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查城主府中人
第15章 查城主府中人
馭屍城內的大雪似乎飄的沒完,雪吹進室內落在蘭管家的身上。
蘭管家似乎搖搖欲墜,頭砰砰往地下磕,“小的知錯,不敢枉信他人之言着了他人的道!”
“也就是說玉石山根本就沒有出現稀奇的獸類?”顧一白問。
蘭管家越發虛弱,“……是。”他到那裏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才知道是被人騙了。可是他又害怕回到城主那會招惹殺身之禍,于是就逃脫一般的心思,帶着守衛幹脆回府了。
氣壓越來越低。
眼看如此荒謬的理由城主根本就不信,蘭管家越發慌了神兒。
“對了!”蘭管家突然容光煥發,他想起來了,“顧家!四大府顧家的侍衛曾經對小的說過要去密室給您送新捉的野獸,說到時候會與您一起回來的!”
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回來了,要不然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回來啊!
想起這個重要事情,蘭緋瞬間松了一口氣。
顧一白卻不放過他,“收了多少錢?”
蘭管家這次直接是五體趴地了,他想否認卻在城主注視下縮了回去,話出口已帶上了因恐懼引起的哭腔,“……一百兩白銀,那侍衛和小的說他是想和您拉進關系,希望小的給他個機會,所以小的才……”答應了。
他回的欲言又止,一雙眼瞳可憐的不行。
“就這點價錢就把你的主子賣了?”顧一白譏諷對方出的錢倒是大方,可比起原主的命卻是廉價了。話沒說出口,蘭管家就被吓的再次閉上了嘴。
顧一白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冷笑,“下次記得要多點。”
蘭管家哪裏敢回話,主子這分明是在嘲諷他呢。四大府比城主府好多了,哪有人想不開來巴結城主府的人巴結城主啊,那不就得賭上性命而且是肉包子投喂撈不着一絲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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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管家當時也察覺到異樣了,但恐懼與錢財雙重夾擊下,他卻想也不想就應了。但此時他沒想到惡果竟然如此快就食到了自己的身上。
“打一巴掌才說一句實話,不打便謊話連篇,貪財賣主,兩面三刀。這權勢與錢財我既給的了你,自然也收的回,便是要收了你的命也無人能幫你!”
顧一白臉色陡然變冷,并且直接下令就要将人拖出去做成守城屍奴,并誇獎他的性格用來守城必然是大功臣。
腳步聲想起,一負責傳喚侍從已經小跑着去叫侍衛統領去了。
蘭緋臉色真白了,他終于意識到了眼前的人真的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被他賣賣慘三言兩語就能糊弄的城主了,見城主來真的他的內心才真的慌張起來。但他所言卻也是句句屬實不算假話,至少他并無害城主這個衣食父母之心。
大雪飄進了門內,門檻處很卡是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卻又被一直待在隔壁廂房的仆從眼疾手快的鏟到小桶內,再擦的锃亮。
不過小半刻去叫城主府統領隊長的傳喚侍從已經到了統領處,顧惜正在大馬金刀的擦刀,英挺的臉龐映在刀鋒上寒光四溢。
降到零點的氛圍似乎在無聲告知屋內的人城主昨夜必然發生了極其不好的事情。而且似乎那一劫後,城主的瘋魔都似變成了如今的睿智與壓迫。
蘭管家垂着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也許是極度的對死亡的恐懼讓蘭管家激發了潛力,他在顧惜到之前連忙大膽自薦說,“小的二階術士,擅長為引誘刺殺一道。”
“小的愚昧不堪,但當時防止自己被人利用在被人反殺于是在那人身上下了一甜香,這香為小人獨創只有小人才能聞得到。”他汗如雨下,卻越發梨花帶雨周身都似帶着光穿過水晶時的通透,一張臉更是顯得可憐似在勾人,
但上方之人顯然不是能被美色所惑之人,在不甘中蘭管家又失敗了。
而此時侍衛統領顧惜已經提刀在來的路上,如血色朱砂威風凜凜侍衛統領服,黑色獵鷹束腰,腳黑色革靴聽聞是蘭管家時左手還又多拿了一把彎刀。據說身着朱砂色,砍人頭時血灑上去人是看不出來的。
寂靜中,他猛的咬牙對上城主幽深寧靜的眼眸,道,“那香可三天不散,給小的兩日功夫,必然找到那位侍衛,請城主給小人将功贖罪的機會,提那侍衛人頭來見您!”
此時他幹脆将所有一切托盤而出。
即便城主猜測到他可能知道城主那晚會被人所害仍然收了錢財才導致城主遇害。城主也許不會放過他反而會對他會越發殘忍,但此時他已經絕無退路,倒不如幹脆一搏。
顧惜已經進入殿中朝顧一白行禮,就要捉地上的人。
那幽深的眼眸依舊無一絲波動,就在蘭緋不甘入獄被折辱要提刀自殺時,他聽到對方應允的話。
顧惜收了刀但速度很慢,似乎有些遺憾。
他驚喜叩頭就要表衷心。但顧一白卻沒想這麽放過他,盯着蘭緋含淚的還想勾人的眼眸,他冷聲說,“但我要活的!”
活人?
顧惜冷哼徹底收刀,但他顯然也不認為蘭管家能夠活着回來。
就見那原本水汪汪的眸子果然霎時再次臉色慘白。那顧家并不是那麽好進的,內裏三階比比皆是,他不過區區二階殺掉那侍衛已經是他的極限。
但做還是不做?做可能死但不做可就是必死無疑了。
他思考片刻。
須臾在顧一白視線中,蘭管家起身後卻燦然一笑,堪稱笑顏如花,他說,“城主等小人的好消息!”
若說消失了笑意的蘭管家之前是脆弱的惹人憐愛的肅殺水晶花,如今笑容滿面的便是滿嘴尖牙的食人水晶花。
見城主真不吃他這一套他也就放棄了。
蘭緋那一瞬間的真面目似乎昙花一現,惹的顧惜很想一刀斬了他,但蘭緋出門後又恢複了常态。但退出去前,他似良心發現要将那百兩贓款上交城主賬簿,顧一白讓他自己留着。
顧一白想這蘭管家既然是個貪財的,手裏有如此‘巨款’想必活的也會長久吧。
在侍衛統領顧惜眼中蘭管家此人實乃是矯揉造作兩面三刀的小人,此前顧惜手下侍衛多次被原主罰俸便與這搬弄是非的蘭緋有關。但這不代表顧惜就不讨厭原主。
甚至相比蘭管家他更讨厭任性至極的原主。
顧惜見無事便要退下卻被顧一白叫住了。顧惜問他什麽事,他卻沒搭理。
顧忠也來了,顧一白說,“給我換身衣服。”顧忠還陷入在被城主重新啓用的激動情緒中,此時眼眶都還是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說起顧忠便要說起城主府與四大府的顧家了,顧家本是城主府支脈,但自從城主府一脈城主嫡系接連瘋魔後便斷了與城主府的聯系。兩家雖外在看着平靜實則早已反目成仇,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而顧忠曾是原主幼年時身邊的管家,感情甚是深厚。在兩家決裂後,顧忠毅然決然脫離顧家留在了城主府,而原主幼年受到父輩影響便異常厭惡白眼狼一樣的顧府。
便認為顧忠與顧府乃是一丘之貉,對他也是虛情假意罷了,留在城主府定然也是心懷鬼胎欲對城主府不利。
但原主那時還是念舊的,瘋魔的病症也還未顯現,便只叫人養着顧忠卻叫所有人都拿他當透明人,這一當便是十年。
若說這城主府內誰還對城主有幾分情誼也就只有這顧忠了。
“嗯?”
換衣服?
才剛被竭誠将軍找回來就又要任性而為?
侍衛統領顧惜不慌不忙,“您要出門?”他提醒說,“明天一早便要見千城主派來的使者,千城主是魔主的親信。”
他示意管家快去拿,然後對那對英氣眉宇能夾死蚊子的侍衛統領道,“只是在城中走走。”
他點名,“這次你陪同。”
那眉宇還是僅僅皺着,卻道,“遵命。”
雖然不知道城主要做什麽,但只要能安穩見了使者,拿到令牌出門也無妨。
管家送來了衣服,看着管家準備好的面具,這就不得不說,這管家實在是貼心,不用他說什麽就知道他想要什麽了。
顧一白贊揚了幾句,又惹得管家眼眶通紅。
管家激動,“咱城主府實在沒有普通的衣服,我就猜測城主大人肯定是不想讓人認出您,于是就自作主張準備了面具。”
顧一白,“很好。”
管家又要落淚了,“所以我也給和您一同出行的統領大人準備了一面。”說起來顧惜還是顧忠看大的,所以顧惜在面對顧忠這個長者時臉色比對着顧一白與蘭緋肉眼可見的柔和了許多。
顧一白,“做的很好。”
統領大人,“麻煩費心。”
管家更激動了,笑彌勒般圓潤的身材有了生氣後,那彎腰駝背似暮年的氣息也消散了不少。
見到顧忠如此,顧惜臉色更是柔和。
顧一白問顧惜此時千城主那什麽情況。此種人物前來,必定各方關注,城主府人員也不例外,許是顧惜心情不錯,在顧忠殷切眼神中回顧一白回的很詳細。
“今夜四大府請了宴回春的名伶在觀一樓聽曲。”這觀一樓便是使者現在居住的地方,而這宴回春甚是雅致卻是馭屍城內權貴都得排號才能進的風流地。這名伶去了哪哪就得排號。
這原主這城主是多不受待見,或者說是多沒地位,如此重要場合卻無一人通知于他。
才說完顧惜還沒覺的不對,顧忠已經是滿臉心疼。
顧一白仿若沒看見他的神情,問顧惜,“我去也得排號?”
顧惜先是一怔,“您,自是不用。”轉眼顧惜像是反應過來再看向他時卻已經是滿臉複雜。
三人一路以來都沒引起圍觀,當顧一白摘掉面具帶着兩人踏入觀一樓時,整棟樓卻是早就聞到風聲一般……先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