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壽宴
第20章 壽宴
不知道她的哪句話戳到了男人的痛處,薄禦白忽地把手機摔在她懷裏。
臉色晦暗不明的道:“我會讓人查清楚。要真是莺莺派人做的,我會帶她向你賠禮道歉。”
沈煙的心像被寺廟裏敲鐘的和尚撞了下,陣陣悶疼。
她以為,對他心死的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忽視這種感覺,奈何後勁大的她筋脈都在打顫。
她傷喬莺莺,他聽片面之詞就可将她定罪。
喬莺莺傷她,她需要先拿有力的證據擺在他面前,然後再由他親自去調查清楚方才可以定奪。
而這個結果,最差不過他帶着喬莺莺跟她說句對不起。
車子重新發動。
沈煙失神了好久,才動了動手指把手機撿起來,放進了兜內。
她咬肌緊了緊,不甘的道:“如果,我要是能找到兩年前車禍不是我做的證據,你會像當年毫不留情對我那樣對喬莺莺嗎?”
薄禦白看着前方,面上沒什麽表情,實則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再緊。
“你要是能找到證據,我幫你翻案。”
“真的?”他能忍心?
前方道路暢通無阻,薄禦白偏頭,無波無瀾的道:“你有證據,我就幫你翻案。決不食言。”
沈煙眼中的遲疑散去,變得堅定:“好!你記住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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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後她想的就是重新生活。
翻案什麽實在是太遙遠。
因為喬莺莺當年計劃的天衣無縫,她沒了沈家當靠山,帶着沈墨在夜城底層艱辛讨生活,哪有什麽能力再去和喬莺莺掰扯。
再者,她無所謂薄禦白如何看她了。
但她都這麽退讓了,喬莺莺還緊逼不舍!
那天晚上的事,沈煙每次回想都是後怕。
幸虧有陳映南,不然她只能灰溜溜的被趕走。
在熟悉的城市都生活的如此困難,換一座城市,她不敢想要如何謀生。
薄禦白心情複雜的拿餘光瞥了幾眼鬥志昂昂的女人,頓了頓,開口道:“當年的人證和物證确鑿,你要是想翻案,很困難。”
沈煙并未被男人的冷水潑滅希望,道:“假的做的再周全也是假的,總有漏洞可尋。”
當年喬莺莺肯定是給那個咖啡店的老板錢了,她讓段風去找那個老板,以段風的手段,指定可以讓店老板說真話!
薄禦白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不溫不火的道:“你別想着找那個咖啡店老板了。人已經死了。”
沈煙心頭大震,面色跟着收緊:“你說什麽?死了,什麽時候?”
薄禦白把車窗降下透氣,同時從儲物盒裏拿了根煙點燃,嗓音慵懶,偏冷:“三個月前。你爸媽出車禍的前兩天。”
沈煙從驚訝,轉為了嘲諷:“薄禦白,你這麽戲弄我有意思嗎?怪不得說翻案說的那麽輕巧,我當你腦子正常了,原來只是心裏明鏡一樣知道我不可能讓你的喬莺莺坐牢!”
薄禦白半張臉隐沒在耀目的陽光下,沈煙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看他到他單手打方向盤的動作帥氣利落。
沈煙攥住手中的托特包,要不是她和他的命綁在了一輛車上,真想照着他腦袋打兩下,頭破血流的那種!
不過也不能排除男人是故意這麽說想讓她半途而廢,想以此保護喬莺莺。
她還不信了,沒有別的突破口!
兩個小時後。
車子在悅居山莊停下。
薄禦白和沈煙一前一後的下車,有侍員跑過來,接下了男人手中的車鑰匙,恭敬道:“大少爺,賓客們都到齊了,您快請進。”
薄禦白上了道臺階,想到什麽,他駐足,朝着身邊的提着裙擺的沈煙伸出了手要扶她。
沈煙視而不見的挺着胸脯走上去,往宴客廳的大門口走。
裏面衣香鬓影,觥籌交錯,景象頗為熱鬧。
沈煙心裏很怵,腳下步子不自覺放慢,她暗暗調節呼吸,告訴自己不用管其他人的臉色,到了裏面,把生日禮物給薄爺爺,她便找個理由離開。
“別怕。”
耳邊響起低沉磁性的聲音,沈煙斜了眼過去,翕動唇想回句“我沒怕”時,她的手忽然被牽住,沈煙目露詫色,接着皺緊了眉頭,要把手抽回來。
她來參加壽宴完全是因為薄爺爺當年待她像是親爺爺般,邀請了她,她不好拂了長輩面子,傷了薄爺爺的心。
可沒想和他再不清不楚!
“別拉我手!放開!”沈煙往後拖着步子,小聲道。
“怎麽,怕陳映南知道跟你生氣?”薄禦白說話間用手指撥開她的手指,強行十指交扣。
這種牽手方式相當于是被鎖了死扣,一方不松,另一方除了把手給砍下去,壓根沒辦法掙脫。
沈煙急的眼前蒙上了層水霧:“你自己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看別人也跟你一樣是不是!”
“我明确告訴你,我不想讓裏面那麽多人看我和你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他牽她是因為人是他帶來的,并且答應了她不讓她落單。
不拉住了,走散了呢?
她倒好,不領情不說,還污蔑他!
薄禦白把她往懷裏扯了扯,肅聲道:“你說誰吃着碗裏看着鍋裏?我再說一遍,我婚內沒出軌,我把喬莺莺當做妹妹!”
這個事,是他們先前婚內最愛吵的問題。
沈煙把唇抿的發白,聲音不大,但全身都在用力:“對!你沒出軌,你和喬莺莺是純潔無瑕的兄妹情。薄禦白,滿意了嗎?能放開我了嗎?”
“你這什麽态度?你以為我想拉你!”
“對,你不想,那你松開啊!”
“我……”
“禦白,你來了,快進來啊。在門口站着幹嘛呢。”
僵持時,薄禦白的母親許蓮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将倆人的手給分開,并隔在二人中間,單方面拉着薄禦白往裏走,“怎麽來的這麽慢,是不是堵車了,莺莺可等你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