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射擊場上空的半透明屏幕, 上面刷新了這個訓練場的最高紀錄。

27號靶的【10.0】。

第二名只有【8.15】。

就在剛才，大家還在安慰游鷺說四環已經很好了，可緊接着, 游鷺的幾槍就越打越好, 甚至打出了十環的好成績。

10.0對于教官來說當然不難, 但教官們是接受過很多年的專業訓練，還在戰場上厮殺, 見過血的專業人員。

而薩尼魯更是專攻遠程狙擊的鷹眼狙擊隊的分隊長，十環對他來說就是随手的事。

可是打出十環的是那個古地球人游鷺啊！

他甚至還照顧游鷺，說可以給游鷺降低合格線, 只要打出五環就及格。

現在，游鷺給了他一個回答。

她不需要在這上面得到優待, 哪怕她的身體素質比貝爾塔人差了許多, 甚至連一絲精神力都沒有。

可是射擊不需要精神力和強大的身體素質，游鷺需要的不是輕視, 而是公平。

聽着游鷺的話, 薩尼魯張了張嘴, 沒有轉換話題，而是直接道：“抱歉，游鷺, 是我先入為主了，我要向你道歉，不該因為你是古地球人而輕視你。”

游鷺這才彎了彎眼睛：“現在平均環數還不到四環, 我繼續。”

說着，游鷺又一次擡起胳膊, 瞄準了靶子。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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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10.0”

在連續射中三槍十環後，游鷺這才放下手中的粒子槍, 還給了薩尼魯教官。

“現在平均環數有6.6了，應該及格了吧。”游鷺問。

薩尼魯呆呆點頭，随後就是驚喜。

10.0環當然不難，難的是穩定。

如果只是單純打一個十環，那每個年級都有人能打中十環，可游鷺這是連着四槍都打中了十環，穩定性不言而喻。

而連着四槍打中十環的前提是，游鷺是第一次摸槍。

若是她能進入狙擊隊……

薩尼魯心中火熱極了，率先鼓起了掌。

其他學生這才後知後覺地連忙跟着一起鼓掌，熱烈的掌聲和喝彩在射擊場上響起，這種聲音沒有讓游鷺不好意思，反而坦然地揮手，欣然接受了大家的恭喜。

她一開始沒射中只是沒找到感覺，而且以前也摸過槍，武技這東西一通百通，只要經驗和心得還在，射中十環只是時間問題。

“游鷺！！你太棒了吧！！！”學生們在看到游鷺的後三槍，完全忍不住了，諾米甚至從原來的位置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游鷺：“你是怎麽射中的？天哪！我第一次碰粒子槍的時候差點射到教官！”

“這個主要還是靠技巧……”游鷺被諾米勒得有點喘不上氣，諾米趕緊把她放下來，興奮地叽叽喳喳。

“如果有精神力就好了。”同班同學感到可惜：“如果有精神力，再把身體強度練上去，她一定會是一位強大的戰士。”

那個同學只是感嘆，但是他話剛出口就被另外一個同學給怼了一下。

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那人連忙道歉，游鷺卻不以為意。

不過那個學生的話還是讓薩尼魯冷靜了下來。

沒錯，游鷺在射擊方面的天分很高，學習能力也很強，說過一遍的要點她看一遍就能學會，在拿到驚人的成績後也沒有炫耀，反而榮辱不驚，坦然接受大家的掌聲。

可是她的致命弱點就擺在這裏。

她的身體素質不行，甚至連最基礎的精神力都沒有，更不用提上戰場。

古地球人的身體素質上限就在這裏，哪怕喝基因改造液上限也還在這裏，就算拼了命地進入軍部，可軍部的訓練強度遠不是軍校的訓練強度能比的，更不用說瞬息萬變的戰場。

太可惜了。

剛才沒人提醒，薩尼魯沒有注意，現在再看，果然發現了剛才沒發現的東西。

在經過極限高強度運動後又進行了一場消耗精神力的射擊訓練後，游鷺的臉色已經有些透明的蒼白，額角還有一層細密的薄汗，她大腿甚至還沒有自己胳膊粗，看上去也不像能接受高強度訓練的樣子。

他們貝爾塔星人的孩子十歲就能跑十公裏了。

“游鷺，你先去休息一下，一會下課了再回去。”薩尼魯說道，“如果有什麽不舒服就去醫務室看看。”

游鷺這次沒有逞強，她的确是累了，應了一聲就脫下射擊用的裝備，走到一邊去放松身體。

“行了行了，都去訓練！”薩尼魯見游鷺聽話地走了，拍了拍手，讓還在激動的學生們趕緊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繼續訓練：“游鷺這個初學者都能及格，她的手是手，難道你們的手是星獸爪子嗎？這都半個學期還跟不上！”

要是以前，學生們肯定抱怨起來了，可親眼看到游鷺的表現後，大家一點怨言都沒有。

游鷺并沒有立刻坐下休息，而是就在空地上做起了放松和拉伸運動。

不拉伸肌肉會變醜的。

不得不說，這種極限訓練真的很有用。

游鷺本來只是想簡單地拉伸一下，可是在拉伸了一遍之後，她還是沒忍住，在原地來了一套五禽戲。

五禽戲同樣是地球寶貴的文化。而且和太極不同，五禽戲更傾向于養身，能讓游鷺的身體更好地承受極限訓練的壓力。

這種從飛禽走獸中總結出來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怪異，引得同學們不住地往這裏瞥，這一分心，射擊的數據就沒那麽好看了，甚至還有人脫靶，被薩尼魯教官罵得狗血淋頭。

不過薩尼魯倒是從游鷺的動作中看出了一點點意味。

她這動作連起來，竟然有些星獸的神态。不過地球的野獸和星獸之間直接跨了一個物種，薩尼魯也不擅長這些，所以只是有那麽一絲感覺，甚至沒能抓住就被他給忽視了。

游鷺沉浸其中，只覺得渾身輕松，不愧是幾千年的精髓，還沒做完就神清氣爽的，骨頭都發出了嘎嘣嘎嘣的脆響。

率先拿到平均六環成績的同學見游鷺沒有阻止，也跟在游鷺後面，學着游鷺做五禽戲。

只是這五禽戲看着簡單，跟着做的時候竟然還挺難的，要不是核心好，跟着游鷺做五禽戲的這些學生可能連站都站不住。

“這動作怎麽這麽奇怪啊。”又有其他學生完成了功課，跟着游鷺做起來。

游鷺的動作明明優雅又有韻味，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腦子和四肢各玩各的，有幾個協調性沒那麽好的學生在做一些複雜的動作時甚至還能左右打架。

薩尼魯嘴角抽搐，倒是沒有阻止其他學生跟着游鷺一起練，而是抓着幾個成績不好的學生狠練。

射擊場外，校長和理事長欣慰地看着這一幕。

“年輕真好啊。”

“是啊。”理事長附和着：“我看大家對古地球文化接受得都相當不錯，也會主動和國寶玩，霍斯院長還擔心她被欺負。”

“之前霍斯那個老頭子還跟我說過這件事，當時我還怕學生們逆反，現在看來大家都還挺積極的。”校長滿意地點點頭。

“什麽事？”理事長一時沒反應過來。

“讓游鷺按照以前在古地球生活的習慣來，最好能讓游鷺感受到家的關懷。”校長說，“如果游鷺做一些我們看來很奇怪的事情不要阻止她，這可能是她的自我保護機制。”

理事長也是個人精，立刻懂了。

校長這是要安排古地球文化活動了。

兩人出現在這裏不是意外，校長聽說游鷺下午正常上課有些擔心她，這才會過來看看，只是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麽和諧友愛的一幕。

倒是好事。

兩人沒有打擾到射擊場中的學生，而是悄悄地離開了。

射擊課時長一個半小時，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專業課程，在下課前十分鐘，薩尼魯終于叫停。

他無情地在幾個依舊沒能達到平均十環的學生評價上打了不及格，然後示意學生們将粒子槍交出來，仔仔細細地檢查，檢查完畢，确認沒有故障，這才讓學生下課離開，而他本人帶着粒子槍往武器庫走去。

武器庫依舊是來時那樣，武器庫裏的熱武器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需要特殊的證件才能刷開保險拿出來。

而薩尼魯則按照規定，将粒子槍歸位。

這套流程他進行了無數次，早已輕車熟路，只是他沒想到，就是這無數次中出現了意外。

他聽到頭頂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薩尼魯一愣，下意識擡頭看去。

幾乎是在他擡頭的下一秒，他頭頂架在房頂上的，通常裝備在機甲上的重型能量炮向下墜去！

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讓薩尼魯暴起向旁邊撲去，險之又險地躲到了那架能量炮的覆蓋區域，冷硬的風擦過薩尼魯的身體，将他的軍裝都撕開了一道。

若不是薩尼魯在戰場上鍛煉出了驚人的直覺，他已經被這重達十來噸的能量炮砸成肉醬了！

那架能量炮在落地的一瞬間将地面砸出了一個凹痕，周圍的展示架被波及，好在這些展示架的防護罩還在正常工作，沒有被能量炮砸壞。

但即便是這樣，薩尼魯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任誰攤上這種事都不會高興，薩尼魯站起身來，檢查了一下斷口。

的确是正常的老化損耗，只是自己特別倒黴，正好撞上了。

別看這個武器庫只是學校裏不起眼的一個區域，可這裏的安全等級不比外面低，哪怕上課也需要教這門課教官的身份卡，每種武器的展示櫃又都有各自獨立的驗證系統，每年也都會檢修。

等等，倒黴？

他猛然想起游鷺不久前說的話，突然脊背發涼。

——“老師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

不會吧？！

*

薩尼魯将事故上報，校方對這件事也十分重視。

武器庫每年都會檢修，出現這種意外顯得不同尋常，可是仔細檢查之後，校方得出的結論也的确是機械故障，這是個意外。

可薩尼魯還是能想起游鷺說的那句話。

血光之災……

自己這算是躲過去了嗎？

薩尼魯不覺得這是游鷺刻意安排的。

因為沒有必要，而且游鷺沒有作案動機，更沒有造成這一切的實力，她接觸到的人就那麽幾個，更不可能被收買。

所以真的是意外？

那游鷺為什麽會知道，是類似于預知一類的天賦？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他倒是知道有個天賦者的天賦和“預知”有關，那是榮光教廷的一位紅衣大主教的神話類拟态。但那種“預知”對身體消耗極大，哪怕是大主教，也只能一年“預知”一次，而且給出的預言十分模糊。

游鷺沒有精神力，顯然不是天賦者，那她是怎麽知道的？

薩尼魯糾結了半天，還是去找了游鷺。

他去的時候游鷺正在上文化課，她雙眼無神，昏昏欲睡，聽到薩尼魯叫自己，立刻跟上課的老師說了一聲沖了出來。

薩尼魯帶着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說了在武器庫中的事，可游鷺看了一眼薩尼魯的面相，卻說道：“沒有過去。”

“你說的血光之災不是這個嗎？”

“雖然淡了一些，但是不是。”游鷺說，“是遠比現在更危險的災禍。”

薩尼魯心中咯噔一下。

他試探性地問：“是什麽災禍？”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預言家。”游鷺搖頭，“給我看看你的手。”

這次，薩尼魯依言伸出了手。

自己的手有什麽好看的？

在薩尼魯的眼裏，游鷺只是掰着他的手看了好一會，才聽到她說：“小心高處。”

“高處？”

“危險從高處來，我能看到的只有這麽多。”她擡起頭，薩尼魯看到游鷺那好不容易休息過來的面色好像又白了幾分。

這種“預知”對她的身體消耗很大。

游鷺也沒想到只是看手相而已，消耗竟然這麽大，藍條跟不上，所以消耗紅條，果然還是因為世界不同麽？

游鷺下定決心以後少搞玄學，這玩意有點水土不服，雖然也能用，但是比在地球時使用時消耗的大得多。

“你真的沒有精神力嗎？”撒尼爾忍不住問。

“都說了這是古龍夏的玄學文化。”游鷺說：“我可是龍夏人裏精英，不要總是小瞧我啊！”

可是她的樣子完全不像沒事。

薩尼魯扶着游鷺，看游鷺又虛弱了幾分，還是把游鷺送到了校醫室。

校醫看到薩尼魯把虛弱的游鷺送來都快崩潰了。

“你又把她怎麽了！！！”昨天才把游鷺送回醫院，今天難道又要送回醫院嗎？！

“沒事的醫生。”游鷺還醒着，“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讓我睡一覺就行。”

“那你先睡吧，我給你檢查一下。”校醫對游鷺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溫柔得不行。

等游鷺睡着了，又去把薩尼魯臭罵了一頓。

“游鷺畢竟是古地球人，她的身體不适應貝爾塔星，你還讓她做消耗這麽大的事。”校醫将檢查單抽出來：“主要還是精力消耗過度影響了身體，你到底幹什麽了？”

薩尼魯便說了今天發生的事，他本以為校醫會覺得奇怪，可校醫卻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很坦然地接受了。

“那可是被所有古地球人拼命保護下來的人。”校醫昨天已經經歷過一次刺激了，所以很冷靜，甚至可以冷靜分析。

“沒必要大驚小怪，而且游鷺不是也說了嗎，這是少數古地球人類都會的技能，她肯提醒你，肯定是對你抱有善意，不然她完全可以什麽都不說。”

很顯然，這個能力對身體有損傷，游鷺是個好孩子，不想看到別人出事，這才會開口提醒。

薩尼魯嘆了口氣，“這件事你暫時不要跟其他人說。”

如果被外人知道了，那游鷺的境地更危險。

校醫不置可否：“其他學生呢？”

“他們還不知道。”

因為武器庫的事情除了游鷺和幾個校方領導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不用擔心太多人知道。

薩尼魯心事重重地離開學校，準備回軍部報到。

他一下戰場就來了學校，還沒來得及回軍部，之前是為了上課，現在再不去報道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他剛出校門，就接到了臨時任務，趕往附近的平民區。

前往軍部的道路被封鎖，第二軍團的士兵将帝國軍校附近的平民區圍了起來，不許人進入，更不許離開，士兵們不敢在鬧市區開機甲，只穿着機械外骨骼，将平民區層層封鎖，不讓一只蒼蠅飛出去。

這一眼看去，就有上百名精銳士兵和數架軍用微型星艦，顯然正在執行任務。

甚至能看到第二軍團的指揮艦。

薩尼魯來之前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任務，可看到指揮艦，他就明白，這次的任務保密等級相當高。

入隊後的薩尼魯終于知道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麽了。

第二軍團在巡邏時在這片平民區發現了黑街的據點，在進行例行清理時，意外發現了平民區下方的一個隐藏實驗室。

屬于【理想鄉】的實驗室。

如果說黑街是三大帝國最痛的一個毒瘤，那麽“理想鄉”就是毒瘤中的毒瘤。

理想鄉是黑街中最頂尖的幾個組織之一，成員不多，但個個都是瘋子，為了所謂的理想社會而進行活動。

若僅僅只是如此，三大帝國并不會視其為毒瘤，但他們的“理想社會”十分偏激，想要創造“完美生物”，建造一個“絕對完美”的社會。

為此，他們不惜拿活人做實驗，甚至将人類和星獸、甚至是蟲族融合，創造所謂的“神明”。

三大帝國曾經在二十年前聯手清剿過“理想鄉”，大家都以為“理想鄉”已經徹底消失。可現在，他們竟然發現“理想鄉”死灰複燃，就在東隅帝國的眼皮子底下做起了實驗。

軍隊在那個據點裏發現了許多畸形的人形怪物，似乎是失敗品，理想鄉的人沒有把這些失敗品帶走，而是直接殺死了它們。

在發現據點時，東隅帝國立刻叫來了軍隊開始圍堵“理想鄉”的人，他們抓住了這個據點的大部分成員，但還有一部分天賦者逃入平民區。

薩尼魯的任務是在狙擊點等待命令，等待目标出現一擊致命。

薩尼魯在等待的時候總是想起游鷺說的提醒。

高處……

他們狙擊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高處，這樣方便瞄準目标，天上還有隊友保護，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出現從天而降的危險的。

可是想起武器庫的事，他還是多長了個心眼。

他還信誓旦旦地說武器庫不會有危險呢，可之前危險就是出現了。

所以他特意跟隊友囑咐了幾句，又帶上了往常從來不會佩戴的精神力幹擾裝置以及其他防護工具，甚至還穿上了機械外骨骼。

以前他嫌棄這些裝備會幹擾自己的判斷，幹擾判斷，甚至嫌棄礙手礙腳，但這次，他絲毫不嫌棄地裝備上了。

很快，薩尼魯就慶幸自己多帶了裝備。

他面對的對手，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隊友。

那守護在上空的戰友被那個擁有掠奪天賦的敵人搶走了身體，還想通過搶奪自己的身體，擾亂軍方的視線，渾水摸魚逃走。

在打照面的一瞬間，薩尼魯就感覺自己精神海劇痛。

外骨骼機甲裝備的反精神力掃描和精神力幹擾裝置一齊啓動，在那一瞬間抵擋住了這個敵人的精神力攻擊，沒有被敵人搶走身體的控制權。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時間差，讓薩尼魯堅持撐到了隊友來支援。

精神海受到重創的薩尼魯在被隊友救下時心裏還惦記着游鷺。

游鷺說的話……是真的！

危險真的是從高處來的！

如果不是游鷺，那自己身體被掠奪，真的會被理想鄉的人逃走。

狙擊手一向藏在暗處，如果“他”選擇去其他更隐蔽的區域，隊友也不會起疑心，說不定還會利用“他”的身份，擾亂軍部的視線，讓其他敵人逃走。

更讓薩尼魯不安的，則是敵人在搶奪他身體時留下的一點點記憶碎片。

理想鄉的人遠不止這麽點，他們的目标也不是在平民區抓捕實驗體，而是更難以獲得的人。

他強撐着告訴了隊友這個消息，這才昏死過去，送去醫院搶救。

在那個S級的天賦者被捕後，軍方的抓捕行動更加順利，搜捕行動持續到了深夜，就連帝國軍校的學生也陷入了安眠，只有機器人守衛在盡職盡責地巡邏，捕捉每一個不同尋常。

而在這片深夜中，幾道影子熟練地躲開機器守衛，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這些人對帝國軍校的防衛似乎十分熟稔，甚至能獲取每十分鐘更換一次的動态密碼，盡管速度不快，但愣是沒有驚動帝國軍校的防禦機制，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潛入帝國軍校的宿舍區。

他們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在後勤保障系宿舍的游鷺。

軍方和學校的部分老師被抽調走，就連帝國醫院也比往常忙碌，霍斯院長更顧不上游鷺這裏了，而帝國軍校裏，有實戰經驗的高年級學生也還在外面，現在帝國軍校內部守衛空虛，要想帶走游鷺比以前輕松許多。

他們的行動過于順利了，但這順利在這些人眼中反而很正常。

他們布置了這麽大一個局，犧牲了這麽多同伴，就是為了将游鷺帶走。

他們不想和學校裏的其他人起沖突，為了速度和隐蔽，他們派來的天賦者都是方便隐藏和速度快的。

他們的實驗陷入瓶頸，貝爾塔星人的細胞和基因生命力太強，就連精神力都在互相排斥，根本無法和其他物種和平共處，更不用說融合了。

所以，他們将目标放在了游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