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緣

仙緣

正值芳菲四月，舒婉閑游于故城，不知不覺間來到城郊外一山清水秀之處，剛到山腳下便覺靈氣四溢，心曠神怡，遂順蜿蜒山路向上而行，山中竹柏綠木蔥蔥郁郁，奇花異香沁人心脾，不時有鳥兒叫聲傳來，清脆啁啾，又有珍靈異獸出沒于灌木草叢中，轉瞬不見，小白受感而出，仰起鼻子吸食着空氣中彌漫的靈氣，舒婉順着山路走了一會，便聽到潺潺流水聲，只見一水榭建于溪流之上，其後乃是一飛檐鬥拱雕梁畫棟之樓閣，溪水蒸騰起的霧氣缭繞其四周，似仙境勝府，裏面不時傳來女子嬌笑聲，繼續行進，來到山內一空闊平地，是一長廊亭臺圍成的院落，院中地面由鵝卵石鋪成，角落省生得一株高大粗壯桃樹，看樣子已生長了有些年頭，樹上盛開桃花随風搖曳，片片桃花瓣飄落，将周圍地面染成了粉色，桃樹旁是一眼汩汩而出的泉水，順着由石塊堆疊而成的溪道橫流院中向山下歡快奔去，三名身姿曼妙女子正坐在石碓上讨論着什麽，小白被泉眼吸引，急急飛了過去，舒婉也趕緊跟上。

來到院中，小白已閉目盤卧于泉眼周圍石塊上，可愛模樣吸引了女子注意，聽到身後舒婉動靜，幾人轉過身來，舒婉這才看清模樣，其貌若天山雪雲中月，玉骨冰肌，螓首蛾眉，體态豐腴婀娜不一，溫柔缱绻，襯得滿園春色旖旎，朱唇皓齒輕啓，吐氣如蘭，聲音甘甜，正似這山間流水，叮咚悅耳，令舒婉不自覺沉醉其中。

“這位姑娘，可要與我們飲酒暢玩”一襲紅衣的女子飄飄然來到舒婉身邊

“怎麽玩”舒婉不解

“取一字為題以此字作詩，若在限定時間內作不出便要罰酒一杯”

此時，其餘兩名女子已将酒具擺放在溪邊平坦砌石上，席地而坐，紅衣女子拉着舒婉來到二人處，圍成一圈，紅衣女子開口

“我叫榴月，她叫綠猗，她叫木樨”

紅衣女子指着舒婉對面青綠衫裙女子和右側黃衫女子一一介紹

“在下舒婉，幸會”

“綠猗，就由你來出第一字”榴月說道

“臨水行樂，水利萬物，就以水字行令”綠猗不緊不慢拿起酒壺将酒盅倒滿放在四人中間石板上

“一灣淺碧淨無瑕

岸外漁舟三兩家

極目長空煙浪闊

遠山斜日映殘霞”

綠猗一邊倒酒一邊作詩，令舒婉暗裏一驚，一直以來自己雖也讀了不少詩集，但若要像綠猗姑娘一樣信手拈來作出一首詩，恐怕比登天還難，心中不免汗顏。

榴月手摸下巴，稍作思索

“長為霖雨潤枯荄

淺帶沙痕浸碧苔

莫謂無源便虛費

春來依舊惹塵埃”

接下來是木樨，亦是輕松吟出

“月白風清夜未央

水光浮動滿山涼

長歌一曲滄浪去

萬頃秋波是醉鄉”

輪到舒婉，一時無法作答，接過綠猗遞過來的酒盅一飲而盡，入口清冽甘甜，香醇綿長，令人回味無窮，品來應是上好美酒。

接下來兩輪分別是以花字和月字為題，三人一一對答。

舒婉兩輪皆以罰酒告終，三杯酒下肚，說話已有些不順，按規則舒婉最後一個取字“以雪行…行令”不禁打了個酒嗝，三人捂嘴竊笑，綠猗笑吟吟問道“舒姑娘可還能繼續？”“當…當然”看着眼前三人的重影，舒婉使勁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木犀柔聲開口“舒姑娘若困乏了可安心睡去”話音未落，舒婉便栽倒在地。

幾番日月更替，舒婉悠然醒轉，支起上半身環顧四周，之前廊臺閑院清泉石流已消失無蹤跡，只餘那株桃樹靜立于一片爛漫花海中，舒婉察覺懷中沉意，低頭看去，一柄木劍壓着一封書信，信封上寫有舒婉親啓，舒婉打開信封，上面幾行娟秀小字：“桃花釀取此龍脈山靈泉水配千年桃樹花瓣釀成，凡夫俗子抿下一口已然昏睡過去，舒姑娘竟撐到第三杯，百年來只有姑娘一人，想來應是取劍之人，我們姐妹衆人本是山中竹木花樹，受靈氣蘊養得以修成人形自由行走于人世，又受白雲觀道長點化，道長羽化前曾将此桃木劍托付于我們姐妹，百年之後自會有人來取走，百年之約已然完成，我們姐妹也可登入仙境，因緣際會，姑娘可要好好把握。”

舒婉收好信起身，并無宿醉不适之恙，深呼一口山中清新之氣綿綿吐出，只覺耳聰目明，竟能看到空氣中流動的白色能量體，想來就是那靈力，舉起木劍，丹田內能量湧入劍中，空氣中的靈力也從劍尖流入劍中，兩股力量交融彙合，自成一體，舒婉揮動木劍，空氣中的靈力便随之流動，與舒婉體內能量彙合成白色劍氣利

刃，收回木劍，小白兀自出現在舒婉眼前，此時的小白體型已褪去幼狐模樣，比之前大了一圈，虛體也變得厚實，三條細長尾巴靈動飄逸，“你竟能長大”小白眯着眼點點頭，舒婉帶着小白向山下走去，之前的亭臺樓宇也已消失不見，來到山腳下，舒婉朝着山的方向躬身一拜，動身來到白雲觀。

白雲觀香客不斷，香火鼎盛，舒婉燒完香正要離開，被觀中道童攔住“姑娘且慢，請收下此物”一塊桃木牌遞了過來，見舒婉接下，道童便再無言語離開，舒婉看着桃木牌上兩行字“前路妖魔多障目，守得本心見日明”思忖間離開道觀，剛剛上香時聽見來往香客小聲議論，本國西面一窮山惡水處現異獸作怪，舒婉決定前往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