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撩人心弦

撩人心弦

雲岫輕推房門,手捧糖糕緩步走向書案,裴序聽見動靜,并未擡頭去看她。

房內彌散着幽幽沉香,方才他聞到過這個味道。

裴序清楚來人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可如今尚且未成婚,裴序停筆看她。

“公主,夜深露重,早些回宮罷。”裴序沉聲道,眉目間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雲岫恍若未聞,将糕點放在書案邊。

雲岫道:“宮裏做的糖糕不錯,也是二哥特意囑咐帶過來的,裴青士嘗一口我便走。”

四四方方的雪白糖糕,堆疊在碟子上,裴序出神地想到了素玉。

雲岫轉身到一旁倒了茶,一擡眸便對上楊适在外頭好奇的眼神。

“公主送的糖糕香甜可口,是臣的福分。”裴序拿起糕點嘗了口,唇邊勾出笑意,聲音溫和道,“來往紫竹林的路并不好走,公主回宮路上小心。”

雲岫握茶的手一抖,面上很快起了一層漂亮的霞雲,為嬌俏的少女添了些許羞怯。

“那我下次來時再多帶些。”雲岫放低了聲音,含羞帶怯地看裴序,內心早已波濤起伏。

裴序笑得十分好看,只一勾唇,便攪得雲岫心神紊亂,連帶着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

“勞公主費心,這些事不必公主來。”裴序放下只嘗了一口的糕點,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雲岫的茶,“日後來時,公主可提前吩咐,我讓人備些東西。”

雲岫指尖發燙,不動聲色地輕吐口氣,“裴青士,春日夜宴再見。”

裴序颔首,起身送行。

楊适在門外等候已久,見雲岫紅着臉出來,問道,“你與裴青士說了些什麽?”

Advertisement

“一些家常話,格外能說些什麽。”雲岫輕咬下唇,回想起方才裴序的一舉一動,溫潤儒雅,做起事來格外有分寸。

只一句話便可撩人心弦,雲岫心中久久難以散去那份心動,為裴序的片刻柔情動心。

若是将來她與裴序喜結連理,是否也能如此琴瑟和鳴,婚後住在別院,春日賞花,夏日避暑......

楊适見她發愣地傻笑,“裴青士可是說了喜歡你?雲岫,你的魂都被勾跑了。”

雲岫回神,低垂着頭,低聲呢喃,“是他勾的我也認了。”

從前她只聽聞裴序才貌雙全,卻不曾想品行也如此端正,想來日後也會是個好郎君。

“可別高興得太早,一日未成婚便不可懈怠。”楊适提醒道,“我瞧三姐不是個簡單的,等着吧。”

不論前朝後宮,他的這個三姐總能藏得很好,仿佛永遠都能獨善其身,這樣的人就像藏在暗處的蛇,指不定那日就跳出來咬人。

“三姐去利州是你親自送的?”雲岫端正儀态,正色問道,“二哥何時同三姐這麽親近了。”

楊适黑瞳一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沒抓到還當真是可惜。

“她遇到山賊土匪了,我不出面,爹爹那邊怎麽交代?”楊适探問,“她身邊是否有出現個別致的女子?”

雲岫詫異道:“你怎麽知道?那女子和三姐關系不一般,竟然将姑姑從前送她的玉飛天轉手送人了,真是不知好歹。”

“也不知道她是那裏好,姑姑就那麽喜歡她。”雲岫眼神忽地一暗。

“那女子我在利州見過,那時就與三姐一起了。”楊适輕蔑一笑,竟然還活着回了汴京,遲早輪作我的掌中之物。

臨到宮城門時楊适先一步下了馬車,叮囑車夫帶雲岫先回宮,他要在宮裏走一走。

雲岫懶得過問,只讓他早些歇息,順道有空去見見姐姐。

明月高懸,楊适漫步在幽暗的宮道上,那女子若真跟着荷盈回宮了,那便只有一個去處,他今日就要見一見這人間絕色。

往宮人住的寝殿去,總少不得人多眼雜,趁拐角的間隙,楊适攔下一個老宦官。

老宦官吓得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提起燈籠,看清了眼前人,抖着嗓子喊了聲,“二大王。”

楊适挑眉昂首,“去給我換件衣裳來。”

老宦官點頭如搗蒜,就近去找了件青色圓領袍給楊适換上,聽到楊适讓他走,他才恭順的退下。

轉過身時,老宦官冷汗直冒,誰也不想伺候閻王爺不是?楊澹雖是太子,可楊适卻是真霸王!

楊适幼時不滿小宦官選的發冠,是徑直讓人把那小宦官按在水裏活活淹死,等到有人來問,無一人為小宦官說話。

那時小宦官不過才十一二歲,就這樣斷送了性命,又非大錯,這樣的做法叫人心寒,也就導致伺候楊适的宮人小心翼翼生怕出錯。

拐角遇到閻王爺,差點要了老宦官的命。

楊适抖了抖青袍,步履生風,只盼能早點見到素玉,翻上高聳的宮牆,卻沒見到他心心念念的素玉。

倒是見到了一個熟人,銀竹。

楊适松手跳下宮牆,嫌惡地拍了拍手,真是沒意思,可這是在皇宮,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

越好的東西,總是來的越慢。

燭光飄搖的寝殿中,熏香幽幽浮浮,素玉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荷盈練字。

素玉雖然不說話,可在緘默中,荷盈似乎能感知到素玉有心事,不過多時便停了筆。

“怎麽了?”荷盈與她對視,素玉總覺荷盈的眼睛有無窮魅力,引着她墜入溫柔鄉,一點點的卸下心防。

素玉道:“公主于我有恩,不知該如何還。”

“可在利州是你救了我,一來二去,不就扯平了嗎?”荷盈無奈低笑,聲音輕柔似水,“可是有別的事藏在心裏?”

“是有的,只是不知該如何說。”素玉嘆氣。

荷盈牽過素玉的手,拉着她到殿外的亭子裏坐下。

“什麽都可以說,若我能幫到你,自然會竭力而為。”荷盈認真堅定地看着素玉。

“倒不是什麽大事。”素玉頓了頓,“其實是有人救了我,将我送到了汴京元豐樓,這才能與你再見,那位大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在我受傷的時候一直照顧我,我想還恩該如何做?”

荷盈沉吟片刻,問道:“那位大人姓甚名誰。”

“我忘記問了。”素玉凝眉搖了搖頭,“不知他姓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