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NO.2

NO.2

文/ppp大俠

酒吧。

李恩雨将煙盒丢給朋友。後者說了聲感謝，遞給她一支。

兩指熟練地勾起，火機點燃。

正準備湊上去時，李恩雨想到什麽，停了一下。

随即掐滅。

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另一個朋友，問：“你最近是不是買戒煙糖了？”

“啊？”嚼口香糖的朋友愣了下，“什麽情況？你要戒煙？”

李恩雨抽了一根口香糖，塞進嘴裏，點頭。

“你瘋了？”有人笑道，“你戒了讓我們這些人怎麽辦？多無聊。”

“不是說有八卦？這能少了煙？”

“和你戒煙有關？”

居然就這麽被看穿了，李恩雨靠坐在軟座沙發上，懶洋洋地給自己倒了杯洋酒：“算是吧。”

“就——”

透明的酒水蕩漾在杯中，比不上他的瞳孔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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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上了個人。”

“他應該不喜歡煙味。”

……

剛入職的新員工，李恩雨的工作并不多。

每天都能按時下班，然後計劃着去店裏吃什麽。

今天點一份和牛現烤，明天一份芒果焗澳龍，後天一份海膽壽司和清水面。

都不便宜。

快了。

照這樣的吃法，加上上次聚餐的錢，再來兩頓就能成為黑金顧客。

李恩雨坐在開放式廚房的吧臺上，仰着腦袋四處張望。

主廚手法娴熟，觀賞性極強，可惜不是她想要的那個。

“別看了，”主廚笑，“今天有朋友來，老板去包間了。”

“哦。”她撐着下颚，眨了眨眼，“我其實沒找你們老板。”

“……”

“就上次在店外的露天草坪上看到一只貓，很乖很粘人，今天怎麽不見了？”

“那是老板的貓，怕有客人介意，帶回去了。”

“他養的？”李恩雨不太信，“他看着不像是會養黃貓的。”

“因為是撿的。”主廚說。

看不出他那樣冰冷的人，還會撿流浪貓。

李恩雨抿了一下清口茶，心裏更喜歡了。

“老板。”男服務生逮住出來上衛生間的任隽行，低聲說，“她又來了。”

連續來一整周，傻子也看出意圖。

“她是不是哪家店派來的間諜啊？”男服務生憤然，“就這麽想吃您做的菜！”

“……”任隽行慢條斯理擦幹淨手，聞言瞥了他一眼。然後回：“應該不是。”

“哦，那她工作閑嗎？”

“應該也不是。”

“那她——”

“不用管她。”任隽行說，“你做你的。”

“……哦。”

-

又将自己漲得很撐，卻連任隽行的面兒都見到。

一番操作猛如虎，對方卻不知她是張三李四王五。

李恩雨只得點了兩壺清酒，決定坐到夢想實現。

男服務生拿她實在沒辦法，笑了笑：“小姐，我們這酒和外面的不一樣，度數挺高的。您一個女生……”

“看不起我？”李恩雨說，“我酒量很好的。”

“……”

“信不信我再多喝兩壺都能給你金雞獨立？”

“……”

算了。男服務生決定放棄：“您還是少喝點吧。”畢竟喝再多，今晚也吃不到老板的菜。

兩壺酒她喝得很慢，慢到天色徹底暗下，華燈初上，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最開始的雨聲她沒聽到，等迷迷瞪瞪的李恩雨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原地呆了一會兒。

心想very good，她沒帶傘。

-

聚餐結束，朋友去結了帳。邀請他再出去坐一會兒，任隽行拒絕了。

“那你能送我回去嗎？”妝容精致的女人靠在窗邊，兩指将大波浪別在耳後。

“我剛喝了一點酒，沒開車，沒帶傘。”她慵懶看向窗外的大雨，意味明顯地說，“我們住得也近。”

任隽行順着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門口站了一人，搖搖晃晃似乎快要沖出去，又因為雨水澆上腦袋，被迫退了回來。

蹦蹦跳跳，躲躲藏藏。沒有傘，偏要試探。

又因為試探失敗，懊惱又委屈地蹲在門口。

和某個夜晚。

某只強勢闖入他視野、跟在他身後、緊貼褲腳的貓，一模一樣。

就連頭頂的黃毛也像。

女人還等着他的回答，他頓了頓，側頭叫了另一個朋友的名字。

然後說：“你負責蔣凝安全回去。”

又朝蔣凝點頭，說：“抱歉，我有點事。”

說完，他從店裏抽出一把大傘，朝門口的人走去。

-

該死的雨落了她一頭。

半個月才染的發，掉色了可怎麽辦。

李恩雨試探性探出一只腳，就在快被打濕時，頭頂忽地撐開一傘。

今天他穿了白與棕，在黑夜的光暈下，不張揚，也沒被抹去星光。

她愣在原地，一聲不吭地看着他。

遠處某輛車燈閃爍兩下。

他手中的傘朝她的方向偏了兩公分。

“走吧，”任隽行說，“不是找了我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