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逢不相識
相逢不相識
富貴山莊。王富貴跟三位夫人用過早點,就度着方步哼着小曲,來到長富殿。他仰頭欣賞着‘天下第一劍’,心情無比的舒暢。這時,管家餘得水上。
餘得水道:“掌櫃的,又在欣賞呢?”
王富貴道:“你說,我怎麽就看不夠呢?”
餘得水道:“看不夠,你就使勁看,反正也沒礙着誰。”
王富貴道:“我聽說金靈公主又到咱五湖鎮了,她沒打算來咱富貴山莊嗎?”
餘得水道:“沒錯,聽說是路過,人家沒打算打擾咱們。”
王富貴道:“我有一種預感,還不好意思跟人說呢,包括蜜桃蜜桔蜜棗她們。”
餘得水道:“怎麽?掌櫃的,你打算跟我說嗎?”
王富貴道:“你是久經考驗的守口如瓶,不像她們女人,說是給你保密,可第二天,全山莊的人就都知道了。”
餘得水道:“掌櫃的,你這麽信任我,我很感動,說吧,什麽預感?”
王富貴道:“我這預感也是有根有據的,應該說是科學的預測,我看,也是早晚的事兒。經過我嚴密的推理,科學的分析,我肯定:金靈公主就是我未來的兒媳婦。”
餘得水道:“我說掌櫃的,幸虧我扶着呢,要不肯定得摔一跤,你趕緊說說你的理由吧,看看能不能讓我順順氣。”
王富貴道:“我的理由不多,只有三條,但條條都是杠杠的,條條都經得起推敲。第一,小寶去追公主,公主并沒有攆他,而是默認了,也就是半推半就了。第二,宇文大俠收小寶為徒的真正原因,不是上面說的那些,而是他看上小寶了,而為他倆的将來鋪路。第三,咱們送他們的銀子,他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不是捐助而是提前的彩禮。所以,這不是明擺着,板上釘釘的事兒嗎?”
餘得水道:“掌櫃的,你的理由真是‘缸缸’的,我都不敢推敲,只有你這大智大勇的豪傑方能想得出來,我是甘拜下風。”
王富貴道:“怎麽樣?這下你服了吧?”
Advertisement
餘得水道:“服了,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王富貴道:“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嘴上說服了,心裏還不知怎麽恥笑我呢。不行,咱倆打個賭?”
餘得水道:“賭什麽?”
王富貴道:“咱一不賭房子二不賭地,賭媳婦。”
餘得水道:“賭媳婦?掌櫃的,你都吓我兩回了,今個兒不把我吓出個好歹,你是不甘心吶。”
王富貴道:“我那三個媳婦,你随便挑一個,你的,就翠花吧。”
餘得水道:“掌櫃的,我做人是有底線的,你要是整我媳婦,我就跟你翻臉。”
王富貴道:“還用不着急眼,我要是輸了,我媳婦就去給你當一個月的丫鬟,反之亦然。”
餘得水道:“哎呦!掌櫃的,你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
王富貴道:“你還以為什麽呀?想什麽美事兒呢?就是我答應,你答應,翠花答應,我那三個媳婦也不能答應呀。”
餘得水道:“掌櫃的,是你在想美事兒,啥時候我答應了?啥時候翠花答應了?”
兩人正聊得起勁,這時外面傳來了喧鬧聲,聽得蜜棗叫道:“老爺,你快來看吶,咱們家來了一匹大白馬。”聽話音,外面還有蜜桃蜜桔大寶大美小美,這是什麽大白馬?竟讓全家人都來圍觀,王富貴和餘得水于是也邁步出門。
吃完早飯後,蜜棗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她要采幾枝鮮花插在花瓶裏。她的院子也不小,裏面種滿了各種她喜歡的花花草草。正當她彎腰仔細挑選之際,聽得後面有馬蹄聲響,她回頭一看,見是一匹大白馬向她走來。
“好漂亮的一匹馬,怎麽腦門上還長着一支大犄角?”蜜棗心裏感嘆着,轉身迎了上來。
“你是誰家的寶貝呀?怎麽跑到我家來了?”蜜棗熱情地招呼道。
白龍馬将頭輕輕挨着蜜棗,心道:“我的親娘,我就是你的寶貝呀。”
蜜棗見他與自己竟如此親密,也伸手撫摸着他的脖子,接着道:“瞧瞧,雪白雪白的,呀!還紮着小辮,這是誰給你打扮的?”
蜜棗與他溫存了一會兒,就又去摘花。
可不論她走到哪兒,白龍馬就跟到哪兒。
蜜棗心想:“這大白馬還黏糊上自己了。”不由回頭沖他展顏一笑,如鮮花綻放,比春光明媚。
白龍馬頓感溫馨無比,他興奮得揚起前蹄,一聲嘶鳴。
這就招來了附近的蜜桃蜜桔大美小美大寶一家子人,她們圍着白龍馬贊不絕口,白龍馬也異常溫順地任由她們撫摸,因為這可都是他的親人,是他的親娘大娘二娘,是他的姐姐弟弟。
大美道:“娘,我想騎一下。”蜜桃将她扶上馬,白龍馬就載着她在院子裏小跑着,過一會兒,換成小美,最後是大寶,這樣溜溜達達地就到了長富殿外。
王富貴從未見過這麽棒的寶馬,心中極是喜歡,他對餘得水道:“你去問問,看這是誰家的馬,無論多少錢,咱把它買下來,等小寶學成歸來,騎上他,那該有多威風。”
白龍馬心道:“我的親爹呀,你這是什麽邏輯?讓你的兒子騎自己。”
正騎在馬上的大寶不幹了,噘着嘴道:“爹,我也要。”
這時,一旁的大壯道:“老爺,這是金靈公主的馬,昨天我在大街上看見了。”大壯如今在富貴山莊打工。
這句話也提醒了白龍馬,心想:“自己不辭而別,公主他們一定很着急,該回去了。”
白龍馬離開衆人,三步一回頭地慢慢走着,顯得那麽依依不舍。
蜜棗道:“老爺,你看,它還不想走呢。”
王富貴道:“它就應該是咱家的,早晚的事兒。”
餘得水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應該是今天第四個早晚的事兒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哪來的那麽大的勇氣呢?”
慕容娜娜嘴上說不擔心,其實她心裏急得很:“這個小寶,跑哪兒去了?等一會兒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可當白龍馬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好像是剛經過了一段長久的離別。
見此,葛全知咧嘴一樂,何二與馬大炮對視一眼,搖搖頭。嫦娥與金蓮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三丈臉色平靜,只有八介老大的不理解:“小師妹這是怎麽了?不就是一匹馬嗎?至于嗎?”
這時,又有三匹馬急匆匆地來到他們面前,餘得水一指那兩匹馱滿東西的馬道:“公主殿下,我家莊主讓我給你們帶些吃的。”
慕容娜娜道:“這如何使得?”
餘得水道:“莊主說,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
慕容娜娜無法推辭,只好道:“那多謝王莊主和餘總管了。”
何二心道:“這又啥時候成一家人了?”
葛全知想:“即使是真的,人家也只是收你兒子為徒,這離一家人還有些距離。看來,這王富貴還當真了,目前也必須讓他當真。但這也好也不好,好的是現在是天衣無縫。不好的是如果過三五年,他還見不着小寶,因為現在公主可是喜歡上白龍馬了,到時不放他出來,或是他自己也不願出來,那該如何收場?”
一行人駛出城外,慕容娜娜策馬往前,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何二道:“主子,別跑太遠。”
慕容娜娜答道:“我知道。”
馬大炮道:“人家要——要說說悄悄話。”
慕容娜娜對白龍馬道:“小寶,你剛才去哪兒了?是不是回家了?”
白龍馬點點頭,作為回答。
慕容娜娜喜道:“你現在會點頭了?到底不一樣,是不是想家了?”
白龍馬又點點頭,作為回答。
慕容娜娜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過,你可不能忘記你當初的諾言。”
白龍馬再點點頭,作為回答。
慕容娜娜很是欣慰,她有些羞澀地道:“小寶,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像離不開你了。”
白龍馬心道:“你是離不開我?還是離不開馬?”可是這麽複雜的情感,他是無法用簡單的肢體動做來表達的,雖然他的肢體動做已遠超普通的馬匹。
白龍馬現在最想對她說的是:“我也離不開你。”讓他感到最幸福的時刻,就是他倆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給他喂食,還是給他梳毛,還是騎上他縱情馳騁。他甚至希望就這樣永遠下去,而沒有一個終點。
在皇宮裏的時候,雖然慕容娜娜每天都來看他,每天都要騎着他溜一圈,可當他獨自待在馬棚時,還是會感到寂寞與失落。
那天,下着雨,慕容娜娜沒過來,白龍馬就自己跑到淑芳齋外,一個窗戶一個窗戶地向裏窺視,以尋找慕容娜娜的身影。
白龍馬感到,做馬也有做馬的好處,就是可以幹一些做人不能幹的事。因為人們對你的道德要求變低了,放寬了,甚至沒有了。就比如現在,如果是一個人在公主的窗外偷窺,那結果會怎樣?又比如之前,有人看見一位美女在站着‘噓噓’,他會過去看嗎?而一匹馬則可以大大方方地湊近看。也幸虧他看了,才發現了曼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