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複發
第32章 複發
抽出手指,有一些清澈的口水順着一邊嘴角溢了出來,雙唇濕潤。
還好徒弟沒醒,不然她怕是不能接受自己這副紅唇微張,淺流口水的模樣。
有點傻,要不是有顏值撐着。
扶頸揚起她下颌,輕輕把白皙光滑的下巴往下掰,讓杜仲染的嘴再張大一點。
這下能看清舌頭了。
舌尖竟然绛紅?徒弟她竟然心火旺盛這般久了......
是有什麽耿耿于懷的心事嗎?
阮青葙有些苛責自己,對她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有機會要去她家裏看看。
嚴沙鳶按照阮青葙的吩咐,加了幾味中藥,去煎好藥,端了過來。
“阮太醫,藥好了。”
嚴沙鳶端着小碗,阮青葙接了過去。
小瓷勺舀了一口,放嘴邊吹吹,喂了去。
結果剛倒嘴裏,這人昏的徹底,壓根喝不進,藥汁直接順着嘴角漫了出來。
嚴沙鳶眼疾手快,立即用毛巾塞在了嘴邊,擦了擦,才沒有讓藥汁打濕錦繡枕。
“這可如何是好?”阮青葙犯了難。
“不妨阮太醫用嘴渡藥吧,你們是師徒,也都是女人,不必拘泥。”嚴沙鳶說的一本正經大義凜然。
阮青葙看着杜仲染那紅潤欲滴的雙唇犯了難。
倒也不是沒親過,只是此刻她的唇也太好看了些,飽滿紅潤且濕濡。
姣好的臉蛋,乖順的躺在床榻上,一身白衣輕紗,光看着阮青葙的心跳就不自主的加快。
保不齊會親出什麽異樣......
醫者最尴尬的,就是給熟人看隐私病,或者有些比較親密的檢查治療。
之前聽大學婦科教授說,她的同事,婦科有問題,都去別家醫院看,雖然說專業的人士就在眼前,但是**內鏡那種檢查氛圍,雙方都有些接受不了。
之前西夏四公主落水,阮青葙給她渡氣,那個時候她們不認識,阮青葙只覺正氣凜然,如此刻的嚴沙鳶般。
可此刻如果讓嚴沙鳶來喂,那阮青葙更不樂意了,說不上來緣由,只覺還不如自己親自來。
再說嘴對嘴喂也不能當着她嚴大夫的面吧。
阮青葙有些無語的看着站在一邊嚴沙鳶,嘴抿了起來,清了清嗓。
嚴沙鳶立馬知會阮青葙的意思,說要去給其他疫民診療,然後迅速退了下去,廂房裏只剩師徒二人。
阮青葙覺得自己婆婆媽媽的樣子真讨厭,此刻徒弟高熱昏迷,自己還想些有的沒的。
沒醫德,沒人性。
于是深吸一口氣,端碗含住一口藥汁,吻了上去,順勢用手指摸了摸杜仲染喉頸。
果然,她喝了進去。
于是又喂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一碗喝完。
不知道怎麽搞的,阮青葙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滿腦子都是杜仲染的雙唇觸感,太過柔軟...
目光情不自禁的掃到了她的衣襟處,交領隐隐能看見一小段鎖骨,很深,很漂亮....
“嗯....”
杜仲染睫毛輕顫,額頭有些汗水透了出來,哼了一聲。
這一聲讓阮青葙清醒了過來。
不對勁,參照剛剛的十個病人,他們在服用完一帖藥,發汗後都好了,怎麽小徒弟出了汗,只是有些動彈,人還沒徹底清醒?
“仲染?仲染!”
阮青葙輕拍她肩膀,貼着耳朵呼喚,試圖喊醒她。
杜仲染身上的汗越來越多,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起來一般,衣服都汗透了,裏衣貼着皮膚,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疑。
她的呼喊,也只讓杜仲染清醒一點點,但沒法回應她。
床上的人痛苦的小聲呻吟,一聲接一聲,胸口喘息起伏,氣息很亂,眼睛眯着,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身體時不時扭動着,似乎忍耐劇痛般,額頭的青筋漏了出了來。
這麽多汗,怎麽疫毒還出不來?
再不出來就要脫水了。
阮青葙有些焦急,趕忙抓住那揮來又揮去的纖白玉手,把了一下脈。
完了,情毒并發!
高熱引起體內殘留的情毒活躍,一并發作了!
回憶起帶的藥箱裏,沒有能治療情毒的解藥,連相似的也沒有!
阮青葙踉踉跄跄的向門口跑去,猛的推開門,跟門口的侍衛說:“去喊嚴沙鳶過來!”
然後又進門關上門。
到了床邊,杜仲染已經難受的扭動起來,烏黑的秀發被汗水打濕一般,悶哼聲高高低低。
阮青葙當然知道,這情毒如今劑量不大,人其實是有意識的,可以感知體外,就是身體不好控制。
坐在床榻邊,給杜仲染擦額頭,時不時着急的看向門口。
這嚴沙鳶怎麽還不來。
度秒如年,如坐針氈,阮青葙抽出銀針,給她幾針定了心神。
人安分點,沒有亂動了,眼皮緩緩擡了起來。
“師父。”
杜仲染啞的嗓子喊着,眼睛紅紅的,似乎還噙有眼淚,周身雪白的肌膚連帶着面上都染了一層粉色。
阮青葙見徒弟醒了過來,可周身的汗出,卻一點沒停,還渾身粉色,便知道這沒好,疫毒跟情毒在體內交織,她其實很難受的。
心裏無比擔憂,面上仍舊是鎮定自若的表情,阮青葙摸着她額頭,感受她的溫度,輕輕開了口:“仲染,告訴為師,你最愛誰?”
“我母親。”
“問的不是親情。”阮青葙搖搖頭,“仲染,問的是愛情,想要與他有肌膚之親的那種情誼。你,到底愛誰呢....”
“你啊。”杜仲染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坐在床邊的人。
“阮蔓荊嗎?”
“不,是阮青葙。”
說着杜仲染支撐起身子,雙手勾上了阮青葙的脖子,吻了上去。
阮青葙沒有防備,猝不及防的熱吻把周遭氧氣封住,吻的頭腦發暈。
“咚咚”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溫熱。
阮青葙推開杜仲染,喘了喘氣,然後起身出了門。
“阮太醫有何事?”嚴沙鳶客氣的問。
“這江南城有雪蓮嗎”
“這草藥有聽說,雪域聖藥,但是據我所知,江南城沒有,如果阮太醫需要,我可以托人從外地帶來。”
“不用,來不及了。”阮青葙長嘆一口氣,“嚴大夫,我要委托你個事。”
“怎麽了?”
“我徒弟情毒合并疫毒一并發作了,情毒解藥的關鍵,要雪蓮一整朵....可等藥從外地送了,就來不及了。”阮青葙頭低了下去,面上晦暗幾分。
“情毒?”嚴沙鳶認真思考着,“情毒不是還可以通過圓房來解決?”
兩人四目相對,一秒停頓。
“我來。”
兩人異口同聲。
“阮太醫尚未婚配吧,”嚴沙鳶目光坦然的看着目光躲閃的阮青葙,“我有過婚姻,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