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觀影體十四
觀影體十四
“會因為這種事情笑到下巴脫臼,看起來還真像是你會幹出來的事情啊,五條。”
微醺的臉頰有些薄紅,家入硝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對着屏幕做出敬酒的動作,像是在為那邊的新世界獻上祝福。
“要是這種好事真的發生,下巴脫臼怎麽了,讓我穿着女裝去總監部嘲笑那群爛橘子都行。”
白毛貓貓大聲喵喵叫着,絲毫不在意形象的樣子,聲音大到很難讓人不懷疑是說給某個已經死了的邪/教教主聽的。
夏油傑聽着影片裏莉莉娅和甚爾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心裏泛起的卻是驚濤駭浪。
将總監部納入管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都不敢想象的可能,以咒術總監部腐朽不堪的樣子,哪怕上層被蟲母所控制,他們也能找出不反抗的應對方法——陽奉陰違向來是封建餘孽的拿手好戲。
自己要怎麽樣才能做到成為總監部的管理者?
自從理想破滅之後就選擇在完全相反的道路上狂奔一去不回的青年,在已經到達了彼岸的世界之後,終于開始吃力地思考着人生與其說是筆直的軌道,也許更應該說是一望無際的曠野。
文豪野犬那邊,原本以為只是自己熟識的人被拐去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方向,可當“異能特務科”幾個字出來之後原本心情還算淡定的劇本組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紛紛坐直了身子。
雖然自己世界的異能特務科的權柄并不強大,但是聰明人都清楚,三刻構想當中真正對于橫濱管理具有法理基礎的,就只有異能特務科一方而已。
哪怕作為一個秘密科室,所謂的法理基礎相當脆弱。
“這可就有趣了,”太宰治勾起嘴角,“自言自語”的音量剛好可以被隔了不遠的森鷗外聽到,“看樣子港/黑是在另一個世界走的是下坡路啊。”
森鷗外臉上的表情淡了淡,卻沒有直接反駁。
“只要是為了橫濱,無論是什麽樣的可能性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 自從魔人費奧多爾把[天人五衰]的老大福地櫻癡賣了個幹淨,好像一切事情都被按下了加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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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算擁有了自動擋的反轉術式,但因為飲食結構完全算不上健康,所以即使長高了不少,太宰治仍然是輕飄飄的樣子。
“本來還能和異能特務科叫板的獵犬被解決了,我們在日本的神秘側這邊的管理能力就是毋庸置疑的。”
和夏油傑一起去了一趟俄羅斯,太宰治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和魔人達成了共識。
“畢竟那家夥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總是知道該做出什麽選擇的。”
前一秒還像是心機深沉的大反派一樣說出了這種話,拿到魔人指證福地櫻癡涉嫌恐怖主義以及反人類罪的證詞之後,太宰治就瞬間切換到非常能找事的小少爺形象,嚷嚷着要讓夏油傑請自己吃帝王蟹。】
影廳裏文豪野犬的半邊徹底炸開了鍋。
“怎麽可能?!”國木田獨步下意識反駁到,“福地櫻癡閣下可是軍部的最強異能者小隊[獵犬]的成員!曾經完成了許多維和任務。”
“那可是被稱為‘遠東的英雄’的人啊!”
江戶川亂步仔仔細細地盯着屏幕,又轉過頭去看向已經将手裏的水杯捏碎卻毫無所覺的社長,沉默了片刻卻還是開口說到,“可是...另一個世界的太宰說的,都是真的啊。”
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國木田獨步看到總是沒個正型的太宰治收斂起全部的笑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以我對自己的理解,”多智近妖的操心師轉過頭看向後排表情波瀾不驚的魔人,眸色突然暗了下來,“是真的哦,對吧,魔人君?”
完全沒想到關于身份的事情會在這種根本意料不到的情況下被揭開,就算是費奧多爾,也免不了大腦空白了一瞬,可他的表情管理卻仍然滴水不露。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為什麽會選擇出賣福地櫻癡,具體的事情發展并不明晰,但只有一點是确定的——以自己的性格,應該會欣賞那個世界閃耀着理想主義者光芒的夏油傑。
“這還真是意外啊,”森鷗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港口黑手黨與[獵犬]之間沒什麽沖突,但如果把評估對象換成[天人五衰]就不一定了。
在目前的三刻構想裏占到的是完全優勢的地位,一方面不希望橫濱的局勢發生太大波動,另一方面如果被其他黑惡/勢力在橫濱做出來寫什麽驚人事跡的話,以橫濱黑夜自居的港口黑/手黨就會陷入被動。
既然得到了這個情報就要好好利用起來才行。
【 莉莉娅和甚爾撇下在操場上東倒西歪癱成一團的學生們先行出發,在薨星宮裏看到了苦惱于填寫表格的非人類們。
咒術高專即将納入特殊力量人群管理局,在死滅洄游裏擔任NPC的特級咒物和咒靈們自然也不例外。
特管局正在拟定适用于非人類的特殊管理條例,涉及到風險評估以及福利條件等方方面面,作為前期工作的一部分,就需要非人類們先上交自己的相關資料。
壞相大概是填寫最順利的,雖然字跡不算特別好看,但是也工工整整;血塗不僅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就連寫的東西也前言不搭後語,估計特管局的工作人員拿到之後要費點勁才能看懂。
而咒胎九相圖的大哥脹相身上爬滿了六個弟弟,正在一份一份地幫它們填。
畢竟小嬰兒的整個身長都沒有筆長,總不能讓它們自己寫吧!
裏梅已經填完了自己那份,現在正追在一臉不耐煩的兩面宿傩身後,拿着空白表格大喊着“宿傩大人”,詢問他還是人類時候的事情——宿傩自己都記不清了!
千年老人記憶力有點衰退也是正常的吧!】
“死滅洄游是什麽?”作為東京咒高的校長,夜蛾正道的本能告訴他大概會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學生們的奇思妙想,但是薨星宮的地底明明是天元大人的居所才對,被改造成了其他的用途,那天元大人去哪裏了?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疑惑,屏幕上的畫面停了停,将死滅洄游的游戲規則滾動了一遍,并且加上了标注。
【天元大人已被接去異能特務科,由相關人員負責保護】
“換成我被關在地底下這麽多年也會瘋掉的,”五條悟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不如說之前那麽多年什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跑的話,現在不跑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虎杖,那個是!”釘崎野薔薇看着屏幕裏之前被自己和同期祓除的咒胎九相圖的老二和老三,驚訝地張大了嘴。
“是壞相和血塗吧,”虎杖悠仁點了點頭,看着另一個不厭其煩給小嬰兒們一個一個填寫資料的男人,思索着,“這些可能就是咒胎九相圖的其他幾個。”
另一個世界的兩面宿傩受肉的身體并不是虎杖,所以看上去有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但如果不是向虎杖一樣特殊的體質,受肉身體原本的意識大概就已經被完全吞噬了吧?
伏黑惠皺起眉頭,将疑惑暫且按下不表,而是開始觀察影片裏那個追在兩面宿傩身後的妹妹頭,他似乎對兩面宿傩很熟悉?
“是裏梅啊,”虎杖悠仁臉側的眼睛突然睜開,極惡詛咒大爺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又重新沉入容器體內。
“另一個世界的五條還真是敢想,”家入硝子忍不住對群魔亂舞的場面發出感慨,明明是自己這邊的世界人手更少一些,但在總監部老爺子們脆弱的神經下,只能靠咒術師拼命幹活,像乙骨憂太和虎杖這樣的特例,如果不是唯一在幹活的特級術師五條悟要保他們,那麽在一開始被發現的時候就會被處以死刑了。
“我以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五條悟猛地拍了下手,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回去就好好翻翻忌庫,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得上的家夥吧!”
另一個世界的莉莉娅用事實告訴自己,想辦法讓爛橘子們閉嘴之後只會讓高專變得更好,那自己也沒必要再繼續束手束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