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館

酒館

時漾适應能力還是蠻不錯的,變成人之後各項工作做得也都還不算,跟新鏟屎官也相處得挺好。

“今晚跟朋友有約,你要不要一起去?”

賀舟槐今晚本來是沒有計劃的,打算在家裏和時漾一起,陸驚遠突然說有個聚餐。

賀舟槐對聚餐不感興趣,雖然來往接觸到的都是一些比較熟悉的人,但是有些屬實沒必要聯系,刻意營造的每一分交集都是浪費時間。

但是,時漾喜歡熱鬧些的場合。

時漾之前就因為賀舟槐出門在外把她丢家裏而心有不滿,賀舟槐這次答應了陸驚遠一起過去,想着的是把待在家裏閑得無聊的時漾給帶過去。

時漾裹着毯子縮在沙發裏看刑偵劇,她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賀舟槐,雲淡風輕地說:“你想去就去呗?”

賀舟槐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你不去?”

時漾搖了搖頭拒絕了,“我想看電視。”

“之前不是還想湊熱鬧嗎?”

不用猜也知道,時漾她這是又改變主意了。

說想湊熱鬧,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賀舟槐從衣帽架上取下外套穿在身上,“兔子,确定不要一起?”

時漾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去哪裏?”

“酒館。”

是朋友的私人酒館,安全很隐私都是足夠的。

時漾掀開毯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将毛毯扔過一邊,“我也要去,你等我一下。”

賀舟槐嗯了聲,扭頭坐在客廳裏等時漾換好衣服出來。說的“等一下”,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鐘。

時漾在衣帽間裏待了很長的時間,穿着睡衣進去的,再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向要求性感的她穿上了保暖長褲和小靴子,外套是比較單調的純白色,是毛茸茸的那種,有點像貂毛。

時漾戴起帽子來,尖頂帽子做得很寬大,領口的位置有抽繩可以拉緊往上提些讓脖子不受凍。

“好了?”賀舟槐站起身,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身上。

性感的,可愛的,他喜歡她的每一個樣子。

時漾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興奮原地跳了兩下,“好了,我們走吧。”

賀舟槐朝她伸出手,時漾低頭一看,不太明白的意思。

以前顧女士這個手勢,就是讓它過去被抱起來的意思。

時漾詫異,總不能精心打扮了一番難道要變成兔子被抱着過去?那豈不是白白在裏面折騰那麽長時間了。

賀舟槐看着時漾杵在原地一臉懵懂地看着他,顯然是沒懂他的意思,他主動牽過她的手,女孩的手很軟也很暖和,“出門在外牽着比較安全一點。”

時漾愣了下,有些不自在地說:“我還以為以為你要抱我呢!”

顧女士就不喜歡牽它出門,一直都是推小推車或者抱着出去的。

兩人一同出了門,時漾嘴邊在哼着一首兒歌,調子聽着有些耳熟。

“在唱什麽?”

“洋娃娃。”是漫天浮雪中,有一只被丢棄的洋娃娃。

賀舟槐沒有繼續問下去,“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暫時沒有。”時漾目前是不餓的。

不餓,不代表嘴不饞。

開車路上經過街邊小攤,車窗露出一條縫時漾捧着平板在玩游戲,大老遠聞到味道平板就被丢在一邊,“好香。”

車子緩緩在路邊停下,時漾扒着車窗,"我想吃烤紅薯。"

“乖乖地坐在車裏哪裏都不要去。”賀舟槐解開安全帶下車買。

三分鐘後,賀舟槐回來了,女孩欣喜地湊到跟前。

賀舟槐拆卡小包裝裏的塑料勺子遞給她,“不要弄髒手。”

時漾小雞啄米似地瘋狂點頭。

賀舟槐和時漾是來的最晚的,兩人姍姍來遲,知道遲到了也是不慌不忙的。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陸驚遠一開始也沒想賀舟槐會真的來。

按照賀舟槐以往的性格,差不多就是路過然後進來喝一杯,然後匆匆忙忙離開或者選擇留下來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喝悶酒,但這次不是。

這次不僅來了,把傳聞中那叫不上名來的未婚妻也給帶過來了。

賀舟槐來的時候提醒陸驚遠,“把桌上的高濃度酒全部撤掉。”

陸驚遠遞給賀舟槐一個放心的眼神,拍了拍下他的肩膀,“放心吧,絕對不會發生上次那種事情。”

這次包廂門肯定不讓任何外人進來,不會給別人留下半路打劫的機會。

賀舟槐牽着時漾進去,時漾戴着帽子整個人都藏得嚴嚴實實地,手上拿着的那份雞蛋仔幾乎完全擋住了她的臉。

雞蛋仔裏面是加了雞蛋的,口味敏感的人會覺得很腥。時漾吃的不算是雞蛋仔,主材料是面粉,簡單來說,就是牛奶味的面包,只是紋理長得像雞蛋仔。

時漾小口小口咬着,一路上都是跟着賀舟槐走,包廂裏燈光明亮,有人在唱歌,沙發區有人在玩游戲。

賀舟槐拉着時漾一塊坐下,時漾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賀舟槐,“出門的時候你也沒說這麽多人啊?”

賀舟槐也很疑惑,“你怎麽突然變成社恐了?”

門外還使喚他,進門就變成鹌鹑了。

時漾:“……”

服務生送了兩杯蔬菜汁進來,一杯胡蘿蔔汁,一杯青菜汁。

全是時漾的。

時漾皺了下眉,“我們不喝酒嗎?”

“你喝不了。”賀舟槐怕時漾耍酒瘋。

包廂是密封的,裏面有點悶,時漾将帽子取下來,剛想要反駁賀舟槐憑什麽不讓喝酒,桌面上旋轉的酒瓶子緩緩停下,瓶口指着時漾的方向。

時漾懵了兩秒,轉頭問賀舟槐,“這是什麽意思?”

知情人士回答:“被指到的人就要喝三杯酒,誰最先□□趴的今晚買單。”

時漾輕輕地笑了,“好啊!”她自認酒量還是不錯的,□□趴,不存在的事!

賀舟槐睨了眼在座的看好戲的衆人,“她不玩,所以不算。”

娛樂局沒有那麽拘謹,另一名男子直言道:“賀總不要那麽護着,進門的哪個不是輸得起的。”

時漾見狀連忙接話,“是啊,我又不是輸不起。”

“賀總,就當給個面子。”

“是啊,大家都是一起過來玩的,都是自己人。”

陸驚遠坐在賀舟槐的對面,瓶口指到誰誰喝酒,就挺簡單的一個游戲環節現在浪費了這麽多時間,他也勸道:“這酒度數不高,喝幾杯沒什麽事。”

賀舟槐蹙了下眉,沉聲道:“我替她喝。”

時漾下意識攔着賀舟槐,還沒來得及幹嘛呢,賀舟槐就看穿她的心思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摁住不讓她亂動。

賀舟槐拿起桌上盛滿液體的酒杯,他仰起頭利落喝完一杯酒。

然後,賀舟槐拿起了第二杯,第三杯……

時漾咽了下口水,安靜下來了。

賀舟槐将酒杯放桌上,“我和她不玩,你們繼續。”

衆人見好就收,唏噓幾聲就自顧自地繼續游戲。

時漾和賀舟槐坐在一邊,沒有喝酒也沒有玩游戲,跟被孤立了似的。

時漾氣憤地咬着手裏的餅,另一只手在賀舟槐手背上抓出幾道傷痕。她最近沒剪指甲,長出新的了,稍微用點力都刮得破皮。

賀舟槐摁住默默地摁住她的手,“我也會疼。”

時漾抽回手,一臉不悅,“把我帶過來又不讓我喝酒又不讓我玩游戲,讓我過來看着他們玩的嗎?”

這裏一點兒都不好玩。

包廂裏有人在唱歌,恰好是高、潮部分,高音飙上去了。

賀舟槐靠近時漾,兩人頭部幾乎是靠一起的,賀舟槐說:“帶你玩別的。”

包廂內他們的游戲不适合時漾,安全可靠點的,是包廂裏的臺球。

時漾拿着杆子推了下球,只是輕輕一推,球就掉進洞裏了。

賀舟槐給她示範了下,“要這樣子把球打進洞裏。”

時漾有模有樣地拿起球杆,一次就将桌上的球全部打散,她拿着球杆以着不太标準的姿勢,每一次都能擊中球,沒多久,桌上的球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個。

這是時漾的主場,很快就以完美結束收尾。

“打得這麽厲害?”賀舟槐技不如她。

時漾輕輕地哼了一聲,“小菜一碟。”

“偷偷練過?”賀舟槐不解。

時漾還是第一次真正地碰球杆,“可能是因為以前經常看別人打,所以眼睛會了腦子也跟着會了。”

顧女士經常帶她出入高端會所,她見過很多娛樂項目,臺球一種,還有高爾夫球和馬術,當然還有游泳和擊劍。

她悟性不錯,認真看過的話基本能學到一點兒皮毛。

“我們來一局。”賀舟槐拿了另一根球杆過來。

時漾沒覺得有什麽好比的,她連球杆都沒用,直接上手推球了。

光明正大地作弊,還贏了。

賀舟槐随她了,“我們家漾漾真厲害。”

時漾驕傲地擡了擡下巴,覺得有些口渴,“想喝果汁。”

兩杯飲品還在桌上,賀舟槐拿過去給她,女孩只是象征性抿了口,她又繼續說道:“想上廁所。”

“走吧。”

賀舟槐認得走廊的路,知道廁所在哪個方向。

時漾拉着賀舟槐的手,頭頂着大大的問號,“人為什麽要在廁所裏上廁所?”

賀舟槐:“……”

“随便找個地解決是不是有點冒昧了?”

時漾說:“我們以前就是這樣的。”樹葉遮一遮就完事了。

賀舟槐嘆了口氣,在女廁門口等時漾,“進去吧,跟在家裏一個步驟。”不要像當兔子的時候那麽草率就可以了。

時漾點了點頭,走進明亮的女廁所。

雖然是晚上,廁所裏空蕩蕩的有些超市陰冷,但燈光璀璨裝修高級,牆壁上的棱形玻璃折射着金色光芒。

就在這時,窗戶上一道黑影飛速蹿過,醒目的是那張揚的九條狐貍尾巴。

時漾漆黑的瞳孔突然迸發出血色星光,身體變得透明破窗跳出。

三樓的高度,時漾一躍而下跳上附近會所的陽臺,敏捷地蹿上更高處穿行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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