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聞噩耗
初聞噩耗
“郡主！不好了！”
仡濮曲看了一眼跑進來婉兒的丫鬟，明顯感受到她手上用了些力。
“婉兒，你身體要緊。”
話音剛落，婉兒煞白的臉才反應過來，像是怕極，拿着手帕咳出了血。
“晨郡主身邊的丫鬟就是這樣當差的嗎？驚擾了郡主，你該當何罪！”仡濮曲很少用身份壓人，以前婉兒身邊的丫鬟極為妥帖，如今卻發現她身邊的人是越來越魚龍混雜了。
真正為着想她定不會作出這種症狀，她和範閑的婚事，還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再去看跪下地上的丫鬟，仡濮曲過去拍了拍婉兒的背，又幫她順氣好久才緩過來。
婉兒苦笑，她捏了捏仡濮曲的手示意自己明白她的好意。還是走到那丫鬟面前，深吸了口氣。
“告訴我，什麽事？”
“郡主......小範大人，不幸染病身亡。”
即使心裏有了想法，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婉兒還是跌坐在地。
仡濮曲有些心疼的抱住婉兒，她好像溺水的人捉住了浮木。抱着仡濮曲哭了起來。
“婉兒......”仡濮曲輕輕拍着婉兒的後背，“如果你信我，可以聽我一句嗎？”
“曲兒，我只有信你、我只......我只能信你了。”
“我覺得，範閑沒死。”
二皇子府，範無救還在旁邊看着他那本書，謝必安在門口擦拭着劍。
“你當真這樣給她說？”
仡濮曲在李承澤懷裏坐起來，看了他左手還拿着青葡萄要喂給自己的。
“承澤哥哥不信我？”
李承澤放下手上的葡萄，拉着仡濮曲到懷裏躺下。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看着她大有一副你不信我今晚就別想一起睡的架勢。
“以前沒看出來你氣性這麽大。”
“那也是你慣的。”
屋外坐着的兩人仿佛對這一切已經視若無睹。範無救翻了一頁書，謝必安看了一眼長劍，手上的絨布一愣。
李承澤并沒有看向這邊，謝必安也繼續擦拭劍。
四方城，慶國的使團已經回京。因為主使在這死去，這裏氣氛不是很好。
範閑在小院子裏折騰好久甜點小蛋糕，卻恍惚間聽到一陣琴聲。
“呦，郡主......不，二皇妃。來都來了，還裝什麽神秘呢。”
人未現、音再現。
範閑也不急，轉身又揉起面團。“你倒是悠閑，成了親還能跑出來閑逛。”
“謝必安找你幹什麽了？”仡濮曲站在木屋門口，看着在廚房忙的範閑。“婉兒知道你身死的消息，又病得重了。”
範閑手裏的動作一頓，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自然是掌握了你家殿下的秘密。”
“秘密。”仡濮曲沒說話，手搭在小腹上輕撫着。“他和長公主的計劃做到了什麽程度。”
“你一個孕婦就別參與了。”範閑看着仡濮曲，還是給她搬來張椅子。“婉兒知道了一定會打我。”
仡濮曲并不吃驚範閑知道，範閑擅毒，毒醫向來不分家。
“告訴你了你又能幹嘛？”
仡濮曲不說話，只是盯着他。“他和李雲睿的計劃到了哪種地步。”
“沒見過你這麽倔的人，李雲睿利用內庫財權勾結北齊，你家殿下沒有參與。”
仡濮曲終于笑了兩聲，“我曾經問過他，李雲睿和我選誰。”
範閑翻了個白眼，“你還能離開他不成。”
“謝必安來找我，說李承澤可以幫我做我想做的，前提是.......”仡濮曲看了他一眼。範閑又繼續說，“前提是不論輸贏，都要保你平安。”
仡濮曲起身，“婉兒身體雖差，我和承澤會照顧好她。你們想做什麽盡管去做，金龍衛那邊，母親至少不會為難你們。”
“你就不問我們做什麽。”
“這是你們的事。協約一定，謀逆也可。”
“怎麽這麽快就趕回來，累到了嗎？”李承澤從背後環住仡濮曲的腰。
“承澤。”仡濮曲拉住李承澤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李承澤的動作一僵，搭在仡濮曲肩膀上的頭也伸直。
“我們的孩子。”
“孩.....孩子。”李承澤的雙手穩住她的肩膀，想要把她轉過來，又害怕驚擾了她。只是自己轉到仡濮曲面前。
“曲兒，我們的孩子。”仡濮曲從來沒有見過李承澤的話音顫抖成這樣。
“嗯我們的孩子。”
仡濮曲不知道這樣被抱了多久，等李承澤放開她時還能見到他面上的紅暈。
“我會保護好你們的。用我李承澤的性......”
仡濮曲捂住了他的嘴，搖了搖頭。
第二日，随着範閑身死的消息傳來的還有二皇子妃的喜訊。慶帝的賞賜還沒到的時候，李雲慧倒是先登門了。
李雲慧看着自己的女兒也要成人母，一時間百感交集。
李雲慧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知女莫如母，就算仡濮曲表現出多淡然，亦或是多興奮，在他母親眼裏也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
仡濮全也笑着拍了拍李承澤的肩膀。“這可是我們家的大喜事啊！你可要好好護着我寶貝女兒。”
“澤定不辱命。”
李雲慧笑着看着去李承澤，後者會意的讓謝必安和範無救在殿外守着。
“今日本來打算給你說一件事情，沒想到遇見這一件大喜事，看來再也瞞不得你了。”
仡濮全走到自己妻子旁邊，握住她的手。
“母親？”
見如此鄭重，事必不小。
“承澤，這潑天富貴、萬人之巅和隐居山水、不問世事，你選哪一個？”
李承澤沒想到李雲慧會突然叫到自己，還是恭敬的答到。“姑姑，承澤自小便只喜書文，只是不得不争。承澤有曲兒就足夠了。”
“好好好。”李雲慧扶起他，“那今日起，你就忘記李雲潛是你父皇，他是你的死敵。”
李承澤的眼睛睜大，不是震驚，是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