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機重重
第18章 危機重重
因對顧家的事太過上心，蘭緋頓時內心大震一下就想到了那上面。而對方的身份也實在不的不讓他多想，因為衆所周知對方曾是顧家人，若是真的，确實對他會有莫大的幫助，難道是城主讓忠管家來幫他？
這句話讓蘭緋很是心動，可是蘭緋也疑惑，那方才城主為何在見他的時候沒有直接對他說？城主是如此拐彎抹角不直接的人嗎？若以前蘭緋敢打包票不是，現在的城主卻是不确定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敏感了才會懷疑這忠管家有點不太對勁，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能置他于死地的把柄。萬一這是對他的進一步試探呢？
心思百轉回腸，蘭緋臉上卻仍舊是滿臉迷茫色，“忠管家要幫我保住大管家的位置嗎？”
顧忠卻笑意更深，說的卻也讓人抓不出任何把柄，“是也不是。”似是而非打起了官司。
蘭緋心中疑問卻更加深了，看起來城主似乎并不知情。一彌勒一小狐貍打起了機鋒，于是他似更滿臉無辜道，“為什麽？我們該是對手啊，忠管家心腸真好。”他很是真誠的誇贊。
顧忠被他那裝純的臉也是弄的犯惡心，笑意已少了幾分，還是耐心勸導般道，“既是好心腸接受便是，蘭管家又何必問為什麽。”只是這神情卻是怎麽看都似是帶上了威脅。
蘭緋內心警鐘已經大亮，他已經确定了這顧忠果然有問題！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他眼神四處看了看，心內已經有些焦急，大開的門扉給了他一絲安全感。索性對方似乎還在顧忌着什麽，并未對他出手。
一片雪花落到他的臉頰上，直到對方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臉上冰涼異常，手心內的匕首一觸即發，他慢慢松開了手。
他環顧四周，城主府無人來往，客房處安靜的可怕。
他急匆匆離去。牆角處青綠色的小人幽幽綠眸動了動，看了看兩人離去的方向，似猶豫半晌才選擇了那面相和善的一人悄悄跟上。将軍府異房屋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同僵直的木頭一樣的綠眸綠人猛的坐起身。
胡燈正在修煉與青綠眼的神通，青綠眼的技能有些特殊，術者白日活動時，便是尋人技能，術者夜間維持一動不動時便可以視野共通。
往日的時候青綠眼就在将軍府外圍轉一轉也不去遠處，今晚卻是突然跑到了城主府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人。就在胡燈疑青綠眼不會是在找城主吧的時候，他萬萬沒想到碰到了這城主府大管家和新得勢的二管家之間要刀劍相互碰一碰的境況。
倒是越發讓人好奇兩人說了些什麽，可惜他無法共享青綠眼的聽覺。青綠眼也無法清晰表達除去尋人報平安、危險之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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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直覺，胡燈覺的二管家更像個好人，而且他也聽到過傳聞，這顧忠管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胡燈給膽小的青綠眼傳達了可以放心跟随的情緒。
“忠管家？”
王琦帶着張甲乙丙三兄弟到城主府的時候，城主正出去了，他就讓三人暫時待在了他的房間內等待，這一等就等到了快要午夜，此時城主正好召見他和府內的四階丹藥師，他便帶着三人一起去了。
三人明顯打扮過了，此時走路都似同手同腳，像是地下長了刺。最前方的四階丹藥師已經年逾七十，拄着拐杖很是瘦小，腿腳有些不便。
顧忠看向着一隊老弱病殘，沒放在心上，先對為首丹藥師打了招呼，“顧春.藥師。”王琦聽到擡起了頭，一般人都是叫全稱丹藥師以示尊稱，村人不知就罷了，此人卻是只叫藥師。然後顧忠又向王琦打了招呼，“王琦藥師。”
王琦也回道：“忠管家。”
像是被忽視的後方三人更是拘謹了幾分。
聽聞他是從城主那剛出來，給城主治病的顧春就問他城主現在情況如何，他心裏好有數。以往的時候城主發瘋時回頭痛欲裂，識人不清，需要在侍衛的幫助下才能為其探查。
而他聽說顧惜統領似乎是已經睡下了……
顧忠卻好似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道，“藥師放心，城主現在依舊是清醒的，只是看着也要快樂，您還是快些去好。”去晚了可就不知道會不會已經發病，連人獸都不分又要亂砍人了。
他的神情隐在黑暗中，顧春覺的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裏。
顧春聽到後也是着急了，連忙道自己這身子骨不好就不多聊加快步伐往前走了。忠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他顫巍巍的似乎要随時跌倒的背影，須臾後邊那個瘸了的人停下了片刻對着後面三個人說了句什麽，又對着顧春說了什麽，顧春點點頭。其中一人快步上前伏下了身子，顧春趴在了他的背上。
忠管家看着這竟頗有些溫馨的場面，突的嗤笑了一聲。
突的他神情警惕的望向了一處，轉身低呵走向旁邊的牆角，已面帶殺意，“誰在那？出來！”
顧春一行人速度肉眼可見的快了許多，顧春心中焦急卻絲毫不減少，王琦從方才起就有些疑惑這瘋病，雖說他也聽說過，但他見過的城主與瘋病實在有些相差甚遠。
但他也知道在這種地方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但他總感覺今日後他會與‘秘密’更近一步。
到了地，顧春自己不用扶就着急忙慌的進了城主卧房內。臨了他連忙叫王琦跟着進去，他年事已高，以後這擔子是要落到年輕的後生身上的。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急于推卸職務的激動，眼含鼓勵，後輩想要往上爬就得努力積極啊，你不積極表現怎麽讓上面人看到你！
王琦：……
他其實挺想對這位視城主為洪水猛獸的老前輩說他覺的城主挺好的但他怕已經對城主印象固執己見的對方接受不了……
顧春見王琦如此聽話于是滿意了。
顧春輕聲道：“城主大人，顧春這就進來了？”他說的也輕聲細語似乎對着一片羽毛，聽的王琦又是一陣：……
很難想象顧春對着的目标是神情高冷又威嚴的城主大人。
裏面沒人說話，兩人輕手輕腳的進入了裏面。
室內并不昏暗，夜明珠被放于特殊燈盞上，光線明亮卻柔和。入目便看到一個人影，顧春動作越發輕了，示意王琦也輕點。
似乎要入睡，城主換了身同樣貴氣非凡卻更舒适的金線秀織的玄色交領寬松長袍。顧一白從觀一樓下來便一直不對勁，事實上自從陰槐林村離開，他便已出現了問題，再加上心神緊繃，堅持到現在已經接近極限。
那些針對原主的人與發生的事情，根本來不及給他休息的時間。顧一白見完該見的人，放松下來，大腦立即像是炸裂一般脹痛不堪，卻是已經一根手指頭都不再想動，任由不死心髒的意識在神魂內四處作亂。
但在觀一樓內面對危機時神魂一瞬間似有尖銳，他卻也似有所悟，那瞬間的感覺像是帶有破土而出的攻擊感，他似乎摸到了因果的第二階段，但只是卻也只有一瞬，在顧一白遺憾中又消失了。
他嘆息，不知下次再次摸到會在什麽時候。若是摸到，對術法的理解必然又是另一番廣闊天地。
那搖椅上城主漆黑長發瀑布般垂落，靜靜垂及地面，下方本就出塵的面容在光下膚色更是白的近乎透明，黑暗與純淨兩者形成了讓人驚豔的極致感官沖擊。那如玉的手中還有一本看了半數的佛經懶散倒在他身上，那雙眸子卻垂眸似乎在閉目養神。
怕被所惑，王琦忙低頭不敢再看。
如此容顏，家世，衆人的寵愛，財富，權利對方都有，上天當真似乎愛極了他。這真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發瘋病的人，而且他剛才竟然覺得對方此時竟然難得顯出了一絲柔弱的錯覺。
就在王琦納悶是不是錯了時候，在他和顧春靠近的剎那，對方睜開了一雙不知何時已是腥紅一片的眼眸。王琦頓時被這一幕給駭的當場驚愣住，他感覺剛才的歲月靜好頓時像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暴力撕碎掉一樣，現在只剩下滿目瘡痍。
這雙眼充滿了對世間一切的漠然，同時卻也矛盾的充滿令人驚懼的嗜血、暴戾。王琦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禁锢一般，在對方視線下他腿沉重的往前一步都動不了。
上一次腿走不動路還是在城主的獸奴出現的時候。白雪尖利的牙齒似乎還在腦海內，此時卻似乎化為了城主的尖牙，像是将人也撕碎破壞，空氣中都似乎能聞到野獸要攻擊前的暴風雨。
王琦心中顫栗的想，剛才果然是他的錯覺。
還是顧春到底經歷的多很是有經驗，見城主久久無動靜只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他，他上前從懷中顫抖着取出三瓶藥劑，養氣粉、養生粉、養神粉。
王琦發現皆是補氣血和養神魂的，對身子虧空外加神志不清的人确實見效快。
顧春丹藥師雖竭力平靜但王琦還是從中聽到了他平靜下的些許顫音，顧春如丹藥師的通病一般絮絮叨叨，“本來還有些擔憂，但我觀今日城主雖已心神大亂但還是能控制己身，卻像是大好了。”
“往常只需要養氣粉和這養生粉，今日趁着城主大人狀态好，我便試着加入養神粉，想必城主日後便會好轉了。”他迅速将三種藥粉調好，同時他一邊觀察着病人情況，一邊放于一旁藥爐內熱了兩下，以保持溫度适中藥效正好。輕聲試探說，“城主試一試？”
……
王琦：總感覺這話哪裏怪怪的。
就在顧春以為城主不會輕易引用，還要好一會才能聽清楚他的話時就見城主猶豫都不曾猶豫就将藥碗拿過迅速一飲而盡。
須臾王琦：……
平日用兩種，今日用三種，什麽見鬼的大好，這用藥變化分明是代表着城主病情更加嚴重了吧！
王琦驚了。
說好的害怕呢，顧春丹藥師這分明就是在欺騙城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