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pocky游戲

第27章 pocky游戲

*

金熒杯結束, 國內飛車論壇炸開鍋。

[道具賽選手打得真爛..]

[time操作太下飯了。]

[別說,feather也爛,爛得有來有回, 不過他跑首發表現還可以,至少有點看頭, time我沒懂,不是說這支車隊全員都是楊神邀請的麽, 楊神看上他哪了?]

[與其壓力隊友不如提升自己吧, time抓緊時間練道具賽啊]

[楊神打替補半分鐘眨兩百次眼。]

[是真的...開玩笑歸開玩笑, 但作為老粉真是心疼我楊神, 電競小老頭打一次替補回家立刻進醫院?]

[讓楊神下來, 我去打替補!]

[血隊差一個二號中場,楊神怎麽想的?要找誰?國內最厲害的就是他前隊友雙神了吧?有沒有一種可能.....]

謝心樹一條一條地看着帖子,讨論樓層蓋得很高,他才知道原來楊致在打比賽的時候頻繁眨眼。

他不由得回想起長跑接力決賽的情景, 選手之間有擋板,他看不到楊致的狀況實屬正常,比賽結束後楊致也笑眯眯的, 看起來狀态不錯。

除了在車上楊致的那句“我有點累”。

此刻謝心樹才回味過來。

他低頭,抿着唇在觀看直播回放,進度條被他拉到楊致打替補的片段。

來回看了好幾遍, 謝心樹開始自責。

要是他當時多問一嘴就好了。

為什麽累?哪裏不舒服?

甚至他考慮過, 要是他能分身就好了。

一個謝心樹去打替補,一個謝心樹去跑末置位。

這種胡思亂想被謝心樹強行壓下,他捏了捏鼻子, 耷拉腦袋,不斷複盤, 還是覺得自己沒做好。

*

缪思羽定的飯店在市中心,司機載着他們抵達,一行人都戴了口罩,不太敢露臉。

畢竟現在比賽熱度尚有餘溫。

“楊神呢?”缪思羽發現少了個人。

“他有點事兒,等會來,你們直接去KTV包間等他吧。”謝聽月埋頭在處理工作消息,“我吃完飯也得走啊,和FON高層約了見面。你們幾個玩完早點回基地,別在外面逗留,休完假正常訓練。”

他們應聲,朝餐廳走。

缪思羽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原時還是沒忍住,看了手機,已經被罵得靈魂出竅,正在等待複活中,所以興致不高。

直到他們去了KTV,原時打頭陣,走路心不在焉,在金碧輝煌的走廊轉角直接撞上個男人。

“抱歉,我沒注意..”原時剛開口就呆住,“..雙神?”

沈流雙揚眉:“你們怎麽在這??”

他說完,後頭的彭寧叼着巧克力棒出現,也瞪大眼睛:“我去,真是狹路相逢啊。”

“你們也來唱K?”彭寧認清一張張臉,“thought、time、feather..這是全隊出動啊?慶功宴?”

“前輩好。”他們微微鞠躬,緊張道。

彭寧最不擅長的就是端架子,他非常接地氣地從兜裏摸出來一盒pocky,“這個你們吃嗎?”

“..我們剛剛吃過飯。”原時解釋。

“哦,那行。”彭寧安利失敗,砸吧砸吧嘴,連着盒子塞回兜裏,“你們玩吧,那我們就不打擾...”

“不打擾吧?要不要一起啊?”沈流雙突然打斷。

彭寧又瞪眼,朝他的老隊友看去,用眼神詢問:啥啊??你瘋了??

“來來來,正好我也很想和新銳車隊認識認識,反正國內各大車隊私底下也不是沒有吃過友誼飯,我們flow和後輩唱個友誼歌怎麽了?”沈流雙突然很激動,眼睛都發光,他掃了謝心樹的臉一眼,轉身就朝着走廊後面吼,“滔兒!!不用開包間了!!”

劉滔風風火火地趕來,看到謝心樹的瞬間差點摔倒。

“卧槽!你你你!”劉滔震驚,“小楊神?”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最後沈流雙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謝心樹,能不能拼包間,謝心樹和隊友面面相觑,最後點頭同意。

他們各有各的心事,氛圍不算好,沈流雙這大嗓門正好能調動一下氣氛。

于是楊致匆匆趕來時一推開包間門,就看到了自己前隊友和前經理的臉。

他當場又把門關上了。

...走錯了吧。

絕對是。

楊致嘴角抽搐,直到沈流雙一個箭步沖出來,在拉開門的瞬間把楊致給拽了進去。

“..解釋一下?”楊致站在門口,看着包廂裏的一群人。

原時舉起手:我不小心撞到雙神了。

彭寧:緣分罷了。

劉滔:沈流雙發神經。

缪思羽淡淡:我是聽他們的。

詢問一圈,沒一個正形。

楊致的目光最後定在謝心樹臉上。

謝心樹小聲:“前輩提..提的拼包,我們..我們盛情難卻。”

“...”

楊致笑:“行吧。”

“我先說好啊,AA。flow別來蹭吃蹭喝。”

彭寧憋不住:“...你摳門摳到家了!”

“沒辦法,我現在很窮。”楊致低頭往裏走,看了眼手機。

“等等。”彭寧伸手攔住,“遲到罰酒,老規矩!”

以往flow聚餐都是彭寧姍姍來遲,楊致每次都罰他喝,這回終于輪到彭寧公報私仇了,他立刻從地上拎起一瓶誘惑七號,“自罰三杯,喝光,別養魚。”

楊致聞言笑出聲,“終于給你找到機會了?”

“不。”沈流雙在兩人之間來回瞄,最後提議,“別罰他喝這個,他酒量好,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那罰什麽?”

“老彭,把你的pocky拿出來。”沈流雙高深莫測地打了個響指,“讓他找個人玩pocky,誰先松嘴誰輸,輸了今晚請客,酒水往貴的拿。”

“...這算什麽狗屁懲罰。”彭寧不樂意,“他曾經不要臉到可以跟我用一個澡堂。”

沈流雙和他咬耳朵,悄聲:“你放心,我們指定人,他包輸。”

“誰?”彭寧好奇了。

沈流雙笑眯眯看向謝心樹。

原本bleeding三個在看戲,這下情況變了。

謝心樹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半晌才指了指自己,差點失聲:“我我我..我?”

“這是車隊隊長之間的較量,thought你不能慫!”沈流雙拱火。

“...”

如果非要用這麽中二的理由的話,謝心樹倒是不得不應戰。

他磨磨蹭蹭地從座位上起來,偷偷看楊致一眼。

正好撞上楊致視線。

今天楊致私服滿分,秋風料峭,他披了黑色工裝外套,內搭镂空慵懶風毛衣,長褲襯得他身形修長,耳洞上的耳釘換了銀色款,跟眉釘搭了色,由于手鏈已經送人了,他手腕顯得有些空。

楊致接受到沈流雙的眼神信號。

—兄弟,我夠意思吧。

這場pocky游戲,楊致輸了不虧,贏了更不虧。

“來吧來吧來吧!!”彭寧也激動起來,他從盒子裏抽出一根巧克力棒。

楊致倒是接了,他兩指夾着pocky,叼在嘴裏後,看向謝心樹:

“會玩嗎?”

“嗯..嗯。”謝心樹點頭。

楊致朝人走過去,單手插在兜裏,這種步步緊逼的氣場讓謝心樹慌了下,他不由得往後退,結果被楊致堵在桌角,楊致另一只手撐着桌面,把謝心樹困在懷裏。

他叼着pocky笑,“我感覺你會喜歡這一邊。還是說要換換?彭寧那還有很多根。”

謝心樹微怔兩秒才反應過來楊致在說什麽。

楊致把有巧克力塗層的那頭給自己了,他叼着的是餅幹。

“不不不不用換..”謝心樹梗着脖子。

他确實更喜歡吃有巧克力塗層的。

“好,那就不換。”楊致黑沉沉的眼眸在緊盯着他,“和別人玩過嗎?”

“沒..沒有..”謝心樹緊急搖頭,“第第第一次..”

楊致嗓音低啞,笑:“來吧。”

他圈着謝心樹,把人壓在桌角,謝心樹猶豫着,身體在止不住地往後縮,躲着楊致的逼近,可腦袋還是很聽話地往前湊,在他剛要咬上pocky時,楊致黑瞳一凜,突然抽身了。

他嫌這根pocky太長,這麽吃要吃到什麽時候。

于是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楊致咬斷近半根巧克力棒,動作利落,兩指重新夾着,叼在嘴裏。

“這麽來。”楊致說。

“....”謝心樹心髒都抖了抖。

他脖子發燙,小心翼翼地咬上pocky,思緒亂成一團。

“我的老天爺。”沈流雙沒眼看,兩只手捂着眼睛,但是又忍不住想看,于是從指縫裏偷瞄前面霓虹燈光下的兩人,“楊致真他嗎不是人,我還是低估他了!!”

彭寧瞧出門道來了:“他們..不是..他..他對thought??”

“噓,看破別說破。”沈流雙又往旁邊瞅,見到原時和缪思羽臉色,啧啧,“瞧把bleeding兩個後輩吓得。”

其實原時和缪思羽應該是沒被吓着,反而跟着起哄,當了氣氛組,真正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是謝心樹。

他能感受到嘴裏的pocky越來越短,在頭頂暧昧的燈光下,他還能看到楊致鋒利的唇線,以及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和深邃的瞳孔。

楊致明顯咬得比他快,無限放大的臉幾乎占據了謝心樹的全部視線。

謝心樹在咬碎的空隙裏,偶爾能瞥見楊致抵着巧克力棒的舌,他像被放在火架上燒,這把火一路從間隔10cm燒到間隔5cm。

有一瞬間,謝心樹跌進楊致的目光裏,他大腦瞬間宕機,因為他感覺楊致好像是真的想親他。

pocky游戲,先松嘴的一方就是輸了。

謝心樹沒地方躲,只能硬着頭皮,含着巧克力棒。

在眼看着唇珠要相碰時,謝心樹心慌,腰一塌。

楊致眼疾手快地攬上他的腰腹,把人帶起來,并且停止了進攻,也學謝心樹一樣含着pocky,任由它停滞,啞笑開口:

“還不松嘴?真要親到你了。”

“這麽想贏嗎。”

謝心樹的心氣兒一下上來了,他也不管此刻楊致的手正圈着他的腰,叼着pokcy含含糊糊地說:

“我..不..不松。”

“你松。”

楊致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謝心樹的眼睛。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直接把剩下的pocky全部刮走,然後湊上去親謝心樹。

但是他在克制。

既然謝心樹說了想贏,那他也願意輸。

楊致突然猛地往前一咬,謝心樹下意識抓緊了楊致的手臂,衣袖被他擰出褶皺,而他們嘴唇差一點就會觸碰在一起,楊致咬完pocky卻直起身,也松開了謝心樹的腰。

他舉手作投降狀,笑着看彭寧等人:“我輸了。”

“今晚我請客,想吃什麽随便點。”楊致強調,“可以往貴了拿。”

“ohhhhhhhh!”彭寧第一個起哄,“楊致你可以啊。”

沈流雙已經不行了,這刺激驚險的畫面看得他面紅耳赤,躲在彭寧背後暗暗咬牙:“流氓。絕對是流氓。”

原時樂得拍手鼓掌,像海豹:“隊長,恭喜凱旋!!能贏楊神你是第一人!!”

謝心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回座位上的了,他沒想到自己不打比賽也會有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

也還好不是在打比賽,否則如果配上心率手環,他心率肯定直逼一百四。

*

彭寧和原時徹底玩嗨,兩人在KTV裏對唱《死了都要愛》。

沈流雙本來在瓜子配酒,順便刷微博,莫名其妙地,他身邊傳來道清冷的聲音:

“沈哥,少喝點。”

他側頭,發現缪思羽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他身邊。

“啊。”沈流雙想了想,“你是血隊的首發選手!”

“嗯。”

沈流雙盯着他,細細打量,雖然沈流雙直男審美,但他真心覺得缪思羽這個粉色挂耳挺漂亮的,看着看着,他忽然皺眉:“feather,我是不是之前在哪見過你啊?”

“是嗎。”缪思羽手指一頓,“在哪?”

“我不知道啊。”沈流雙懵逼,“我感覺好像是。有這回事嗎?”

既然一個當事人不記得,那就得問另一個當事人。

但缪思羽沉默幾秒,道:“想不起來那就是沒有。”

“嘿。”沈流雙莫名心虛,“真見過嗎??”

“沒有。”

“你別生氣啊。”沈流雙笑嘻嘻,用肩膀碰了碰缪思羽,“如果真見過,你說一下我肯定能記起來。”

“沒必要。”說話間缪思羽已經剝了一撮瓜子,他把瓜子盤推到沈流雙手邊,“忘記就忘記吧。”

“以後我會讓你記住我的。”

沈流雙心裏咯噔一下,沒敢搭話,嘀嘀咕咕地啃着瓜子,刷微博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

包廂內鬧騰一片,等劉滔處理完公事回來,他直接朝楊致招了招手。

“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聊點事。”劉滔說。

楊致倒是很給面子,站起身跟他走了。

謝心樹注意到兩人的動作,一直被他藏着的情緒一下翻湧上來。

其實他知道最近好多俱樂部在聯系WIN,說是想買他轉會。

謝心樹沒有主動提,他心裏很沒底。

他不知道WIN怎麽想,他只知道上一世TTL威脅過他很多次,比賽打得不好隊長随時可以換人。

而且,謝心樹又想到楊致眼睛的事,他抿唇,腦子裏想的越來越多,不自覺就多喝了幾杯酒。

包廂外,走廊盡頭角落。

劉滔手搭在欄杆上,嚴肅:“真的不賣?”

“沒得談。”楊致笑,“你問我不如去問我的經理。”

“我可不敢問她!!”劉滔臉色發白,“唉算了。想來你們也不可能放thought。”

他話鋒一轉,“那feather呢?他實力也不錯啊,FON也想要他。”

“你們還真是狼子野心啊。”楊致失笑,“滾蛋,這個也沒得聊。”

“嘁。”劉滔逼逼叨叨,“倒也不是我想挖人,是高層那幾個非逼着我來問,我有什麽辦法,誰不知道你們現在組了個新的車隊潛力無限,誰不知道你們肯定不會輕易放人?但大家不都還是想試一試!哪怕大筆大筆錢砸呢。國內各大車隊都想拿冠軍。”

他跟楊致在走廊硬聊了半小時,主要還是劉滔在賣慘,而楊致笑着打太極。

總結就兩句話:

不賣。免談。

劉滔受不了,他煩躁地叼着煙,“行那你進去吧。”

“你幹什麽去?”楊致問。

“不能說,最近俱樂部有選手出了點事,我忙死了。”劉滔看上去很苦惱,他最後還是多嘴,看向楊致,“而且,沈流雙這兩天在私底下找我聊,問我如果他要解約,要賠多少錢。”

“這事你知不知道?”

楊致沒說話。

劉滔冷笑:“一個一個的,都想跑是吧。”

楊致站在走廊吹了會兒風,重新推門回到包間。

結果他看到出人意料的一幕。

謝心樹居然抓着衆人在聊天,而且說的話還非常高級:

“Every..everyone listen to me!”

楊致:?

沈流雙笑得不行:“好好好,裏森兔you,你要說什麽啊小thought?”

“...”謝心樹自動開啓醉酒英語系統,“I ot..”

忘記了。

剛好此時謝心樹回頭,看到楊致站在門口,挑眉望着他。

謝心樹可能不好意思了,他慢慢松開沈流雙,坐回座位上,乖巧地又抿了口酒。

“我才出去半小時,你們就讓他喝成這樣了?”楊致眯起眼睛,氣場全開,略帶不滿,興師問罪。

flow兩個老成員聽到前隊長這充滿威壓的問話,刻在骨子裏的惶恐湧上心頭,紛紛推卸:“我們可沒有灌他啊!thought自己喝的!”

楊致無奈,他走到謝心樹身邊,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

“送你回家?”楊致問。

“No。”謝心樹拒絕。

“這可由不得你。”楊致摸出手機開始打車,“等會兒我帶他先走,你們玩。”

“好嘞。”沈流雙憋着笑。

謝心樹坐在座位上突然嘀咕了一聲,楊致沒聽清,彎腰側耳:

“說什麽?再說一遍。”

謝心樹:“missmiss。”

楊致心跳漏了拍,認真打量他。

“missmiss?”楊致問,“想說錯過還是思念?”

總不可能是在喊楊致小姐吧!

謝心樹小聲:“both。”

兩個意思都有。

既錯過了,也很思念。

楊致唇角一勾。

沒想到謝心樹喝多了能這麽萌。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喝醉了喜歡說英語的。

“都有?”楊致笑意加深,故意逗他,“錯過了什麽?想念什麽?”

“想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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