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觀影體十六
觀影體十六
【 收獲了一個無論從哪方面說都很體貼的哥哥，虎杖覺得自己應該很開心，但是卻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每次見到脹相的時候，總感覺似乎還有人在背後看着自己。
從小到大自己的陽光和體能都比同齡人更加優秀，虎杖悠仁并不認為這是錯覺，所以dk提高了警惕，在某一次和脹相見面的時候，抓到了那兩個趴在小巷子裏偷看的，長相奇怪的人。
“本來是擔心會吓到你，”脹相的表情十分失落，那兩個奇怪的人也是。
“但是既然你都已經發現，就不瞞着你了。”
“他們也是你的哥哥，分別是壞相和血塗，我們是實驗室的産物，因為實驗的缺陷問題，所以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實驗室，”差點被毛豆奶昔嗆到，五條悟毫不掩飾地大笑着說，“一百五十年前日本有實驗室這種東西嗎？就算是現在禦三家的那些也算不上是實驗室吧。”
“五條老師，但咒胎九相圖的确是被制造出來的，”伏黑惠無奈地轉過頭來說，“這樣最多是他沒說全，不算說謊。”
“是啊，沒有說謊，”五條悟盯着屏幕，意味深長地說，又很快語氣調侃，“悠仁，這個叫脹相的家夥就在涉谷站裏，離開這裏之後你要去找他兄弟團聚嗎？”
“我，我不知道啊，”要說在爺爺去世之後自己不渴望親人是不可能的，但看着屏幕上将自己異于人類的身體藏在小巷子裏，只敢小心翼翼探出頭看着自己的壞相和血塗，粉毛的小老虎捏緊了拳頭。
自己在祓除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哭了。
也許有些事情本來可以不必這樣...進入咒術界之後就被迫飛速成長着，甚至沒時間也無法回頭看的虎杖悠仁，難得的有些迷茫。
“實驗室制造出來的東西嗎？”
中原中也看着從外形上就明顯與人類區別很大的壞相與血塗，不期然間突然想起了N的實驗室裏，那個死在自己面前的紅發孩子。
如果他能活下來，也許自己也會再多出一個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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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兄弟這種東西，要是都和魏爾倫的做事以及思維風格一樣，那還是沒有比較好。
【 “我們很希望能擁有家人，把你當做弟弟的心情也是真實的，如果你沒辦法接受壞相和血塗的外表，我們以後可以不來看你。”
“不用擔心，學費和生活費是我們應該為你承擔的，你只要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那個…不是，我沒有，”看到脹相即使失落仍然強撐着給自己解釋，虎杖的心情突然有點酸澀。
因為外表的原因，哥哥們應該遭受過很多歧視吧。
“我只是以為是什麽壞人，既然是家人的話，就沒關系啊！”
擁有像野獸一樣的直覺，虎杖悠仁從一開始就沒在脹相身上察覺到惡意，會發現壞相和血塗的視線也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現在想來，是因為很喜歡自己這個弟弟的原因吧！
于是在特級咒物們感動的目光中，虎杖得知了自己其他的哥哥不是兩個，而是八個。】
“哈哈哈哈哈八個！虎杖你感動嗎！”釘崎野薔薇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用力拍着座位的皮制扶手。
“虎杖，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你是天真還是蠢了，”禪院真希推了推咒具眼鏡，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這兩個家夥看起來完全不是人吧，就算說是實驗室裏出來的也太勉強了。”
只是知道這個粉發的男生是自己死後摯友新的學生，坐在後排的夏油傑也忍不住無奈地扶住額頭。
真是一個傻乎乎的天真孩子啊，好在咒靈基本上也沒什麽騙人的智商，不然恐怕出去做任務都會被賣了吧。
“不要笑了啊釘崎！”虎杖悠仁的耳朵整個紅了起來，一邊捂起臉，一邊無奈地說，“另一個世界的我又不知道咒術咒力咒物之類的東西，會相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但是實驗室裏會不會有類似的東西還真說不定啊。
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太宰治想着，畢竟那些科學瘋子可是能做出把神明塞進人類身體的事情。
【 熟悉了一段時間之後，周末放假的時間，虎杖被咒胎九相圖邀請來高專做客，這才發現類似自己哥哥們的存在，原來不止一個。
安哥拉曼紐很好相處，會邀請自己一起吃零食，或者去高專地下的放映室看電影；叫做裏梅，不知道是男性還是女性的白發人總會用很複雜的目光看着自己，虎杖悠仁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據說裏梅還有一個主人——知道這個時代還有人以奴仆自居的時候虎杖悠仁被吓了一跳，不過說到底這都是別人的事情，自己也沒有權力指摘。
裏梅的主人，名叫兩面宿傩的男人很少出現，似乎是更喜歡呆在工作崗位上，脹相也不希望自己和他碰面。】
坐在生得領域裏高高的骨堆上，透過虎杖悠仁的眼睛，兩面宿傩也在看着屏幕當中發生的事情。
虎杖悠仁與普通的人類不同，他是“容器”。
換做其他的絕大部分人類，在吞下了最惡詛咒的死蠟之後都會直接死去——那可是劇毒，更不要說還能和兩面宿傩争奪身體的控制權，甚至于壓制宿傩的意識。
從影片裏的情況看，那個叫作脹相的家夥應該知道虎杖悠仁是适合自己的容器，而且裏梅也知道。
也就是說一切都不是巧合。
更大的可能，就是虎杖悠仁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容器。
但為什麽會給自己準備一個無法完全掌控的容器？裏梅那家夥在搞什麽？
極惡的魔神，久違地有些不愉快。
“那個用雙刀的小哥，以前沒見過他诶，”熊貓指着安格拉曼紐，毛絨絨的臉上有些疑惑，“感覺不像是高專忌庫裏的咒物受肉。”
“那個世界有不認識的人也很正常吧，”乙骨憂太沒想太多，直接回答到，“高專裏的學生也有很多以前不認識的。”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點了點頭，表達自己持相同意見。
【 東京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是一所寄宿制的學校，即使在周末，虎杖悠仁也會在校園裏遇到許多同齡人。
他們和自己的同學好像沒什麽不同，會嚷嚷着食堂難吃，專門跑到市裏去逛街吃飯，也會一起打打鬧鬧，窩在宿舍裏打游戲，或者半夜一起看鬼片。
往往在不知道有什麽電影好看的時候，虎杖悠仁就會去問吉野順平，能從那個有些腼腆的男生口中得到至少半小時的影片推薦。
以大姐大自居的釘崎野薔薇身後總是跟着有些害羞的間桐櫻，但在看鬼片的時候，野薔薇會縮在頭發炸得和海膽一樣的惠身後，而櫻卻仍然是臉上帶着羞澀笑容的樣子。
至于惠·德雷斯——黑發的同齡人明明是日本人的相貌，虎杖悠仁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他的父親入贅給了母親，所以姓氏都随母親。
總之，無論是新的哥哥們，還是新的朋友們，帶給虎杖悠仁的，都是十分幸福和快樂的體驗。
在失去了爺爺之後，粉色的小老虎又重振了精神，大步邁向嶄新的生活。】
“事先說明，我才不害怕鬼片！”釘崎野薔薇信誓旦旦地說着，只是不管怎麽看她的表情都有些心虛。
“哦？”坐在短發後輩身後的禪院真希嘴角勾起，一把攬住嘴硬的JK的肩膀，“那等回去以後來試試試膽大會嗎？”
“鲑魚鲑魚！”咒言師點了點頭，露出期待的表情。
“明明平時任務裏見過的奇怪咒靈已經夠多了，為什麽還會害怕鬼片啊。”
藍眼睛的海膽頭吐槽着，表情波瀾不驚。
“那不一樣啊！”釘崎野薔薇忍不住吐槽，“看到咒靈的時候只會覺得它們惡心想解決掉，和鬼片的感覺不一樣！”
“所以釘崎這是承認她害怕鬼片了嗎，”熊貓歪了歪腦袋，與乙骨憂太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目光。
“感覺另一個世界的我過的很幸福，”在影片轉場的間隙，虎杖悠仁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 “我們回來啦！也不知道可愛的學生們有想念我嗎？”
五條悟興奮的聲音從薨星宮門口直接飄了過來，但一年級的班主任一直走到最下面才發現，學生們還在結界裏和甚爾對戰，完全沒空關注自己的歸來。
“我之前就想說了，”莉莉娅撇過頭，但語氣裏仍然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悟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啊？這個新造型簡直跟個羽毛球一樣。”
“我感覺很好啊！”完全不覺得自己審美有什麽問題，五條悟歪進休息區的沙發裏，如同變魔法一樣從兜裏抽出一根棒棒糖。
“總監部的老爺子們看到我這個形象都很有活力呢！”
如果跳起來拍着桌子罵五條家主破壞特級咒術師的形象，也算是有活力的表現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羽毛球，”原本還在争論關于害怕鬼片的學生們笑着向莉莉娅的觀點表達了贊同，“這也太形象了吧！”
“好過分啊，老師我這個樣子難道不夠帥氣嗎？”
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五條悟又把放下去的眼罩戴了起來，甚至還探出半個身子面向影廳另一邊的文野衆人。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也是帥的，”在一衆不忍直視的目光裏，唯一認真回答問題的老實人中原中也抱着胳膊，臉上一副憋笑的扭曲樣子，“但是一旦接受了羽毛球這個設定...噗。”
重力使轉過頭，肩膀聳動，而這顯然不是因為哭了。
“以前我就想說，”家入硝子把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白毛貓貓拉回身邊，阻止了他繼續丢人的行為。
“明明五條你的頭發是軟的，為什麽帶上眼罩之後就全部豎起來了。”
“厲害吧！”完全沒get到家入硝子這句話其實是吐槽，五條悟得瑟地揚起下巴，“最強的我當然連頭發也是最強的！”
“當我沒說。”
沉默片刻，家入硝子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 “那完全是被氣的吧，”夏油傑輕輕踢了一腳五條悟的腿，示意他給自己挪個位置出來。
“我看最近他們送上來的采購清單，速效救心丸的經費高了不少。”
“真難得，今天特管局的局長大人居然有時間莅臨高專指導工作？”
莉莉娅的語氣滿是調侃，夏油傑露出無奈的笑容。
“不至于這麽誇張吧…我只是順便來看看死滅洄游裏的NPC們填表的情況，”特殊力量人群管理局剛剛組建不久，夏油傑真的是把一天24小時當成48小時在用。
“誰讓大部分擁有獨立意識的非人類基本都在這裏了呢？”】
大部分擁有獨立意識的非人類...嗎？
被眼罩遮住了有些複雜的眼神，五條悟想，另一個世界的我，看起來真是做了相當了不得的事情啊。
用僅剩的手臂撐起下巴，坐在最後的夏油傑看着屏幕裏與自己大致相同又完全不同的特管局局長，思維不知道飄去了哪裏。
普通人就像是未開化的猴子一樣散發着惡臭，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接受他們的愚昧，更不要說是去普通人的政府裏工作。
但是導致了一切糟糕事情發生的，真正是那些猴子嗎？
已經不存在的肢體在幻覺裏抽痛着，夏油傑捏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另一邊，一直在津津有味吃着各種零食的江戶川亂步擡起頭看了一眼表情不怎麽好看的盤星教教主，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小聲嘟囔着，“差別太大了。”
“怎麽了，亂步先生？”
看到了名偵探的動作，于是太宰治的目光也很快在夏油傑身上過了一圈，露出了然的神情，“是啊，不太能夠作為參考。”
想從同位體身上獲取關于異世界的異能特務科改組後的領導人的情報，但看起來穿着五條袈裟的男性與那位局長先生之間的差異不小，所以劇本組又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 “對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在京都咒高還适應嗎？”
莉莉娅原本以為夏油家兩個雙胞胎咒術師，也會順理成章的入學東京咒高，沒想到她們跑到京都去了。
“挺好的，”想起這件事來也有點無奈，夏油傑充分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孩子大了沒法管。
“我也說過，要是不适應那邊就轉學過來，但她們說京都周高的家系咒術師更多，特管局的工作在那邊開展起來更加困難，所以想要幫我的忙。”
“樂言寺老頭最近脾氣變得很臭呢，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兩個小丫頭給氣的。”
五條悟含着棒棒糖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就算是我都聽說了她們的許多事跡，比如她們不知道怎麽弄的，居然說動加茂家的嫡子要和加茂家脫離關系。”
“悟，那并不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錯誤，”即使孩子有些叛逆自己計劃的行為，但老父親心态的夏油傑也不接受別人說自家孩子。
“加茂家的那個孩子本來也只是為了給母親争取地位，所以努力适應禦三家腐朽的環境，但現在他的母親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也想去尋找自己的意義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只是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而已。”
“傑，你現在好像護崽的老母雞哦。”
盯着摯友認真的表情，五條悟果然說出了毫無情商的發言。】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悟，都是這個老樣子啊。
靠在椅背上，夏油傑的嘴角出現了若有若無的微笑。
也許不改變本身就已經是強大之人的特權了吧。
“真的假的啊，那個加茂前輩，”釘崎野薔薇回憶起之前在姐妹校交流會上見過的留着古代發型的男人，語氣有些不确定，“為了母親什麽的，感覺突然一下就變成悲情男主角了。”
“...誰知道呢，”想起當初對戰時加茂憲紀說過那些“禦三家的榮耀”之類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廢話，伏黑惠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心的。
“這是個不錯的消息啊，”五條悟則是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禦三家當中，只要自己還在，五條家就會是堅定的改革派，禪院家的話只要惠站在自己這邊，他們就不敢光明正大地搞些小動作。
只要有辦法把加茂家的下任家主的态度也扭轉過來，改革派在總監部上層的話語權就會大很多。
而現在這個機會已經出現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在另一個世界也得救了真是太好了。
夏油傑擡起頭，看着屏幕上另一個自己露出的縱容又有些驕傲的表情，臉上也緩緩出現了同步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