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抽查

第022章 抽查

看到司徒堅來了,司徒垂像是被觸發了某種開關似的,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司徒堇頓時愣住了,他理解司徒垂大難不死後怕不已,可他這個樣子,他暫時是沒辦法問他話了。司徒堇想了想,轉過頭又問賈瑚:“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沒事,這些血跡都是不小心濺到的。”賈瑚說着把刀遞給跟過來的侍衛。

司徒堇這才看到賈瑚身上的星星點點,忙道:“我們趕緊回去換衣裳。”不是司徒堇不關心賈瑚,而是賈瑚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不湊近了仔細看,真不容易看到上面的小污點。

雖然賈瑚說了自己沒受傷,可司徒堇還是不放心,命人傳喚了太醫過來。

賈瑚沒有謝絕司徒堇的好意,只是輕笑道:“太醫這一趟可要白跑了,不過他等下還能去汝南王那邊一趟,也還順路。”

“司徒垂受傷了?”司徒堇回憶了下,發現自己對此毫無印象。

“有可能,當時的速度太快了,我只顧着把人從馬背上拽下來,被甩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根本沒有在乎力度和角度。”賈瑚說着聳聳肩,“便是沒有受傷,安神藥大約也是需要一點的。”

司徒堇想到司徒垂哭成那個慘樣,對賈瑚的說法深感贊同。

當天晚些時候,司徒堅派人過來向賈瑚道謝,還說自己已經給皇帝上了折子,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盡管司徒垂只是皇帝的侄孫,可圍場發生這樣的事,司徒桤肯定是要過問的。這回是運氣好,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下次呢……

皇帝根本不允許還有下次,自然會命人進行徹查。

司徒堅的折子寫得很詳實,說是司徒垂原本在追逐一只鹿子,追到一半馬突然失控了。因為司徒垂跑得有些急,把追随他的侍衛甩開了,因而危急之時連個求救對象都找不到。幸好賈瑚觀察力敏銳,及時發現了他的異樣追了上去,并在第一時間當機立斷采取了有效措施,否則司徒垂哪怕保住小命也免不了重傷一場。

司徒桤如今看到賈瑚的名字已經不陌生了,兼之出門在外沒有在宮裏那般拘束,他想了想,幹脆讓人把司徒堇和賈瑚都提溜了過來。

“你的騎射都是跟誰學的?”皇帝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賈家前兩代人都是戰功赫赫,家中晚輩的弓馬騎射自然都是手下精于此道的心腹傳授的。

“祖父在世的時候教過一點,其他時候都是跟着師傅練的。”賈瑚特別感激賈代善從小就給原主啓蒙了騎射和武術,不然他憑空冒出來一身功夫,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圓謊的。

“不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皇帝這話明顯是把賈赦直接跳過了,他說完還特意瞥了一眼司徒堇。司徒堇無所畏懼,特別坦然地和皇帝來了個對視。司徒桤笑了笑,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了。

贊揚了一番賈瑚的藝高人膽大,皇帝又把話題扯到了他們之前鼓搗的各種小玩意兒,還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麽新收獲。

賈瑚搖搖頭,說工匠們的玻璃越燒越好了,等新皇宮修好裏裏外外都能用上,此外其他試驗都不太成功。

司徒堇趁機在旁邊補充,說這兩年他跟着賈瑚亂七八糟的雜書看了不少,有些是真有用,可就是太雜亂無章了,該用的人不知道看不懂用不上,他們倒是能看懂一些,可又不能一直都搞這些。

“士農工商,雖說農夫和工匠的地位不如士人,可也都是離不得的。”司徒堇不會傻到跟封建帝王講人人平等,他直接開算經濟賬,“士人都是從小讀書,學成了才能出仕。農夫和工匠的傳承就太粗糙了,不是父子相傳就是師徒相傳。關鍵時刻多半還要留一手,幾代傳下來越傳越精的沒見着幾個,快把老祖宗的手藝傳沒了的倒是不少。”

“就說賈瑚制的那些東西,也不是他憑空想出來的,還不都是書上有記載,他才讓人照着做的。”至于那本書是本來就有的,還是他們憑空生造的,司徒堇就不會告訴皇帝了,“皇爺爺,孫兒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也看得出來,任何技藝只要失傳,哪怕是照葫蘆畫瓢,也很容易畫錯的。複制尚且如此,發明和創新就更難了,但是沒有成體系的傳承方式,失傳卻是太容易了。”

“所以你想……”司徒桤只說了個開頭,示意司徒堇繼續說下去。

“孫兒覺得戶部和工部應該專門組織一些人員,一方面清點相關典籍、查漏補缺,另一方面也要在必要時推廣一下新技術,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你呢,你怎麽想?”司徒桤問過了司徒堇,居然又問了賈瑚。

賈瑚沒想到這問題也有自己的份,不由一愣,随即回道:“微臣覺得殿下說得很有道理。”讓他直接做事沒問題,讓他解釋說明為什麽要做,他一點都不想動這個腦筋。

皇帝也就是找司徒堇和賈瑚聊聊天,并沒指望他們真的搞個章程出來。不過司徒堇剛才那番話多少還是說到了點子上,司徒桤打算回城以後着人讨論一下。

接下來數日,秋狩如常舉行,賈瑚如願滿載而歸。

因為打到的獵物實在太多,賈瑚還分了兩樣給司徒堇當做禮物。

賈赦看着長子帶回家的豐盛戰利品笑得合不攏嘴,他按人頭把東西分好,志得意滿地吩咐人把東西給各人送去。

賈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爹這是又想炫耀了。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反正賈琏想要的都已經到手了,剩下的随賈赦高興。

賈政這幾年被賈赦氣得可是夠嗆,偏偏他還沒法找回場子,更是一口氣悶在心裏難受得很。

史太夫人的心情就很複雜了,不得她喜愛的平庸的長子偏偏生了個能幹的長孫,說她不高興呢,那是不可能的,可說她高興吧,心裏又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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