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委屈
第11章 委屈
宋寒雁腦子裏暈乎乎的,于知意的話一直在她腦子裏不斷回響:“團團,你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幫助自己向上爬,要為自己活着才行。”
一頓飯吃下來,宋寒雁想着之前在家的種種經歷,瞬間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晚上的涼風吹着宋寒雁的臉,她拒絕了于知意提出的帶她去轉轉的邀請,雖然于知意表示過自己會資助宋寒雁,但她不能一直都靠着人家。
宋父和于女士根本不想讓宋寒雁讀大學,宋寒雁考上大學之後于知意給她發了一筆錢。
于女士不知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給我,這錢要給你弟上學用,你都那麽大還要家裏給錢,你拿了這些錢的人情我就不用還了嗎?所以這些錢就是我的!”
這種理由宋寒雁還是第一次聽,本來她覺得于女士還有一些母愛情懷,一聽到這些話她心裏被涼水從頭到腳潑了個遍。
最終,她還是去打暑假工賺了學費,H大學費并不低,她一天打兩份工,錢慢慢攢齊,心裏卻對于女士恨之入骨。
宋寒雁屬于淚失禁體質,一想到這些委屈就忍不住要哭,一路從校門口哭着回了宿舍。
現在還沒到宿管查寝的時候,晚上有對象的陪對象,沒對象的蹲宿舍,樓梯口基本沒人,宋寒雁慶幸地松了一口氣。
到了宿舍門口她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當時覺得背帶裙口袋小,想着離開的時候再放,結果給忘了。
她抹了抹眼淚,擡手敲響宿舍門。
姜籬還沒回來,戚眠趿拉着拖鞋來給宋寒雁開門,一打開門就是宋寒雁眼淚巴巴的模樣。
宋寒雁生的白淨,一委屈眼角都是紅的,現在可能是委屈的厲害,整個臉蛋都是紅的,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胧地看着戚眠。
戚眠心下一軟,連帶着聲音都溫柔了幾分:“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委屈得厲害的人不能這樣安慰,不然只會哭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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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雁本來都把自己哄好了,一聽到戚眠的話瞬間繃不住了,哭得喘不過氣。
她拉着戚眠的衣袖想告訴戚眠自己沒事,不知怎麽卻一句話也沒說。
哭聲引得隔壁幾個宿舍紛紛探頭,戚眠把宋寒雁摟在懷裏拉進了宿舍。
她之前也沒安慰過人,現在沒經驗,把宋寒雁放在躺椅上後手忙腳亂地給宋寒雁遞紙。
“你別哭了,怎麽了嘛?”戚眠都快急死了,恨不得到度娘上搜女孩子哭了該怎麽安慰。
宋寒雁把頭埋在戚眠懷裏,真是越想越委屈,憑什麽她要過得那麽苦,憑什麽她偏偏就遇上了這種不好的家庭。
戚眠吓得不敢動,宋寒雁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貓,窩在她懷裏默默流淚,就是不肯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女孩子果然是水做的,宋寒雁大概哭了十幾分鐘,自己也累了。
大腦長時間處于缺氧狀态,宋寒雁來不及思考,憑着肌肉記憶站了起來,在戚眠震驚的目光中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回到自己位置上。
還沒等宋寒雁擦幹鼻涕眼淚呢,一件讓宋寒雁悲怒交加的事情發生了。
她辛辛苦苦寫出來準備寄給單主的金剛經不知道被誰剪了一個洞。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宋寒雁這個時候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此刻的她就是一只炸毛的貍花,戰鬥力非凡。
“姜籬,你手真欠!”姜籬這個時候不在宿舍,宋寒雁想沖上去把姜籬的床都掀了。
戚眠适時攔住了她:“別這樣,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施暴者了!”
宋寒雁的大腦都不能好好思考了,一見戚眠攔着自己就怒了。
“你攔着我!你那邊的?你竟然護着她!”
戚眠的解釋在宋寒雁胡攪蠻纏下顯得格外無力,宋寒雁覺得自己的胸腔裏堵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清醒了一下,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這一套動作下來把戚眠整不會了,她聽說很多人受不了現實中的刺激會在浴缸中結束生命。
雖然宿舍沒有浴缸,但是戚眠還是不放心,她站在衛生間門口拍着門。
“宋寒雁,你沒事吧!”
宋寒雁沒有回答,但是淋浴的水斷斷續續的讓她放心不少。
平時宋寒雁不會洗太久,這次也是速戰速決。
她開門的時候戚眠還趴在門上聽淋浴聲,門一開戚眠失去支撐點,差點跌在宋寒雁懷裏。
“你幹嘛?偷看我洗澡?”
剛剛她生氣歸生氣,還沒有把戚眠劃分到奇葩室友這一塊,現在她倒是開始懷疑戚眠了。
戚眠委屈但是不說,她幹笑到:“我不是擔心你嘛?除了我誰還會擔心你?”
這句話歪打正着說到點子上了,宋寒雁沒什麽朋友,于知意也不能每時每刻關注着她的狀态。
宋寒雁拉下臉,忍着氣沒有跟戚眠說話。
戚眠想着宋寒雁生氣還是挺可愛的,就像是河豚,只會生悶氣,沒點實質性的傷害。
過了一會宋寒雁吹幹頭發就坐在姜籬位置旁邊等着她。
坐姿端正,一臉嚴肅,就連戚眠都被她忽悠到了。
“你那麽兇是準備找她算賬嗎?”
宋寒雁沒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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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左右,姜籬拎着新包哼着小區回來了,她男朋友剛剛又給她買了新衣服新包。
宋寒雁看到她進門,冷冷地回:“回來了?”
姜籬穿着高跟鞋的腳一頓,複而理直氣壯地說:“關你什麽事?”
宿舍裏的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僵局,戚眠在床上饒有興致地看着。
安靜了幾分鐘,姜籬內心慌亂極了,她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自己最清楚。
宋寒雁平時沉不住氣,但是一到關鍵時候沒人比的上她,不然她也考不了H大,更何況她還因為碼字需要讀心理學的書,理論那是一絕的。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先讓對方亂了陣腳,自己好下手。
姜籬果然沒沉住氣:“你一直坐在這裏幹嘛?我可沒惹你!”
宋寒雁微微一笑,将手機舉到她的面前,上面播放着一個女人手忙腳亂地用小剪子絞着一塊看着就很貴的書法用紙。
“我今天下午錄抄寫視頻的時候你應該看到了,也是,得虧我忘記關了,手機又是貼在上面,不然就錄不下你的罪證了。”
宋寒雁有兩個手機,另一個太舊了,還是于知意很久之前為了聯系她才給她買的。她一般都拿這個手機錄個視頻放到網上,今天走的着急,忘記關了。
“這種紙呢大概一百元左右,我的作品買一千五百塊左右,單主付了六百的定金,我不按時送去十倍賠償,你還要給我精神損失費,總計七千,還有我已經準備報警了。”
宋寒雁掏出手機,姜籬不相信:“你寫的什麽破字要一千五!”
其實一般賣不到這個價格,宋寒雁寫的雖好看,到底是自學,比不上大家的書法,但這次單主是個慈祥老太太,宋寒雁寫的多,這才有了這個價格。
戚眠在一旁煽風點火,“哎呀,這是故意損壞他人財産了,等上了法庭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宋寒雁準備跟姜籬硬剛的,她必須要讓姜籬知道惹到她就是踢到鐵板了。
姜籬外強中幹,宋寒雁見她沒有回答,果斷拿起手機,還沒撥號呢姜籬就害怕了。
“我賠!”
姜籬被吓壞了,宋寒雁聳聳肩,把付款碼推了出去。
姜籬的男朋友今天才給了姜籬五千塊生活費,現在又沒了。
“我有一個條件,你把視頻删了。”姜籬小聲祈求。
宋寒雁不為所動:“罪人不配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