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是你的別惦記
第四十五章 不是你的別惦記
心裏裝着事兒,兩人一夜都未曾睡好,謝淵醒來時言堇雲也跟着起,稍微動一動才發覺雙腿疼痛不已。
“不再睡會兒”謝淵輕聲問道。
言堇雲搖頭,謝淵扶他坐起,特地查看他的雙膝,昨晚是紅腫,現下已成腫脹的青紫色。
手指輕輕一按,言堇雲便疼得呲牙咧嘴。“疼得厲害嗎我讓福澤去請郎中。”
“不用,哪有那麽嬌氣,擦點藥便好了。”
“是嗎的确是不矯氣,不然也不會傻乎乎的,人家讓跪祠堂就跪,還跪那麽久,厲害。”
言堇雲瞪他,随後又低下頭去,“我是有罪之人,理應受罰。”
“有罪什麽罪既自認清白就該反抗到底,不能無罪也認罰。下次學聰明點,即是罰,你不知躲着點嗎又無人看守,你遵守那破規矩做什麽。”
言堇雲聽着,謝淵從昨晚到今日,一直在強調自己不太靈光,換做誰聽久了也來氣。
“能別老是說我愚鈍嗎我那是尊聽長輩之令,我認罰并非認罪,只當安撫長輩怒火罷了。”
“啧啧啧~,還不讓人說,簡直笨到家了。言二公子遇事就是不靈光,尤其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然也不至于鑽那麽多牛角尖。你說,如果不是這件事,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每想到這兒我便是痛心。”謝淵故假意按着心口處嘆息。
“好了,以後我不這樣便是了。”
“記得言出必行。”謝淵下床,喚下人們進來,兩人盥漱過後,謝淵将言堇雲抱到桌前用早膳。
兩人吃到一半,外頭來人了,是鳳栖齋的人,說姜漣兒一早便在鳳栖齋尋死覓活的,鬧得府中沸沸揚揚。
謝淵當下啪一聲将手裏的筷子拍在桌上,“她還真敢,嫌事兒鬧得不夠大嗎今日我便讓她知道,什麽叫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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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謝淵起身就要走,言堇雲也想起身跟着,“我也去。”
謝淵将人按住,“你別去。”
“此事因我而起。”
“跟你沒關系,現在太母正氣頭上,你別露面為好。”
“可是漣兒小姐那兒。”
“我自有辦法讓她認錯,信我。”
言堇雲直視他,滿臉擔憂,片刻後妥協,“好!去了好好說話,莫要與長輩拌嘴。”
“嗯,知道了,曉曦一會兒替你家公子上藥,看他歇息。”
“是,主君。”
謝淵帶着福壽福澤剛踏進鳳栖齋,國公夫人也剛到。母子二人正巧在門口碰上,兩人剛進入院子,屋裏就傳來器品破碎的聲音。
老太君和袁嬷嬷焦急的站在屋外,一衆下人也被趕了出來。姜漣兒在屋中咆哮,“讓我回家吧,這樣讓我怎麽見人,不如死了算了,啊~。”
見謝淵前來,老太君就想到了言堇雲,“那個天殺的怎麽不來,讓他來看看,漣兒被他逼成什麽樣了。”
謝淵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老太君的話給堵住了。“太母,請注意說辭,雲兒是我君妻,您的孫婿,莫用這種稱呼喚他。”
“淵小子,你這是要包庇他你對得起蓮兒嗎她可是你表妹啊!”
謝淵輕笑,直盯着那緊閉的房門,“是嗎護國公府的外戚,豈是什麽人想當就當的。母親您帶太母去堂屋歇着,我想和表…妹…,說幾句話。”
表妹二字咬得很重,老太君還認為,謝淵這是關心人來的,“替太母好生勸勸她,說你幫她做主,多大點事,讓她緩緩幾日,待那位走了,你會好好待她……。”
“行了。”謝淵制止老太君的言語,“母親,帶太母走吧。”
待兩位長輩一走,謝淵邪魅一笑,“誰走還不一定呢”
謝淵要進屋,福澤推門,門從裏面被栓上了,
“讓你開個門這麽費勁嗎”謝淵一個眼神,福澤會意,擡腳就是一頓踹,三兩下便把門踹開了。
姜漣兒的貼身侍女想跟着進去,被留在門外的福澤笑呵呵攔住了,“我家少爺想跟漣兒小姐說會兒話,姐姐們就在外候着吧。嘿嘿嘿~剛剛大夥也看到了,勸你們別進去,免遭怒火殃身。”
姜漣兒見有人硬闖進來,就知道來人不可能是老太君,老太君算疼她,不會對她用強的。
她故作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謝淵和福壽繞過滿地狼藉的外室,正往內室走,“福壽,記下這些被破壞的器物,改日讓姜府如數奉還。”
“是,少爺。”
姜漣兒坐在床裏,抽抽搭搭的看着來人,“淵哥哥,你別過來,我對不起你,我已經沒臉再見你了。”
謝淵面無表情,“哦,的确是沒臉,不過,你對不起的人應該不是我。”
“漣兒辜負了外祖母的期望,自是沒臉再見她老人家。”
福壽搬來一張太師椅,在朝床的方向放好,謝淵坐下,與姜漣兒四目相對。
“別,太母對你寄何厚望,與我無關,不過你真正應該道歉的不是她,而是我的君妻——言堇雲。”
姜漣兒疑惑,這跟她想的并不一樣啊,這時候不應該大家都來關心她、安慰她嗎
“表哥,你這是何意我知表君做出這樣的事來,你也不好受。可,那可能是表君酒後胡來,我不會怪他的。表哥即便休了他,這裏面也有我的過錯,如果我不要求表君與我同飲就好了。”
“裝,繼續裝,好一副惺惺作态,讓人聽了毫無過錯,心生憐憫。”
“表哥你怎麽了我裝什麽我都這樣了,你像是來興師問罪是為何啊”姜漣兒哭訴。
謝淵恥笑,“看來表妹真是貴人多忘事,給你看樣東西。”
福壽在屋裏搜了一會兒,姜漣兒暗道不好。只見福壽從角落的一個大木箱裏取出一副畫軸,遞給謝淵。
謝淵打開,左右瞧了瞧,“嗯啧啧啧~,畫技欠缺,好好的美人畫成這樣,沒法看,還是我的雲兒更勝一籌。”
姜漣兒慌了,謝淵怎會知道畫像的,“表……表哥”
謝淵不理會,把畫卷重新合上,交給福壽,“毀掉。”
“是。”福壽接過,向門外走去。
現在只剩下兩人在屋裏,謝淵站起,緩慢走向姜漣兒,“太母讓你上這兒來,其用意大家心知肚明,今日便敞開了說,即便我不曾娶親,也不會娶你。第一日見面,太母便意有所指,知道我近些日子為何不留府中,便是免了無謂的見面,避免閑話。”
姜漣兒看着逐漸靠近的人,第一次對眼前之人産生恐懼,她下意識向後移身。
“千算萬算,竟沒算到雲兒身上。也不能怪他,誰讓我家雲兒玉樹臨風、溫文爾雅。”說到言堇雲,謝淵嘴角不自覺上揚,他的傻君妻。
“能迷倒萬千女子,那還真不在話下,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一個為他人君妻的人。”
姜漣兒被識破心意,雖然害怕,但也不耽誤她堅信謝淵夫夫二人無感情。
“是……是又怎樣,我心悅于他,你二人本就無愛意,他迫于聖意嫁與你,我這是在幫他。”
“我二人無感情,你何以見得”
“他身為男子,被困于這庭院深處,在府中也處處拘束,并未真正的開心過。只有與我相處時,才見他面露喜色,難道這不是答案嗎”姜漣兒铮铮有詞。
“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自以為是的情感在作怪。這便成了你不顧一切,使那下三濫的計法,不惜毀掉他,讓他招人辱罵、受人唾棄的理由嗎”
“是,只要如此,表哥便會休了他,這樣他就自由了,這樣我才有機會。”
“瘋子。”這是謝淵給她的定論。
“對,我既是瘋了,見他第一日起,我便瘋的徹底了,只怪外祖母會錯意,一心為我和你牽線罷了。”
不過無所謂,謝淵冷笑一聲,“怕是讓你失望了,雲兒不會離開這兒,他始終都是護國公府的少君,我謝淵的君妻。”
謝淵站在床邊,突然俯身靠近姜漣兒,低聲哼笑道:“你這招騙得過別人騙不了我,我君妻乃雙兒之身,如何與你行茍且之事,你這招,對我們無用。”
說完起身,背手而立,看着床上面露驚恐之人,謝淵也發出了獰笑聲。
姜漣兒驚愕失色,微張的口顫抖着,半天才吐出兩字,“怎會”
“現下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向太母坦白你的所做所為,然後消無聲息回盛安城;這第二條,繼續在這兒大吵大鬧,并告知衆人雲兒是雙兒之身,那麽盛安城等到的,将會是一具死屍,我謝淵說到做到,你好之為之。”
“等等,我……我可不可以向他告個別”見謝淵要走,姜漣兒懇求道,說不定此去,将此生不複相見了。
“想都別想,好心提醒一下,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千萬別惦記,不然容易引火燒身。”說完謝淵甩袖而去。
待人走後,床上的人也吓昏過去,謝淵頭也不回直奔堂屋,還有其他事等着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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