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試探判斷
試探判斷
“去不了，我要上班。”段斐說。
洛青冉猜到他也不會同意，又問：“等會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時間不夠。”
洛青冉想了想，說道：“斐哥，你能不能不要在這上班了？”
“為什麽？”
“我不想看到你和秦昭有過多的接觸，他也在這裏上班吧，聽說你平時都只搭理他，我吃醋了。”
半晌，段斐才說：“青冉，你不信任我嗎？”
反殺。
洛青冉摳摳腦袋，放棄裝蒜，走到收銀臺前說：“上次房東那臭傻逼也賠了些錢，你現在生活費應該寬裕些了吧？”
“怎麽？”段斐擡眼。
“我就是想說，你別把自己弄得太累了，你才十九歲啊，最重要的是好好享受現在的大學生活。”
段斐微怔。
晚上回到家，因為做飯時間晚了，被趙茹珊罵了一通。
洗漱完躺在床上，段斐刷了下段氏集團的最新動态，以及公司的變動。
——“你才十九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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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驀地浮現起這句話。
不說他都快忘了，他現在才十九歲。
重新活過一次，他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多少歲了。
偏偏重生的時機不湊巧，恰好趕在高考落榜後。
生活随着原有的軌跡一點點發展，他只是偶爾撥動一下軌道。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現在就讓段璋破産，讓那些欺辱過他的人早早滾蛋，畢竟上輩子他就已經做到了。
只是重回一世的他，已經有些累了。
前世他披上虛僞的外表，巧言令色，八面玲珑，精于算計，到最後報複完所有人，卻并沒有得到真正的快感。
尤其是看到段璋破産後，反倒促進了段璋和秦昭的感情，更覺一場空，白白浪費了他的時間和人生。
認真說起來，他還真的沒有享受過大學生活，時間全都拿去算計段璋的事業和秦昭的感情了。
他退出段氏集團的網頁，看見微信裏有新消息。
【不喝酒】：[視頻]
視頻是洛青冉錄的，他從包裏拿出那件紅裙子，交給談帥。
“爸爸！爸爸爸爸！謝謝爸爸！”談帥對着鏡頭喊。
視頻裏響起一陣爆笑聲，旁邊兩個室友笑得像猴一樣上蹿下跳。
段斐輕笑出聲。
這次是毫無僞裝的笑。
他清晰得聽見洛青冉在視頻裏的笑聲，清脆爽朗，充滿少年感。
這就是十九歲嗎？
随處當爹的年紀。
*
中午吃完飯，洛青冉收到群通知——社團開會。
原主參加了好幾個社團，其他幾個都混得一般，但這個詩歌社團當上了幹部。
馬上就是國慶節了，大一新生們的軍訓馬上結束，國慶後第一周就要開始社團招新了。
這個消息就是通知他們晚上去開會，商量具體安排和流程。
洛青冉背着書包去了開會的地點，裏面有幾個人已經到了。
他取下耳機，和這些人打了招呼，然後在角落裏坐下，拿出單詞本抓緊時間背單詞。
沒多久，社長就來了，是個大三的學姐，個子不高，嗓門很高：“來，開會了，這是我制定的招新計劃表，上面有每個人的負責項目，大家都看看，有任何疑問或者想法都可以提出來。”
洛青冉接到表，看見自己的任務是拉客。
他弱弱地舉起手：“我能負責後方工作嗎？”
“不行，你是我們的門面，由你去拉人是最簡單有效的。”社長一票否決。
洛青冉又舉手：“有業績壓力嗎？”
社長：“保底十個，沒有上限。”
洛青冉還舉手：“管飯嗎？”
社長：“管，所有費用都從團費裏出。”
洛青冉最後一次舉手：“那麽，我們的團費是從哪裏來？”
“說到這個——來來來，既然人都到齊了，大家先把團費交一下。”
“......”我就多餘問。
散會的時候，洛青冉又戴上耳機，準備出去，卻被社長攔住了。
社長把門一關，将他堵在牆角，擡手取下他一只耳機，鬼鬼祟祟地問：“聽說你在跟金融系草談戀愛？”
“你怎麽還給人家降咖呢，他明明是校草。”洛青冉還沒在學校裏見過比段斐更帥的人。
“管他什麽草，有用就行。招新那天，你把他也拉過來，給咱們詩歌社成撐場面。你也知道，咱們詩歌社冷門得很，不像他們戲劇社，大把多人往裏擠。”社長說。
洛青冉聽出來了，難怪要他去招新呢，這是打算捆綁拉人啊。
“可段斐就是戲劇社的，他應該要給自己社團站隊吧？”洛青冉說。
“這不就到你發揮魅力的時候了嗎？你把他哄過來，別人一看，戲劇社臺柱子都來詩歌社了，還不馬上沖過來了？”
“好歹......”洛青冉在她威脅的目光下，話音一轉，“好帶勁的商戰！”
社長邪魅一笑：“我知道，你沒問題，對不對！”
“對！”
“還有什麽問題嗎！”
“有！是這樣的，我這兩天在考慮去加入英語社......”洛青冉接收到她危險的視線，“但顯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所以這次我一定要為社長排憂解難！”
“好樣的。”社長拍拍他的肩膀，委以重任道，“這次幹好了，下任社長我準備舉薦你。”
“謝謝社長，不過你我都知道，社長這一職位......是由所有人投票選舉的。”
“但你已經獲得了我這一票，我必投你！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為你去勾引勾引......”
“社長不必為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幹就是了！”
“好樣的，你好好跟他溝通溝通，場地舞臺那麽大，我們就是喊他過來坐坐嘛。”
“嗯，我問問他。”
*
段斐下課，走出教學樓，看見了洛青冉。
對方戴着耳機，倚靠在柱子前，視線不斷在群人中搜尋。
段斐遠遠望着他。
重生以來，遇到的最意外的事，就是這個人了。
上輩子洛青冉追求他時，正是他最難熬的時候，但他也不是個傻子。
這人明顯之前對他冷眼相對，沒道理突然就在這種時候喜歡上他了。
他本想無視，卻在無意中聽到他與別人打電話，言語中強調了他一定能把段斐追到，讓對方等着看好戲。
他更想知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于是便假意答應了洛青冉的追求。
洛青冉絲毫不知道自己僞裝出來的深情有多惡劣，尤其是那雙眼睛，狡猾又空無，令人作嘔。
好在洛青冉僞裝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就迫不及待地把他踹了，也暴露出了電話那頭看好戲的人。
現在這個洛青冉，同樣披上了另一層僞裝，即使有着相同的外表，生活習慣和交友原則都有很大的出入，尤其是眼神，截然不同。
同樣是僞裝深情，但眼前這人的眼睛總是清澈閃亮的，令人充滿了好奇，好奇這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段斐對自己重生的事都接受的很坦然，那麽靈魂互換也就沒那麽驚訝了。
經過這些天的試探，初步判斷此人目前沒有壞心，智商不太穩定，間歇性發病，有待進一步觀察。
不過，這個人的突然出現，也許真的會給他無聊透頂的大學生活帶來一絲新鮮感。
段斐走上前：“你找我？”
“對，我有事跟你說。”洛青冉立馬拉着他走到一旁。
“什麽事？”
“我們社團要招新了，社長想請你過去坐坐臺。”
“？”
你們大學生活玩的這麽十八/禁嗎？
段斐：“抱歉，我暫時還沒有下海的打算。”
洛青冉拍了拍腦袋，重新說：“就是請你過去坐坐，當當臺柱子。”
“我沒空。”
“明白了。”洛青冉拿起手機就給社長打電話，“社長，得加錢。”
段斐：“......”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他根本就不想去玩什麽社團游戲，更不屑于抛頭露面當什麽臺柱子。
“時薪一百，工資日結。”洛青冉彙報社長的旨意。
段斐：“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