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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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子用的力道不大, 卻展現了稍許的強勢和掌控。
盧奈爾的手指此刻緊緊扣着塔洛斯的十指,讓雌蟲沒有機會逃掉。
但其實盧奈爾就算不抓住塔洛斯,塔洛斯也不會逃跑的。
塔洛斯根本就沒有這種念頭。
而雄子輕聲的話語猶如一枚石子, 倏地被投入了塔洛斯的心湖中,激起了浪花千層, 讓塔洛斯久久不能平靜, 心髒加速跳動,仿佛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
呼吸也從此刻變得急促起來。
“您的意思是……”塔洛斯語氣急促, 聲音也變得帶着一些哽咽。
塔洛斯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他等這一天等得實在太久了。
盧奈爾閣下是帝國唯一精神力雙S的雄蟲, 身上擔負着為帝國孕育出新生高精神力蟲崽的使命。
讓無數雌蟲趨之若鹜,甚至連皇室的雌蟲也曾表達過對盧奈爾的青睐。
可雄子卻都拒絕了,準确來說拒絕了一切包辦婚姻的可能性。
這讓他的雄父格裏菲斯十分生氣,連帶着他的雌父也時常勸盧奈爾多去看看外面的雌蟲,好歹也帶一只回家,而不是醉心于別的事。
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可盧奈爾的想法與之不同, 他願意提升自己, 他是驕傲的。
他不願意被供養,也絕不會成為一只只為繁育而生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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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社會的雄蟲大多喜歡玩弄雌蟲, 卻也會因為雌蟲的供養而不吝惜提供自己的基因, 給那些雌蟲留下足夠誕下一只蟲崽的機會。
他們是被供養者,卻也是被豢養的。
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反而沾沾自喜,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變成了籠中鳥。
而這樣的雄子, 居然會甘願停留在塔洛斯的身邊。
此時塔洛斯的骨翅已經收了起來, 整只蟲都趴卧在了盧奈爾的身上,光裸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 嵌入了盧奈爾的懷中,顯得塔洛斯格外依賴雄子。
盧奈爾低垂着眸子,看着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塔洛斯,也只有這個時候,塔洛斯才會這麽乖順。
平日裏的塔洛斯是什麽樣呢?
意氣風發、運籌帷幄。
很少會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鮮少在盧奈爾面前哭泣。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塔洛斯這只雌蟲遇見的時候,雌蟲像一只龇牙咧嘴的小貓,和古地球書籍上描寫的小貓一模一樣,很可愛。
卻也沒有任何震懾力。
而現在的塔洛斯有了足夠的實力,即将晉升為少将的他,也有不少的雄蟲等待着将塔洛斯收入囊中。
盧奈爾他不願意困住塔洛斯。
塔洛斯以為盧奈爾不知道,其實是哈爾管家早就和雄蟲提過一嘴。
那時候的塔洛斯正值執行任務時,哈爾管家正好撞見了盧奈爾在星網上翻看塔洛斯的一些光榮事跡。
塔洛斯和別的一些雌蟲靠時間沉澱升職不一樣,他是實打實全靠軍功和強硬的實力拼上來的,這也是為什麽蟲皇格外看重塔洛斯的原因。
其中不乏是因為塔洛斯迫切希望自己快速成長起來,将盧奈爾閣下籠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塔洛斯具有不可探究的潛力,只要将塔洛斯抓牢在帝國中,那麽在抗衡暗獸的大軍裏帝國又會添上一員猛将。
這也是為什麽貴族中不乏有對塔洛斯幫扶的蟲,他們希望将塔洛斯收入囊中,他的身上帶來的榮耀,可以撐起貴族的榮光。
少将的存在,可以讓一個即将行将就木的腐朽貴族重獲新生。
可塔洛斯不願意,就算有再多的誘惑,他只想要的僅僅只有一個罷了。
那就是盧奈爾閣下。
“塔洛斯,你真的不懂嗎?”盧奈爾挑了挑精致的眉頭,佯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說道:“算了,那就當我沒說過罷。”
原本緊扣着雌蟲的手也緩緩松開,整只蟲往後靠了幾分。
盧奈爾的這話像是句玩笑話,可還是讓塔洛斯被雄子這一句話吓到了。
雌蟲臉上的紅潤霎時之間消失,原本還水光潋滟的紅潤唇瓣此刻緊緊抿着,失了顏色。
随即塔洛斯急切地攥緊了雄子的手腕,傾身拉近了距離,紅眸直勾勾盯着雄子湖藍色的眼睛,想要從盧奈爾的眼裏看出什麽來似的。
塔洛斯淺色的唇瓣開開合合,聲線顫抖着說出:“您,您後悔了嗎……?”
他的心髒仿若被暗獸撕成了好幾瓣,身體仿佛處在無盡的深淵,不斷直直往下墜。
眼眶上挂着的一顆欲落不落的淚珠,此時也從塔洛斯的臉頰滑落。
這時候盧奈爾才發覺自己把塔洛斯逗狠了,看着雌蟲這副模樣,內心不由得一緊,心中也彌漫上了一層霧氣。
“你別哭啊。”盧奈爾手忙腳亂的,趕忙用自己的掌心将塔洛斯臉上的淚珠擦拭掉,又捧着塔洛斯的臉認真說道:“我說出口的話從不後悔,說過的話也不會再收回。塔洛斯,做我的雌君。”
令塔洛斯心悸的話語被雄子重新又說了一遍,塔洛斯此時不安的心才算安定下來。
剛剛的忐忑不安也全然消失了,不過紅眸裏的些許情緒還是沒有緩過來。
仍舊直勾勾盯着盧奈爾。
“塔洛斯,你不願意麽?”盧奈爾見塔洛斯只是看着自己,卻也不說話,連帶着他也變得有些不确定起來,心跳變的有些快了起來。
原本松弛的身體也變得有些緊繃起來,就連心跳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砰砰直跳。
難不成就那麽一句話就輕易改變了雌蟲的心思麽?雖然盧奈爾心中并不認可這個想法。
但讓盧奈爾第一次有些讨厭自己總是這麽喜歡逗塔洛斯,看見雌蟲慌亂的表情,盧奈爾自己也有些難受。
他原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雌蟲搶了先。
塔洛斯眨了眨紅眸,還是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告訴面前有些慌亂的雄子答案。
雌蟲緊實的手臂輕輕攬住了盧奈爾的脖子,微微傾身,獻上了自己的唇,蜻蜓點水般在雄子的唇上印了一吻。
他願意。
就算是盧奈爾閣下只是為了一時的興起,塔洛斯也甘願飛蛾撲火。
何況盧奈爾閣下的反應,并不像是,只是為了逗逗他而已,這塔洛斯還是分得清的。
“塔洛斯願意。”塔洛斯輕輕一吻之後,又補了一句。
盧奈爾臉上才重新綻開笑顏,将原本就在自己懷中的雌蟲往上挪了挪,修長的手壓着雌蟲的脖子按往自己的方向。
“塔洛斯,這個吻可不夠。”盧奈爾話音剛落,就壓着塔洛斯的唇瓣碾了碾,靈活的舌尖長驅直入,一路暢通無阻。
塔洛斯也根本不會推拒盧奈爾的靠近,反而十分迎合,将自己身上設置的所有關卡都打開,任由雄子掃蕩掠奪。
一時之間,寂靜的室內全是細碎的水聲,和兩蟲之間交纏的唇齒之間不經意發出的細碎悶哼。
盧奈爾和塔洛斯貼的愈發緊密,雌蟲赤裸着上身,毫無遮擋的皮肉緊緊貼着雄子的身體,讓盧奈爾不禁有些異動。
塔洛斯也發覺了雄子的異樣,雌蟲內心有些微動,想要說些什麽。
卻被盧奈爾用溫涼的指腹壓住了唇,“塔洛斯,不要亂動。”
塔洛斯擡眸,紅色的眸子裏滿是不解,像是不明白為什麽盧奈爾不讓他說。
“塔洛斯幫您,不好嗎……?”塔洛斯眨了眨水潤的紅眸,聲音不自覺帶了些許別扭卻又懇切的意味,眸子微眨。
說着,又将脖子靠近了盧奈爾一些,精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微微仰着頭,低聲說道:“請您享用塔洛斯吧。”
話音剛落,雌蟲白皙的脖頸就彌漫上一片紅暈,雌蟲脖子上的蟲紋也變得愈發鮮明,塔洛斯的耳根也染上熱意,通紅一片。
像是熟透了的草莓。
“塔洛斯,你乖點。”盧奈爾微微推拒了靠過來的腦袋,輕輕用手敲敲雌蟲的腦袋。
塔洛斯一天都在想些什麽啊。
哦,可能是由于鞭子的緣故才讓雌蟲變得和平時的他有些不同,那終歸還是盧奈爾的錯,是他不應該在星網沒看這鞭子的詳情頁就下單了。
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這讓盧奈爾又有些懊惱。
放松下來的塔洛斯又被體內的些許熱意所掌控了,熟悉的熱意讓塔洛斯忍不住靠近溫涼體溫的盧奈爾,毛茸茸的發頂還蹭了蹭雄子的臉頰。
“好了啊,就算是塔洛斯你撒嬌,也是不可以的。”盧奈爾揉了揉塔洛斯的腦袋,微微正色道:“我們舉辦婚禮後才可以這樣,知道嗎,塔洛斯。”
他不希望現在就标記塔洛斯,既然盧奈爾答應了和塔洛斯在一塊兒,當然會給塔洛斯最好的。
軟滑的發絲滑過盧奈爾的指縫,弄得雄子心中也微微蕩起了波瀾。
盧奈爾以為是塔洛斯不懂,畢竟雌蟲從小在黑尾街長大,後來就算被自己從黑尾街裏接走,也是白紙一片。
何況後來塔洛斯又進了軍部,整日都在忙着訓練,估計也沒有多花心思在這上面,可能現在對些認知并不準确。
盧奈爾覺得自己不能這麽欺負塔洛斯。
而塔洛斯的想法,卻是和盧奈爾迥然不同的。
在黑尾街裏,塔洛斯什麽沒有見過呢?
被随意壓在路邊的雌蟲進行那些事情的比比皆是,黑尾街裏每天多的是更加黑暗的事情發生。
黑尾街沒有什麽正确的三觀,準确來說他們不懂,也都不在乎。
所以塔洛斯其實很小就明白了到底什麽可以做,什麽是不可以做的。
但只要是盧奈爾閣下想,那麽塔洛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