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游戲在一片火光中結束，女巫摘下頭罩，Lilith像是客服一樣過來采訪她，“這一局怎麽樣？”
“這一局的開局非常完美，我在一個全都是女人的修道院裏當院長，在裏面我可以學習知識，和她們一起勞作，一起做手工，偶爾還會到周圍的村子幫助村民。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Lilith點頭，“因為你們好心地幫助了那些村民，他們卻恩将仇報，害了你們修道院的所有人。”
“是的，”她在玩到這一步的時候，想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造成的，為什麽從善良的修女變成了女巫。
“為什麽呢？他們為什麽要懷疑是我們在水裏給他們下了藥，明明是我們救了他們。”
“因為他們恩将仇報呗。”
“難道說，我就不應該救他們嗎？”
“也許他們曾經就是這種人，在後面你不也聽到了嗎，他們告訴其他人該如何陷害年輕的女性。”
她知道Lilith說的是在酒吧的場景，“是啊，我聽到了，在那個年代想要陷害一個女人非常容易，只要說她是女巫就可以了。其實這群男人只是嫉妒那些女人讀過書并且擁有一定的資産和能力。”
Lilith說：“女巫不會被淹死，而淹死的才是普通女人。這就是當時判定女巫的标準，為此有不少女性喪命。”
“現在也是如此。”女巫繼續說道：“獵巫行動從沒有停止，只不過換成了一種稍顯溫和的方式。”
“那麽你也被人叫做女巫，你不擔心他們也要獵殺你嗎？”
她搖頭，“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們都說我叫女巫，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勾引了Zeus。”
Lilith笑道：“你真的勾引了Zeus嗎？如果他真的愛你，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是不是說明，你這個女巫的能力也沒有那麽強。”
“你說的很對。在游戲裏，我錯的不是救了村民，而是錯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其他修女。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也不用擔心別人會對我怎麽樣。”女巫看着自己的雙手，“Zeus他總有那麽多的借口，說什麽讓我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可以，在這麽危險的浮屠塔中，卻不讓我擁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成為一個只能依靠他的菟絲花。Zeus在獲得勝利後會把自己的所有屬性增加到最強，卻只讓我增加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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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過于吸引人的臉，違反重力的巨大罩杯和臀部，還有過于瘦弱的腰以及四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男人的凝視下産生的。可是卻從沒有人問過她是否喜歡這些。
如果她能夠改變，她希望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也許臉不需要多麽的精致，但是卻帶着自信。而自信的來源，就是自身的強大。
Lilith說：“我很高興你總算說出了這些話。”
“這些話埋在我的心裏很久，我早就想說了。”
Lilith問：“那麽這個游戲還有最後一關，你要不要繼續玩呢。”
本着有始有終的想法，她打開了最後一關游戲。按照之前的流程，在她戴上頭罩後，就會成功進入游戲，可是這次她戴上了很久，眼前的景象仍然沒有任何改變。
“這是怎麽回事兒？”她摘下頭罩，發現全息屏幕上顯示她第五關正在進行，“這個游戲壞了？”
Lilith仍然在她的房間裏，說：“也許，我們已經進入到了游戲中。”
本身浮屠塔的存在就已經算是一個游戲，現在她在浮屠塔的第八級中再次參與進了一個游戲，套娃的事實讓她感覺有些詭異。
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動靜，她走出發現和她同隊的其他男人已經成群結隊地在走廊裏。
“你們在幹什麽？”
“嫂子？你還不知道嗎？大哥要去競選極樂世界的最高話事人，我們都是去支持他的。”
“隊伍裏的其他女生呢？”女巫看着隊列裏面的人，幾乎都是曾經和他們一起通關的人，只是卻沒有見到幾個女人。
“我去敲過幾個女人的門，結果沒有人回答我，那幫女人不知道去那裏浪了。”
女巫想到前不久還有人找Zeus說女生失蹤的事情，她逆着隊伍前進，總算是在隊尾找到了一個波波頭的女孩。
“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女巫記得這個女生是在第七級的時候才加入Zeus的隊伍中，當時她和另外兩個女生一同投靠隊伍。這個人就是前不久拜托Zeus幫忙找她朋友的人。
波波頭的眼神有些呆愣，看了半天才認出和她說話的是誰，“你是Zeus的女人對不對！我求求你幫幫我，我朋友失蹤了，後來我姐姐在去尋找的時候也失蹤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她們。我去求Zeus幫我，可是他在睡完我之後也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馬上就要到選擇是否留下的日子了，我是在沒有辦法了，你一定要幫我！”
女巫扶起要跪下的女孩，“你先起來，我一定幫你。你先和我說說她們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她心裏對女孩們的失蹤有一個猜測，只是還沒有經過證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尋找。
“房間裏沒有表，我也不知道她們具體的失蹤時間。在樓裏找不到她們，我想出去找，但是一樓的機器人管家不讓我出去。我去問它，機器人只和我說她們已經安全回去了，還給我看了視頻。可是她們根本就沒有回房間！”
女巫曾經也試圖出去尋找，同樣被機器人管家攔住。“會不會她們在大樓的其他地方，畢竟這棟樓這麽高，你不可能每個角落都找過。”
女孩搖頭，“不可能的，她們兩個方向感不好，所以不會随便去不認識的樓層。而且她們還和我約好要一起讨論去留問題，絕對不會抛棄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孩失蹤，女巫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我這就去帶你去找Zeus。”
現在Zeus正是要競選的關鍵時刻，如果他不幫忙，肯定會有所影響，只有這個時候說了才最管用。
女巫拉起對方的手，帶她去找Zeus。
一路走到頂樓，女巫呼吸着大樓之外的空氣，似乎剛下過雨，天臺上還有積水，将四周的各色霓虹燈折射出扭曲的光斑。
Zeus和其他所有競選者站在一個高臺上，在城市的最高處俯視着所有人。
“Zeus，”女巫穿過擁擠的人潮，站在比她還高的臺子旁邊，“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你來幹什麽？現在我沒有功夫和你廢話，你趕緊滾。”Zeus走到高臺的邊緣，不耐煩地将她趕走，“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沒有想明白，我是不會原諒你的。等我競選成功之後，就是極樂世界的神，你就等着跪着求我原諒，可我卻摟着別的女人一起逍遙快活不給你任何眼神吧。”
“不，我是找你說，我們的很多女隊員都失蹤了，你趕緊幫忙找一找。”
聽到原因，Zeus的眼神一暗，“失蹤就失蹤了，你們女人就是坐不住，非要到處亂跑，說不定就是自己亂跑。”
“不可能！那兩個女生不會随便亂跑的，更何況一個人失蹤可以說是意外，但是那麽多人都失蹤了，這背後肯定有陰謀。”
“夠了，”Zeus喝止住她的話，“讓我考考你，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女巫回答，“你競選的時候。”
“原來你還知道啊！現在是我最關鍵的競選時刻，如果你敢搗亂，我就把你送給隊裏的其他男人，讓他們所有人都上了你。”
“Zeus！”
Zeus離開邊緣，不再和她說話。女巫只好轉頭去找那個波波頭女孩，卻發現那個一直跟着她的女孩不見了。
“她去哪裏了？”
“不知道哦。”說話的正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Lilith，“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換做是你，你現在會去哪裏？”
女巫想了想，有了大概的方向。她飛快跑到樓下去找機器人管家。電梯打開的瞬間，她看到波波頭女孩跟着機器人往外走。
“等等！”
女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繼續跟着往前走。女巫意識到不對勁，也趕忙跟了上去。只是她的身體不适合這種劇烈運動，始終和女孩中間隔着一些距離。
女孩跟着機器人一路從繁華的都市走到偏僻的工廠，不再有摩天大樓和絢爛的霓虹燈，有的只是髒污的廢水和帶有腥味的空氣，短路的電線冒出火花。
這裏似乎是個屠宰場。
工廠的大門在女孩和機器人進去後留了個縫隙，兩個人似乎在交談什麽，後面的流水線上還有很多機器人在工作。女巫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躲在陰影處觀察。
機器人管家說了些什麽，然後伸出手指向流水線上的一團肉，女孩發出崩潰的叫喊跌倒在地上。機器人伸出的手指變成注射器的模樣，紮進女孩的脖子，後者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流水線上機器人過來幾個，它們有條不紊地将女孩的身體肢解，身上的肉被丢到流水線上加工，心髒等一些器官連同下腹部的一塊被保留起來。
一個機器人捧着這些從工廠裏走出去，女巫迅速躲到陰影處，等機器人走遠後，她跟着這個機器人走到旁邊的廠房。
如果說剛才是煉獄，那麽現在的場景就是地獄。
嗓子中即将發出聲音，Lilith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因為眼前過于驚悚的事實而發出尖叫。
機器人将女孩的器官分門別類地放在罐子裏保存起來，有些罐子還寫有名字。她認出有幾個名字是參與競選最高話事人的人。
而從腹部挖出的肉，經過幾道程序處理安放到玻璃缸中，後面有幾個已經被使用，女巫認出來那是幾個成型的孩子。
原來她玩的那些游戲都是預示。什麽極樂世界，說白了還是在壓榨女人本身。被剝奪擁有權力的機會，被當做食物啃噬血肉，被當成生育機器繁衍後代，稍微表現出一絲絲比男人強的地方都要被打壓、被誣陷。
然而這些僅僅是女性無數困境的縮影。
最後一關游戲并沒有加載失敗，她一早就在其中。
這時，工廠高處懸挂着電視機播放着競選的結果，接觸不良導致畫面出現錯位，Zeus的臉上已經喪失了人類的特征。
獲勝的Zeus發表着獲獎宣言，“極樂世界的運作我認為還有些地方需要改進。我們男人才是第一性，才是世界的主人，神與我們有相同的性別，這也就意味着，我們也是神！機器人是我們創作出來的幫手，而女人們不過是我們走向成功的墊腳石。所以未來在我的掌控下，讓女人們臣服在我們男人的腳下。三從四德不是标準，百依百順也不是合格，我們要榨幹她們的最後一滴血，吃淨她們最後一塊肉，榨幹她們的所有剩餘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