩件衣服,把龍仔塞包裏,出來看見尼德那伽杵在廚房等着保姆給他裝牛肉餅。
家裏自己鹵的醬牛肉,剁碎了塞進自家烙的餅子裏,這幾個步驟繁瑣得要死,架不住保姆阿姨拿錢多人又勤勞。
就保姆阿姨這個勁,隔壁人家小偷子國早上起來做個紫菜包飯的功夫,她能把院子裏翻一翻再做個五菜一湯。
貪婪的西方惡龍連吃帶拿,做一個他吃一個,末了打包帶走了十來個,拎着袋子走到符苓面前,手在袋子裏掏了掏,掏出個熱乎的牛肉餅。
“剛吃完飯呢!”符苓口嫌體正直,拿到手咬了一口,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他拎着要給隔壁胡叔叔家的小帽子,走到隔壁院子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喊:“胡德華,小爺我來了!”
“哐當”大門瞬間開了,看起來和符苓差不多大的青年氣勢洶洶的抱着個頭戴虎頭帽的小孩子就沖了出來。
“誰敢叫老子德華!”他面上惱怒,氣勢洶洶的朝符苓翻了個白眼,戾戾的豎起中指:“滾!”
符苓嘴角微勾,露出個譏笑,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肆無忌憚的嘲笑:“要不是我姥姥讓我送帽子,我才不來呢!”
“你小心帶孩子帶傻了,學都沒得上。”
胡非為朝他翻了個白眼,嘴巴一掀正要回怼,懷裏的崽崽“啊啊”叫了兩聲,調皮的吐泡泡。
年少當舅的胡非為氣勢洶洶的揪起小崽崽胸前的口水巾,一邊抱怨一邊動作輕柔的給崽崽擦嘴。
“當媽沒個媽樣,就知道打牌,娃都不知道帶!這到底是她生的還是我生的啊!”
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崽崽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無辜的拍拍舅舅的側臉,揮舞着手臂朝符苓要抱抱。
符苓伸手抱了過來:“哎呦乖寶寶,你舅舅是不是沒學上啊,怎麽還在家裏呢?”
他挑釁的朝胡非為橫了一眼,抱着小寶寶上下颠了颠,從袋子裏掏出兔子帽給小寶寶戴上,小寶寶摸摸帽子,“嘿嘿”笑了兩聲:“tu、tu……”
可愛死了。
胡非為拎着虎頭帽疊了疊塞進袋子裏,看符苓背着包冷不丁問:“軍訓結束,你回學校了?”
符苓:“昂?”
就見胡非為轉頭朝屋子喊:“胡妃妃,快來把你崽抱回去,人家符苓都回學校了。“
“哎呀,再帶一天嘛,反正你明天上午又沒課。”胡姐姐穿着件吊帶紅長裙,勾勾又丢丢的從裏面走出來,漂亮的狐貍眼一眨,端得是萬種風情。
她朝符苓招手,從他懷裏抱回自家小崽子,拎起口水巾給寶寶擦嘴,親昵的親親:“哎呦,這誰家寶寶,這麽可愛?姥姥給你織的兔耳朵是不是,真可愛!”
胡妃妃憐惜的一頓親親,把崽崽白嫩嫩的小臉親出一臉紅印子。
她對符苓微笑,漫不經心的撥弄着披肩卷發:“哎呀,符苓你都這麽大了,幫我謝謝姥姥,回頭我帶寶寶去家裏玩。”
“你要回學校是不?我家非為也要回學校,正好一起。”
她态度親昵,招呼胡非為回去收拾東西,拉着符苓讓他們一起去。
符苓一臉抗拒,禮貌的點頭尬笑:“我們不一定順路。”
“哪啊,不都一個學校嗎?”胡妃妃詫異挑眉。
符苓比她更詫異。
出租車上,兩個打小不對付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東北?”
“上海?”
兩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對方,一個說要回東北老家,一個說要去國際大都市,結果相遇在山海大學。
校門口,兩人對視一眼,相看兩厭,紛紛一撇頭,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切!”
“嘁!”
符苓就像沾了什麽髒東西,滿臉嫌棄的拍拍肩膀,孩子氣的和胡非為分道揚镳,大步向前。
看了一出死對頭互不順眼的尼德那伽茫然的歪了下腦袋,他鼻子動了動,準确識別到了之前符苓身上的氣味,是那個還在吃奶的小崽子的。
這個意識讓尼德那伽十分愉悅,他眸子微眯,大步跟在符苓身後。
符苓橫了他一眼,示意般撇了下頭:“那家夥,我死對頭,老不對付了,以後見面千萬別打招呼。”
就算是這樣符苓還是覺得不夠,他用手遮着下半張臉,眼神斜了一瞬,非常堅決的表示:“不!就當作不認識!”
這樣說似乎有點不好,過于霸道且自我。
但符苓顯然沒有意識到,自顧自把尼德那伽和自己看作一個整體,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和自己站在一起。
而尼德那伽是連問為什麽都不會問,他不加思考,直接點了頭。
“不認識。”
大腦空空,但說啥聽啥。
——只限符苓的話。
符苓十分高興,他親昵的用肩膀輕撞尼德那伽一下,靈動的眨了眨眼,大方的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好兄弟!就你最好!”
而另一邊的胡非為,也跟沾了垃圾一樣,和符苓同款默契的拍了拍肩膀。
回去就跟自己室友大吐苦水:“你們根本不知道我遇見誰了!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以前在院裏玩,他就最遭女孩子喜歡,大人們都喜歡他,說他聽話學習好,切,死裝!”
胡非為怪模怪樣的學他說話,語氣非常搞怪,嫌棄的歪了下腦袋裝死吐舌:“什麽‘不好意思我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噫了,死樣!其實心裏賊得意了!”
室友打着游戲,漫不經心的“嗯嗯”點頭,直接精準暴擊:“你喜歡的人喜歡他?”
“放屁!老子喜歡的女孩會喜歡他?!”
室友:“人家告白被他拒絕了。”
“哈哈哈,怎麽可能,我可是潇灑小帥哥一枚,喜歡什麽女孩子得不到?怎麽可能……”
室友:“哦,你告白人家還沒答應。”
胡非為破防:“啊啊啊啊!”
“逆子,快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