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條龍龍!
第53章五十三條龍龍!
“符苓同學, 這,這!”
十二月的天越發冷了,白翩翩套着一件雪白的長襖,穿着雪地靴, 脖子上圍着可愛的動物圍巾, 在食堂門口揮舞着手臂向符苓招手。
符苓原本慢吞吞的低頭走在石板上, 一招呼, 他擡頭三步并兩步快步上了臺階。
“班長。”
白翩翩将抱着的筆記本遞給他:“哝, 你要的筆記,各科的都在這了。”
符苓眼睛一亮,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筆記本在此刻顯得格外重要,他眉梢微揚,高興的将筆記本抱過來,側身示意的一偏頭:“謝謝班長, 我請你吃飯吧?”
他說着撩開食堂門口的簾子,等着白翩翩進去。
白翩翩只是過來送個筆記,她擺擺手:“不了不了, 我打包回去,仙仙還等着我帶吃的回去呢。”
“最近天氣冷,沒課的時候大家都不樂意出門,符苓同學你也早點回去, 當心凍到了, 期末不好請假。”
負責任的班長不放心的叮囑,白翩翩跟随符苓走進食堂,迎面而來的暖風暖得人一激靈, 全副武裝的小姑娘終于拉下了擋住半張臉的圍巾,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總之, 筆記不急着還,能幫到尼德那伽同學我也很開心。”
符苓紳士的朝她微笑:“我會讓他好好跟你道謝的。”
他重重抱了一下筆記,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崩潰:“畢竟這家夥,完全沒有聽課。”
“多虧班長的筆記,幫了大忙了。”
可憐符苓一個社恐,為了這幾本筆記還要出來社交。
一想到門門小測都挂紅的某人,符苓的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
眼見快期末了,老師也開始布置任務,而尼德那伽,他的小測成績實在太差了!!
符苓不得不想辦法借筆記,監督他趕緊學習。
兩人說話間,白翩翩打包了兩份飯,排在後面的符苓眼疾手快直接刷了卡,正在掏手機的白翩翩慢了一拍,茫然的眨了眨眼。
“說好請你吃飯。”符苓解釋。
“啊,符苓同學真的太客氣了……”
兩人站在窗口邊一邊打包一邊說話,男俊女靓,說話間彎唇一笑格外亮眼,好一對才子佳人。
“诶,周教授,那是不是你兒子啊?”
周吾端着餐盤,腦子裏全是實驗數據,被拍了一下才遲鈍的轉頭,在看到長發青年的那一刻,她眼睛一亮。
“小苓寶,寶寶!”
周吾揮舞着手臂,伸長脖子試圖引起符苓的注意,符苓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和白翩翩往外走,他紳士的撩開簾子,讓開路讓白翩翩先出去。
在他低頭要往外鑽的時候,周女士一把撲到他的肩上,高高森*晚*整*理興興的喊:“小寶~這周回家嗎?”
符苓被撲得一個踉跄,他有點惱火,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生疏的拉下周女士的胳膊:“周女士。”
他朝周吾點點頭,周吾退後幾步,歪頭拍了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灰,笑容明媚盈盈:“寶寶,這周回家好不好?你爸想你了。”
“你最近不在家,爸爸可想你了,想得都有點消沉,跟發黴的蘑菇一樣。”
“發黴的蘑菇,菌子,那種看起來很髒的菌絲……”周吾比劃着,職業裝的外面罩着一件漂亮的黑色長襖,眉眼彎彎看起來又漂亮又利落。
漂亮如絲綢般的長發盤起,鬓角幾縷卷發慵懶垂落,看起來沒比符苓大幾歲。
符苓不太高興,他語氣很敷衍:“那你多陪陪他不就好了。”
他偏開視線,手指捏着外套的領子,向上擋住半張臉,眼睛轉動着用眼角晲她,嗓音悶悶的發冷:“你是他老婆,我又不是。”
符苓說得煩悶,視線一直偷偷爬向門口,有些蠢蠢欲動。
這期間,他爸當然幾次來找過他讓他回家,但是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着說着符苓氣性就起來了。
幾次之後,他爸好像妥協了,每個月的生活費給的很多,只僅限于網上給他發消息讓他回去。
說他爸意志消沉,符苓想,說他忙得天天不着家還更有說服力一點。
“诶——”周女士一臉意外。
她跟符苓說不了兩句話,符苓就巴不得趕緊走。
不明所以的同事面面相窺:“這不是她兒子嗎?怎麽叫周女士?”
“可能是周教授外國留學帶回來的習慣?外國好像就喜歡這樣叫。”
“沒想到周教授看起來這麽年輕居然有個兒子。”
“以前人結婚早嘛。”
……
同事們議論紛紛,周吾視若無睹,困惑的歪下腦袋看着符苓的背影。
很突然的開口:“小苓寶,你還因為你爸讓你退學生氣嗎?”
符苓被這一嗓子喊得一個踉跄,被砸得差點擡不起頭來,他暈頭轉向,不可置信的回頭。
他都懵了,下意識的看向四周,壓低聲音控訴。
“低聲些,這難道是很光彩的事嗎?”
“寶寶,你這麽喜歡上學嗎?我看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喜歡上學,還以為你會喜歡在家玩個幾年再讀書。”
周吾一臉困惑,她抱着書很輕松的說:“到時候直接來考我的研究生,論文什麽的媽媽可以給你寫,你只要玩就好了。”
符苓:救SOS……
要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啊!
論文造假?學術皇族?
這一瞬間,符苓腦子裏填滿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用詞,簡直就像是一把把危險箭頭直戳戳的戳在他身上。
他兩眼一黑,搖搖晃晃的差點沒站穩:“……不是,我為什麽要考你的研究生?我為什麽要你寫論文?”
他原本,根本就不會來讀這個專業!
全都是因為周女士!
符苓踉跄捂臉,猝然撞在一個人身上,他下意識擡頭道歉:“對……尼德?”
入眼,是熟悉的側臉,尼德那伽低頭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敞開自己暖呼呼的外衣一把把人裹住。
巨大的外衣穿在身上,厚重得像是只熊,得虧尼德那伽身高腿長,硬是穿出了慵懶休閑風。
他雙手攬在符苓身前,像是樹袋熊一樣試圖挂在他的身上,下巴親昵得抵在符苓的腦袋上。
在符苓要發火的時候,他突然開口:“符苓不回去。”
男人眸子轉動,鎏金色的眸子偏轉着淡淡的注視着周女士,無機質的眸子微微斂起涼薄的弧度,他語氣危險,一字一句重申。
“不需要你。”
周女士被他盯得炸毛,居高臨下的目光恍若注視着蝼蟻,如同蒙了冰雪般凍出層層寒冰,刺得人頭皮發麻。
在尼德那伽面前,她恍若仰望着高山的蝼蟻,高不見頂的高山頂天立地,陰沉沉的落下逃不開的巨大陰霾,打心底裏泛起無力的恐懼感。
周女士認識他。
早在尼德那伽入學之前,她就看過尼德那伽的記錄。
——西方的毀滅之龍。
——盤踞在世界樹下,為世界帶來毀滅的惡龍之子。
他出乎意料的強盛,無邊無際的力量在此刻恐怕只能用宏大來形容。
而此刻,周女士嗅到了不用尋常的氣息,在猛烈的驚恐之下,她眼中似乎倒映着不一樣的畫面。
難以想象的黑影在惡龍的身後盤踞拉伸,在無法觸及到的層層土地之下,支撐世界的世界樹似乎無時無刻眷顧着祂的眷屬,無形的血管連接着天地,如同脈搏般一聲一聲振聾發聩。
“等等,毀滅之龍與世界樹……居然是這個樣子嗎?世界的命運……”
周女士突然掏出本子,她一邊記錄一邊神神叨叨的念着,完全顧不上拉符苓回家了。
符苓習以為常,看起來明媚開朗的周女士随時随地能沉浸于自己的思維中的。
眼見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符苓拉着尼德那伽的衣角,快速逃離現場。
白翩翩在旁邊欲言又止,還是沒有選擇開口叫住他們。
終于逃脫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場景,符苓呼出一口氣,差點被冷空氣嗆了一嘴,連忙拉起拎子遮臉。
“你怎麽來了?”他視線微偏,從下自上掃過旁邊的尼德那伽。
明明說好他中午來帶飯的。
一直都是尼德那伽給宿舍帶飯,符苓正好要拿筆記,就自告奮勇提議自己來帶一次飯。
尼德那伽跟變戲法似的,手伸進外套裏,掏出一把折疊傘,“嘭”得一聲張開傘擋在兩人頭頂。
他眨眨眼,無辜的表示:“會下雪。”
“哪有下?”符苓吐槽。
他快步走出傘的距離,被一把拉住,他下意識回頭,折疊傘下,男人眉目深邃,目光灼灼。
掌心突然發起癢來,兩人相牽的手在厮磨間逐漸十指相扣。
符苓耳尖微紅,不自覺的偏開目光将衣領往上扯遮住半張臉,将一份羞赧藏匿。
“你、你幹嘛……”符苓嘴角微動,糾結煩惱的開口。
“下雪。”尼德那伽緩緩開口,他上前兩步,将傘擋在符苓頭上。
尼德那伽低頭,厮磨般輕輕蹭過青年的腮肉和脖頸,在耳尖輕輕啄吻,溫情脈脈的吻如蜻蜓點水,又暖又輕,柔和得不可思議。
黑傘猝然一偏,尼德那伽的肩膀上攀上一雙手,緊緊攥緊了衣服,攥得指尖發白。
符苓嘴巴微張,嘴角牽連出冰冷的銀絲,呼吸卻是滾燙的,在漫漫白雪下吐出迷離霧色。
“嗚……”
符苓低下頭,眼下水光流動,擡手茫然的抹去嘴角的水意,雙頰泛起難以抑制的緋意。
符苓滿臉羞赧,無法抑制般低頭發出含糊的嗚/咽,像是被人欺負透了,眼尾暈開擦不去的澀意。
像是棵漂亮的小桃子。
白裏透紅,甜滋滋的,非常可愛。
尼德那伽忍不住輕咬了一下軟乎乎的腮肉,怕咬壞了不敢用力,淡淡的齒痕一下子就化作了抹不去的緋色在臉頰暈開。
他盯着那一片緋紅入神,擋在頭頂的傘偏開,冰冷的雪花落在臉上,冰得人一顫。
符苓下意識擡頭,冰冷的白雪落在臉上,白色的絮花在空中慢悠悠的飄動。
“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尼德那伽的黑發上落上了星星點點的白雪,他擡頭看了看,張開手,不管不顧的将傻乎乎擡頭的符苓攬進懷中。
從冰冷的雪地一下子撲進溫暖的懷抱,符苓一愣,某只樹袋熊低頭在他耳邊輕蹭。
“我的。”
簡短的宣告後,他報複的親了親符苓的脖子,悶聲委屈。
“離開太久了。”
所以自己找來了。
符苓下意識偏頭,本能的攥緊了男人的毛衣,手指深深陷在一片溫軟中。
他有點迷糊,不自覺的想。
迷情劑……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這麽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