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才易折
第54章 天才易折
洛非清搖頭:“我只知道那是修真界舉行的盛會,怎麽,聽秦師兄所言,難道另有玄機?”
“倒不是什麽玄機,只是靈修大會不似宗門內部的比試,每年都要折幾個天才在裏頭,像你,這樣天才中的天才,肯定會被有心人惦記。”秦致風正色道,“雖說大比是點到即止,可還是有人會趁機除去那些對自己産生威脅的人。”
“天才沒有成長起來前,也不過是脆弱的蝼蟻。”
秦致風眼底閃過一抹可惜,像是想到什麽,“上一屆我和裴鏡一起去的。裴鏡已然是天賦絕佳,但靈修大會上,還有兩個人不比他遜色。”
“哦?”
“其中一個是逍遙閣的東方澤,另外一個是神夢樓的鳳七軒。”
提到這兩個名字,秦致風皺了皺眉,“東方澤本是逍遙閣不世出的天才,若能成長起來,逍遙閣的勢力必能更上一層。可惜,在一場比試裏,他被鳳七軒廢了根骨,今生都再不能修煉了。”
氣氛變得低迷,秦致風頗為惋惜。
洛非清挑眉道:“本門弟子被廢,逍遙閣豈會放過對方?”
“逍遙閣的長老當即便想拿下鳳七軒,可鳳七軒背後的門派,又豈會坐視不理?”秦致風啧啧道,“何況,鳳七軒所在的宗門,還是壓逍遙閣一頭的神夢樓。”
“哪怕逍遙閣舉全派之力想讨個公道,也是枉然。”
秦致風沒有說的是,東方澤很快就被放棄了。
已經被廢的天才,為他拼上一切,又還有什麽用?
死仇已經結下,可東方澤注定淪為炮灰。
“所以,無論什麽時候,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秦致風嘆息道,“靈修大會上的天才,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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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別人會嫉妒,天才之間亦會互相擠壓。
洛非清拱手:“多謝師兄提點。”
“不用謝,我也是突然想到了。”秦致風道,“靈修大會,其實就是修真界大比。它的規則與普通比試不同,只要修士沒超過兩百歲,哪怕上一屆參加過,下一屆同樣可以參加。”
“鳳七軒修道五十載便踏入元嬰,至今未滿兩百歲,只是不知道這屆他會不會參加罷了。”秦致風關心地看着洛非清,“如果不巧對上他,洛師弟,你千萬小心。”
“是。”
洛非清垂下長睫,五十年之內成就元嬰,确實是妖孽一樣的天賦。
秦致風見他垂首,以為打擊到他,扯出抹微笑,拍了拍洛非清的肩膀:“當然,依洛師弟你的資質,不比那鳳七軒差。你才入門沒兩年就已是金丹,百年內肯定也能突破。只是他到底比你先出生一百年,如今……不知道到哪一步了。”
“我知道,秦師兄。”洛非清道,“我不會和他硬碰硬。”
他只是想歷練自己,沒打算去送死。
“那就好。”秦致風看了一眼天色,“現在也不早了,我該回問劍峰了。若是洛師弟你還想了解什麽,可以随時來問我,畢竟我也是去過一次的人。就算我不知道,還有裴鏡呢。”
秦致風在裴鏡跟前一口一個裴師兄,背地裏則直呼其名。
洛非清看得出他們師出同門,關系不匪,點了點頭道:“好。”
“那我下山了。”
秦致風朝洛非清勾唇一笑,身影很快就禦劍飛遠了。
目送他離開,洛非清對于靈修大會也産生了幾分期待。
……
翌日,洛非清去買了些靈米裝進儲物袋,喂裏面的吞天鼠。
紅雀樓六層的書閣依然是之前那個元嬰弟子把守,這次看見洛非清,沒有多問,見到他手上的宗主令牌就讓他進去了。
洛非清這次來,是查找關于無情道的記述。
雖然無情道在修真界很常見,可真正練成的卻寥寥無幾。
前世洛非清聽說過的唯一一個練成的,是魔門的血君子殷悔。
殷悔殺妻殺子,殺師殺友,後歷魔門四劫,數九天劫,于昙夢山飛升。
然而除了殺人,肯定也有別的辦法,能夠斬斷七情六欲。
洛非清在書閣看了三天才出來,下樓時捏了捏眼角。
當他再擡起頭,就看見了三樓出來的應無雙。
兩人目光接觸,洛非清不禁沉默。
應無雙倒是眸光一亮,渾然忘了之前吃過的癟,朝他招手:“洛師弟~”
蕩漾的尾音,蕩漾的表情。
洛非清快步下樓。
應無雙縮地成寸,雙手搭在腦後,悠閑地跟着他,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想,怎麽每次都能遇見我啊?”
洛非清心說是啊,但是嘴唇卻緊閉,一言不發,免得應無雙又借機開始扯東扯西。
應無雙指着三樓:“這裏有家師峰頭的店,這月該輪到我看店了。”
他解釋了一下。
洛非清沒有回頭,冷冷道:“既然看店,那跟着我做什麽?”
“因為我想和洛師弟你說說話呀,反正店裏沒什麽人。對了,想買什麽靈器的話,來我店裏給你折扣哦?”
“沒必要,我不會來照顧你店裏的生意。”
“哎呀,真無情。”應無雙似真似假地嘆了口氣,“怪我一開始給師弟的印象太不好了,就不能給我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他喋喋不休,“聽說你已經得到靈修大會的參加名額,師兄給你點經驗之談啊?比如神夢樓的鳳七軒……”
聽到這個名字,洛非清終于停了下來。
應無雙一愣,随後彎起眼睛:“怎麽,對鳳七軒有興趣呀?”
他心裏得瑟,還以為洛非清真對萬事萬物都不感興趣呢。
洛非清瞥了他一眼:“你和鳳七軒交過手?”
“那當然。”
“怎麽輸的?”
“為什麽你就确定我輸了呢?”
“……”
兩人對視,洛非清冷冷一笑。
應無雙聳肩:“好吧,輸給了他一招。”
洛非清挑眉:“只是一招?”
應無雙黑臉:“他就只出了一招。”
見洛非清的神色逐漸變得微妙,應無雙老臉一紅:“我那時候才金丹!金丹!他都是元嬰期了,又是修的暴烈至極的雷法!別說我,當時的裴鏡都被他壓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