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靈魂拷問
靈魂拷問
翌日一大早, 洛青冉就去校門口等待。
沒過一會，幾個參與活動的社員就到了。
“社長，你吃飯了嗎？”李百恬從包裏掏出一袋全麥面包, 給大家分食。
“你們吃吧, 我上車再吃。”洛青冉說着，看了眼時間，“就快出發了, 你們再清點一下物品, 沒有遺漏東西吧？”
“沒有。”
幾人站在公交車站等待, 緊接着, 校門外跑出來一個人, 和他們彙合。
“社長，他是跟我們一起的嗎？”李百恬小聲問。
“他是金融系的秦昭，也是去做義工的，不過跟我們社團不是一個活動。”
“你們好。”秦昭給大家打着招呼。
車子很快就到了，洛青冉讓她們先上車, 回頭看了一眼滿堂花醉的方向，喊道：“快點！”
李百恬坐在窗邊，看見外面奔跑過來的人，激動地打開窗戶喊道：“快快快！段斐加油啊！”
段斐最後一個踏上公交, 巡視一圈，在洛青冉身邊坐了下來：“差點就沒趕上。”
“都跟你說不用來了，沒趕上我們可不等你。”洛青冉說。
“是嗎？”
“是的。”洛青冉狠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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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斐将剛買到的面包和飲料遞給他, 忽然動了動鼻子, 在他身上聞了聞：“什麽味道？”
“......香水。”洛青冉悶下頭。
段斐又仔細嗅了嗅：“六神？”
“你狗鼻子啊, 這都聞得出來？”
“現在這季節就有蚊子了嗎？”段斐好笑道。
“我就喜歡它清爽的味道不行嗎？”
“行，你覺得好聞就行。”
“哼, 好聞也不給你聞，你上旁邊坐着去。”洛青冉推了他一下。
“不要。”段斐跟着晃了下身體，又坐直回來，低頭和他掰扯着面包。
兩人安靜地吃着早餐。
社員們一直盯着他倆看，李百恬激動地和隔壁的人說道：“這次活動真是來着了，感謝正主給我們發糖。”
“嗯......”雖然秦昭也不懂她在說什麽。
“段師兄，你也去教孩子們寫詩嗎？”李百恬轉頭怯生生地跟段斐搭話。
“不是，我不會寫詩，就是來給你們社長當保镖的。”段斐溫和地笑道。
李百恬嘿嘿笑了起來：“護花使者是吧。”
“嗯。”段斐欣然接受這個稱號。
“是去保護祖國的花朵們。”洛青冉糾正道。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段斐點頭。
“啊啊啊啊，我幸福了！”李百恬捂着嘴，激動地直跺腳。
秦昭仍不知道她在激動什麽：“你姓福嗎？”
“我幸福啊！”
抵達福利院後，洛青冉帶着社員們去找負責人，然後去相應的班級。
秦昭則去找另一個負責人，今天主要做陪護工作。
福利院的後院有一片小花圃，幽靜清雅，路邊還有盛開的小花，天邊雲卷雲舒，環境怡人。
洛青冉一行人和老師們組織着孩子們一起過去。
有幾個孩子腿腳不便，需要多加看顧。
段斐注意到其中一個小男孩坐在輪椅上，便熟練地推着他跟過去。
孩子們到戶外上課很開心，一開始洛青冉帶着他們玩游戲，給彼此一個互相熟悉的機會。
段斐在樹下找了個角落，整理着陳思钊父親的舉報材料，偶爾得閑的時候，就看看洛青冉那邊的情況。
洛青冉的親和力實在是沒得挑，沒一會就讓孩子們喜歡上了他，十分配合他的活動。
到了詩歌環節，社員們輪流朗誦，調動氣氛後，讓孩子們也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最喜歡的詩歌。
一道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像這春天裏的綠芽，充滿了生命力。
段斐拍了幾段視頻，發給趙茹珊。
中場休息的時候，洛青冉和李百恬各自帶着幾個學生去上廁所，碰上了同樣帶學生的秦昭。
兩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今天的心得。
“你們那邊教學挺開心啊，在這邊都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秦昭說。
“等會讓他們寫詩的時候，就該哭了。”洛青冉道。
秦昭笑了起來：“有不合群的嗎？”
“有啊。段斐就最不合群，在樹下奪清淨，好幾個孩子問他為什麽不來一起玩，擾亂軍心！你這邊怎麽樣？”
“我們上節課是畫畫，有個自閉症孩子真的有天賦......”秦昭無奈地笑了笑，“忽然覺得我有個健康的身體，已經比很多人都幸福了，成天糾結的那些煩惱都不是什麽大事。”
“你倆在這聊什麽呢？”段斐推着輪椅走過來。
“沒什麽，這小朋友也是要上廁所嗎？”洛青冉問。
“嗯。”
“快進去吧。”
洛青冉給他讓開位子，和秦昭又聊了幾句。
“那個姓福的女生怎麽還沒出來？”秦昭望向女廁所的門口。
“哪個姓福的？”洛青冉疑惑。
“就早上跟我坐一起的學妹。”
“李百恬啊？”
“社長，我在這，叫我幹啥！”李百恬牽着三個小女生從女廁所出來，活蹦亂跳地跑過來。
秦昭驚奇道：“你不是姓福嗎？”
李百恬：“對啊，我今天超幸福超開心超滿足！”
秦昭：“......”哦，這個幸福啊。
“社長，等會讓段師兄也跟我們一起玩呗。”李百恬冒死舉薦，嗑生嗑死的死。
“你想讓他玩什麽？”洛青冉問。
“我想讓他和你結芬！”
“超綱了超綱了。”洛青冉趕緊帶着學生們回去。
李百恬在原地哈哈大笑。
秦昭疑惑地看着她：“你為什麽想看他們結婚？”
“我是他倆CP粉，要是他們能結婚，哪怕是讓我前任去死都行！”
秦昭大為震撼：“CP粉不是明星才有的嗎？”
“明星哪有他倆真啊，嗑真情侶才是最甜的嗚嗚嗚。你就嗑吧，一嗑一個不吱聲！”李百恬笑嘻嘻地說。
秦昭：“......”好奇特的角度。
*
第二節課，洛青冉讓孩子們嘗試着自己寫詩。
花圃裏慢慢變得安靜下來，有的孩子望着山那邊發呆，有的孩子四處跑着嬉笑，還有的盯着本子思考，遲遲下不了筆。
下課的時候，只有一兩個學生寫完了兩行詩，其他人紛紛喊時間不夠。
“洛老師，下節課我就能寫出詩了！”一個小女生喊道。
“好，那等我們下次來的時候，你再給我看看你的詩，好嗎？”
“你還會再來嗎？”
“你們希望我來嗎？”
“希望！”衆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們一定會再來的。”洛青冉笑着把他們送回教室去。
午飯是在院裏的食堂解決的，洛青冉和負責人商量着下次的活動時間。
“難得孩子們今天這麽高興，比在教室裏上課開心多了。如果你們願意常來，我自然是歡迎的。”負責人笑道。
長條桌上坐滿了人，李百恬和秦昭不巧坐在了對面。
秦昭見她伸長了脖子，往另一頭的方向看，時不時發出幾聲竊笑，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麽？”
李百恬壓低聲音：“看我的cp呀，洛青冉現在在跟負責人聊天，多有氣場、多帥。你再看看段斐，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眼神裏充滿了驕傲與欣賞，真是被我們社長迷得死死的，嘿。”
秦昭放眼望去，本來沒覺得段斐的眼神有這麽多內容的，經她這麽一解讀，好像還真是這樣。
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洛青冉靠着車窗睡着了，腦袋時不時嗑一下窗戶。
段斐小心翼翼地按着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李百恬激動地拍打秦昭，小聲說：“快看，段斐再也沒換過姿勢了，就是怕我們社長睡得不好，他超愛的！”
秦昭也有些不可思議，他知道段斐是個溫柔的人，但沒想到可以溫柔至此，甚至是完全不讓對方察覺的溫柔，沒有邀功似的讨好。
就像學妹說的，段斐真的是超愛的。
下車後，洛青冉在校門口解散隊伍，然後被段斐拉到一邊去。
“藥油帶了沒，去醫務室吧，我給你擦藥。”段斐說。
“不要，我讓室友給我擦擦就行了。”洛青冉立馬拒絕。
段斐一愣：“為什麽？”
“哼，你自己心裏清楚！”洛青冉轉身就往寝室跑。
段斐不明所以，但還是馬上追了上去。
“他倆......是不是吵起來了？”秦昭疑惑道。
“不可能，他們這是在調/情呢，小情侶就愛玩這些小花招，生個氣，哄一哄，感情會更好的。”李百恬說。
幾句話的功夫，那兩人已經跑不見影了。
“跑得都這麽快，你就說他倆配不配吧。”李百恬嘿嘿笑道。
秦昭緩緩點頭：“......是挺配的，不過你嗑的角度都這麽清奇嗎？”
*
洛青冉一路跑到宿舍樓下，氣喘籲籲地扶着樓梯往上走。
累死他了，段斐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抓住他，偏偏不動手，就擱旁邊陪他跑，搞得跟健身教練似的，還閑情逸致地在旁邊指導：“注意呼吸，節奏不要亂，核心收緊。”
看着他茍延殘喘的樣子，段斐說道：“你是不是挺久沒鍛煉了？”
廢話，上次集中鍛煉，還是為了讓你讨厭我呢！
“是該鍛煉起來了呢。”洛青冉哼哼道，“你跟着我幹嘛，我都到寝室了。”
“給你擦藥。”段斐跟着他走進寝室。
室友們都不知道去哪玩了，裏面空無一人，段斐熟門熟路地放好他的包，在他桌上拿起藥油：“脫衣服吧。”
洛青冉一屁股坐下，猛喝了幾口水，才不高興地擡眼瞪着他。
“怎麽了？”段斐彎腰盯着他氣鼓鼓的腮幫子，戳了戳，笑道，“嘴巴吃氣球了？”
洛青冉背過身，不想搭理他。
“乖，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藥。”
“擦了又嫌我有味。”
“誰嫌你有味？”
“你。”
“我沒有。”
“那你昨晚為什麽不讓我抱你？不是嫌我身上的藥油味重嗎？”
“......”
“難不成是這麽快就膩歪了？花花腸子開始尋思別的出路了？劈腿的刺激感又占據你的情感高地了？”洛青冉發出三連問。
“沒有的事。”段斐哭笑不得，“你說的這些情況都不是。”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抱你？”
“你站起來，我慢慢告訴你。”
洛青冉站起來，下一刻，段斐就将他擁入懷裏。
“幹嘛？你這是打算補回來嗎？”他問。
段斐笑了笑，沒說話，側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
洛青冉有些癢，忽然間又覺得有什麽東西擋在了他的肚子前面，他下意識握了上去。
下一瞬，他倏地反應過來，雙目圓睜，手足無措地看看着段斐。
“現在明白了嗎？”段斐啞聲問。
洛青冉面紅耳赤地松開手，一把将他推開：“你、你......說好慢慢告訴我的呢，你這也太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