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狩

第020章 秋狩

晚些時候,賈瑚從自己的乳母何媽媽那裏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賈赦當年給先帝的皇太孫當伴讀時,也曾參加過一次秋狩,由于不善騎射表現不佳,很是丢了一些臉面。

自己淋過雨還知道提醒兒子帶把傘,賈瑚在哭笑不得之餘也是有點小欣慰的。許是因為自己當初丢過臉的關系,賈赦這回罕見地沒有去賈政面前嘚瑟,而是很難得地保持了低調。

對此,賈瑚非常滿意,并希望他爹能繼續保持下去。

前些天,史太夫人嫌棄邢夫人進門後一直沒有動靜,将身邊一個姓陳的丫鬟賜給了賈赦當通房。為了公平起見,她也給小兒子賜了個通房,據說是個姓趙的丫鬟。

賈瑚聽說此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賈政那個通房肯定就是以後的趙姨娘了,探春和賈環的生母。倒是賈赦這個,是不是迎春的生母不好說,誰讓原著沒有提過迎春生母的姓氏呢。

不過賈瑚對此也不是很在意,妹妹什麽的來了再說,一切順其自然。之後的日子,賈瑚按部就班地過着,甚至沒有像霍炯、水溶他們那樣,為了秋狩特意加練騎射。

“你真的不打算多練練,我看你明明很有興趣的樣子?”整個宮學就只有司徒堇和賈瑚的生活和學習節奏最穩定,全然沒有受到即将到來的秋狩絲毫的影響。

司徒堇的身份與衆不同,他的騎射只要過得去就能交差了。倒是宮學這些伴讀,哪個家裏不是軍功出身,哪個不是從小就練弓馬騎射,司徒堇見其他人都練得熱火朝天,就有點擔心賈瑚了。

“臨時抱佛腳有啥用?平時認真練習才最重要。”賈瑚不緊不慢地回道。兩輩子加起來,他練習馬術的時間超過二十年,練習騎射也有十來年了,真犯不着為了個秋狩還得臨陣磨槍。

“不是……”司徒堇欲言又止,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賈瑚重回宮學快兩年了,司徒堇自覺兩人的相處還是十分愉快的。但有一點,是讓司徒堇一直覺得有點小郁悶的,就是賈瑚在某些方面的分寸感實在是太強了。

一年多的合作下來,司徒堇發現說到對未來的規劃設計,各種技術的靈活應用等話題,賈瑚是從不藏私的,有什麽說什麽。可關于他自身的事,他是守口如瓶,一點信息都不肯透露。

司徒堇也不是說非要刨根問底,他就是感到好奇,賈瑚這些互不搭界的技能點都是在哪裏點上的。只是好奇歸好奇,賈瑚自己不想說,司徒堇也不能逼他,只好自己憋着難受。

“你想說什麽?”誰知賈瑚偏偏把司徒堇說到一半的話撈了回來。

“沒事沒事。”司徒堇擺擺手,并沒有順水推舟問下去。

搞定肥皂和玻璃後,賈瑚想要搞出水泥的計劃被原材料卡住了。反倒是沒報多大希望的青黴素被他手搓出來了,可惜就是雜質有點多,成本也及其高昂。

不過賈瑚并不氣餒,能搞出來的東西從來就不是問題,甚至只是知道能搞出來的東西,也從來不是問題。慢慢嘗試就是了,只要不放棄,總有一天會做出來的,也會越做越好的。

一門心思鑽進自己研究的賈瑚完全沒有留意到,秋狩的日子不經意就到了。

理智上,賈瑚知道皇帝出門是件大事,會帶很多人,場面會非常宏大。可真正到了那一天,賈瑚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嘆,這古代的人力也太不值錢了,這場面比他看過的影視劇盛大多了。

司徒堇對這些事的接受度就比較高了,前幾年先帝出殡,他連更大的場面都經歷過了。

從宮裏出來,到秋狩的場地并不算很遠,騎馬小半天也就能到了。但是聖駕出行,人多辎重多,一天能到都算快的,這就給司徒堇和賈瑚出了個難題,是要騎馬還是坐車。

“是不是騎馬我們也得慢慢走?”賈瑚壓低聲音悄悄問司徒堇。賈瑚對古代馬車也是沒有好感的,可如果是差不多的速度,他寧願坐車,起碼要比耗在馬背上稍微舒服一點。

“是的。”司徒堇說完挑了挑眉,不等賈瑚露出開心的表情就補充道:“但是我不坐車。”

“為什麽?”騎馬不就是為了速度快麽,既然已經快不起來,還有必要騎嗎。

司徒堇四下環顧一圈,見無人在意便湊到賈瑚耳邊低聲道:“因為我暈馬車。”先帝出殡那回,司徒堇暈得那叫一個要死不活,回頭他就努力學會了騎馬,從此和馬車出行說了拜拜。

“啊?!”賈瑚壓根兒沒想到還有這個可能,一時愣住了,“你之前也沒說過?”不待司徒堇開口他就明白為什麽了,皇長孫幾乎從不出宮,他倆就沒一同出過門,自然說不到這件事上。

賈瑚想了想,拉着司徒堇退到了其他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距離,悄聲道:“以後有機會,我把減震彈簧和橡膠輪胎搞出來,你說不定就不會暈了。”

“需要多久?”司徒堇早就盼着這一天了,急忙追問道。

“最快也得在拿下南洋諸島以後,橡膠樹在那裏呢。”司徒堇頓時無語,他皇爺爺的船隊還沒出發呢,他還是不要對這個餅報以太高的期望值比較好。

司徒堇不坐車,他的伴讀們自然都陪着他騎馬,一群人猴在馬背上,從天明晃到天黑,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出門狩獵,條件肯定不比在京城好,司徒堇還能有自己的獨立帳篷,其他人就只能合宿了。司徒堇不抱什麽希望地問了賈瑚一句,要不要跟他一起住,誰知賈瑚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白天折騰了一天累得很了,司徒堇和賈瑚簡單梳洗了下就各自躺下了。

“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外面的床沒有宮裏舒服,司徒堇躺下就開始翻來覆去。

賈瑚不解地看向他,納悶道:“為什麽不願意?兩人間好歹比八人間舒服呀。再說了,你以為我和霍炯他們很熟嗎?”

“明天開始狩獵了,也不知道能打到什麽?”在宮裏的時候,司徒堇提起秋狩興趣平平,可現在出門了,狩獵就要開始了,他又有點興趣了。

“肯定不會讓你空手而歸,不過你也別指望打着什麽大家夥。”賈瑚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司徒堇的眼睛不禁瞪得更大更圓:“你以前打過?用獵槍還是弓箭?”

賈瑚的回答出人意料:“我看書上寫的,這種活動都有專人把獵物趕出來的,有些還會趕到面前。而且這些獵物也不是真正的野生動物,都是人工飼養的,比較笨也比較容易打。”

“你都看的什麽書?”司徒堇隐隐嗅到了一股不靠譜的味道。

“記不清了,我看過的小說可多了,提到這事兒的也不少,就是有待驗證。”賈瑚的聲音越來越含糊,顯然是離會見周公不遠了。

司徒堇哭笑不得,也沒繼續再問,而是繼續在床上烙餅。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堇好不容易睡着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合上眼不久,就感覺有人在輕輕推自己了。

“誰呀?這麽早!”司徒堇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幹脆翻了個身背了過去。

“不早了,殿下!再不起床你就要遲到了!”賈瑚也不想打攪司徒堇的清夢,無奈時辰真的不早了。

司徒堇顯然是對“遲到”兩個字很敏感,他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起身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