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感謝
第059章 感謝
司矜言:“暈?那要不要我背你?”
司潼搖頭道:“不要。”
司矜言:“那要不要我抱你?”
司潼也搖頭:“不要。”
又說道:“不能讓男生抱。”
嘴上說着不能讓男生抱, 人卻往司矜言的身上又貼了一下,還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蹭了一下。
司矜言已經忍過她一次了,摟着她腰間的手瞬間青筋突起,黑眸沉沉地盯着她:“不讓抱, 但你可以主動蹭是吧?”
“嗯?”
肩膀上的小臉仰起。
夜色中, 她的臉紅紅的, 那燦如星辰的眼滿是迷茫與醉意, 像不谙世事天真又肆意的孩童……
她醉了, 他心道,不能跟她計較。
司矜言将心裏與身體上的躁動狠狠地壓了回去, 心道總有一天他會跟司潼挨個計較, 一個一個讨回來。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兩人終于到達目的地。
那是澤樂山早年廢棄的一座廟宇, 廟宇早已被拆除, 只留着廟前的一塊大石頭,原本那塊大石頭正面還刻着字, 但經過風雨的洗禮,石頭上的字早已看不見了。
而這處廢棄的廟宇因為地勢偏僻白天都很少有人過來,更別提晚上了,所以這個時候這裏只有司矜言和司潼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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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矜言拉着司潼坐到那塊大石頭上。
這裏雖然偏,但視野絕佳, 前方一片開闊,能看見遠處墨色的山巒, 更遠處月光下泛着白光的江水,而豐澤鎮的古城就置身在這片水墨之中, 燈火輝煌,絢爛多彩, 如被天上的仙人往下散了金箔,閃閃發光。
而貫穿整座古鎮的長河上飄滿了蓮花燈,無數的蓮花島彙成一條漫長的燈河,緩緩流向遠方與江水彙合,再飄向大海。
“好漂亮啊!”
司潼由衷的感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
但才一動,身邊的人便抓緊她的手:“大小姐小心一點,摔下去摔成小花貓了怎麽辦?”
“我是大美女,才不是小花貓!”
司潼真是有些醉了,她在清醒的時候可不會這樣說話。
大小姐喝醉了之後整個人是嬌嗲的,妩媚的。
漂亮的臉頰嫣紅,人輕輕地靠在司矜言的身側,如水的眼眸潋滟如光,醉意朦胧,紅唇嬌豔欲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司矜言黑眸沉沉地盯着她,聲音低沉:“好,你是大美女,那大美女告訴我,今天開心嗎?”
司潼點點頭:“開心。”
司矜言挑眉,喝醉了的司潼似乎變得很誠實,問什麽答什麽,要是放在平時,大小姐肯定不會這麽痛快的回答,她總是先裝佯的嫌棄一下,再用看似很“勉強”的口氣回答一句“還行吧。”
司矜言不禁勾起嘴角,黑眸亮起細細碎光,問道:“那你喜歡這裏嗎?”
司潼:“喜歡的。”
司矜言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
“喜歡這裏,還是喜歡澤西島?”
司潼:“澤西島。”
司矜言:“為什麽更喜歡澤西島?”
司潼:“因為澤西島的人很好,還有……”
“還有什麽?”司矜言緊緊地盯着她。
但大小姐卻突然不回答了,而是用她那雙帶着醉意又十分容易迷惑他人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問道:“你是司矜言嗎?”
司矜言:“我是司矜言。”
話音剛落,司潼細軟白嫩的小手突然摸上他的臉頰。
在漆黑的夜色中,她那雙眼似是映着漫山燈火,妩媚又迷人,她就那樣看着他,軟着聲音道:“你好帥啊!”
司矜言黑色的眼眸瞬間變得又深又沉,他擡起手,溫熱的大手貼上她的小手,将她的手包裹起來,黑眸變得危險起來:“大小姐是在對我動手動腳?”
司潼點點頭,但又馬上搖搖頭,即便是醉着,她似乎也能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很快就想把手從他的大手裏抽走。
但司矜言卻不放她離開,大小姐親自送上門,他哪有放開的道理,即便她喝醉了他也不想放開。
司潼輕輕地掙紮,但掙不開,又嬌嗲的沖人撒嬌:“你放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她似乎是想說我的手受傷了,但在話要出口時腦中突然想起她的手已經好了。
對,她的手已經好了,她還沒有把這件好消息分享給最應該知道的人。
司潼瞬間停止了掙紮,她直起身,雙眸突然變得很亮很亮,喊他:“司矜言!”
司矜言自然也察覺了她的變化,輕聲回應道:“嗯。”
司潼:“我還沒有告訴你好消息。”
司矜言輕輕地笑了:“原來大小姐喝醉了也還記得這件事,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你的好消息了。”
司潼:“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他們兩個人其實已經挨得很近了,但司矜言聽到這句話還是又往司潼身邊挪了一下,這下兩個人身體便貼着身體了。
司潼:“昨天我就想告訴你了,但這件事要當面對你說才行……”
司潼潋滟的眼眸泛着點點星辰:“司矜言,我的手好像好了!”
司矜言薄唇瞬間勾起:“是嗎?”
司潼猛點頭,嫣紅的小臉還染着醉态,卻滿是喜悅:“昨天我練琴練了一個小時呢,手一點事兒也沒有,不但如此,我昨天還練習了《鐘》,帕格尼尼的《鐘》你知道吧,我上次讓你看過我以前拉這首的現場視頻,前幾次我也是因為這首曲子次次碰壁越來越心灰意冷。
但這次我竟然拉下來了,司矜言,我的手好像真的好了!”
她邊說邊翻過手心似乎是想讓司矜言看看她的手腕,但一動才發現司矜言一直拉着她,不是像以前那樣拉她的手腕,而是拉着她的手。
司潼眨了眨眼,盯着兩個人相交的手,突然覺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很是好看。
“怎麽這麽好看。”
司潼不由得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司矜言:“嗯?什麽好看?”
司潼卻沒回答,她擡眼慢慢看向司矜言,只是看着,沒有說話。
司矜言也看着她,他也沒問她為什麽一直這樣看他,就任她看,等她下一步要幹什麽。
他也發現了,這山頂的風并沒有把醉酒的司潼吹清醒,不,她人應該是有三分清醒的,不然也不會還記得告訴他好消息。
而這樣半醉半醒狀态下的司潼卻可愛到要人命,可愛到他現在就想把人藏起來,不給任何人有看見的機會。
司潼大概盯着他看了有一分鐘左右,開口道:“我的手能好,多虧了你,是你把我治好的。”
司矜言挑眉,所以他等了半天就等來了她接下來的感謝演講嗎?
司矜言:“大小姐不用客氣。”
司潼:“你把我治好了,我得謝謝你。”
司矜言神色有些微微的松懈,在夜色中他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心道誰要你嘴上的謝:“大小姐想謝我可以留到以後。”
司潼卻搖搖頭:“不行,我今天必須要謝謝你。”
司矜言:“我收到了。”
司潼神情微滞了一瞬,眼裏一片茫然地看着他:“沒啊,你還沒有收到,我還沒有謝。”
這是還要跟他說些感謝的話嗎?
司矜言勾了勾嘴唇:“好吧,那你謝吧,我等着呢,不過要快些,煙花馬上就要……”
話未說完,眼前的人突然靠近,司矜言只感覺懷裏有柔軟的身體突然貼過來,下一秒,他微涼的嘴唇突然一熱,一抹柔軟貼了上來。
一觸即離。
同一時間,“砰”的一聲響,司矜言的腦中和耳畔同時一炸,巨大的煙花突然飛竄至深色的夜空中,在黑色如幕布的星空中如花朵一般炸開。
那樣的絢麗燦爛,如此盛放,但司矜言卻完全看不見。
他只看着司潼,大腦空白了一瞬間,緊接着,心潮劇烈的翻湧起來。
他黑色的眼眸翻滾着誰都看不見的潮湧,緊緊地盯着她,如一頭兇狠的野獸已經叼住了自己的獵物,想要把屬于自己的獵物拖回自己的巢洞裏。
然而獵物卻完全無所察覺,明明做了那樣的事,卻像完全不知道一樣,迅速地離開他,仰起頭睜着那雙天真又迷茫的眼睛,望着頭頂的煙花驚嘆:“哇!好漂亮!”
“司潼!你在做什麽!”
他聲音沙啞,呼吸急促,黑眸又陰又沉,泛起紅紅的血絲,額角和緊拉着她的手臂青筋緊崩,他想立刻将人拉回來問個清楚明白,問她是什麽意思,剛才親他是什麽意思?
然而司潼卻興奮的晃動他的胳膊,指着天空道:“司矜言你快看,煙花好漂亮!”
司矜言不看煙花,司矜言只看她。
頭頂的煙花一簇接一簇的盛放,将黑色的夜空照亮也将她漂亮微醺的小臉照亮。風一陣一陣的吹來,吹動她黑色的長發,吹得她整個人是那樣的生動,妩媚,又迷人。
司矜言就那樣看着她,一動不動,似要将她看進自己的眼睛裏,将她留在自己的心裏。
煙花放了一個小時後結束,而司潼,原本就喝醉了,這樣興奮了一陣子終于累了,竟然靠在司矜言的肩膀上睡着了。
司矜言的一顆心也漸漸恢複了理智頭腦逐漸清醒,他沒有從一個醉鬼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同時也意識到司潼是醉酒的狀态下親他。
人在喝醉的狀态下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吧?
而她之前一直說要感謝他,想必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感謝他。
親他。
果然是喝多了膽子變大了。
清醒的司潼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也不知道等明天司潼醒過來還會不會記得這件事。
司矜言冷笑,心道不管她記不記得,總有一天,他會在她身上全部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