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炮灰原配31（重寫）
炮灰原配31（重寫）
一座漆黑的山洞裏, 地上遺留着倒下來的罐子，熄滅成黑灰的火堆，皮毛制成的絨毯等, 都是人為生活過的痕跡。
原本簡單的草垛，被換上了一張柔軟舒服的床榻，如雲朵般的雪白絨毯鋪在上面, 過長的絨毯沿着床榻邊緣滑落下來, 隐約有璀璨的星紋在表面流動。
如雲的柔軟絨毯上方, 躺着一名着深青色翟衣，頭戴精致花釵，昏睡過去的少女。
蘇阮已經快不記得當時是什麽樣的畫面了。
盛璟站在她的身側，一身玄色冕服, 唇畔揚起, 笑容是從未有過的喜悅, 甚至是不顧禮儀，情不自禁地向她伸了手。
那時, 她将手遞出去, 還未觸碰到那人的手，隐約聽得一聲含笑的“阮阮妹妹”，好似得償所願地輕喚。
緊接着, 這些畫面, 便被婚宴上的混亂尖叫一寸寸割碎。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蘇阮掙紮着醒來，意識昏昏沉沉間，她努力掀開沉重的眼皮。
耳邊回蕩着系統興高采烈的聲音：“寶寶！恭喜你呀！原身心願的支線任務——讓男主深受他看不起的情劫之苦, 直至與她所受痛苦等同為止。已經完成！美貌值+5！”
蘇阮用力眨了兩下眼睛。
如她所想那般，身處情劫之中, 眼睜睜看着她嫁給旁人的曜靈，所受的痛苦應當會勝過以往所有時候。
不過，她現在這是在哪？
小狐貍意識還有些昏沉，入眼是黑黢黢的洞頂，旁邊有一方昏黃的光線映過來。她按着掌心下柔軟的絨毯，身體還有些無力，只能側身坐起來，循着光的方向看過去。
前方不遠處，置着一張方桌，一對龍鳳喜燭正在靜靜燃着。喜燭前面，還按照婚嫁的習俗，放了一盤盤滿滿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Advertisement
直到此刻，蘇阮方才注意到，整座山洞都被貼滿了囍字。
一張張似血的囍字，在這漆黑幽暗的山洞裏，沒有喜慶，反倒平添了幾分詭異的瘆人。
背對着她，一身玄色冕服的青年在桌前貼完最後一張囍字，映着那方昏黃的燭火轉身之際，瞧見少女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的模樣，聖潔純粹的冰藍色瞳孔裏閃着不易察覺的欣喜。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拉起少女的一只手，輕柔而纏綿道：“阮阮，認識這裏嗎？”
蘇阮沒說話。
那張盛妝後的秾麗小臉微微沉着，往日裏清亮的眼，此刻也是冷淡地看着他。
“這是我們當日落崖的地方，是我們住了很久的家。”仙尊自顧自地說，想到那些時日無人打擾的甜蜜，冷若冰霜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滿腔肆意瘋漲的愛欲皆化為此刻溫柔缱绻的語調，“阮阮，今日我們會在這裏成親。”
“我們會像以前那樣，阮阮會讓我抱，會讓我摸尾巴，會偷偷親我……阮阮會喜歡我，會愛我……”
這些美好的念想，結束于一個清脆的巴掌聲中。
青年被打得偏過去。
那張如玉的白皙側臉，映出一只清晰的巴掌印，有些微紅的腫，足見小狐貍用力之大。
仙尊卻沒有顧及臉上的疼，反而低着臉，擔憂地去尋蘇阮的手：“阮阮，手疼不疼？”
蘇阮狠狠抽完那一巴掌，白嫩的掌心通紅一片，泛着疼，此刻被面前的青年珍重地捧在手心裏，輕輕揉着。
青年垂着密密的墨色睫毛，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瞳孔被遮住，昏黃的燭光籠在他的臉上，像是暗色裏生出的溫柔，看上去最為無害，誰都可以欺負。
可實際上，卻是他在牢牢握住自己的手，不讓她離開。
蘇阮沒想到他會瘋到在婚宴上帶走自己，更沒想到他身受如此痛苦的情劫，卻仍舊選擇不斬斷。
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支線任務順利完成，主角幸福he的結局主線，卻因為曜靈突然發瘋的舉動，被生生卡在了這裏。
小狐貍的想法很簡單。
一本書的男女主兜兜轉轉終究會在一起的。等她順利嫁人，曜靈受不住地斬斷情劫，自此便算是徹底斷了這段孽緣。
再經過一番波折不斷地虐戀情深，主角達成he結局。
到那時，he結局的十點美貌值就會美美送到她手中。
所以即便面對情緒明顯不穩定的曜靈，小狐貍依舊想要不遺餘力地勸說，意圖讓他回仙宮，與女主發展感情。
于是，小狐貍瞧着自己被輕揉的嫩紅掌心，突然輕輕嘆息一聲：“曜靈，你不必這樣，其實我都知道了。”
仙尊不解地看她。
“流烨告訴我，你是仙宮的仙尊。與我結識，不過是因為一場情劫的緣故。你注定會喜歡我，愛上我。而這些，都是情劫影響下的結果，并非出自你本心。”“真正的你，其實并不喜歡我。”
“只要你願意斬斷情劫，便可結束這一切。我嫁給璟哥哥，與爹娘生活在京城，有做人做妖的快樂。你也能順利回到仙宮，做回逍遙的仙人，日後尋到你真正所愛之人。”
娓娓道來的溫聲相勸，卻并未喚起曜靈斬斷情劫的念頭，反而讓對方那雙冰藍色的眼越來越亮，熠熠生輝，仿若冰封的海面被太陽照耀時的光彩。
“阮阮是以為我是受情劫影響，才會喜歡你？”
他壓着喜悅，連聲解釋道：“其實并非如此。我早已恢複為仙時的記憶，喜歡你，愛你，皆出自本心，無關情劫。”
“阮阮不要因為這個，便不接受我，求求你。”
青年緊緊擁着她，像是終于尋到少女怎麽也不接受他的原因，滿心的歡喜無法訴說。
眼看事态發展與自己所想大相徑庭，蘇阮皺了眉，直言道：“我不接受你，與這些都無關，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抱着她的仙尊僵住了。
良久，他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撫弄，沒有去看她的表情，只是輕聲問：“所以阮阮喜歡誰？”
“那個太子嗎？”
“阮阮既喜歡，我變成那樣好不好？”
他像是想起一點什麽，喉嚨裏含着笑：“無論是容貌、聲音，亦或是性情，只要阮阮喜歡，我都可以變成那樣。”
“就如上元節那夜，我可以一直做阮阮的璟哥哥。”
他擁着少女，容貌與聲音很快變化，側過面龐看向蘇阮時，漆黑明亮的鳳眼含笑，喚她：“阮阮妹妹。”
看着那張與盛璟無二的面容，聽着那聲別無二致的呼喚時，蘇阮倏然滞住，只覺又驚又怒。
這個瘋子！
竟然寧願變成盛璟也不願斷情劫？
小狐貍眯了眯眸，眼尾自然地上挑，盯着“盛璟”看了須臾，最後倏忽冷笑一聲，很是惡劣地捏起他的下颌：“既然如此，那你就一輩子做璟哥哥的替身吧。”
她将他推倒至柔軟的床榻上。
胡亂扒開他的冕服，不時刻意羞辱他：“別用那樣惡心的眼神看我，璟哥哥從來不會那樣。”
仙尊顫了顫身體，想要收起滿是渴望與愛欲的眼神。可望向少女時的那些洶湧愛意，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蘇阮撇了嘴：“啧。”
她扯開他後面束發的粉色發帶，像是厭惡極了他的那雙眼，将繡着牡丹花紋的發帶粗暴地覆蓋上去，青年順從地配合她，在腦後輕巧打了個結。
蘇阮看着他順從又乖巧的模樣，心裏無端生起了戾氣。想到那被迫中斷，遙遙無期的十點美貌值，手指突然用力，索性将他外面的冕服與裏面的衣裳徹底扒開。
用柔嫩的雙手亵./玩他。
心愛之人就在眼前親近自己，仙尊被她一雙手觸摸肌膚，忍不住開始輕輕喘息，喚她的名字。
“阮阮……阮阮……”
“不許叫！”
“你這樣叫都不像璟哥哥了。”
蘇阮對他胸膛處鮮紅的兩點又捏又掐，刺激到對方時，又會進行羞辱：“璟哥哥才不會有你這樣下流的反應！”
“堂堂仙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與秦樓楚館的小倌，又有什麽分別？”
“真是卑劣又笨拙地扮演，連璟哥哥的一分神态都學不會，還妄想做他的替身？”
一句句難以入耳的羞辱，仙尊痛苦地仿佛要立刻死去，但被心愛之人親昵地觸碰，又讓他無比快樂。
“我……我會學。”
青年哽咽着，眼淚潤濕發帶的緞面，伸手想去抱她。
“不許說話！你一說話，便連這一分都不像他了！”
小狐貍拍開他伸來的手，言論與舉止更是惡劣，幾乎是看着面前的青年身軀遍布點點紅痕，想要掙紮卻不敢，只能茫然地向她渴求，卻又不知該渴求什麽。
她惡意地不讓他釋放出來。
等到他終于忍不住，不停喚着她的名字，被她玩到結束時，小狐貍收回手，在身側淩亂的冕服上擦了擦，語氣是毫不掩飾地嫌棄：“啧，真髒。”
“仙尊，看看，這榻上，全是你的髒東西。”
“我的璟哥哥那樣幹淨，皓月清輝。”
“你拿什麽與他相比？”
“還想做他的替身？你連做他替身的資格都配不上！”
“看看，除了變幻的這張臉，這聲音，你還有哪裏與他相像的？”
少女像是膩了他般，起身便想要離開。
仙尊好似察覺到她的意圖，顧不得自己的滿身狼狽，起身緊緊擁住她，驚惶不安道：“我會學……阮阮，我會與盛璟變得一模一樣的。”
“我會變得與他一樣的……”
蘇阮捧着他被淚水浸濕的臉，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聲音卻極盡溫柔道：“可我已經試過了啊，你這樣差的表現，連一分都不像我的璟哥哥。”
“笨拙又無趣，我膩了。”
仙尊被玩弄得像個破布娃娃，衣衫不整地擁着她，絕望又無助，像是陷進自己的世界裏，反複低語呢喃着。
“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是不喜歡？”
“我都已經變成他了，你為什麽還是不喜歡？”
……
小狐貍冷眼旁觀。
她也想問問，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曜靈還不打算斬斷情劫嗎？
不過最先等來的不是曜靈因痛苦斬斷情劫，而是系統顫顫巍巍的提示音：“寶……寶寶！檢測到男主心神處于崩潰狀态，似乎有堕仙入魔的跡象。他可不能入魔啊，他要是入魔了，這個小世界會撐不住的，浩劫會提——哔——”
像是被電擊了那樣，系統消了很長一段音後，默默道：“反正，這樣主線任務也就沒有了。”
它弱弱地問：“你要不要，試着安撫他一下？”
蘇阮：？
面前的青年痛苦地呢喃自語，像是陷入一個不斷沉底的漩渦裏，卻依舊執拗地想要找尋出答案。
小狐貍又嘆了口氣。
她解開束在他腦後的發帶，看着他不知何時變回來的冰藍色眼瞳，撫摸他臉上濕潤的淚痕，輕聲問：“怎麽哭的這樣厲害？”
“這麽想做璟哥哥的替身嗎？”
“曜靈，不哭，不哭。”
“我答應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