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病

第8章 有病

繞到後院,就聽見有清澈的嗓音在大聲叫嚷。“你們憑什麽抓我!快給本小爺放下來!”

推門而入,一個俊美的女子被繩子綁在診室的床榻上。雙手束縛于頂,左右腳也被繩子禁锢着。

狹長的眼眸,薄單眼皮,高挺的鼻梁,烏黑發亮的頭發被金絲發冠整齊的束着,一身黑色暗紋長袍,身高與男子相仿。

說是女子,其實是因為知道她就是秦艽,不然乍一看,真當是一名帥氣的官家少爺。

“咳咳,你是秦艽吧。”阮青葙冷臉看着床上折騰的人。

“知道你還不趕緊把本少爺放下來!”

有趣。

這秦艽,自稱少爺....

怕不是鐵蹄吧。

阮青葙嗤笑一聲,将手背到身後,意味深長的看着床上的人。

沒有半分要替她解開繩子的意思。

“看你這靛藍官服…不過七品太醫,也敢于在我這丞相獨女面前造次!”

榻上的青年越說越激動,眼眶氣的有些紅。

心性如此幼稚,怎麽去搞百合?

阮青葙漠然看着,神态清冷疏離,雙唇微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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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

秦艽有些懵,其它太醫至少說的婉轉,這個女醫,雖說相貌姣好,卻口不擇言。

看那故作清高的樣子,秦艽越想越氣,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喜歡誰關你們什麽事…”

阮青葙坐到床邊,伸出白長玉手抓住了秦艽小麥色的手腕,冷聲道,“閉嘴,安靜一點。”

冰冷的肌膚觸感,讓秦艽冷清下來。

阮青葙凝神合眸,認真把脈。

這一刻的安靜,秦艽開始打量起面前這位女太醫來。

頭發規整的束在官帽裏,靛藍色官服反襯的膚白勝雪。長睫毛輕顫,雙唇飽滿紅潤,下颌線明顯。

若是換身紗制,必定是個又靓又飒的大美人。

盯得有些出神,這時阮青葙擡起幽黑眼眸,與秦艽的單眼皮長眼正對上。

清冷的眼裏,烏黑水汪一片。

蔥白般的手指,仍搭在她舉過頭頂的手腕上。

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秦艽臉上有些熱,頭偏了過去。

?這就害羞了?

古人真不經撩啊……除了杜仲染。

收手。

“脈像強勁有力,身體康健。”

聽到這,秦艽頭又扭了過來,有些不滿的說道,“那還治什麽病,趕緊把我放下來!”

“你若不聽我的,便不放你。”

“你算老幾?我就不聽你的!”

一針下去,手臂全麻了。

秦艽:已老實jpg。

“放過我吧,仙女太醫大人!”秦艽痛的哼唧求饒。

“那你按我說的做。”

“好…那要怎麽做?”秦艽問的有些謹慎。

“即日起,你向天下告知,你不喜歡女人,無論何人怎麽問詢,你都堅持這一回答,就可。”阮青葙取針。

“就…這樣?”

“對,就這樣,只要你能做到,你這‘病’,就算治好了。”阮青葙攏攏衣袖起身。

未了,拍了拍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若是以後嘴巴管不住,那這‘病’就算複發了。”

“可不能向天下告知,這愛,是不是有些…懦弱。”

輕嘆口氣,手搭上繩索,阮青葙繼續道,“你若是權傾朝野,自然沒有人對你的私生活妄加議論,若是有人非議,你也可以讓他閉嘴。

你現在的困擾,是因為你的一切,都是來源你的父親。”

說完,解開了秦艽手上的束縛。

秦艽起身,沉默不語。

阮青葙瞥了一眼,看她似乎想明白的樣子,推門準備離開。

“等等!太醫怎麽稱呼?改日定登門拜謝!”

“阮青葙。”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一縷苦香。

活順利的幹完了,可以下班了。

不過沒有下班的欣快感,取代的是一場沒來由的心慌。

阮青葙有些焦躁不安,隐隐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疾步向家走去。

剛到庭院門口,竟沒有人看守,人不知去哪了。

進去快步走過走廊,穿過花園,依然沒有人。

有些古怪。

平日裏,阮府也是有上好家丁看顧的。

穿過廳堂,到了後院,終于看到一大幫家丁都圍在一個人的房間門口,吵吵嚷嚷。

這是…杜仲染的房間。

心裏咯噔一下。

莫不是杜仲染出了什麽事?!趕忙擠進去。

家丁看到阮青葙回來,紛紛規矩站一邊,低頭喊“家主好”。

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床榻上杜仲染合目躺着,唇色蒼白,一動不動,身上多處紮了銀針。

小櫻子站在一邊,還有一個郎中模樣的中年男人,正在施針。

“怎麽了?”阮青葙焦急問話。

小櫻子一心看着杜仲染,被身後的聲音吓了一跳。

“啊…啊家主啊,早上杜仲染暈在了試藥房床榻上,”小櫻子悻悻然說道,“您…上太醫院去了,這不就臨時請了個郎中回來看病。”

杜仲染到現在還沒醒。

顯然,這個郎中手藝一般。

阮青葙仔細看了這位郎中下的針,伸手,從杜仲染身上起了三根針。

沒兩秒,杜仲染竟然醒了過來。

“神醫啊真是神醫!”郎中一臉驚嘆,啧啧稱奇。他一上午百思不得其解,使出畢身絕學,不停的下針,人就是不醒。

結果阮太醫一回來,拔了三根針,人就醒了。

“你下的穴位基本無誤,只是這幾針剛好紮在氣路上,造成氣滞,氣不通,自然醒不了。”

阮青葙在床邊坐下,握緊杜仲染的手,仍不忘指點郎中。

“受教了。阮太醫真材實學,晚生還要多向您學習學習。”

“晚、生?”

這人得有五十歲了吧,還晚!這不把自己說老了嗎?!心裏翻了個白眼。

阮青葙沒好氣的問,“你多大。”

“哦哦,我今年五十歲了,不過從醫才一年有餘。”

才一年?

一年就敢給人看病!還看這種暈厥的,你膽子好大!

有點無語,揮揮手,讓郎中等人退下了。

杜仲染眼皮很重,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阮青葙靛藍色的官服,幹裂的嘴微張,聲音有些沙啞。

“師父…”

“傻徒兒,別說話,好好休息。”

小櫻子端來了醒神湯藥,遞給了阮青葙。

阮青葙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去。

可能舀多了,入杜仲染嘴裏一半,還有一半順着嘴角溢了出去。

被汁水濕潤的唇瓣變得柔軟,大拇指緩慢拭過唇角,将那滴溢出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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