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子妃安危要緊

第二十九章 太子妃安危要緊

嚴泠疏聞言故作鎮定道:“是您先說什麽誅九族之言語的,您的九族可不就只有沈璧嗎?”

沈清琦淡笑道:“沈家九族裏頭年輕的郎君可不只有沈璧一人。”

嚴泠疏臉頰通紅道:“那與你最親近的也就是沈璧了,我能想到的自然也只有沈璧,你可不要賊喊捉賊,你分明就不是什麽好人,你休想傷得太子殿下半分!”

沈清琦笑了笑,先前那個端莊自重的嚴丞相家的姑娘,這會兒可是羞赧得臉上都能滴出血來。

“泠疏妹妹啊,那沈璧可不是什麽好玩意,你得擦亮了眼睛……”

“我對沈璧從未有過什麽心思!”

說罷,嚴泠疏福身道:“太子妃殿下,我還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嚴泠疏走後,沈清琦還在淡笑。

藍羽在一旁扶着沈清琦道:“尊主。”

沈清琦斂了笑意,察覺到有目光傳來,她回眸望去,只見到了一藍袍背影,若她沒記錯的話,今日沈禮穿的就是這件衣裳。

容瑾從書房出來後,見到湖邊的沈清琦,上前去握着沈清琦的手:“怎麽站在湖邊,也不怕湖風吹着受涼?”

沈清琦擡眸望向容瑾道:“陛下叫你去有什麽事情嗎?”

容瑾道:“沒什麽事情,不過就是些許朝上公事而已,寒食節已過,春日正好,朝廷說不定要在谷雨後舉辦一場擊鞠賽。”

沈清琦問道:“擊鞠?我只聽過蹴鞠,這擊鞠從未聽聞過。”

容瑾解釋着:“擊鞠乃是在馬車擊打球,又稱馬球,只在宮中世家貴族之中流行游玩,你在鄉下自然是沒有聽說過的,可惜你的身子骨太弱,否則也能帶你玩玩。”

沈清琦道:“原是如此,那夫君是不是也要去參加擊鞠賽?夫君一定能拔得頭籌的!”

容瑾見沈清琦言語之中對他的崇拜,溫聲道:“我不參加,這場擊鞠賽也是為朝堂選拔世家裏的青年才俊。”

沈清琦故作失落地道:“那可惜,還以為能見到夫君縱馬打球的呢。”

容瑾笑道:“也不可惜,日後有的是機會,待你病好了,我便教你打馬球。”

沈清琦想,等她病好了,砍下容瑾的腦袋當馬球打,确實也不錯,“那我就等着與夫君一起打馬球了。”

秦王府夜宴沒有白日裏的熱鬧,留下用膳的也都是皇親,還有秦王的外祖沈家衆人。

沈輕姣午膳時沒來,晚宴時一瘸一拐地來了,她見到沈清琦便是怒瞪着她,被杖打之恥辱她一定要還回去。

沈清琦目光放在沈家衆人上,并未見到沈璧,她心下一凜,問向了裘珂道:“母親,大弟弟呢?怎麽不見他來用晚膳?”

不等裘珂回答,一旁的容瑾便道:“他有些要緊的公事要處置。”

沈清琦在桌子底下握緊了手:“這大晚上有什麽要緊公事?連頓飯都不讓弟弟吃嗎?”

容瑾在沈清琦耳邊小聲道:“鳳妖女最為信任的手下好不容易暴露了行蹤,未免有人給她通風報信打草驚蛇,今日必定要除去妖女的左膀右臂。”

沈清琦咳嗽了幾聲,手帕間皆是一片血紅,虛弱出聲道:“夫君,我又吐血了,我想早些回寝殿去了。”

容瑾見着血紅也不由擔憂,“你今日在外的确是久了,我這就送你回東宮歇息。”

容瑾起身對着盛雲帝道:“父皇,清琦她身子骨不适,我們先行告辭……”

盛雲帝臉上滿是怒意。

沈清琦道:“夫君,讓我一個人回去就是了,今日乃是琏弟十四歲生辰,你這個做兄長的,不好提前離席的。”

容瑾不放心地看了眼沈清琦。

沈清琦淡笑道:“夫君,放心,我沒事的,有嬷嬷宮女們跟着我。”

容瑾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

長安城東的四海客棧天字包廂之內,一個戴着紅色面紗的女子盤膝而坐,手作蓮花修煉內力。

聽到外邊傳來的腳步聲,紅燭睜開眼眸,走到了窗邊,今夜天上的弦月并不亮,但對于自幼習武的紅燭而言能見客棧對面的屋頂上搭滿着弓箭。

紅燭關上窗戶,打開正門,便将客棧底下亮如白晝,滿是穿戴着盔甲的士兵。

嚴昊輕搖着手中的折扇道:“許久不見了,紅燭姑娘,還認識我嗎?”

紅燭咬牙道:“瑾奴在何處?我必定要将他碎屍萬段為我家尊主報仇雪恨!”

嚴昊冷嗤了一聲:“就憑你,給瑾奴碎屍萬段?可別說什麽大話了,惹人笑話,鳳清瑤那個妖女本就該死,”

紅燭手掌輕動,朝着嚴昊一擊。

嚴昊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妖女!你怎敢對我動手的?”

紅燭根本就不怵這邊的幾個士兵,“你與瑾奴交好,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着實該死!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沈璧,救命啊!”

嚴昊朝着客棧外邊喊道。

紅燭望去,在客棧挂着的宮燈照耀下,穿着紫袍的男子緩緩入內,“紅燭。”

紅燭見到沈璧眼眸一眯,拔出了挂在腰間的劍,直朝紫袍男子而去。

但她還沒有擊中的時候,就有幾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侍衛護在了沈璧跟前,幾人出手将紅燭打翻在地上。

為首的一個黑衣女子冷聲道:“瓊水宮聖女的功夫也不過如此。”

沈璧道:“阿柒,不可掉以輕心,她的功夫在江湖上能與四大幫派的長老打個平手。”

紅燭嘔出來一口血,怒視着跟前着紫袍的沈璧道:“你究竟是誰?”

沈璧居高臨下的望着紅燭道:“你說出鳳清瑤在何處,我便念在往日情分上饒你一命,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紅燭強撐着從地上起身,她握緊着手中的劍道:“你們休想知曉我家尊主的下落,今日,誰是誰的死期還難說呢!”

紅燭正聚集着內力,想要同歸于盡時,聽到外邊傳來一陣熟悉卻又更顯嬌俏柔媚的聲音,“聽說四海客棧裏邊的荷花酥最為好吃了。”

陪在沈清琦身邊的柴嬷嬷瞧出了這邊的不對勁,“太子妃殿下,您要吃荷花酥的話,宮中有的是,您身子不舒服還是早日回東宮為妙……”

“柴嬷嬷,可我就想吃四海客棧裏邊的荷花酥。”

沈清琦從士兵團團圍着處入了客棧裏邊,“弟弟,嚴公子,你們怎麽也在這邊?”

“尊……”

紅燭在見到沈清琦的容顏時,差點就要叫出聲,可聽到沈清琦稱呼沈璧為弟弟時,連連吞下還未說出口的主字。

沈璧見着沈清琦而來,微蹙眉道:“長姐,此處甚是危險,你趕緊走。”

“天子腳下,能有什麽危險的?”

沈清琦目光望向了屋內的紅燭道:“喲,這位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弟弟,她是我未來弟媳婦嗎?”

紅燭望向了沈清琦,又望向了沈清琦身邊的沈璧,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沈璧道:“不是,她乃是妖女身邊的小鬼,人人得而誅之!”

沈清琦走到紅燭跟前,端詳着紅燭的容貌道:“不會吧,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可能是妖女身邊的人呢?是不是和陵游一般誤入歧途了呀?”

“你叫什麽名字?”沈清琦看向紅燭問道。

紅燭語氣有着她自己都不易察覺恭敬:“我叫紅燭。”

沈清琦淡笑着道:“紅燭,鳳清瑤不值得你這般忠心,你就學學陵游棄暗投明,背叛鳳清瑤。”

紅燭輕咬着唇道:“我絕不可能背叛我家尊主,與他們此等陰險小人同流合污,陵游膽敢背叛我家尊主,必定會有報應的!”

沈璧上前拉過沈清琦道:“姐姐小心,此女武功高強,你小心被她給抓了去。”

沈清琦松開了沈璧的手,走到了紅燭跟前道:“哎呀,我哪裏就會被她給“虜”了去呢!”

紅燭聽到了沈清琦加重的虜字,便将沈清琦拉入懷中,反手将手中地劍抵在了沈清琦的脖子上。

“沈璧,你放我離開長安,否則你姐姐就會死!”

沈璧見狀直皺眉。

柴嬷嬷吓得直叫:“太子妃!”

沈璧邊上的黑衣女子出聲道:“太子殿下有令,若是紅燭不願受降,那便将紅燭格殺勿論,萬不可将紅燭放離長安。”

沈清琦望去,黑衣女子已經将弓箭拉滿,羽箭之頭直朝着她的心髒。

沈清琦楚楚可憐望着沈璧道:“弟弟,我可是與你血脈相連的親姐姐,你忍心看着我死嗎?”

沈璧連攔住了黑衣女子道:“阿柒,不可妄動,太子妃的安危要緊!先去請殿下過來再說。”

阿柒不得不先放下手中弓箭道:“鄉下莊子來的蠢東西,真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即便殿下來了,也只會覺得這蠢貨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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