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妹妹大女主劇本

妹妹大女主劇本。

不出意外,少年的思想會在三個階段瘋狂成長:十二三歲、十五六歲,和十八九歲。

十二三歲,開始接觸新事物,不相信童話,卻又自負的認為全世界都會為他們讓路,認為自己是世界中心,天真又可笑。

十五六歲,發覺中二期的自己有多天真,一邊覺得尴尬,一邊又覺得自己已經長大,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有了幾分矜持。

十八九歲,發現前兩個階段的自己一樣可笑,但是尴尬之餘多得是幾分懷念,于是少年埋葬在夏日的玻璃海,思想的成長宣告結束。

當然,這是不出意外。

如果出了意外,那麽不論何時,少年都有可能死于思想的浪潮……

白晚秋把草席給收起來,拿出墊被和床單準備鋪床。

她們房間的床單是彩虹大嘴猴的,雖然有點土,但勝在完整舒适,不像白晚風房間那條波西米亞小碎花的床單,因為有一角被煙頭燙出了幾個洞,所以買來的時候格外便宜。

她把冬季校服都拿出來洗了一遍,起碼秋季運動會之後就應該要降溫了,提前把冬季校服預備起來。

嗡——

白晚秋拿起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

“王隊?”白晚秋微微皺眉,平常如果沒什麽大事是不會有人找她的,她接通了電話:“喂?”

“白玉,有一個任務……”

白晚秋:“強制的?”

王建軍:“有備用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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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接。”白晚秋冷漠拒絕:“理解一下一個妹妹快要生日的姐姐,以及我們學校快要期中考試了,這次考試是要決定下一批提前招生名額的。”

“啊……沒關系,其實只是讓我來問問而已。”對面的王建軍有些苦惱地應答。

“出什麽事了嗎?”白晚秋仗着家裏沒人,把手機開免提,吭哧吭哧地洗着衣服,卡其色風衣的袖口都濕了。

“也沒什麽,就是……他們想啓動第二代甘羅計劃。”王建軍長嘆一口氣:“但因為有你們的前車之鑒,為了那些孩子的安全着想,第二代甘羅計劃的總教官希望請你作為戰術指導。”

“因為我們三個太……不好掌控,所以想找一批替代品。”白晚秋擦幹淨滿是泡沫的手,冷笑道:“結果替代品不争氣,還要我們收拾爛攤子,他們想得到挺美。”

“……”王建軍說不出話了,因為他還要臉。

甘羅計劃,和它的名字一樣。

甘羅,歷史上有名的神童,十二歲官拜上卿。

甘羅計劃的目的就是訓練這樣的人,以達到人才篩選的目的,選了一批軍警家庭十六七歲的孩子進行培養。

當初白玉只是照常放學想要回家而已,結果有一個高官家湊數的嬌小姐臨門一腳害怕了,為了躲避來找她的教官,她藏進了當時白玉的學校,打暈了她,并且把自己的徽章配槍什麽的一股腦塞給了當時暈倒的白玉。

當時12歲快要13歲的白玉吃飯都是豎着長的,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是硬是長到了一米六,因為身材纖細看着更加高挑,手上還有一層繭子。

可就算那個年紀的孩子再怎麽高,和真正的十六歲的孩子還是有差距的。

真正讓這場貍貓換太子成功的原因,還是在于那個不想招惹是非的、收了錢以為她是替考的、所以沒有替她解釋的、反而說她就是那位嬌小姐的,那位嬌小姐的教官。

滾你丫的替考。

當她醒來,成功解釋清楚時,她已經站在了邊境線上。

原本那嬌小姐的教官以為白玉就是個替考,沒成想認錯了人,真正的替考還在不知道哪個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犄角旮旯裏貓着,白玉成了的唯一受害人。

那個教官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良心難安,被暴打一頓後想聯合其他教官趕緊護送她回國,他連檢讨都已經開始拟草稿了,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第一代甘羅計劃出現了意外,只留下了三人被維和警察送回國,求生欲使白晚秋成為其中之一。

甘羅計劃成就了她,同時也毀了她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成長規劃。

因為“白玉”過于不真實,所以不少人還以為這只是哪本沙雕小說裏的情節,被無數人口耳相傳還出現了《末世兵王重生12歲少女》、《重生之×××》、《穿越之×××》等版本。

日!

白晚秋發誓,在之前的歲月裏,她的形象的确是黑心蓮惡毒女配的标配,但是如果她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她,而不是讓她聽見以自己為主角的沙雕小說!

沒辦法,太不真實了,正常人變态發育都沒她來的變态,不對,正常人根本不會變态發育。

這正常嗎?這不正常!

肚子上開了道口子,還能拖着沒有子彈的狙擊槍,把人給幹死。

比起天才,更像怪物。

人的極限不是天才,而是怪物。

“我是活着回來了。”白晚秋把浸了水死沉死沉的冬季校服給擰幹,聲音冷冷地道:“但是因為我活着回來了,他們就覺得我沒有受到傷害嗎?”

王建軍沒有說話。

“只剩下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我怎麽可能沒有受到傷害。”白晚秋隔着裙子撫摸着腹部橫貫肚子、因為增生凹凸不平的傷口:“還有人特麽的拿我的兄妹來威脅我閉嘴,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麽還這麽理直氣壯呢?”

王建軍沉默片刻,硬生生地轉了話題:“對了,你知道上次那個黑客嗎?就是Wind,我們的技偵在調查的時候也摸到了一些他的事情。”

“他從兩年前就橫掃暗網,接單卻很少。”王建軍盡量說一些引人關注的話題:“他這個人很奇怪,說為了錢吧,他每次接單接的都是同一時間裏的最低單……”

“而且我們在紅十字會捐款名單裏發現了他的ID,本來以為是重名,但是……”王建軍頓了頓:“每次捐款和他接單的時間相差不是很多,世界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

他說了很多,白晚秋卻只是可有可無的應着,直到他說最後一句,白晚秋才輕掀起眼皮。

“是我們對不起你。”

王建軍挂了電話。

“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我唯一的出路。”白晚秋長睫微顫,半倚在窗邊,很輕地說。

她當然不會跟他計較,平常威嚴的王隊面對她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還不是因為覺得甘羅計劃對不起她。

“既然改變不了規則,那就成為制定規則的人。”白晚秋冷冷的自言自語。

一個男人趴在地上捂着腹部吐着酸水,白晚童一拳把這個在【3.14 Club】找事兒的男人給打吐了。

蘇沫坐在吧臺上:“啊呀呀,你以為3.14是你可以鬧事的地方嗎。”

被那個男人欺負的女生縮在她身邊,接受着她的庇護,周圍的吵鬧聲停了下來,整個大廳都在聽到蘇沫說話的那一刻靜止了。

吧臺背後的女酒保從下面拎出一根棒球棍:“羅剎女,接着。”

白晚童擡手接過飛來的棒球棍,又扶了扶遮住她上半張臉的獸骨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精致又冷漠。

“我最讨厭你這種男人了。”蘇沫笑着,手裏塗着正紅色的指甲油,“和我前男友一樣,只不過他比較過分而已。”

“小妹妹,他剛剛摸你哪裏了?”蘇沫一邊将最後一根手指的指甲塗上指甲油,一邊聲音溫柔道。

“大,大腿,還有胸。”蘇沫背後那個火龍果色長發的女孩子有些驚吓到了似的,像是小鹿一樣往後縮。

“嗯吶。”蘇沫巧笑倩兮吹着手上的指甲油,眉目流轉間對白晚童說:“小羅剎,你看着辦吧。”

白晚童掄起棒球棍做勢要打斷他的腿。

“等一下!”有一個男人沖出來:“沫姐,這是我一個海歸的朋友,不懂規矩,這腿我們買了。”

【3.14 Club】俱樂部的規矩:假設你們是郎情妾意露水姻緣,我們不會犯賤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但如果有一方不願意,那麽抱歉,TA可以向【3.14 Club】求助。

而那個男人所說的買腿,其實就是花錢消災。

“小羅剎,你看要多少?”蘇沫饒有興趣道。

“我上一個打殘的人治病用了多少?”白晚童放下手中的棒球棍。

“我想想,大概2萬多吧,錢是我出的,但是他下半輩子恐怕都站不起來了。”蘇沫笑着看向地上的人。

白晚童點頭:“那就三倍。”

那個男人和他的朋友連忙點頭:“是是是。”

6萬啊,說給就給,好有錢啊。

白晚童這麽想着退後兩步,護法一樣的站在蘇沫旁邊。

這6萬是怎麽分配的呢?

受害者、【3.14 Club】和羅剎女三方平分。

不過白晚童的錢都放在蘇沫那裏,直到需要的時候才會拿。

蘇沫看着6萬塊到賬,愉悅地吹了口哨,然後轉頭要了那個女生的收款碼。

“年紀這麽小,打什麽工啊。”蘇沫看着她手裏那箱黃酒。

“爸媽死絕,爺爺生病,不出來打工還能幹嘛?”那個女孩沒有推脫,收了那2萬塊,語氣很冷淡地說:“6萬塊,夠救我爺爺一命的錢,我去陪幾個月的酒都賺不到,他們只要從指甲縫裏漏一點出來。”

“沒辦法,人各有命。”蘇沫聳了聳肩:“需要我幫忙嗎?”

那個女生搖了搖頭。

白晚童看着那個女生走出【3.14 Club】。

“別看了。”蘇沫從吧臺上下來,理了理自己的紅色魚尾裙:“她那算是仙人跳。”

“什麽?”白晚童獸骨面具下面淺藍色的眼睛透着不解。

“她爺爺病了,所以她跟一個鑽石王老五耍朋友,前幾天那個鑽石王老五訂婚了,她不想知三當三。”蘇沫嘆了口氣:“但她現在真的需要錢,以前的東西能賣的賣,但就是湊不齊最後2萬塊,所以就到我這來搞把戲了。”

白晚童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她從來都知道,錢能做到的事都是小事,能拿到錢的事都是大事。

也許你毫不在意的指間星點,對別人來說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蘇沫也同情那個女孩子,但是她活着已經這麽累了,如果還要為他人考慮,那可真是太累了,她懶得為別人考慮。

“我應該慶幸,我父母給我留的家底還算豐厚。”蘇沫微笑:“不然當初我也許也會走上不歸路。”

她揮了揮手不想再提這件事,轉眼打量着眼前穿着黑色運動背心的女孩子。

“快來看看我給你新買的衣服。”蘇沫語氣又活潑起來:“你穿起來肯定很好看。”

白晚童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自顧不暇,誰還有閑心管其他的人呢。

“我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我會不會變成這樣。”白晚童在蘇沫拿起一件黑色小禮裙裙時問她。

“不會的吧?你當時想的肯定是怎麽樣能賺錢,而不是怎麽樣來錢快。”蘇沫扔開小黑裙,又拿起另一件巴黎世家。

“有區別嗎?”白晚童沒心思看那些衣服。

“區別在于,怎樣能賺錢,是合乎與法律道德的。”蘇沫把巴黎世家放下,拿出一條鑽石項鏈,對着她比劃:“怎樣來錢快,是不擇手段的。”

白晚童:“說真的,我在想當初如果沒有遇到你的話——”

“你可不能設想當初沒有遇到我啊!如果你不是剛好從那裏路過,我就要被殺了。”蘇沫摳着手上的鑽石項鏈。

“對了,我跟你說過嗎,他在監獄裏被人打死了。”蘇沫笑着說:“幸好他死了,不然如果他這次出來,他一定得搞死我的。”

“有我在呢,他就是做鬼也碰不到你。”白晚童垂眸,伸手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她的背。

蘇沫頓了片刻,眼淚撐不住落下來,剛才談笑間的僞裝一瞬間全部落下。

那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被扔在了地上,她抱着白晚童一邊皺巴着臉哭一邊說:“我不怕,他做鬼剛好和我爸媽碰上,看我爸不給他來一個滿漢全……不是,滿清十大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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