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人
第34章 新人
伊瑪拉确實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雖然迪克一走就沒來得及回來, 直到周一開始上班了才在警局見到。
因為之前車壞了,保險公司賠款還沒有打下來,她甚至是打車來警局的。
“伊瑪拉, 我很抱歉……”迪克上班打完卡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伊瑪拉辦公室來賠禮道歉。
不管怎麽說, 前腳剛确定了關系, 後腳就銷聲匿跡一整個周末也有些太過分了。
“請我吃午飯吧,當做你的謝罪了。”伊瑪拉輕拿輕放過去了這件事。
“當然。”迪克認真看了看伊瑪拉的表情, 确認對方是真的沒在意後才松了口氣, 咧嘴笑起來。
“哦……抱歉, 我打擾你們了。”門口響起一個遲疑的男聲, 一口英音非常惹人注意。
伊瑪拉和迪克同時向門口看過去,棕色短發穿着厚實羊絨風衣的高個男士英俊挺拔得像是高檔品牌的男模,或者幾個世紀之前的紳士。
此刻,他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笑容,退出了門外:“請原諒,我不是刻意打擾你們的。”
“別擔心,請進吧。”伊瑪拉率先開口,詢問的同時也給迪克解釋了對方的身份, “你一定是局長給我說過的摩根醫生。”
“亨利·摩根, 很高興認識您,瑞德醫生。”亨利伸出手, 和伊瑪拉禮節性地握了握。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重案組的,大家都叫我迪克。”迪克也進行了自我介紹。
“也很高興認識您,警官。”亨利一視同仁地握手。
迪克看見有正事, 自然就選擇先離開:“你們先忙,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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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拉看着迪克離開, 然後對上了亨利的視線。
“局長先生說,我的辦公室也在負一層。”亨利第一天來,伊瑪拉和他是同級,但畢竟算是更早進入警局,勉強算是半個前輩也不過分。
“對,局長和我說過,走,我帶你去辦公室。”伊瑪拉點點頭,從桌子後邊走出來帶着亨利來到他的房間。
布魯德海文警局的辦公室普遍都不大,這裏邊有一些歷史遺留問題,更多的還是資金難題,沒有更多錢進行擴建,只能在原本的基礎上盡可能地利用空間。
新法醫得到的辦公室和伊瑪拉的辦公室差不多大,只是更靠裏,打開門就有一種放置了很久的感覺。
“我想問一下,辦公室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搬來嗎?”亨利繞着空曠的房間轉了一圈,手指在有些醜的灰色辦公桌上敲了敲,果斷轉身詢問伊瑪拉。
“當然可以,我的凳子就是自己帶過來的。”伊瑪拉露出一些同病相憐的表情,幹脆點頭,然後補充提醒,“不要太誇張就行。”
警局的資金也就那樣,配備的辦公用品只能算得上結實,舒适性就不要想太多。
伊瑪拉在坐了兩天硬板凳後,果斷地買了新的辦公椅,連帶着還采購了新的臺燈和其他零碎物品來改善自己的辦公環境。
據她所知,警局裏大部分警員都換了自己的凳子。 “明白,謝謝你。”亨利非常上道地表示理解。
伊瑪拉升起一些好奇心:“我只是好奇,你是英國人吧?怎麽想到來美國幹法醫了?”
還選擇在布魯德海文這樣混亂的城市。
“一些歷史淵源。”亨利有些含糊地解釋,“我的祖先在這邊有一些資産,再加上我也想換個生活環境,就過來了。”
資産遠在美國的英國祖先,很好,果然是歷史淵源。
伊瑪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看起來讓亨利松了口氣。
她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亨利有所隐瞞,甚至可能正在說謊,但大家只是同事,第一次見面閑聊還行,非要追根究底就有些超過界限了。
看完了辦公室,亨利跟着伊瑪拉一起轉了轉其他的地方,伊瑪拉也給他介紹了不同部門的主要成員,像是目前還在實習的伍德,以及實驗室的瑞貝卡。
“我還以為法醫部門的人會很多。”亨利和大家見完面回辦公室的時候和伊瑪拉聊天,“我是說,布魯德海文這麽多案子。”
确實,布魯德海文每天都有屍體被收錄進停屍房,但比起警官,法醫部門的人數就有些少得可憐。
“你說得不是特別嚴謹。”伊瑪拉給他解釋,“不是每一個屍體都是一個案子,一般來說需要調查的案子很少。”
畢竟這裏是布魯德海文,一些存疑死亡會被無限擱置,只要沒有很大疑點,很少有人追究。
亨利看起來并不太喜歡這個答案,他皺了皺眉:“原來是這樣。”
“也沒有那麽誇張,大家都是好人,有什麽問題歡迎來随時問我。”伊瑪拉安慰了一句,停下腳步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那就太好了。”亨利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伊瑪拉沒有停留,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這位亨利·摩根醫生,穿着打扮和行為處事都不難看出來一些養尊處優的細節,但和人交流确實真誠,看上去是個好人。
和布魯德海文格格不入的好人。
伊瑪拉腦子裏蹦出了這樣的印象,沒在意,繼續撰寫自己的各種文書工作。
可能是因為她腦子裏那些奇怪的“上一世記憶”,伊瑪拉确實對很多事情都有一些奇怪的第六感。
比如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隔壁星城綠箭俠的報道,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家夥也是個闊佬。
再比如她之前合租的室友收到了斯塔克集團武器部門的offer,分明是業界龍頭,伊瑪拉卻覺得那不是個長久的好去處。
又比如她在紐約偶爾看到蜘蛛俠在半空中蕩來蕩去,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時間出現了一句奇怪的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總而言之,好像上輩子的她知道很多一樣。
伊瑪拉看着看着資料就有點走神,直到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法醫部,瑞德醫生。”伊瑪拉接起電話。
“瑞德醫生,在聖彼得仁慈醫院,有一位受害者需要進行檢測,請盡快趕來。”電話那邊的同事打來了電話。
“好的。”
伊瑪拉沒猶豫,站起身就往外走,上班時間又是為了公事,她自然就可以開警局為法醫部門配備的公車了。
關于法醫的職責,其實比很多人想象中要廣泛很多。
不僅僅只處理死人的事情,更多時候還會負責活人的一些臨床鑒定內容,甚至也包攬了一部分屬于鑒定科的拍照和取樣工作。
畢竟不是所有的警局都有能力專門開一個鑒定科,甚至很多警局的法醫工作都是外包出去給第三方機構的。
到了醫院,伊瑪拉見到了正在和自己同事說話的女士。
“他強jian了我!”伊瑪拉聽到了這位女士憤怒的聲音。
“瑞德醫生。”女警官看到了伊瑪拉的到來,伸手招呼着,然後轉頭對受害者輕聲安撫,“我們的醫生會給你做強jian檢測,我們會努力抓住這個家夥的。”
伊瑪拉和這位女士對上了視線,沒有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在面對受到傷害,尤其是這樣敏感傷害的受害人時,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和話語,一個禮貌的微笑都可能被對方誤會成對她/他的嘲笑。
“我會先給你其他的傷口進行拍照,請閉上眼睛正對着我。”伊瑪拉公事公辦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這個時候對方或許并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安慰。
和很多人想象中不一樣,這類案子的傷害其實并不只局限于下邊。
很多時候,為了能夠控制住被害人,罪犯會選擇率先把人打暈或者一邊進行暴力行為,一邊實施犯罪。
這位女士就是如此。
她臉上是被醫護人員清理過後止住血的傷痕,右眼皮乃至眉骨部分都紅腫起來,好像一個吹起的氣球,嘴唇被磕破撕裂,雙耳的耳洞撕裂,上邊原本的耳飾消失不見。
除了臉上,脖子上也能看到已經開始顯形的手印,胳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挫傷。
帶着閃光燈的高清相機每閃過一次,這位女士就不自然地顫抖一下。
“請往下躺一躺,我要進行最後檢查,可能會感受到一些不适,如果非常疼痛請及時告訴我。”
最後一步完成後,伊瑪拉摘下手套,表示自己完成了工作,然後帶着一身憤怒回到了警局。
這種事情很難不讓人共情,伊瑪拉作為直面這些傷害的人,哪怕職業素養很高,也依舊感到生氣。
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迪克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他一擡頭,臉上的笑容還沒揚起就落了下去:“怎麽了?還好吧?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我剛才去檢測了一個強jian受害者。”伊瑪拉揉揉臉,讓自己的情緒收斂一些,不要傷及無辜。
“哦……”迪克眨眨眼,“或許我能去跟進一些這個案件的後續呢?”
如果說害人确定要進行立案,那這就是刑事案件,理論上來說也是重案組可以負責的範圍,不過一般不會輪到這邊來,迪克這麽說純粹是為了安慰伊瑪拉。
“謝謝,別耽誤你們工作了,我只是突然遇見了有點生氣。”伊瑪拉聽到迪克這麽說,本來就已經開始消減的怒火更是被徹底澆滅,她笑了笑,“中午準備請我吃什麽?”
“塔可怎麽樣?味道也很好吃。”迪克順着話題往下說,二人向外走去。
“聽起來不錯。”
身後,同樣也準備去吃飯的亨利默默地退回自己辦公室,看着小情侶走進電梯後才出來。
嗯,今天也是不當電燈泡的一天。
摩根醫生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