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舞臺演出
舞臺演出
洛青冉讓他把申請書拿回去好好寫, 心滿意足地安慰道：“以後咱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了，比情侶關系更可靠，比兄弟關系更值得驕傲。”
“......”段斐緩緩道, “申請能不能過還不一定呢。”
“怎麽會過不了, 就你這條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還是拿全額獎學金的人, 肯定能讓你過的。”洛青冉安撫道。
“我說的是你。”
“。”
“你們院系申請的人應該很多吧？”
“确實, 我們班都好多人申請, 競争好大的。不過沒關系, 我會努力的, 更重要的是你能通過申請就好了。”
以後就有組織監督你了，少幹上輩子那些游走在法律邊緣的事，好好過日子知道不？
“段斐，過來繼續排練了。”社長喊道。
洛青冉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那你去排練吧, 我先回寝室了。”
“嗯。”
段斐目送他離開，才拿着劇本去前面，發現對戲的人是秦昭。
“林昭昭有事，暫時讓秦昭頂替一下, 給你對對詞吧，這裏就他有空了。”社長說道。
秦昭有些緊張地握着本子，問道：“要從哪裏開始對？”
“從林昭昭斷的那一節繼續。”段斐給他指了下劇本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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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結束後, 兩人才離開。
秦昭的租房在校外, 一同往校門的方向走去, 他不停和段斐探讨着劇本上的內容。
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和段斐一起讨論學習、兼職的時候。
以前他們是那麽要好的朋友, 幾乎無話不談，段斐會抽空給他補課，上課也和他坐在一起，讨論着複雜的課題。
可惜段斐戀愛沒多久，洛青冉就開始吃醋了。
可是，他與段斐之間明明就是清白的呀。
為什麽洛青冉就不能多給他們一點信任呢？他并不想失去段斐這個朋友啊。
“走了。”段斐說。
秦昭回過身，看着段斐坐上了自行車，點點頭：“好，注意安全。”
“嗯。”段斐掏出耳機，按了幾下手機，頭也不回地騎遠了。
“喂？”耳機那頭響起洛青冉的聲音。
段斐不自覺彎起了嘴角：“我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在幹嘛呢？”
“看書，快期末了。”洛青冉說。
“什麽書？”
“《母豬的産後護理》”
段斐笑道：“給我念念？”
“你好好騎車！”
段斐卻說：“外面好冷。”
洛青冉起身，跑到陽臺上去感受了一下溫度，一陣風刮過來，他瑟瑟發抖地回了房間：“戴手套了沒？”
“沒有。”
“這麽冷的天也不戴，你想留着它殉葬啊？”
“你怎麽知道？”
“......”
段斐笑了起來：“外面好冷，我想聽你的聲音，你能跟我多說說話嗎？”
洛青冉撓了撓臉。
“你鬼鬼祟祟地笑啥呢？”周康城看見他戴着個耳機，沖着門口傻笑，莫名覺得瘆得慌。
“誰笑了。”洛青冉聽見耳機裏響起一聲輕笑，立馬板起臉，坐回椅子上，換了，清了清嗓子，“我還是給你念念馬列吧，鬥志燃起來了就不冷了。”
“好。”
*
藝術節就在元旦放假前一天的晚上舉行。
吃過晚飯後，洛青冉就和談帥去了會場，其他兩個室友已經離校出去玩了。
節目還沒正式開始，他低頭玩着手機。
【不賭博】：你們什麽時候表演？
【段斐】：壓軸。
【不賭博】：優秀。
【段斐】：你會來看我演出嗎？
【不賭博】：已經在座上了[剪刀手自拍]
【段斐】：[親親]
洛青冉撓撓臉，收起手機，專心地看着舞臺。
“？”談帥發現他無比專注地盯着舞臺上擺放道具的工作人員，不禁納悶，“有那麽好看嗎？”
“好看，真精彩。”洛青冉鼓掌。
“......”談帥立馬跟旁邊的人解釋，“我不認識他，我們不是一夥的。
幾分鐘後，談帥忽然湊過來說道：“糟了，他們說林昭昭因為身體原因，今天的節目參加不了了。”
“那怎麽辦？”洛青冉驚訝道，“節目不會受影響吧？”
“應該會換人吧，戲劇社經常會準備一兩個替補的，就是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你男朋友就在劇組裏，找他打聽打聽啊！”談帥說。
【不賭博】：林昭昭今天沒法表演了？
【段斐】：嗯，你怎麽知道？
【不賭博】：那誰代替她上場。
【段斐】：秦昭。
【不賭博】：他不是男的嗎？
【段斐】：可以反串。
【不賭博】：......
秦昭還是要上場了，果然不打無鋪墊的仗，只是沒想到臨時出事的不是段斐，而是林昭昭。
他都能預想到等會秦昭女裝上場，該造成多麽大的轟動，引無數男同胞折腰，在他的高光時刻記錄本又添上一筆。
沒過一會，洛青冉就被社長一通電話叫到了後臺。
“有個人把演出服裝弄壞了，我們是最後一個節目，還有一點時間，你能不能跑一趟，去這家店重新再買一件？”社長給了他一個地址。
“好，尺碼款式發我，我馬上出發。”洛青冉馬不停蹄地跑出校門，坐了半小時的車，趕到店裏，買到了衣服。
誰知返程路上堵車了。
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龍令人有些煩躁，他不停地看時間：“叔叔，還有多久才能走？”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你看這紅線，堵得很呢。”司機指着導航說道。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裏，倒不如浪費在那裏。
他查好導航，只要繞過這條路，後面就通暢了。
下車在路邊掃了輛自行車。
滴——
不是他的車。
他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出一輛自行車，與他面面相觑。
洛青冉：“？”
段璋：“......”
“你怎麽會在這？”洛青冉問。
“沒時間跟你解釋。”段璋潇灑霸氣地騎上車，吭哧吭哧地騎着車走了。
洛青冉騎上自己的車，踩了幾分鐘，發現和段璋走的是一條線路，于是追上去：“你是去我們學校的吧？”
段璋掃了他一眼，并不想跟他說話。
這臭小子說話沒一句好聽的。
“去看你家秦昭演出？”洛青冉又問。
這話中聽。
段璋賞了他一個欣賞的眼神：“嗯。”
“那你可得快點，不然等會他可就要變成萬人迷了。”
段璋咬牙道：“不可能，只有我發現了他的閃光點。”
“你個近視眼都能發現，別人還能不發現？”
“......”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诶，近視眼，你——”
“別亂喊！”段璋扭頭兇了他一句，“啊——”
人就騎進坑裏了。
“你好好看路......跟你說話也不聽着點，這下好了吧。”洛青冉停下車，把他扶起來，“還能行不？”
“有什麽不行的？”段璋瘸着腿上車，踩了兩圈，速度就慢下來了。
“算啦，來，上我的車吧。”洛青冉好心道。
“哪有位子？”段璋看着他空無一座的車。
“這裏。”洛青冉指了指龍頭前面的籃子。
“......”段璋差點就爆粗了。
“你坐不坐？不坐我可就走了。”
“滾吧。”
洛青冉轉頭就走。
段璋停在路邊，鎖好自行車，再看看自己的腳，糟心的很。
很快，一輛自行車又停在他面前。
洛青冉回來了。
“你又跑回來幹什麽？”他沒好氣地問道。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得回來和你呆在一塊。”洛青冉說。
段璋有一瞬間的動容，勉強算個好人，語氣卻又冷得很：“你是在可憐我？”
“我就是想搭你的順風車而已。”
“我的車還堵在後面呢，不然也不會淪落至此了！”段璋氣道。
“沒事，我相信你一定能看成秦昭的演出，不然這場戲就沒有意義了。”洛青冉猜測道，與其橫沖直撞蹬自行車，不如碰碰運氣，蹭一下主角的幸運光環。
“我都不敢打包票，你哪來的這種自信？”段璋疑惑道。
洛青冉：“你啊，還是太渺小。”
不像我，上帝視角。
段璋：“......”
怎麽突然神神叨叨的？
兩人站在路邊等待，連段璋都不知道在等什麽，反正就是苦等。
洛青冉甚至還跑去旁邊買了根烤玉米，啃得香死了。
段璋看了他好幾眼，掏出一張鈔票：“去給我也買一根。”
洛青冉帶着玉米回來的時候，段璋驚呆了。
“我是讓你買一根，不是讓你買一車，你怎麽把人三輪車都開來了！”
“去學校啊，我把車租來了，你把錢結一下。”洛青冉指了指後面跟過來的老板娘。
“”
段璋還是結了錢，然後坐上旁邊的位子。
今晚的風好涼爽，今夜的心拔涼拔涼。
段璋低頭捂着臉，不想讓任何人瞧見。
“來，換個位子，你來開。”洛青冉說。
“憑什麽我交錢，還要我來開？！”段璋憤怒不已。
“我沒有駕照。”洛青冉無辜道。
“......”
段璋徹底崩潰，開着賣烤玉米的小三輪，繞了半個區，終于颠簸到了學校門口。
“你還好吧？”洛青冉關心道。
“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別死，開進去吧，這麽多玉米肯定能幫老板賣個好價錢。”
“滾吶！”
“你怎麽這麽兇，助人為樂不好嗎！！！”
......到底誰兇啊？
段璋死都不願意把車開進去，洛青冉只好交給保安代為看管，然後嗖地一下跑過了段璋。
看的段璋那叫一個氣。
洛青冉一路跑到後臺，氣喘籲籲地将衣服交給社長：“現在到第幾個節目了？”
“戲劇社的正在表演。”
“！！！”
洛青冉轉頭跑向會場，剛進入後門，就靠着門框喘個不停。
自己的位子已經被人坐了，過道上也擠滿了人，壓根擠不到前面去。
好在這裏還是能看清一點人影，聽得見他們的臺詞。
臺上好像沒有段斐的身影，他又繞到前門去，門口全是人頭。
“這麽多人，怎麽辦？”段璋終于一瘸一拐地趕過來了。
“你不是有錢嗎？”洛青冉問。
段璋醍醐灌頂，立馬想到個土辦法，于是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錢，剛扔到地上，就被洛青冉全部撿了起來。
段璋：“？？？？”
“林昭昭好像過來了。”洛青冉小聲喊道。
“哪呢哪呢？”前面的人紛紛跑出來。
門口忽然空曠。
“......”段璋無語地伸出手，“把錢還我。”
“這麽一點錢，換這種vip位子，你就偷着樂吧。”洛青冉說。
“......”
洛青冉轉頭看向舞臺，正好看見段斐出現在舞臺上，穿着一身中世紀黑色燕尾服，行走間自帶優雅高貴的氣質，言語間卻又透露着天真般的黑暗。
他與天使的化身互相争論，互相模仿學習，又互相對抗。
所有人都為這場戲着迷，演員的造型和大量臺詞的輸出，都令人折服。
會場裏安靜的只有他們的聲音。
洛青冉很想看見段斐的正臉，卻發現他總是盯着某個方向。
他順着視線望過去，正是自己之前坐的位子。
段斐該不會以為他沒有來看演出吧？
演出接近尾聲時，段斐轉過身面向這邊，停頓了幾秒。
洛青冉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見自己了，小幅度揮了揮手。
段斐嘴角微彎，繼續表演。
洛青冉卻看不清他的微表情，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見自己。
直至表演結束，演員謝幕，朝舞臺前方鞠躬。
随後段斐側過身，朝門口的方向揮手，其他演員見狀，也紛紛朝這個方向和背後的方向揮手。
臺下似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洛青冉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與有榮焉，情不自禁地露出個笑臉。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嘹亮的聲音：“秦昭！秦昭你是最棒的！”
洛青冉回頭，看見範飛文滿頭大汗地也趕來了，正沖着臺上的人高聲吶喊。
秦昭開心地沖這邊揮手。
“誰讓你來的？”段璋不悅地指責道。
“我來接他放假回家，你有意見？”範飛文問。
“他不回去，你趕緊走吧。”
“你誰呀？憑什麽不讓他回去？洛青冉，你來說句公道話。”
“憑什麽讓他說？”
“你倆去別的地方吵，丢死人了。”洛青冉呵斥道。
兩人同時閉嘴，發現有好多人都望了過來，紛紛低下頭，減少存在感。
洛青冉轉身就往後臺的方向跑去，那二人也跟了上來，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沒有工作證的不能随意進出。”
兩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跑進去，在外面苦等着。
剛下臺的演員們抱在一團慶賀演出順利，社長興奮地表揚道：“秦昭臨危受命，超乎意料的好！”
“謝謝社長，都是大家一起配合的好。”秦昭腼腆地笑道。
“還有段斐，段斐呢？”社長問道。
“他一直在門口呢。”有人指了下門口。
衆人循着視線望過去，看見他獨自候在門口，也不知在幹什麽。
大家正準備過去，忽然間門外跑進來一個人，剛沖進來，段斐就朝他伸開雙手。
“斐哥，你真是演的太好了！”洛青冉毫不猶豫地抱住他，眉開眼笑地問道，“我看到你演出了，你看到我了嗎？”
“看到了。”段斐笑道，揉了揉他的後腦勺，“你為什麽不在自己的位子上。”
“我跑去給社團買服裝了，好不容易趕回來，已經擠不進去了，不過還好趕上你的表演了！”洛青冉松開手，和他解釋道，仔細打量着他今天的造型。
五官修飾得更加完美，還戴了美瞳呢，烏黑的瞳仁如同令人着迷的旋渦，一旦對視，就久久挪不開視線。
段斐低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洛青冉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又撥了撥他的頭發，“可真帥啊，好看死了。”
段斐臉上一直挂着笑：“你喜歡就好。”
見他們兩人氛圍這麽好，社團的夥伴們和秦昭默默退回去了。
“我得去給我們社團的人加油了。”洛青冉看看時間。
“去吧，我卸個妝，等會過來找你。”
“先等一下。”洛青冉掏出手機，拍了一張他的照片，這才離開。
段斐心情愉悅地去卸妝，剛走出門口，就撞見了秦昭。
兩人前後腳地走出去，随後看見段璋和範飛文站在外面。
“秦昭！”範飛文一個箭步沖過來，“你今晚真漂亮......”
秦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怎麽也來了？”
“等你一起回家啊。”
段璋突然咳嗽了一聲，引起他的注意後，道：“表現不錯，今天這造型......很好看。”
“謝謝。”秦昭臉色微紅，一擡頭，瞥見段斐已經走遠，應當是去找洛青冉了。
最後一個節目表演圓滿結束，沒有再出任何意外，洛青冉興高采烈地走到場外，看見段斐就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子。
段斐卻主動朝他大步走過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去？”洛青冉擡起頭，緩緩問道。
“不知道。”段斐注視着他明亮的眼睛，“我想和你再多呆一會。”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洛青冉說。
段斐頗為意外，有些期待地挑了挑眉：“好啊。”
“跟我來。”洛青冉拉着他就跑了起來，途中遇到了秦昭三人。
“洛青冉，段斐，你倆這是去哪啊？”範飛文揚聲問道。
“去賣烤玉米！”洛青冉大聲回答。
三人：“......”
段斐：“？”
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