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醉酒

醉酒

縱青生伸手,大手覆蓋住雲竹搭在自己臉上的手,他跪坐在床邊上,擡眼看向雲竹。

雲竹醉意朦胧,看着縱青生的眼睛,無端的想到了兒時父親養的小土狗。

“你笑什麽?”

聽到縱青生說話,雲竹才回過神,他伸手攬住縱青生的脖頸,傾身将臉貼近,像小時候抱住心愛的小狗一樣,抱住了縱青生。

“我沒笑,”雲竹不肯承認,他側頭靠在縱青生肩膀上,雙方略長的發絲彼此纏綿,“縱青生,你是不是還會離開?”

縱青生僵硬着上身,保持着姿勢不動,聽到他這樣問,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去哪?”

湊得太近了,鼻尖充斥着濃烈的酒味,縱青生感覺自己也醉了。

“随便去哪,離開我身邊,”雲竹略帶鼻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或者像姑姑那樣,永遠不會回來。”

提到故去之人,縱青生無言,只好無奈做出承諾,“我不會的,雲竹。”

“要做嗎,哥。”

雲竹上身徹底離開床上,重心全部壓在縱青生身上,“異地一點都不好,連炮/友都做不了,這些天,你有找別人睡過嗎。”

“跟我重逢之前,你跟多少好弟弟睡過啊?遇到我以後呢?”

“哥,我把花店開到北路好不好。”

酒精作用下,雲竹将心中所想皆宣之于口。

雲竹又一次提到這個事情,這一次縱青生終于聽明白了。

“不需要,小竹子,”縱青生偏頭輕輕地吻了一下雲竹的嘴唇,呼吸交織間,他喃喃出聲:“盛安有你的家,你的朋友,你的一切。”

“可是沒有你。”

雲竹用他濕漉漉的眼睛盯着縱青生,有些急切的追問:“要不要做,我想做。”

縱青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摸上雲竹的細腰,用結實的臂膀,将雲竹整個人抱起,然後走向了浴室。

兩個人均從酒吧回來,身上充斥着煙酒味實在不适合沾染幹淨整潔的床鋪。

“是要一起洗澡嗎?”

雲竹淩空,雙手抱住眼前唯一的依靠,他知道縱青生愛潔,每次上床前,都要讓他洗幹淨。

既然潔癖的話,為什麽還要找炮友?

這樣想着,雲竹兀得難過死了,他抿着唇掙紮着要下來。

“乖點,洗了澡好睡覺。”

縱青生就着這個姿勢抱着雲竹,進了浴室,踢上門,将雲竹抵在洗手臺上,低頭用唇封上他染滿酒氣的嘴唇。

雲竹整個人坐在洗手臺上,背部緊貼着冰涼的半身鏡,這個姿勢坐不得穩,手只好死死地抓着洗手臺邊緣,被迫承受着突如其來的親吻。

“我跟月然解約了,準備在盛安成立工作室。”

縱青生的手指插進雲竹的長發,嘴唇開始沿着雲竹的臉頰邊緣摩梭,一路輾轉到雲竹的脖頸,似乎有些不滿雲竹愣神,他像撕咬獵物般,啃咬着雲竹細嫩的肌膚。

“什麽意思,”雲竹吃痛,回過神來看向縱青生,“你不走了是嗎。”

回答他的是,縱青生撕開包裝袋的聲音,他從雲竹身後的摸了兩下,拿出來那些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運動褲腰帶松垮,一扯就掉,縱青生偏涼的手指摸進他的上衣,觸碰到他的腰腹,僅用單手用力一收,兩人便猛然貼近。

随後,雲竹扒着洗手臺的手收緊,修長的脖子上揚繃起,強忍着酸澀痛苦。

“放松,怎麽這麽舍不得我的手指?”

縱青生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雲竹耳邊,雲竹頓時瑟縮了下,冰涼的液體順着白皙的腿根流下,滴落在地上,掩藏于白瓷磚上。

明顯是新房子,東西卻準備的這麽齊全,說明縱青生不光會帶他回家,日後還會帶其他人,帶他們來浴室,做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

雲竹問自己,這是他想要的關系嗎,這是他所期待的重逢嗎。

“又在想什麽?”縱青生擡起他的臉,“怎麽每次,你都會走神?要不是知道你沒跟其他人做過,我都以為自己是誰的替身了。”

雲竹偏過頭咬着嘴唇不說話。

這樣的縱青生,或許是他在七年前就可以預料到的,那份由縱青生親自簽字的合同,造成了一切,不管當時他是否參與,直接或者間接,他都是源頭。

坐在冰涼的洗手臺上,不過多久便會失了力氣,縱青生抱着他下來,兩個人站在浴室中央,雲竹手肘撐着牆面,難忍的聳着肩繃直着神經。

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站立,腳下一滑,慌亂間打開了噴頭。

冰涼的水傾頭而下,縱青生抽出手轉換了一下,水由冰涼變得溫熱,浴室也漸漸包裹上了厚重的水蒸氣,變得模糊不清了。

……

從挂鈎上取下嶄新的毛巾蓋在雲竹頭上,縱青生拿了吹風機插上電源。

“背過身去,給你吹頭發。”

縱青生想到在酒吧裏雲竹幹澀的嗓子,便知道這感冒八成是由上次沒吹頭引起的。

他打開吹風機,用手感受了下溫度,溫熱不燙的溫度正合适,風口對準雲竹偏長的頭發,手指化作梳子,順着頭發自上而下。

“怎麽想起留長頭發了?”将雲竹的頭發吹到半幹便用了半個小時,縱青生斜着身子,放松了些有些酸軟的腰。

他剛下飛機,就被春哥叫去喝酒,做了半天的飛機都沒顧得上歇一下,也是累了。

“沒留,太懶了沒去剪,”雲竹伸手想拿過吹風機,“過兩天去剪短一下吧。”

縱青生擡高手裏的吹風機,繼續給他吹頭發,“不用剪,長發都看順眼了。”

吹風機的聲音掩蓋住了手機的鈴聲,等兩人從浴室出來,縱青生手機裏已經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

他正想拿着手機回撥,房間的門便被敲響了。

“有人敲門。”

雲竹離門口更近,他下意識看向縱青生,縱青生坐在沙發上,給徐燕城回撥電話,他看着站立不動的雲竹挑了挑眉。

“讓我去開門嗎?”

雲竹猶豫了一下,這麽晚了會是誰來,他拉開門,男人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前。

甘子衿饒有興趣的看了眼看門的人,随後熟練的換了拖鞋進了門,筆直的走向沙發,整個人癱在床上。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甘子衿随意的瞥了眼縱青生,伸手按下了他的手機,“不用打電話了,微博吵翻天了你知不知道?”

“徐燕城肯定還在路上,他家哪裏有我家離得近,讓他不用來了,多陪陪媳婦吧,小心因為你妻離子散。”

甘子衿脫去外套,露出裏面的灰色家居服,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飲料,他倚靠在冰箱邊,淡淡地說,“人我已經找好了,一會出去讓他拍幾張照片,發個微博就好了。”

“藝人一起組個酒局喝酒,總比兩個人喝,哦,兩個人情醉的說法更好聽一點。

除去進門看的那一眼,他沒有正眼看過一下站在門口的雲竹。

“沒注意到,謝謝了,”縱青生退出微博,給徐燕城發信息讓他不用來了,“那一會出去喝酒?好久沒一起喝了。”

被忽略的雲竹輕輕地合上門,站在玄關看着兩人交談,他剛洗過澡,身上穿的還是比自己大幾號的家居服,身上這些暧昧的痕跡,輪誰都能看得出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縮着肩,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雲竹抿着唇,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有些難堪。

甘子衿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或許他才是那個該走的人。

雲竹扯了下嘴,小聲開口道:“那我就先走了。”

“還嫌惹得麻煩不夠多嗎?這個時候出去,這件事就更解釋不清。”

甘子衿将手裏的飲料扔在垃圾桶裏。

“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吸引人,讓大明星準備了兩年的行程都可以放下。”

後面一句明顯對着縱青生說的,有着不可忽視的憤怒。

“在月然忍了這麽多年,差這一年嗎?縱青生,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

“說了不是因為他,”縱青生起身,從沙發上拿過甘子衿的外套,“跟月然解約這是最好的時機,演唱會的事我自己也行,走吧。”

什麽意思?

跟月然傳媒解約了不是好事嗎?

縱青生他這麽做是為了自己嗎?

不等雲竹問個清楚,兩個人已經站在門口準備離開了。

“讓開。”

甘子衿對雲竹沒有一點好臉色,完全不似在綜藝上的态度。

縱青生看着穿着他衣服,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的雲竹,頓了一下,随後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說“去睡吧”,便推開門離開了。

門重重關上,“砰”的一聲響起,雲竹才恍若初醒般,回過神來。

他拖拉着拖鞋回卧室,路過冰箱,猶豫了下也打開,拿了瓶甘子衿剛才喝過的同款飲料,嘗了口,很酸,酸的倒牙。

回到卧室關上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雲竹愣怔了下,後知後覺的思考甘子衿說的話,他慢吞吞的拿過手機,點開微博。

熱搜的圖片已經從縱青生公主抱雲竹,變成縱青生攬着甘子衿肩膀同行的照片,評論也一致認同了好兄弟一起喝酒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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