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ABO(04、05、06)
第030章 ABO(04、05、06)
之後, 冬青又去了醫院,探望正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哥哥。
謝冬青的哥哥謝維夏,也算是這個小世界裏僅次于謝冬青這個美強慘炮灰的頭號倒黴蛋了。
艾美特急功近利, 坦邦星被轉贈到他的名下後, 他馬上就組織了人手, 在坦邦星上進行了大面積的挖掘和開發。
那些被艾美特取名為“鴿子血”的火紅色礦石,幾乎快要被開采殆盡。
利用這些礦石,艾美特合成了不少制造新型機甲的材料,他對自己設計和制造的新型機甲很有信心,直接就通過斯科特的人脈和關系,将這些新型機甲大量投入了市場, 進行高價銷售。
一開始, 謝維夏還記恨着斯科特和艾美特勾勾搭搭, 暧昧不清,不肯花重金購買艾美特設計和制造的新型機甲。
但是新型機甲确實能夠幫助機甲操控者提高作戰能力,而且效果立竿見影,這也就使得這些新型機甲一投入市場,馬上就引起了轟動。
同時, 艾美特這個設計和制造出了新型機甲的人也跟着名聲大噪。
再加上背後還有斯科特和菲爾波特家族推波助瀾。
在短短數月的時間內,新型機甲的風潮就席卷整個聯邦。
就連聯邦軍部,也開始大量采購新型機甲, 裝備給聯邦軍人。
聯邦第一軍事學院, 也就是被戲稱為alpha學院的學生們, 更是以購買到一架新型機甲為傲。
身為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謝維夏能堅持己見, 但他周圍的同學們卻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響,紛紛花重金購買了新型機甲。
這樣一來, 謝維夏反而成了異類,受到了同學們的排擠和嘲笑。
後來,還是謝維夏的一個好友擔心繼續下去,謝維夏會收到同學們的霸淩,自掏腰包,給謝維夏送了一架新型機甲,當做謝維夏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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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拂了好友的好意,謝維夏只能憋憋屈屈地收下了這份生日禮物。
再然後,就是畢業考試。
這是每一個聯邦第一軍事學校的畢業生都必須經歷的。
這場考試,不僅關系着學生們能不能順利畢業,還關系到這些學生能不能成功入職軍部。
所以每一個考生都對這場考試特別重視。
在好友的再三勸說下,謝維夏還是放棄了一直以來的堅持,決定使用新型機甲參加考試。
當然,謝維夏并不是擔心畢不了業,也不是擔心之後不能入職軍部,主要還是怕自己表現不好,連累了和他一起組隊參加考試的隊友們。
但恰恰是因為這一決定,不僅讓謝維夏在考試中意外身亡,還使得他們那個小隊的所有隊員都跟着一塊兒殒命。
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畢業考試通過率并不高,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學生因為考試失敗而留級,甚至,還會有學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去生命。
謝維夏他們那個小隊的所有人死亡,并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就連謝冬青,都不知道哥哥謝維夏的意外身亡,和他駕駛操控的新型機甲有關。
只能說,謝維夏的運氣太差了,因為每個人的精神力和身體素質都有差別,別人使用新型機甲,就算會有各種副作用,但那也是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了,就謝維夏倒黴,新型機甲到手後,還沒有使用幾次,就因為副作用的影響丢了性命。
更要命的是,副作用出現得太突然,謝維夏根本反應不及,也就導致了他在考試時救援隊友不力,整個小隊的人全都命喪于蟲族之口,無一生還。
可想而知,等到新型機甲在軍部被大面積的使用,類似的事件,還會時不時的發生。
只是,那時候,艾美特已經成為了聯邦聲名顯赫的機甲設計和制造的大師,不會有人去質疑他設計和制造的新型機甲有什麽問題。
即便有極少數的人想要刨根問底,也會遭到斯科特代表的菲爾波特家族的強力打壓。
說白了,此時的艾美特已經和斯科特所代表的菲爾波特家族徹底綁定在了一起,他們身後,是生産和銷售新型機甲形成的龐大利益鏈。
就沖着艾美特能給菲爾波特家族帶來的巨大收益,即便斯科特不開口,菲爾波特家族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死保艾美特。
回想起謝維夏在畢業考試上意外身亡,冬青忽然察覺到了背叛者在編寫劇情時,對他們謝家濃濃的惡意。
謝維夏的死是精心設計的就不說了,恐怕,就連謝維夏意外身亡的時間點,也是早就設計好的。
謝家人丁稀薄,到了謝維夏和謝冬青這一輩,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兄弟倆人。
按照聯邦法律的規定,謝家積攢了好幾代的財富,偌大的家産,都應該由謝維夏和謝冬青兄弟倆來繼承。
謝維夏一死,謝家就只剩下了謝冬青一個人。
和謝冬青結婚,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獲得謝家的偌大家産。
這也是菲爾波特家族的長輩們輪番上陣,勸說斯科特和謝冬青結婚的根本原因。
斯科特扛不住族中長輩們的壓力,和謝冬青領證結婚了,雖然他之後又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這麽做對不起艾美特,所以直接在婚宴上逃婚,給了謝冬青一個大大的難堪。
但是根據聯邦法律,領了結婚證,這段婚姻就算是正式生效了,夫夫雙方都會受到聯邦法律的保護。
謝冬青死後,他名下的所有財富,自然而然就被劃歸給了他名義上的丈夫,斯科特·菲爾波特。
之後,艾美特的新型機甲投入市場,斯科特能拿出一大筆錢來,不惜代價地幫艾美特設計和制造的新型機甲推廣和宣傳,也是因為他從謝冬青這裏繼承了一大筆的遺産。
想到這,冬青就心裏直犯惡心。
但凡謝維夏和謝冬青兄弟死亡的順序調換一下,謝冬青死在謝維夏前面,謝維夏一個人繼承謝家的巨額財富,等到謝維夏意外身亡,謝家的巨額財富沒有繼承人,只能收歸國有,斯科特和艾美特也就不可能撿了這麽大的一個漏。
【謝冬青怎麽想我不知道,反正如果換成了我,我是寧願把偌大的家常全部上交國家,也不願意便宜了斯科特和艾美特這倆個渣渣的。】
233忙不疊點頭,附和宿主的話。
【對對對,就應該這樣。養條狗,狗狗還知道認你這個主人,平時幫着看家護院,遇到危險,也會挺身而出,甚至是舍身護主。便宜了這倆個渣渣,他們不僅不會感謝你,還會覺得你就是一個又蠢又笨的冤大頭。】
冬青無言以對。
謝冬青何嘗不是一個又蠢又笨的冤大頭呢。
【當然了,宿主,我并不是在罵你,謝冬青是謝冬青,你是你,我分得很清楚。】
冬青不想和233說話了。
明明233并沒有指桑賣槐的意思,但他卻感覺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好在,就在這時候,冬青已經來到謝維夏的病房門外。
正準備擡手敲門,冬青忽然聽到了病房裏傳來的激烈争執聲。
“維夏,你真的不管管你弟弟嗎?”
“以前就算了,斯科特是他的未婚夫,他喜歡追在斯科特的屁股後面跑,別人最多就是說一句他這個小Omega不太矜持。”
“但是這次,斯科特做得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他理虧,他還好意思倒打一耙,還帶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們把你打成這樣,你弟弟不幫着你去向斯科特讨公道就算了,還為了讨好斯科特,願意把他名下的坦邦星轉贈給艾美特,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謝維夏的朋友們明顯是在替謝維夏打抱不平。
明明謝維夏是聽到了斯科特和艾美特勾勾搭搭,暧昧不清的傳聞,又親眼見到他們倆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情罵俏,這才怒從心頭起,跑過去找斯科特讨說法。
說白了,謝維夏也是在他弟弟謝冬青出頭,結果謝冬青非但不領情,還在謝維夏被斯科特帶着一群狐朋狗友打到住院後,直接背刺謝維夏,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實在是令人寒心。
謝維夏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聲音爽朗。
“坦邦星本來就是爸媽給冬青準備的嫁妝之一,冬青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可管不着。”
“那也不能便宜了艾美特啊?你都不知道,斯科特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有多嚣張,還在整個alpha學院到處炫耀,說你弟弟寧願倒貼,也要死扒着他不放……”
“他放屁!”聽到這,謝維夏忍不住破口大罵。“冬青長得漂亮,家世又好,能看上他斯科特·菲爾波特,是他的福氣。我都還沒有嫌棄他配不上冬青呢,他倒還嫌棄上冬青了,什麽玩意兒!”
等到他養好了傷,出院後,高低得找到了斯科特,好好教訓他一頓。
“可不是嘛。不過,維夏,要我說,你弟真不是被斯科特下蠱了嗎?咱們聯邦的alpha千千萬,他怎麽就偏偏被豬油蒙了心,看上了斯科特了呢?”
這已經不是眼光好不好的問題了,而是眼睛都徹底瞎了。
“唉……”
謝維夏忍不住嘆氣。
“這事兒,都是我爸媽鬧得。”
如果不是他們早早就給冬青和斯科特定下了婚約,冬青估計都不會認識斯科特,更別說一根筋地想要吊死在斯科特這顆歪脖子樹上了。
“不過,我爸媽都已經過世了,再說這些也沒用。”
謝維夏嘆氣,他的朋友也跟着嘆氣,估計也是愁得不行。
冬青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是謝維夏,有這麽一個分不清親疏遠近,只知道拖後腿的親弟弟,估計也會忍不住嘆氣。
最後,冬青還是強忍着尴尬,擡手敲響了房門。
謝維夏的朋友過來開門,看到冬青,臉色瞬間變得很尴尬。
果然不能背後說人壞話啊,這不,報應來了。
也不知道謝維夏的弟弟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話。
“維夏,你弟弟來看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謝維夏的朋友既心虛又尴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冬青,就這麽腳底抹油,溜了。
病房裏,只剩下了謝維夏和冬青倆兄弟。
“冬青,你怎麽來了?快過來坐。”
謝維夏見到冬青,明顯很高興,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估計他還會起身,親自給冬青張羅一大堆冬青喜歡的瓜果點心。
“你不是還在養傷嗎?躺着就行,別亂動。”
冬青制止了想要起身的謝維夏,走到謝維夏的病床旁,順手拿了個紅通通的大蘋果,開始削皮。
謝維夏目不轉睛地看着,越看越覺得他弟弟長得真好看,削的蘋果也像是一個藝術品,斯科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弟弟的青睐。
“吃吧。”
“給我的嗎?”
謝維夏受寵若驚。
這還是冬青第一次給他削蘋果,好感動。
“廢話,你不是喜歡吃蘋果嗎?”
冬青把削了皮的蘋果塞到了謝維夏的手裏,借此機會,他也好好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謝維夏。
說實話,謝家兄弟倆長得不太像。
謝冬青是那種漂亮到充滿攻擊性的長相,五官精致,美豔大方,讓人第一眼就眼前一亮。
相比之下,謝維夏的五官更周正,濃眉大眼,高鼻薄唇,給人的感覺有些憨憨的。
“嗚嗚嗚,冬青,你竟然知道哥哥喜歡吃蘋果,還親手給哥哥削蘋果皮,哥哥好感動。”
謝維夏對自己的Omega弟弟有厚厚的一層濾鏡,哪怕謝冬青為了斯科特,胳膊肘往外拐,直接背刺了他,他都不忍心對謝冬青說一句重話。
“閉嘴吧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冬青嘴上嫌棄,但看到謝維夏臉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還是忍不住怒從心頭起。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
斯科特不講武德,領着一群狐朋狗友們,直接把謝維夏的臉打成了調色盤,可想而知,謝維夏身上的傷會有多重。
這筆賬,冬青記下了。
趁着謝維夏一臉感動地啃蘋果,冬青拿過了被随意擺放在床頭櫃上的傷情診斷報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眉骨受傷,眼角破裂,鼻梁被撞裂,手骨斷裂,左大腿骨折,肋骨也斷了三根,外加輕度腦震蕩。
傷情診斷報告只有短短幾行冷冰冰的文字描述,卻依然看得冬青觸目驚心。
最讓冬青憤怒的,還是傷情診斷報告上最後的一句話。
病人脊椎骨第6-8節及盆骨被撞到錯位,有導致癱瘓的重大風險,建議多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收好了傷情診斷報告,冬青又叮囑了謝維夏幾句,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就在謝維夏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離開了謝維夏的病房。
不過,冬青并沒有就這麽離開醫院,而是徑直上樓,去了重病加護病房。
【宿主,你來這裏幹什麽?】
冬青沒有賣關子,直接在腦海中向233解釋道。
【我來□□。斯科特不是很狂嗎?還說什麽“技不如人,挨了打也是活該”。這一次,我就要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我就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或許真的是冬青運氣好,剛一上樓,就看到了一個正在走廊盡頭的露臺上沉默地抽着煙,滿臉都寫着煩躁和憔悴的高大alpha。
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高大alpha直接在自己的手掌心上杵滅了煙頭,然後,轉過頭來,不好意思地向冬青道歉。
“對不起,我還以為這麽晚了,不會有人上來。”
冬青看着高大alpha的手,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直接在手掌心上杵滅煙頭,是個狠人啊。
鑒于高大alpha認錯态度良好,冬青也沒有計較對方在醫院抽煙的事,而是好奇地問道:“看你這模樣,是有親人和朋友傷得很重嗎?我是一個藥劑師,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去病房裏看看嗎?或許,我有辦法幫你的親人或朋友治療。”
冬青話音剛落,高大alpha就猛地上前一步,蹿到了冬青的面前。
“此話當真,你真的有辦法救我的副隊嗎?”
高大alpha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着死馬當作活馬醫。
冬青沒有一上來就打包票,而是很慎重地斟酌着措辭。
“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救,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跟我來。”
高大alpha沒有猶豫,就領着冬青去了不遠處的一間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個身材消瘦,面色蒼白的年輕alpha。
“他是我最親密的戰友,薩缪爾·英厄姆,兩個月前,我們一起去某個偏遠星球執行任務,在這過程中,他不慎吸入了太多的毒霧,醫生說他中毒太深,腦損傷嚴重,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了。”
很多人都勸高大alpha,薩缪爾這麽不死不活的,還不如給他一個徹底的解脫。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高大alpha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都始終下不了這個手。
薩缪爾陪着他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來,他們倆一直都共進共退,他怎麽忍心,親手奪走對方的生命。
更別說,薩缪爾之所以會吸入太多的毒霧,還是為了救他。
高大alpha還在一旁傷感,冬青卻徑直走到了病床旁,随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開始給對方診脈。
高大alpha一頭霧水,他不是沒給他的薩缪爾請過藥劑師,只是這些藥劑師都對薩缪爾的病情束手無策。
眼前的小Omega說自己是藥劑師,但是一上來就摸薩缪爾的手,怎麽看怎麽不正經。
“小Omega,你這是在幹什麽?”
“安靜!”
高大alpha被冬青胸有成竹的氣勢給唬住了,竟然真的乖乖閉嘴了。
不一會兒,冬青結束了診脈。
“還好,雖然他重的毒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救。”
“真的嗎?”
高大alpha喜出望外,麻煩也沒關系,能救就行。
“我給你列一個單子,你先把我需要的草藥都準備好,然後再聯系我,我再過來幫他解毒……”
不等冬青把話說完,高大alpha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直接告訴我需要哪些草藥,我馬上聯系我的隊員們去準備,只要不是那種數量特別稀少,甚至是大多數人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草藥,最遲一個小時,我和我的隊員們就能把你需要的草藥搜集齊。”
好大的口氣。
冬青将信将疑。
高大alpha忽然笑了,自報家門道:“小Omega,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荊棘傭兵隊的隊長布雷登·博伊森。即便是在整個聯邦,我和我的荊棘傭兵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冬青确實聽說過荊棘傭兵隊的大名。
事實上,布雷登這話還說得太謙虛了,荊棘傭兵隊在聯邦可不僅僅是小有名氣,甚至,他們就是聯邦數一數二的傭兵隊。
冬青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随便選了個人,就找到了聯邦鼎鼎有名的傭兵隊隊長。
“好吧,布雷登隊長,趕緊讓你的隊員們去找齊這些草藥吧,等到草藥備齊,我随時可以開始醫治你的副隊。”
布雷登很有執行力,當場就用通訊器聯系了自己的隊員們,讓他們去購置冬青需要的草藥。
隊員們一頭霧水,但又不敢違背隊長的命令,只能苦哈哈地分頭行事。
等到隊員們着急忙慌地帶着各種草藥來到醫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副隊病房裏打瞌睡的漂亮小Omega。
“隊長,你從哪兒找來個這麽漂亮的Omega?是想對昏迷不行的副隊使用美人計嗎?”
這不是媚眼抛給瞎子看,白費功夫嗎?
“不準胡說八道!”
怕小Omega因為自己隊員們的無禮生氣,撂挑子不幹,不救他的副隊了。
布雷登趕緊陪笑,連連向冬青道歉:“我的這些隊員們都是粗人,嘴上沒個把門的,說話經常不過腦子,我都經常被他們氣得腦子嗡嗡嗡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冬青等了一個小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看到自己需要的草藥都備齊了,也不廢話,開始理所當然地分配工作。
“随便誰都行,拿個盆過來。”
布雷登拿了給薩缪爾擦身體用的臉盆,遞給冬青。
冬青沒接,直接将草藥一堆堆地扔進了進去。
“點燃它。”
布雷登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按照冬青吩咐的做了。
本來,他還以為這些草藥是要用來熬煮,制作成藥劑,給薩缪爾服用的,誰知道,竟然是直接燒嗎?
“你們幾個,去,守在門口,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讓人進來,知道嗎?”
隊員們面面相觑,都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布雷登輕咳了一聲,他們才乖乖照做。
“那我呢?我要做什麽?”
“你的任務就是守着這個盆,在你的副隊清醒之前,不要讓盆裏的草藥熄滅就行。”
一開始,布雷登還不知道冬青為什麽這麽如臨大敵。
直到盆裏的草藥被點燃,一股濃烈的異香猛地蹿了出來,很快就充斥了整個病房。
就連守在門外的隊員們都聞到了這股霸道的香味。
“好香啊!”
“隊長和那個小Omega到底在副隊的病房裏搞什麽?怎麽會這麽香?”
“早知道我就吃了晚飯再過來了,怎麽辦,聞着這味道,我感覺自己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蠻牛?”
隊員們正在議論紛紛,忽然就看到好幾個小護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什麽味道這麽香?你們到底在病房裏做什麽?趕緊停止!”
想到小Omega讓他們守在門口,不論發生什麽事,也不要放人進去,隊員們個個如臨大敵,又是打哈哈轉移話題,又是堵在門口,死活不肯移動腳步。
護士們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一看這情況,就猜到又是病人家屬在偷偷搞事,幹脆叫來了護衛,想要硬闖。
隊員們自然不會同意,兩撥人馬,就這麽在病房門口對峙起來。
病房裏,捧着盆的布雷登也是一臉緊張。
“這味道會不會香過頭了?”
他一個身經百戰,自認見多了大場面的alpha,聞久了,也覺得膩,不舒服。
昏迷不醒了兩個月的薩缪爾能受得了嗎?
冬青也覺得有些難受,但是能克服。
“耐心等着吧。”
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眼看着病房外的隊員們就快要阻攔不了想要硬闖的護衛們了,躺在病床上的薩缪爾忽然開始吐血。
“快,扶他坐起來。”
布雷登聞言,趕緊上前,一手繼續端着盆,一手直接把昏迷不醒的薩缪爾給拽了起來。
為了方便對方依靠,布雷登幹脆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讓薩缪爾軟綿綿的身體可以靠着自己。
冬青也趁機上前,往薩缪爾的頭上紮了好幾針。
看着那些巴掌大的銀針一根根地紮進了薩缪爾的頭頂,只剩下短短一截露在外面,布雷登忍不住開始替薩缪爾擔心。
這些銀針,真的不會傷到薩缪爾的腦子嗎?
好在,銀針的效果立竿見影。
薩缪爾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中氣不足的抱怨。
“什麽味道這麽臭?趕緊拿開!”
布雷登喜出望外。
“太好了,薩缪爾,你終于醒了。”
薩缪爾皺着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味道真是太臭了!
如果不是他現在渾身無力,就算布雷登是他的隊長,他也要一腳把對方給踹到天的盡頭去。
看到薩缪爾醒來,冬青這才動手,拔出了薩缪爾頭頂的銀針。
薩缪爾也恢複了正常的嗅覺,之前聞到的那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消失了,只剩下了充斥在病房裏的濃烈異香。
“可以了,布雷登,把盆裏的草藥熄滅吧,之後,我再抽時間幫你的副隊做幾次針灸,就能幫他徹底清除身體裏的毒素了。”
布雷登對冬青感激不盡,哪怕之後被破門而入的護士們罵得狗血淋頭,他也是樂樂呵呵的。
“副隊,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荊棘傭兵隊的隊員們一窩蜂地湧了過來,圍着薩缪爾叽叽喳喳地說話。
護士們本來都帶着一肚子的怒火,覺得病人家屬在醫院裏胡來,但是看到昏迷了兩個多月,且被衆多醫生和藥劑師判定為不可能再醒來的薩缪爾,竟然真的被折騰醒了,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這次就算了,以後可不準在病房裏胡來了,知道嗎?”
護士們前腳剛走,後腳,之前負責救治薩缪爾的醫生就急匆匆地趕來過來,幫薩缪爾檢查身體情況。
一邊檢查,醫生還一邊啧啧稱奇。
“真是太神奇了,你們是怎麽做的?”
不得不說,薩缪爾能醒來,是一個奇跡。
趁着醫生給薩缪爾檢查身體情況的功夫,冬青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安安靜靜地離開了薩缪爾的病房。
【宿主,你不是要找布雷登和他的荊棘傭兵小隊當打手,狠狠地教訓斯科特嗎?如今,你救醒了荊棘傭兵小隊的副隊長薩缪爾,整個荊棘傭兵小隊的人都欠了你一個大人情,不趁此機會向布雷登提條件,就這麽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不用擔心,布雷登是一個聰明人,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來找我。】
薩缪爾确實是醒了,但是他的身體裏,還殘留了不少毒素,這些殘留的毒素不僅會影響薩缪爾的身體健康,還會讓薩缪爾的壽數有損。
冬青已經明确提醒過布雷登,之後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再幫薩缪爾清除身體裏的毒素。
布雷登那麽看重薩缪爾,所以他絕對不會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冬青猜到了布雷登很快就會來找自己,只是,他沒有想到,布雷登會來得這麽快。
他都沒有離開醫院,身後就傳來了布雷登焦急的聲音。
“小Omega!”
冬青停下腳步,等着布雷登大踏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布雷登隊長,還有什麽事嗎?”
“多謝你幫忙救治薩缪爾……那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可以來給薩缪爾清除身體裏殘餘的毒素?”
估計也是覺得自己催着人家小Omega給薩缪爾治傷的行為太過分,布雷登又趕緊補充道:“你放心,你救了薩缪爾,不僅僅是我,我們整個荊棘傭兵小隊,都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以後只要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和我的荊棘傭兵小隊都絕無二話。”
冬青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微微一笑。
“不用等以後了,現在,我就需要布雷登隊長幫我一個小忙。”
布雷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小Omega,說吧,想要我做什麽?”
能不欠人情,當然最好。
畢竟,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救命的大恩,更是無以為報。
小Omega很明确地提出要求,布雷登心裏也能好過一些,不然,他之後都不好意思再請小Omega來幫薩缪爾調理身體。
“我叫謝冬青,有一個alpha哥哥,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就在昨天,我哥看到我的未婚夫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別的alpha打情罵俏,氣憤之下,跑去找對方理論,結果卻被對方帶着一群狐朋狗友打了一頓。”
一邊說,冬青一邊拿出了謝維夏的傷情診斷報告,遞給了布雷登。
布雷登接過一看,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下手夠重的啊!
未婚夫的哥哥,不就是自己的大舅哥嗎?
一般情況下,看在未婚夫的面子,都不可能對大舅哥下這麽重的手吧?
布雷登還在感慨小Omega的未婚夫真是個狠人,下一秒,就聽到小Omega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去找我的未婚夫,當然,那家夥很快就不是我的未婚夫了,不過他說的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那就是技不如人,挨了打也是活該。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希望布雷登隊長能把那些對我哥動手的人,全都教訓一頓,我哥傷得多嚴重,他們也必須傷得多嚴重。”
布雷登承認,他有些小看眼前的小Omega。
這也是個狠人啊!
好歹也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夫,多少還是有點兒感情的吧,下手都這麽不留情的嗎?
“怎麽樣?布雷登隊長,這個任務你接嗎?”
“接!”
腹诽歸腹诽,布雷登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這個任務難度系數有點兒高啊,一定要保證每個人都受同樣的傷嗎?”
要知道,每個人的精神力和身體素質都不一樣,自己下手時的輕重也得好好把控才行。
冬青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就退而求其次道:“反正這些人最後不能比我哥傷得更輕。”
謝維夏還在醫院裏養傷,這些打傷了謝維夏的人,憑什麽若無其事地繼續在學校讀書。
全都去醫院裏陪謝維夏吧。
“那就沒問題了,明天,我在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門口等你。”
和冬青約好後,布雷登就轉身回了醫院。
冬青一個人回家,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又請了一天的假,神清氣爽地去了聯邦第一軍事學院。
布雷登已經提前到了,或許是為了讓冬青出氣,來的不僅有布雷登,還有荊棘傭兵隊的其他隊員們。
看到冬青,隊員們都争先恐後地向冬青打招呼。
漂亮的小Omega,本來就招人喜歡,更別說,眼前的小Omega不僅長得漂亮,還很有本事,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藥劑師,不趁現在趕緊打好關系,以後就更沒機會了。
“不好意思啊,謝同學,這些家夥非要鬧着一起來。”
“沒關系,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我能理解。”
冬青巴不得多一些人來看斯科特的笑話。
“不過,等會兒最好還是由布雷登隊長一個人出手,免得他們說我仗着人多勢衆,勝之不武。”
布雷登也是無言以對。
小Omega的腦回路,他是真的理解不了。
跟着布雷登他們一起翻牆進了聯邦第一軍事學院,一路上,不少alpha都對冬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甚至,有些眼見的alpha還認出了冬青,還小聲和同伴竊竊私語。
“那不是謝維夏的弟弟謝冬青嗎?他又來找斯科特了啊?斯科特那小子還真是好福氣,有一個這麽漂亮的未婚夫,對方還對他這麽癡情。”
alpha的五感遠比Omega更靈敏。
這些竊竊私語,冬青聽不到,布雷登他們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布雷登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古怪。
小Omega對他的未婚夫癡不癡情,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一點,很快,小Omega的未婚夫就會被打得重傷住院了。
【嘿嘿~宿主,我已經等不及想看到斯科特被打得滿地找牙了。】
【不用急,會讓你好好看個過瘾的。】
冬青按照謝冬青的記憶,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斯科特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平時最喜歡呆的訓練室。
“喲,這不是斯科特的小未婚夫嗎?”
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都知道斯科特喜歡艾美特,“小未婚夫”這個詞,從這些人的口中說出來,就是明晃晃的嘲諷。
“斯科特不在嗎?”
冬青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斯科特,還有些遺憾。
“小Omega,很抱歉呢,斯科特陪艾美特測試新型機甲去了,不在這裏呢,要不,你等會兒再來?”
以前,只要聽到斯科特和艾美特在一起,謝冬青就會怒不可遏。
只是這一次,冬青不僅不生氣,反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沒關系,斯科特不在,先找你們算賬也行。”
“算賬?算什麽賬?”
并不是所有人都蠢笨如豬,更別說,謝冬青身後還跟着一大群一看就很不好惹的alpha。
“前天和斯科特一起圍攻我哥的,不就是你們嗎?”
冬青懶得和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廢話,轉頭看向了布雷登,微微一笑:“布雷登隊長,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布雷登點了點頭,向着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走去,一邊走,一邊活動筋骨。
“不好意思了,各位。”
布雷登不愧是專業的傭兵,下手幹脆利落,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很快,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就被打得倒地不起。
冬青拿着謝維夏的傷情診斷報告,對着這些倒地不起的人,一個個驗傷。
“這個,肋骨只斷了兩根,還差一根,布雷登隊長,麻煩補齊。”
“這個弄錯了,是左大腿骨折,不是右大腿,布雷登隊長,麻煩糾正一下。”
“還有這個,鼻梁骨被撞裂了嗎?看着不太明顯啊,布雷登隊長,要不要再補一腳?”
魔鬼!
誰說謝冬青這個小Omega溫柔和順的?
你們都被他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兒給騙了。
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悔不當初。
早知道,他們就不幫着斯科特一起,對謝維夏下那麽重的手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訓練室裏慘叫聲不斷,偶然路過的alpha,都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就好像身後有惡狗在追一樣,快速逃離這裏,生怕跑得慢了,自己就成了斯科特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霸淩的對象。
料理完了斯科特的狐朋狗友們,冬青還好心地給他們叫了救護車。
本以為,今天沒辦法收拾斯科特了,誰知道斯科特竟然和艾美特一起來了訓練室。
看到斯科特,冬青瞬間眼前一亮。
重頭戲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