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認錯
第2章 認錯
岑沛安答應走,又不立刻跟他走,賴在客廳和樂樂玩抽牌游戲,沈捷在陽臺打電話。
他身姿挺拔,單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叫了聲“齊市長”,兩人打了幾句太極。
沈捷年輕時在機關單位做過領導,不大不小,縣市級書記,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卸任,回榆京進了萬利,随後可謂步步高升,不到七年,就坐上了副總的位置。
而萬利集團歸屬中央,旗下管理軍隊資産,也參與政府有關制度改革的項目,戶頭上資金流水巨大,與軍隊,政界,商界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官場上個個都是老狐貍,這一層關系,自然不能讓他們對沈捷服服帖帖,還有一層就是沈捷的家庭原因。
他父親、哥哥在中央任職,母親是空天總院的院長,嫂子是文商銀行戰略部部長,叔伯、姑姨,舅舅舅媽幾家人更是在財政局、城建局、審計署、公安廳、檢察院等各部門任重要職位。
電話沒岑沛安想象中通得久,沈捷挂斷電話過來,撈起一旁的西裝外套,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岑沛安一臉不高興,扔下卡牌,不情不願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姐夫。
這倆人也只能熱鍋上螞蟻,皺着眉頭幹着急。
“我開車回來的,你先下去吧,我一會跟你車後面。”
沈捷在門口穿鞋,知道他心裏打什麽算盤,“鑰匙拿下去給老談,讓他明天來幫你取車,你坐我車回去。”
老談是沈捷的司機,四十出頭,給他開了六七年車,除去開車穩,心思細,就是嘴巴嚴。
沈捷坐這個位置,想投機取巧,溜須拍馬的人不在少數,但金錢、權利、美色都套不住他。
他近三十八,還未成家,對女人尤為冷淡,更別提養什麽情人,所以想投其所好,只得通過他這個司機,奈何老談嘴巴嚴,任誰也套不出有關沈捷的一個字。
車子停在樓道前,老談聽見電梯門開合的聲音,他從駕駛位下來,迎上去,“岑少爺,鑰匙給我吧,明天一早我來幫你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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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沛安不情願地“嗯”了一聲,把鑰匙扔給他,徑直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
沈捷慢幾步出來,懷裏抱着倆人的西裝外套,手上拎着岑沛安的公文包。
老談見怪不怪的模樣,他知道岑沛安在沈捷面前一向小牌大耍,便上前接下東西,替沈捷拉開車門。
車內一時間沒人說話,沈捷剝了顆潤喉糖,天氣太熱太幹,他下午開會沒顧上喝水,這會兒嗓子又開始疼。
岑沛安腦袋歪向車窗外,看着綠化帶兩旁的常青樹,郁郁青青,在昏黃的路燈和沿街店鋪彩燈下,不斷向後推移。
驀地,岑沛安聽到操控前後座隔板的聲音,他警惕地扭過頭盯着沈捷。
沈捷右手指尖撚着糖紙,綠色的糖紙發出細小的聲響,他抻直左邊手臂,搭在靠背上,手指離他側頸咫尺之距。
“你幹什麽?”
岑沛安一臉緊張,不由自主地往座椅角落躲。
等到隔板全部擋上,沈捷左手捏住他後頸,跟提兔子似的,把他上半身捉過來,雙手控制住他兩只手腕,吻住他唇。
岑沛安下意識瞪大眼睛,茫然無措地看着他,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密而長的睫毛在沈捷眼前亂顫。
等過了幾秒,岑沛安才開始掙紮,他緊緊抿住嘴唇,不讓人有可乘之機。
沈捷不急也不惱,就這麽吮了一會兒他唇,然後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他後腰,在他慣常敏感的那處撫摸,急躁地抽出襯衫下擺,粗糙帶着薄繭的手指,直接摸到人細滑的胸脯。
岑沛安又羞又惱,慢慢紅了眼睛,逼出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無辜委屈的神情。
“嗯...”
岑沛安哼了聲,沈捷趁機深吻,咬他的下唇,舌頭在他口腔裏卷掃,勾纏着他的舌尖。
潤喉糖的酸澀清涼在口腔炸開,那股摻着中草藥的味道刺激着岑沛安的大腦,他被逼到到位置角落,以一個極度不舒适的姿勢,仰起脖子被迫接受這個吻。
沈捷想将他撈到自己腿上,岑沛安不肯,掙脫手腕死命拽着安全帶。
“不許躲。”沈捷低聲嚴厲地說。
隔板只擋視線,并不阻聲音,老談還在前面開車,岑沛安臉皮薄,自尊心強,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
他面對着跨坐在人身上,腳上的皮鞋蹬落,身上襯衫半脫,沈捷雙手貼在他胸前,拇指壓着挺翹的乳尖逗弄。
岑沛安身子打顫,胸膛無意識地往前挺,韌而纖細的腰身繃出一個漂亮的幅度。
“說話。”
沈捷擡眼看他,視線上分明是岑沛安占上,可他的眼神卻似乎更具主導和壓迫性。
“我錯了。”
岑沛安不和他對視,聲音輕顫,夾雜着明顯的屈辱和隐忍。
“錯哪了?”
“不應該提前回來。”
沈捷不說話,目光不緊不慢地打量他,岑沛安不知是熱的,還是被他盯的,後背沁出一層汗,接着檢讨自己,“還有不回你消息。”
“下次還犯嗎?”
沈捷捏他乳尖,放在拇指和食指間撚揉,看着它充血翹起,突然傾身要去舔。
“別...”
岑沛安抱着他腦袋,實際上更像是固定,讓他離自己的胸口遠一些,确保不會真的舔上來。
眼眶打轉的淚掉下來,沈捷雖然強迫他,但絕對不是随時随處發情的人,以前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讓他難堪過。
他知道沈捷今天折騰他的原因,想了又想,半響,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不犯了。”
沈捷了解他性子,又倔又犟,這番本來就是故意折騰他,沒想真的在車裏弄他,聽完他不太誠懇的認錯,伸手幫他扣上襯衫扣子。
岑沛安咬牙嘀咕兩句。
沈捷去脫他褲子,岑沛安怕他來真的,弓起身子,腦袋被迫枕在人肩頭,呼吸急促滾熱。
“叫人。”沈捷手按在他後背上,唇角貼着他耳後,暧昧的氣息籠着耳朵,一股熱浪卷過。
岑沛安心跳得好快,他惱恨,但也真的怵沈捷,對方給了他足夠長的時間,在耐心消耗完之前,他叫了聲,“沈、沈叔。”
沈捷在大院裏輩份高,同齡人都該叫他一聲“叔”,但他不喜歡別人這麽叫,這個稱呼顯得過于嚴肅和老氣,除了院裏老幺桂明月,其餘沒人叫過。
但岑沛安是個特例,沈捷喜歡從他嘴裏聽到這個稱呼,不覺得老氣,只覺得像撒嬌,像依附。
沈捷低笑一聲,聲音不大,可岑沛安和他身體相貼,能明顯感受他胸腔震動的愉悅。
變态。
岑沛安在心裏罵他。
趁人給自己穿鞋的間隙,岑沛安推開他,從他身上翻下來,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把隔板收起後,從副駕駛扯過外套,蓋在自己頭上。
老談對他和沈捷的一切了然于心,臉上沒任何表情,專注地開車,車子四平八穩地進了四環一個富人小區。
小區鬧中取靜,是私密性極高的中式別墅,出入皆是名流權貴。
憋了一肚子火,岑沛安一進門,抓起陳列櫃上一個文玩花瓶就摔,不解氣,又接二連三摔了幾個。
保姆芳姐在廚房裏沒出來,她做好晚飯,沒等到岑沛安回來,又接到沈先生說不回來吃飯的電話,再看這架勢,估摸又是被捉回來的,眼下正鬧脾氣呢。
“這是怎麽了呀?”芳姐揣着明白裝糊塗,出來勸岑沛安,“沛安,你冷靜點。”
“讓他摔。”沈捷擱下公文包,往客廳沙發走,平靜地說,“芳姐你把他摔碎的東西列出來,明天送到岑思郁那,讓她賠。”
岑沛安聽到姐姐的名字,一手拿着花瓶正要摔,另一只手垂在身側攥緊拳頭,雙眼通紅地看着他,一副恨死他的模樣。
“她弟弟摔了我的東西,她當然要賠。”
這一句,顯然是說給岑沛安的聽的,話裏話外是勸他識時務者為俊傑。
岑沛安氣死,劇烈起伏的胸腔漸漸平息,最後忍氣吞聲地把手裏的東西放回原位。
浴室裏氤氲着濡濕水霧,浴缸裏水波推動,岑沛安煩躁地擺動胳膊,雙手捂着臉,憋氣沉下去。
連串的小水泡自下而上,水下折射的光流彩炫目,心裏的躁郁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和耳邊嗡鳴聲。
——嘩啦一聲。
岑沛安被人從水裏拎出來,他大口喘着氣,長時間的憋氣,讓他目光模糊渙散,良久,才定格在沈捷臉上。
沈捷陰沉着臉,面部肌肉緊繃,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看着頗有些咬牙切齒。
“不想活了是吧?”沈捷掐住他下巴,問得平淡,好像真的在詢問他的意見,如果他說是,下一秒就會掐死他。
“不是。”岑沛安回答。
四目短暫相對片刻,沈捷松開手,轉身撂了句,“擦幹出來吃點東西。”
岑沛安這才聞到佛手柑的沐浴露香味間,夾雜着一股其他味道,腦袋缺氧讓他反應有些遲鈍,但肚子先一步咕咕叫了兩下。
他抻長脖子,發現外面洗手臺邊放了碗手打的魚丸湯,上面飄着油綠的蔥花,是沈捷剛給他端上來的。
趁沈捷出去的工夫,岑沛安吃完,快速洗漱,然後鑽進被子裏,裝作熟睡。
沈捷再進來,先看見桌子上的空碗,床上的人面朝裏,呼吸清淺均勻。
被子下,岑沛安心跳加速,他感覺床尾下陷,沈捷坐下,安靜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伸手掀開被角,握着他細白的腳腕,來回轉了幾圈,像在丈量什麽,又像在模拟腳環。
“下次再不打招呼跑,還把你鎖起來。”
一句輕描淡寫的警告,在岑沛安腦海裏百轉回響,以至夜裏幾次驚醒,既因為恐懼又因為不甘。
淩晨三點。
岑沛安輕手輕腳下床,順走沈捷擱在桌子上的香煙和打火機,一個人走到三樓露臺。
岑沛安站在欄杆前,燃上一支煙,打火機霧藍的火光映亮他的側臉,垂下右手同時吐出一口眼圈,煙霧缭繞,讓他臉上表情愈發不清。
外面又開始下雨,岑沛安盯着雨中的夜幕,恍惚間,覺得今年榆京的雨水似乎比去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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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不吃餓着,回去沒飯
這一章:出來吃點東西~
我再多廢話幾句,關于沈捷的身份是私設,不用太糾結一些細節,世界觀都是私設,和現實完全不一樣哦,所以不用對比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