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天胡風七對

天胡風七對

第一圈,第一局,慕容娜娜坐莊。

洗牌,砌牌,抓牌。

四人都是高手,面前的牌居然都扣着。

見慕容娜娜沒動靜,花野真香暗想:“這丫頭是不是記不住牌了?記不住,你倒是看看啊,還裝什蒜?”

花野真香笑道:“金靈公主,該你出牌了。”

慕容娜娜道:“我胡了。”

“什麽?上來就弄個天胡,你不會記錯吧?”花野真香心道。

現場觀衆也都心存疑惑,天胡出現的概率極低,一些人打了一輩子的麻将,也才碰見過一兩回,一上來就天胡,更是聞所未聞,大家都睜大眼,等着慕容娜娜開牌。

只見慕容娜娜小手在桌上輕輕一拍,那一排麻将立即都跳了起來,然後在空中翻個身,再面朝上落下,而且還是排列得整整齊齊,就這一手絕活,已讓人啧啧稱奇。

再一看她胡的牌,更讓人驚掉了下巴,那是東南西北中發白七對。

現場的空氣凝固了,花野真香的表情也凝固了,怎麽可能?她甚至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天胡,她也會胡,十年前,她就是憑着一把天胡,将葛全知贏得傾家蕩産的,但她當時需要幾十把的嘗試才能成功一把,現在,她認為自己的水平已有了很大提高,但也需要十幾把才能成功,但即使成功了,也極小概率是個大胡。

裁判龜田就站在旁邊,他目睹了這一切,他宣布胡牌有效。

慕容娜娜旗開得勝先聲奪人,徹底打亂了花野真香的比賽節奏,顯然,對方已勝了一局,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拿下一局,否則就是滿盤皆輸。

而已經勝券在握的慕容娜娜則顯得無比輕松,她也不需要再胡了,她不但給對家的公孫大娘送碰送胡,還給對方的選手送吃送碰送胡,只要你不是什麽大胡,而且還一送一個準。這種比賽肯定不允許出老千,但你看不出來,抓不住,就說明人家水平高,你奈我何?

在慕容娜娜明目張膽的大力協助下,公孫大娘推倒了一條筒子清龍,這使花野真香的壓力倍增。但好在比賽只進行到一半,更好在慕容娜娜與公孫大娘竟然見好就收,後兩圈替換上來的是金蓮與歐陽克妮,這讓花野真香又看到了希望。

自己如果能獲得第二,也能贏得藏寶圖,就是沒有開門咒語,我就不信還弄不開藏寶洞的大門,這需要自己起碼胡得比人家那條清龍要大,要麽也來條清龍,但得要門清或者自摸,或者幹脆整個天胡地胡,大小就無所謂。

金蓮一如既往地胡得挺殷勤,但都是小屁胡,花野真香也看出了她的斤兩,所以對她也渾不在意。花野真香發現歐陽克妮打牌心不在焉,而且由于他的心不在焉還導致了葛蛋蛋的心不在焉。對于歐陽克妮這個品種,花野真香也是見識過的,但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更沒在牌桌上對壘過。

花野真香沒有領教過這等稀有品種,葛蛋蛋更沒有。這些年,她都在花野真香的教導下,閉門修煉麻雀功夫,甚至都不在意窗外春秋交替寒暑變換。歐陽克妮雖然只大了他兩三歲,但已飽經風霜,心機深沉,八面玲珑。

葛蛋蛋對于像金蓮這樣的美女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這也是他必修的一門課程。對于歐陽克妮,葛蛋蛋知道他是男扮女裝,所以他很好奇,不由得看了他兩眼,對此,歐陽克妮也報以來者不善意的微笑,不善意并不是惡意,而是超級善意,這讓葛蛋蛋感到害羞,所以他臉紅了一下,從此,不敢再看人家,但也從此,他有些心不在焉。

高手對決,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得記很多的牌,你得計算很多的可能性,你還要緊盯這對手,不能讓人家渾水摸魚。花野真香認為葛蛋蛋的水平跟自己十年前已相差無幾,所以讓他披挂上陣勇挑重擔,但目前看來,他還是有些稚嫩,那麽,現在只有靠自己。

花野真香不用懷疑葛蛋蛋的忠誠,他們母子十年前已對葛全知徹底寒心,這些年她又對他們十分照顧,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這時,已進行到第四圈,留給花野真香的時間已沒多少,她必須集中精力做最後一博,其它的事兒現在也顧不上。而且很快到了最後一局,抓完牌後,花野真香很激動,因為她的牌相當整齊,居然是清一色的風頭,東南西北中發白皆有,風七對的雛形已經具備。

等她終于停口,也剩了最後一張牌,是海底撈月?還是功虧一篑?這讓久經沙場的花野真香也不由緊張興奮不已,她胡的是白板,她手裏有一張,河裏有兩張,所以絕對還有希望。

成敗在此一舉,她伸出抓牌的手在輕微顫抖着,她的心在劇烈顫抖着,她閉上眼睛,她屏住呼吸。

最後一張牌已經在手,她等待了一下,并沒有立刻去摸,她深吸一口氣,食指搭上牌面,她已感受到象牙材質的溫潤細膩,随着她指尖的慢慢移動,她感受到整張牌面的光滑平整,沒有絲毫凹陷之處,這不是張白板又是啥?

她細嫩的食指又在光滑的牌面上纏綿了兩下,盡情地享受着此刻的銷魂時光。

然後,她讓這張牌歸隊,然後,她雙手左右夾緊自己的一溜牌,然後,再一翻轉亮牌。

“哇!是海底撈月。”“哇!是風七對。”觀衆一片驚呼。

“等等!”坐在她旁邊的金蓮發現有異,金蓮再一看,最靠邊的一對應該是白板,現在裏面卻混進一只幺雞,金蓮道:“你這算什麽?白斬雞嗎?”

花野真香低頭一看,驚呆了,再一看,傻眼了,她整個人都懵逼了。

裁判龜田宣布:“詐胡!”現場觀衆一片喧嚣,真讓人難以相信,真讓人難以理解。

慕容娜娜收回了那兩個信封,他們帶走了李秀英和葛蛋蛋。

直到觀衆都走光,花野真香還傻傻地坐在那裏,還沒緩過神來,打了一輩子的牌,她從來沒遇見如此詭異之事,旁人不相信,她更不相信,旁人不理解,她更不理解。

既然大獲全勝,那就趕緊扯呼,免得夜長夢多。所以一回到船上,他們就揚帆起航。

此時,花野真香在失神落魄,山口四郎在換着傷口藥,龍本一熊心無鬥志,所以,他們得以順利離開江戶,所以,他們準備的三樣大殺器——九龍鞭,射月弓,大炮,也沒派上用場,但是有備無患,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晚飯的時候,大家舉杯相慶,喜笑顏開。葛全知道:“我謝謝公主,謝謝公孫掌門,謝謝大家,沒有各位的全力支持,沒有各位的精心策劃,沒有各位的辛勤的付出,我葛全知是讨不回自己的老婆孩子的。”

李秀英道:“葛全知,我告訴你,我倆不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孩子,打十年跟前就不是了,現在也不是,今後更不是,咱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葛全知道:“我不奢望你們原諒我,但我還是要為我的所作所為向你們道歉。”說罷,他走到李秀英與葛蛋蛋面前,跪了下來,說聲:“秀英,蛋蛋,我對不起你們。”

誰都知道,多年結成的疙瘩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化解,李秀英與葛蛋蛋回到自己的房裏,他倆住葛全知那間房。鐵拐李過去拍拍葛全知的肩膀,拉起了他。

白虎紅獅也停止吃肉,瞪着眼看着這一切,慕容娜娜道:“你們倆把盆裏的肉吃光,這是你們最後一頓。”

白虎哀求道:“丫頭,不能再——再等兩天嗎?我想讓師父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慕容娜娜斬金截鐵地道:“不能。”

白虎哀嘆道:“為——為什麽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那麽快呢?”

紅獅已經吃完,白虎還在慢條斯理地磨蹭着。

慕容娜娜過去催促道:“師叔,你快點,要不我踩你尾巴了。”說着,她擡腳去踩白虎的尾巴,但白虎輕巧地一擺尾就躲了開來,她又去踩,又沒踩着。

白虎得意道:“你——你踩不着,踩不着。”他在享受作為白虎的最後歡樂時光。

慕容娜娜公孫大娘去給馬大炮何二做移魂手術,嫦娥在旁護法。

江州八怪陪着葛全知繼續喝酒消愁。

金蓮與歐陽克妮也回到自己房裏。

歐陽克妮道:“大忽悠居然将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賭上去。”

金蓮道:“可能當時他認為自己絕對能贏,哎!這世上哪有絕對的事兒。”

歐陽克妮道:“怎麽沒有?我對姐姐就是絕對的。”

金蓮道:“你這家夥,就是嘴甜,就是會哄姐姐。”

歐陽克妮伸手去解金蓮的衣襟,金蓮道:“你幹什麽?”

歐陽克妮道:“我想看看咱們的寶寶。”

看着金蓮那白嫩平坦的小腹,歐陽克妮道:“怎麽還沒鼓起來?”

金蓮道:“還沒到時候呢。”

這時,“當——當——當”,又是三聲輕輕的敲門聲,歐陽克妮就要起身去開門,但被金蓮拉住,金蓮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他噤聲。

當敲門聲再次響起的時候,金蓮沖着門外道:“是小寶嗎?”聽金蓮如此說,歐陽克妮瞪大眼,瞧着她。

但卻聽得門上“當——”地響了一聲,算是對金蓮問話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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