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掀桌
第069章 掀桌
司潼冷睨着蔣聞宇, 手裏晃着最後一口紅酒,紅唇微張,沒怎麽客氣道:“蔣聞宇,打聽那麽多幹什麽, 我跟誰關系怎麽樣, 和你有什麽關系?”
蔣聞宇眼神閃過一抹戾氣, 臉也冷了下來。
其實今天在最開始的時候, 他一直以為在他和司矜言之間, 司潼是站在他這邊的。但等他在烈日下爆走了幾公裏之後卻漸漸回過味兒來了。
回到住的院子,他壓着心裏的怒火, 逼着吳希夕将司潼和那個叫司矜言的事再重新告訴他一遍, 吳希夕承認司潼跟那個叫司矜言的并沒有什麽關系,甚至司潼還很不喜歡司矜言。
蔣聞宇本來就要松一口氣了, 直到莫雨寒拿出手機翻出司潼後來發過來的那條讓他們別惹司矜言的微信。
這條微信就連吳希夕也不知道, 莫雨寒說她本來沒在意這條,覺得司潼發過來可能只是不讓他們在島上惹事, 但現在看起來并不像那麽回事。
莫雨寒的感覺一向很準。
蔣聞宇說道:“我不能問對吧?”
他又問了一遍:“身為朋友,不能問是嗎?”
司潼冷傲道:“別問了。”
蔣聞宇一聽這話,氣得笑了一下,他突然站起來,身體前傾, 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蘊含着一股陰冷的戾氣, 說道:“司潼,有些話我也不想說得太難聽, 但身為你的朋友,難聽我也要說。”
司潼:“知道難聽就別說!”
蔣聞宇:“那我今天還偏要說了!”
蔣聞宇将手邊的酒杯舉起來一口灌了下去, 他向來不在司潼面前失态,今天大概是多喝了點酒,外加被刺激了一下,便不管不顧了。
蔣聞宇将空酒杯“咣”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司潼見他這樣冷冷一笑,站起來:“要耍酒瘋了?那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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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推開椅子要離開,蔣聞宇立刻上前攔住她,伸手要抓她的手腕,被司潼躲開了。
“怎麽?不敢聽?”
蔣聞宇不依不饒。
司潼:“笑話,我有什麽不敢聽的。”
司潼說着低頭飛快地給司矜言回了條微信,告訴他一會兒就回,然後把手機按滅擡頭看向蔣聞宇。
“來,說,我聽聽蔣公子有什麽高見。”
蔣聞宇盯着她手裏的手機,眼眸裏的戾氣更甚了:“你給誰回消息?司矜言?”
司潼臉色更冷了:“既然不說那我先走了。”
蔣聞宇再次伸手攔住她,他身上有酒氣,看來這一晚沒少喝。
司潼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一點,除了司矜言,她不習慣任何人離她太近。
蔣聞宇看司潼躲他,狹長的眼睛發出又陰又狠的光:“司潼,你還知道你自己什麽身份嗎?”
司潼挑眉,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他。
蔣聞宇被她這目光刺激的理智逐漸崩潰:“你是司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京市的上層圈子誰不知道你?誰不想認識你?那個姓司的什麽身份?我沒記錯的話司平以前是你家管家吧?一個仆人的孫子,一個窮小子,竟然值得我們司大小姐費心維護。”
“呵,司潼,有些人只是表面對你好,那都是他們為了達到他們見不得人的目的刻意讨好你。這種男人在咱們圈子裏可不要太多,三年前我表姐找的那個鳳凰男你忘記了?我表姐最後人財兩失你忘記了?司矜言就是個妄想攀上千金小姐的窮小子、爛人,你把他當寶,他配嗎?”
“啪——”
一聲脆響!
蔣聞宇頭一歪,額前的碎發全落下來,遮擋住他琥珀色的眼睛。
其他三人聽見這聲響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驚訝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三臉擔憂。
“潼潼!宇哥!”
兩位大佬起了争執,他們不敢插手,從剛才起一直是默默地旁觀不敢出聲,直到看到司潼甩了蔣聞宇一巴掌。
其實司潼很少跟人起争執,這當然不是因為司潼脾氣有多好,而是司大小姐向來高冷矜驕,從來不愛管閑事,而有點眼力價的更不敢過來招惹她。
能讓司大小姐親自甩一巴掌,可見蔣聞宇的确是将她氣到了。
蔣聞宇顯然也是不敢置信的,他迅速地擡起頭,手捂住左臉頰,滿眼都是驚愕,痛心道:“司潼,你打我!”
“你為了那種人,打我!”
司潼漆黑的瞳孔染着一層寒冰,眉眼冰冷一片,她冷冷地看着蔣聞宇,像在看一個陌生的,不認識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司平不是我家仆人,是長輩,司矜言也不是你口中的窮小子,爛人,說起來他可比你富有的多了。”
司潼輕蔑一笑:“蔣聞宇,錢在你這裏是衡量窮富的标準,在我這裏卻不是。我拿你當朋友才允許你在我面前說這麽多話,再有一次讓我聽見你诋毀他,或者以後你趁我不注意用你那惡心的手段整他,那咱們20年的友情也算是到頭了。”
蔣聞宇的臉瞬間如陰雲爬上來,眼眸中劃過一絲狠厲:“好!好!司潼,你真是好樣的,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人,你竟然想過和我絕交?”
司潼不想再跟他多糾纏,也不想再多說什麽,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蔣聞宇向來自負又驕傲,是她低估了他的小心眼、陰狠、睚眦必報的性格,以為他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再計較今天下午的事,可現在看來并沒有。
既然他已經記恨上司矜言了,那她索性就把話撩在這裏,蔣聞宇要是真想動司矜言,那就是跟她作對,要怎麽樣蔣聞宇自己選擇。
但是終歸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路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這樣走過,雖然她知道蔣聞宇身上有着他們上流圈子富家子弟特有的通病,可蔣聞宇今天當着她的面說出那些話,她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出了院子門,外面的馬路十分靜谧,遠處,墨色的山如一幅連綿不絕的水墨畫,偶爾有鳥叽喳叫兩聲,揮着翅膀飛走。
路燈昏黃,燈光靜靜地打下來,将司潼的周身萦繞出一圈暖色。她沒有打電話給司機讓他們過來接,她這會兒心情并不愉快,想走一走。
邊走邊低頭看着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直到前方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嗓音。
“大小姐要撞我身上了。”
司潼先是一驚後是一喜,猛得擡頭,見離她幾步之遙的距離外,司矜言靠在他那輛黑色的哈雷特維斯上,勾着嘴角看着她。
路燈勾勒出他令人心動的身影,帥得讓人呼吸急促。
司潼的心髒瞬間飛快的跳起來,她小跑過去,仰起頭,如水的眼眸泛起潋滟的光:“你怎麽過來了?”
司矜言:“某人一直不回家,我特意過來接。”
司潼:“那你來多久了?”
司矜言頓了一下:“剛到。”
事實上來了有一會兒了。
司潼沒有多想,她看了司矜言兩眼便躲開他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兩人親過後,司矜言現在看她的眼神總有種要把她吃了的感覺。
她現在見到司矜言便想起今天兩人忘情的擁吻,倒是把與蔣聞宇的争執忘得一幹二淨。
司矜言一會兒還會親她嗎?
其實他親的真的好有感覺,好舒服。明明一開始這人還有些生澀,可親着親着就越親越好了……
“困了嗎?”
司矜言見她不說話也不看他,輕輕地勾了下嘴角,伸手摸她的臉頰。
司潼瞬間回過神,臉頰發燙,點點頭:“困了。”
司矜言摸了下她的頭頂:“我們回家。”
随後他直起身,跨上摩托車,伸手拉她:“上來。”
司潼按住他的肩膀踩住腳蹬跨上了摩托車後座,剛一坐下就被司矜言握住雙手抱住他的腰,司潼也順勢貼在他背上。
司矜言:“抱緊我,回家了。”
司潼紅着一張臉,小聲道:“好。”
*
蔣聞宇依舊站在原地,盯着司潼離開的地方,一張臉陰得如黑沉的烏雲。
周天明三人也站在原地,誰也沒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直到一聲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摩托車引擎聲由近至遠,最後消失,蔣聞宇這才回頭,他的眼底紅成一片,黑壓壓的滿是陰鸷。
他大步走到長桌前,沉着臉站立了幾秒,然後一擡手将桌上所有的餐具揮到地上,又一腳踹翻了桌子,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裏走。
周天明莫雨寒吳希夕三人如受了驚的鹌鹑,三人排排站,互相瞪着大眼看蔣聞宇離去的背影,直到又傳來一聲震天響的關門聲,之後一切歸于平靜,三人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可還是沒人敢說話,過了一會兒,還是周天明先開口道:“卧槽!什麽情況啊!潼姐怎麽突然為那個窮……”
他想說“窮小子”,但想到剛才司潼的話,他瞬間改口:“為了那個叫司矜言的,甩宇哥巴掌。卧槽!誰敢甩我宇哥巴掌啊,也就我潼姐了!”
吳希夕也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大佬們真是太過于“兇殘”了吧。”
莫雨寒也道:“是呢,你們還記得以前咱們私下裏說過,要是有一天潼姐和宇哥吵架會是什麽樣的場景,當時咱們還說這兩人一個高冷什麽事都入不了她的眼,一個驕傲不會為一點小事就低頭,他倆肯定吵不起來,誰知道他們不但吵起來了,還差點打起來。”
周天明:“是啊,他們從來沒鬧得這樣難看過。那個司矜言到底和潼姐什麽關系啊?”
吳希夕:“對,還有莫雨寒,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之前在江邊我要喊司潼一起走,你阻止我。”
周天明也轉頭看向莫雨寒。
莫雨寒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從那個叫司矜言的出現後,潼姐就突然有些不對勁。希夕,我覺得,咱們之前給司潼“造的謠”,恐怕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