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青藴,你長心了嗎?

第四章:宋青藴,你長心了嗎?

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

不過還好,Alpha除了剛開始講話沒着調,之後都很正常。

但紀正初心裏還是忍不住突突地跳。

好不容易把這頓飯吃完,趕緊蹿回了房間。

靠在房門上,胸口都止不住地喘。

狗男人是故意的嗎?什麽叫以前鎖骨沒這麽薄,看不見這麽多血管!

他誘導發情的時候,Alpha冷靜而沉穩,還很紳士,可謂坐懷不亂。當然,一個Alpha對另一個Alpha坐懷不亂再正常不過……但如果這個Alpha發着情,見着個活物就蹭弄,還專挑軟的地方舔,那就非常紳士了。

沒錯,就是紀正初。

第一次誘導發情紀正初沒什麽印象了,但第二次卻異常清醒。他難受的要命,宋青藴又是他第一次發情期間的撫慰對象,身體本能地纏了上去。一邊纏弄還一邊解自己的衣領。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甚至吮到了男人的唇瓣。

但男人只是微微僵了一下,并沒有太大什麽反應,好像被他親這一口,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也沒什麽區別。

宋青藴甚至連躲都沒躲,手上繼續公事公辦地完成任務:淡定地攥住他亂解自己上衣的手,熟練地把他下邊剝了個精光。

這一場“周公之禮”過于禮貌,以至于等到安撫結束,紀正初上半身都沒露出任何傷風敗俗的地方。

還以為Alpha當初非禮勿視有多君子呢,竟然看的那麽光!還看得那麽仔細,肉有多少、血管有幾根都數的出來!

越想越氣。

紀正初打開手機,跳到床上,噼裏啪啦地給發小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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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藴這個狗男人!

-[摔.jpg]

尚沐:又怎麽了[鴨子斜眼.jpg],這才第一天。

紀正初:當初我誘導發情,他弄我的時候,偷看我鎖骨!你哥肯定是那種白天裝模作樣、一身正氣,晚上在手機上刷Omega跳淫舞的那種!

尚沐:雖然但是……我覺得,那種時候應該不能叫偷看……吧?我是個成年人,知道Alpha誘導發情都怎麽弄。你都不介意他弄你那兒,介意他看你鎖骨?

紀正初:……

紀正初:他弄我那兒是迫不得已,沒有辦法!弄就弄了,他看我鎖骨也是迫不得已嗎!

尚沐:額……初初,我哥他是個正常的Alpha,你都讓他弄了……沒可能他在你面前一點都不情動吧。頂A的杏欲可是很強的。難道他和你做的時候,要兩眼發直,目空一切嗎?

紀正初突然愣住。

-可是……我是個Alpha,他為什麽要對一個Alpha……?

-你也是Alpha,但你追了他半個月,還說你願意在下面。他可是上面那個,他為什麽不能動情?

紀正初看着發小發來的消息,腦海裏有一瞬的閃回。

男人暗啞的聲音仿佛又回響在耳邊:“初初……”

呼吸粗|重,帶着不被察覺的潮熱。

頓時整個人化身燙紅的茶壺。

兩只耳朵都要開始噴熱氣。

-

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

“初初,在睡覺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紀正初身上一僵,平複了好久的呼吸,才踩着拖鞋開門。

“咳,沒睡。我就是在躺着休息。”

青年腦袋低垂着,臉頰和耳朵都紅撲撲的。

身上的睡衣綿軟可愛,腳上蹬着奶白的拖鞋,露出一節羊脂玉一樣的腳踝。

從都到腳,分外乖巧。

宋青藴聲音也不自覺地輕了,說:“沒事,想提醒你別睡,睡多了容易頭疼。”

青年乖乖的:“嗯,知道。”

宋青藴:“今天天氣不錯,等下去院子裏曬曬太陽。喝咖啡嗎?我看你睡醒有喝咖啡的習慣。正好我有事叫助理過來,讓他順便帶過來一杯。”

說着,攤開袖珍的“紀正初飼養手劄”,開始報菜名:“生椰拿鐵,生酪拿鐵,桂花拿鐵,玫珑瓜瓜拿鐵?晴天玫瑰葡萄拿鐵,草莓芝士拿鐵,冰博克?蛋糕想吃哪種?千層、慕斯、芝士蛋糕、提拉米蘇……”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寬大的掌心托着袖珍的小本子。

粉色的絲帶書簽從中央垂落,翻開的位置用一個草綠色的小标簽做标記,上面寫着:午後茶歇習慣。

紀正初原本就發紅的臉蛋,一下子更熱了。

拜托,要不要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表情研究他每天的咖啡和蛋糕菜譜啊。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我喝什麽都行,在家喝水也可以。不用麻煩你助理。”

他抓抓頭發,尴尬地說。

下一刻,男人把小本子放到他眼前,沒有感情地朗讀:“都是少爺喜歡的,喝哪一樣都可以,但如果能喝到想要的,他會更開心一點。”

說完,垂眸認真地望向他:“李嫂是這麽寫的。所以,你今天喝什麽會開心?”

紀正初:……?

-

說實話,一直到被安排到院子裏,裹在毛茸茸的毯子裏曬上太陽,紀正初的腦子都還停留在宋青藴的那句“今天喝什麽會讓你開心”,一直沒回過神來。

他一秒鐘覺得狗男人被附身了。

另一秒,看見坐在旁邊捧着kindle翻頁的男人,又覺得他沒有。

兩個字:詭異。

-

宋青藴的助理來的很快,手上拎着咖啡和蛋糕袋子,腋下夾着厚厚的公文袋。

是個Beta,戴着厚厚的眼鏡片,看起來嚴謹又幹練。

看見他盤窩在藤椅上,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就移走了,把東西放到宋青藴面前的茶幾,說:“先生,您要的咖啡和蛋糕。這裏需要過目的公文。”

男人放下書,動作自然地把袋子推到紀正初面前,拿起公文開始看。

“這個地方就這樣,可以。明天一早我送去教體局。”

“好的。”

“明天分校長來總部研讨招生方案,安排他們吃午飯,下午會議室等我,我兩點到。可以提前把文件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先看着,等我到了再讨論。”

“嗯,明白。”

……

紀正初窩在藤椅上,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着kindle看漫畫。

兩人的對話聲時不時傳進耳朵,好像是在讨論馬上就要到來的秋季招生。

悄悄用餘光瞥男人一眼,那兩人似乎都很忙碌,完全沒空理會自己。

尤其是宋青藴的這位特助,自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個姿勢,除了剛來時掃了他一眼之外,其餘時間都在認真投入工作,視線沒有半點偏移。

和以前他認識的那個特助完全不一樣。

紀正初一邊吃蛋糕,一邊亂想。

“行了,就這麽多。回去吧。”

“好的,先生。”

特助說完,依舊目不斜視地轉身出了院子。

紀正初目送他出去,一回頭,發現宋青藴竟然在看他。

“看他做什麽?”

男人問。

紀正初整個人一僵,想到自己當初買通男人身邊秘書追蹤人家行程,導致秘書被辭退的事,煩悶地戳戳蛋糕。

“沒看他……你別誤會。我沒有要勾搭你特助的意思。”

“嗯,我知道。”

氣氛陷入沉默。

當初秘書被辭退的事,一直算是紀正初心裏地一根刺。尤其這幾年讀大學接觸了很多家裏并不富裕,但拼命努力考大學、争取交換名額、自己打工賺學費的同學,更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很不恥。

【宋青藴為了不被他追蹤,辭掉和他私通消息的秘書;】

【那位秘書因為他的原因丢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兩件事都讓他在很長的時間裏反複琢磨,到現在依舊過不去。

他都覺得自己在秘書那裏應該是個令人生恨、不識人間疾苦的富家少爺。那個秘書,應該也是努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爬到的這個位置吧。

“那個……高秘書現在怎麽樣,你還有消息嗎?”

紀正初吸了一口咖啡,目光閃躲地開口。

“沒有消息,怎麽了?我後來沒再關注他,他已經進了集團的黑名單。前幾年倒是接到過他入職新公司的背調,但他入職應該不會成功。”

“喔……這樣啊。”

青年抱着咖啡,目光低垂地望着腳下的小黃花。

宋青藴不由蹙眉。

小孩情緒不大好,他看得出來。

似乎是因為當年那個被他辭退的秘書,但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邏輯。

“初初,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關心他?”

男人問。

青年轉過頭來,笑着彎彎眼睛:“也沒什麽。就是看見你新助理就記起他來了。當時我不是害他丢了工作,一直覺得挺對不起他的。但我仔細一想,辭退他的又不是我,你更對不起他嘛,我比你好多了。”

說着不在意,但彎起的眸子和揚着的唇角怎麽看都勉強。

宋青藴突然意識到:當年他強勢而又冷漠地幫紀正初掰正雛鳥情節,而小孩在恢複理智之後又火速把他删了。原本想趁着聚餐的機會和人坦誠布公地談談,誰能想到天意弄人,紀正初又一次被誘導發情,兩人舊的問題還沒解決,就又滾到了一起。

很多心裏的結、該說開的事,他們都沒來得及處理。

以至于現在兩人之間還隔着重重的誤會。

想到這些,Alpha擰擰眉心:“初初。我辭退他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向你洩露我的私人行程。他收了你的好處,把我的行程偷偷告訴你,這只是表象。我辭退他是因為,他身為我的特助、秘書,手上握着我很多重要信息。他能因為你給的一點好處就背着我洩露行程,就能因為更大的好處出賣集團命脈。這樣的人我不能留。”

剛才還笑嘻嘻的男孩子,唇角倏地僵住。

手指骨節曲起,在咖啡杯上按出淺淺的凹陷。

低垂了眸子,陷入沉默。

宋青藴心裏一緊,總覺得有什麽抓不住的東西匆匆溜走……

“初初。”

他忍不住叫他。

但面前的男孩子卻依舊低着頭。

“我剛才說錯了。”

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宋青藴下意識地回問:“什麽?”

“你不是沒良心。”

紀正初轉頭朝他望來。

“宋青藴,你是根本就沒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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