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宇文泰來在那兒愣了一會兒,心道:“這就完事兒了?也不知她相中自己沒。”

宇文泰來出門後,白勝問道:“考得怎麽樣?”

宇文泰來道:“我感覺還行。”

白勝心道:“你感覺行管用嗎?”先回去吧,明天來看考試成績。

送走宇文泰來和白勝,公孫夫人就立馬來到女兒房中。

“月兒,怎麽樣?”公孫夫人問道。

“他就是個還俗的和尚,文不成武不就。”公孫曉月答道。

“沒看上啊?”公孫夫人有些失望。

當白勝把這個不及格的成績告訴宇文泰來時,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掉進了冰窟窿裏。

“涼了,徹底涼了。”看來少林大學不好使。

看着垂頭喪氣回來的兒子,尚香儀忿忿不平:“真是有眼無珠,兒子這麽優秀,竟然有人看不上。”

宇文城道:“就許你看不上人家,還不許人家看不上你。”

從此,宇文泰來每日悶悶不樂,每日借酒消愁。

尚香儀時常開導着他:“兒啊,想開點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宇文泰來也自我療傷自我安慰:“你也別自作多情了,忘了她吧。”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公孫曉月的聲音時不時地回想在耳畔,公孫曉月的身影時不時地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輾轉又現。宇文泰來至此方明白,什麽叫魂牽夢繞,什麽叫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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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宇文泰來告訴父母,自己要出去轉轉。

尚香儀問道:“你去哪轉呀?”

宇文泰來道:“雞公山。”

宇文城道:“上次你不是去了麽?”

宇文泰來道:“上次沒去成。”是啊,考試不及格,哪有心情游山玩水。

宇文城夫婦對視一眼,已知曉他的用意。

三人都不言語,卻各懷心事。

尚香儀:“還有希望嗎?”

宇文城:“試試看呗。”

宇文泰來:“有戲沒戲,咱先不說,能再看她一眼就好。”

臨行前,尚香儀遞給兒子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宇文泰來打開一看,見是一些銀子和兩錠金元寶。

宇文泰來道:“娘,用不了這麽多。”

尚香儀道:“帶上吧,可能用得着,記住,有錢能使鬼推磨。娘看那個白勝,人挺機靈的,你不行找找他看。”

收拾停當,跨上咱的青骢馬,一口氣就跑到雞公山。兩地雖相距不遠,但也得走兩天。到棘州後,他住進了順風客棧。

第二天,他真的就去了雞公山,他真的想去散散心。而人一旦有心事,就往往會食佳肴而無味,視美景而無睹。別人游山玩水是越玩越高興,他是越玩越郁悶。尤其是看見人家成雙成對時,仿佛人家都在嘲笑他:“去找你的心上人吧,一個人在這兒瞎溜達,多沒勁呀。”

“找就找,你以為我不敢嗎?”原路返回,跨上咱的青骢馬,一口氣就跑到公孫家。

他真的就到了公孫員外家的門口,可他沒有停留,更不敢去敲門。

如果開門的正好是公孫曉月,她會客客氣氣地問他:“宇文公子,你有什麽事麽?”你叫他如何回答?在他不知如何回答而扭扭捏捏時,你叫他如何面對公孫曉月那輕蔑的目光。

“要謀後而動,不可魯莽行事。”宇文泰來安慰着自己,他又回頭望了望公孫家的大門,然後往白勝家走去。

白勝對宇文泰來的到來有點驚訝,他把宇文泰來讓進屋裏。

白勝問道:“賢弟,此番前來,有何貴幹呀?”

宇文泰來道:“上次忘了去雞公山,這次專程補上,順便看望一下老朋友。”

白勝詭秘地一笑,道:“是嗎?大老遠的就為看趟雞公山?大小夥子用不着羞羞答答的。”

宇文泰來真有點不好意思說,但你不說,別人怎知你的想法。

白勝心裏有數,也不挑明,也不問他,就等他自己坦白。

雙方沉默片刻,宇文泰來掏出一金元寶放在桌上。

白勝兩眼放光,口中卻道:“賢弟,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事兒,你盡管說,你是不是還惦記着公孫曉月?”看在金元寶的份兒上,白勝替他挑明。

宇文泰來于是也就借坡下驢道:“不瞞哥哥,我就是為她而來,哥哥是過來人,還指望哥哥指點一二。”

白勝拿起金元寶,道:“你看得起哥,哥會盡心盡力地幫着你,保證會讓你如願以償,讓你最終抱得美人歸。”

送走宇文泰來,白勝拿着金元寶來到卧房。其妻白氏正在梳妝,白氏不但頗有幾分姿色,而且十分工于心計。白勝則是舌如巧簧,善于交際。

白勝将金元寶往梳妝臺上“咣當”一放,倒把白氏吓了一跳,道:“你拿誰的元寶來這兒顯擺?”

白勝道 :“想要就是咱的。”白勝靠着親戚的關系在縣衙混個押司的小屁官,因為沒啥實權,所以也沒人巴結他。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只能說還湊合。所以這錠元寶對他們來說頗具誘惑力。

于是白勝将宇文泰來的事跟白氏講了一下,白氏聽後道:“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叫我看,他倆也挺般配的。那宇文公子,論家庭條件,論個人模樣,是多少女孩的理想對象啊!要是我呀,巴不得呢。但女兒心,海底針。咱就不知人家公孫曉月大小姐心裏是怎麽想的。”

白勝道:“你哪能跟人家公孫曉月比,人家是大多數女孩嗎?将心比心,你當初是怎麽想的?”

白氏白他一眼,道:“瞧你個熊樣,你以為我當初看上你了?我只不過看你家庭條件還湊乎,好歹不會為吃飯發愁。每個女孩未嫁時都做着美夢,希望嫁個天下第一的白馬王子,可現實是無情的是冷酷的,人家白馬王子也不會看上你。”

白勝道:“咱別扯白馬王子了,還是說說宇文公子吧,要不這錠元寶放着也不踏實。”

與白氏嘀咕了半天後,白勝又到客棧找宇文泰來做進一步的溝通。

白勝道:“我說賢弟,你的文采如何?”

宇文泰來道:“我不會寫詩,但我會念經。”

白勝道:“那玩意兒,一般的姑娘不敢興趣,你武功如何?”

宇文泰來謙虛道:“還湊乎。”

白勝道:“湊乎可不中,得出類拔萃才成。你得有一兩樣能拿出手的真本事,要不怎能鎮得住那位高傲的公孫曉月。”

宇文泰來自信滿滿道:“我打遍少林無對手。”

白勝半信半疑道:“真的?我說賢弟,跟我你用不着吹牛。”

宇文泰來肯定道:“真的,我對天發誓。”

白勝道:“行,我就信你。但如弄虛作假,你後果自負。”

話說公孫曉月正在自己的閨房裏讀書,這時,門一開,公孫夫人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拿着一封信。

公孫夫人道:“是宇文公子給你的信。”說着,她把信交給了公孫曉月。

公孫曉月心道:“這位宇文公子又是唱的哪一出?”她打開信一看,是一首詩:“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公孫曉月心道:“有本事你自己寫一首呀,抄人家的算什麽。”她擡頭看見母親殷切期待的神情,便把信遞給她。

公孫夫人看完信後道:“看來這位宇文公子對你還念念不忘呢。”

公孫曉月小嘴一撇,哼了一聲。

過了兩天,又是一封情詩。公孫曉月心道:“幫幫忙,好像我家裏沒有這些書似的,真有夠無聊的。”所以第三封及以後的信,她都懶得再打開看。

剪斷截說,在一個月裏,她收到了十來封這樣的情書。

正當公孫曉月被這些情書騷擾得不勝其煩時,家裏來了位不速之客,城裏最著名的神威武館的掌門——李把式,李把式與公孫員外都是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平常見面都客客氣氣的,但也沒什麽深交。

賓主落座後,先是一通寒暄客套話。

然後李把式言道:“我聽說員外最近有些麻煩事。”

公孫員外道:“也算不上什麽麻煩,李掌門怎麽也知道了?”

李把式道:“何止我呀,城裏都傳開了。”

公孫員外道:“有這麽嚴重?”

李把式道:“還不止這些呢,有些人還喜歡就着這話頭給你添油加醋。按理說,這男女之事,得兩情相悅,他不能就這麽死皮賴臉的吧,他少林寺待過幾天就了不起了,跑到這兒來撒野,是欺負咱們棘州沒人嗎?不行,兄弟替你出面,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知難而退。”

公孫員外忙擺手道:“李掌門,使不得,使不得,這孩子并無惡意。”

李把式道:“那也不能任由他這麽胡鬧下去呀,否則全城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話呢。”

公孫員外覺得是這麽回事,他思忖着,但苦無良策。

李把式見機提醒道:“令嫒不是武功高強嗎?”

公孫員外道:“李掌門的意思是?”

李把式道:“向他下戰書,他若不敢應戰,還有臉在這兒待嗎?他若應戰,就叫令嫒打他個滿地找牙,然後抱頭鼠竄。如此這般,這事兒不就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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