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下水道

下水道

陳青妤蹬車嗖嗖嗖的!

腳蹬子都冒火星子了, 一路竄出去,一溜煙兒沒了。

廢品收購站看門大爺吓了一跳,探頭瞅了眼,感嘆:“這騎得也太快了吧?”

真是小年輕啊!動作就是快!

陳青妤可不知道人家嘀咕她, 騎車嗖嗖的, 她很快的騎車奔着老宅子去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少年包青天。那種“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 将我疑惑解開”的那種。

又或者,她就是柯南,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兒, 讓她靈光一閃……

現在陳青妤就是這種狀态,本來她是一點也沒有想起來的, 但是剛才看到馬葫蘆蓋兒, 她突然就想到了, 那大概是她十來歲時候的記憶, 那會兒舅舅還沒去世,他在院子裏搭了一個秋千, 陳青妤坐在秋千上搖晃,她舅舅在身後推着她, 兩個人吵吵鬧鬧, 談論着看過的電影, 說起諜戰片,一個老同志藏東西, 陳青妤清清脆脆:“如果是我,我就不放在家裏, 這樣多容易找到啊。”

“那放外面不見了呢?”

陳青妤笑着說:“那塞到下水道裏啊,找個地兒藏起來。”

“噗, 淨瞎說。”

“我覺得這樣很對啊,你想啊,誰能想到啊,我包的好一點,最好一層又一層……”

陳青妤笑了出來,她那會兒還小呢,梳着兩個小羊角辮。

陳青妤咬咬唇,很快的騎車來到了外公外婆的老宅,她沒進門,果然在遠處就看到家門口有個馬葫蘆蓋兒,陳青妤猶豫了一下,沒有過去,反倒是很快的騎車回家。

她這會兒可不會亂來,車子沒地兒放。

烏漆嘛黑的也沒帶手電筒呢。

得回去做點準備。

陳青妤很快的又騎車回家,路上想到外公外婆,心裏很難受。

明明,她是穿越來的啊,可是她對外公外婆,甚至對林俊文,都有種難以言說的很濃烈的感情,陳青妤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蹬車更快了。

她一路回家,外面雨小了,但是還是有毛毛雨的。

因為下雨的關系,大院兒沒人坐在外面,陳青妤風風火火的回來,也不管報紙都濕了,直接把需要的字兒剪下來,這才帖在一張紙上。

做好了一切,陳青妤把剩下的報紙塞到角落,打算引火了。

“媽媽。你幹什麽啊?”

小朋友從裏屋探頭,陳青妤沒讓孩子看到自己幹啥,笑着說:“我收拾東西呢,等會兒我還要出去一趟,你們在家可以嗎?”

小佳:“哦。”

陳青妤:“我回來之後領你們去洗澡。”

小佳:“啊?好!”

小佳趕緊拽拽妹妹,兩個小兄妹都高興起來,他們是很樂意去澡堂子的,這是小朋友難得的“大享受”呢。

陳青妤去櫃子裏找到手電筒,還沒再次出門,就看到t黃大媽了。

黃大媽是從外面回來的,她和陳青妤的視線一對上,火氣就上來了,正想張口罵人,猛地又想起什麽,忐忑的瞄了一眼,随即重重的哼了一聲,快速的溜走了。

陳青妤:“???”

這是咋了?

這人咋沒發難?

昨天張興發可是挨揍了!

就連她自己都被趙大媽教訓了,她不發飙?

陳青妤納悶的看着這位,黃大媽倒是很快的就回家了,根本沒找茬兒。

陳青妤十分迷茫,這,有時候別人不找茬兒,她也挺奇怪呢。

她撓撓頭,不解,這又不是她賤皮子非要被人找茬兒才高興,而是,黃大媽這也太奇怪了啊。

這要說起來,黃大媽确實奇怪,不過,這會兒她是真的不敢招惹陳青妤了。別說陳青妤,趙大媽她也不敢。人啊,可以和人鬥,但是不能跟鬼鬥啊。

封建迷信雖遲但到!

因為最近的事情,又一個陷入封建迷信裏的老大媽!

陳青妤一無所知,還在心裏盤算應對黃大媽的一二三四呢,卻不知道,黃大媽根本就不敢靠邊兒了。她這次回家是給兒子收拾東西的,她兒子張興發,又住院了。

是的,又又又!

胳膊骨折了,臉更是腫的像饅頭,牙也掉了好幾個。

大夫都說,這絕對不可能是女同志打的,就沒見過誰家女同志這麽大力氣。這可是個大老爺們。

這麽一說,多吓人啊!

但是他們前邊坐着的幾個都是女同志啊,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

所以啊,別說黃大媽這種從舊社會走來的老人,就連張興發心裏都打鼓了。

他其實覺得是陳青妤打的他,因為他靠近的就是陳青妤,但是他感覺到自己被抓住一推那個力氣了,力氣特別特別大,他都懷疑,自己都能被甩出去悠幾圈兒了。

真的,不誇張。

所以張興發也是真的怕了,這大活人,誰不怕見鬼啊。

他現在是怎麽琢磨怎麽可怕,張興發跟家裏爹媽一說,三個人都有點恍惚了。你還別說,這不琢磨還好,一琢磨真的害怕啊。就說最近的倒黴,那真是一茬兒接着一茬兒。

如果說這次是被人揍了,真的有人下手。

那麽之前呢?

張興發被野狗咬了,他們吃蛇結果食物中毒拉肚子……

這些,可都不是人能左右的啊。

反正現在,他們家是有點害怕了。

越琢磨越害怕那種。

所以這次黃大媽回來,雖然對陳青妤有一千個一萬個意見,但是愣是屁也不敢放了。

人哪能不怕鬼!

這太邪乎了。

黃大媽回家收拾兒子住院的東西,哎媽呀,這幾個月,她兒子就沒好好上班過,工資都要扣沒了。想一想黃大媽就悲從中來。

倒黴,太倒黴了。

虧得她兒子是真的受傷,不然就這麽總是請假,怕是廠子都能給人開除了。雖說這樣的機會很小,但是總是這樣,難保啊。這誰能不害怕?

“黃大媽,你在家呢?聽說你兒子還有你男人都受傷了?咋樣啊?”

前院兒的王大媽昨天沒跟大家坐在一起,黑燈瞎火的很多事兒都沒看見,正是好奇的緊,一看黃大媽回來,趕緊過來看熱鬧打聽消息了。

“你咋樣啊?你沒受傷吧?啊!你門牙咋少了兩顆?”

王大媽激動起來,哎呦,哎呦哎呦,這牙都沒了啊。

“你這是讓誰打的啊。”

黃大媽臉色難看幾分,還能是誰,自然是趙大媽那個癟犢子,可是雖然是這樣,但是她倒是沒說這個,反倒是說:“你不在家看孩子,來我家幹啥?”

王大媽好奇的張望,眼神帶着窺探:“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嗎?聽說你們家一宿沒人。咋的?昨天被人打了啊!哎呦喂,你說這事兒鬧的,昨天晚上可是太亂了。哎,就中院兒的趙蓉,她也被打了。也不是你們獨一份兒,你也別太難受。”

“趙蓉挨打了?”

“可不是!”

王大媽一大早可是看的真真兒的。

“那臉跟你比起來也不相上下了,你說說,她是為啥挨打啊!對了,你是為啥啊?”

賊兮兮的探尋。

黃大媽不自然,随即說:“用不着你管,我還得去醫院,不招呼你了。”

王大媽:“你兒子又挨打了啊!哎不是,你兒子這也太倒黴了吧?這幾個月感覺他就沒消停過,不是這個事兒就是那個事兒!”

黃大媽更加不自然,她也琢磨這個啊,好半天,她擺手:“去去去,我兒子好着呢。”

但是人看起來很虛。

王大媽還想再問問,但是黃大媽可不給她這個機會了,說:“你煩不煩人啊,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兒呢,看不出來別人煩啊。趕緊的,去去去。”

王大媽:“你這是什麽态度。”

黃大媽不客氣的叉腰:“你管我什麽态度,我就是煩你,不成嗎?真是的,膈應人。”

黃大媽轉身就把人推出去:“走走走。”

她把收拾好的住院的東西一包,也跟着出來,咔嚓鎖門。

“讓開,煩死人。”

王大媽:“你這人是什麽态度,要不是一個大院兒誰管你啊。”

“你管好自己吧,多管閑事兒。”

黃大媽鬧心的很,真是不樂意糾纏呢,說:“我走了。”

王大媽:“你……哎不是,今天的你都不怎麽像你了,你咋了啊?沒事兒吧?要是擱了平常,你早發火了。”

黃大媽欲言又止,想了一下,還是不要宣傳封建迷信,她抿抿嘴:“用不着你管。”

拔腿就走。

黃大媽很快的離開,王大媽:“這神神道道的,瞅着要說不說的……咋的挨打還怕人?肯定是沒幹好事兒,不然她那性格還能不鬧?”

王大媽嘀嘀咕咕的往前院兒走,很遺憾沒從黃大媽哪兒探聽出什麽。

陳青妤這會兒已經再次出門了,她打算去下水道看看,正好袁小翠出來上廁所,陳青妤跟在她身後,眼看她進去,繞到廁所後面,将紙團兒一丢。

袁小翠昨天淋了雨,今天有點不舒服,昏昏沉沉的,還有點拉肚子,正要上廁所,感覺什麽丢了過來。她擡手一接,踉跄着接到手,“咦?”

她疑惑的看着手裏的紙團兒,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傍晚的一分錢了。

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起來。

袁小翠趕緊打開紙團兒,果然,這是給她的。

雖然不是親筆寫的,但是也是一封信,袁小翠盯着看,很快就氣的發抖。

她沒想到,趙蓉和她爸竟然還要算計她。

那可是她親爹啊。

袁小翠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她一直很崇拜親爹,但是突如其來,啪叽一下子,就揭穿了這人的真面目,沒有一絲絲的緩和,猝不及防。

袁小翠難受的咬着唇,她盯着皺巴巴的信,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她爸怎麽可以這樣!

怎麽可以!

她想到張興發那個猥瑣的樣子,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就這,她爸竟然還不顧她的清白,就要把她算計給張興發?袁小翠顧不得想到底是誰給她通風報信,應該是昨晚那個人。

她不管是誰了。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應對家裏的事兒。

袁小翠一時間有些茫然,可是卻并不認命。

這要是自己都認命,那她還能靠的上誰?這會兒袁小翠是真的知道,她在這裏,是沒有親人的。

趙阿姨是裝的,那皓風皓雪皓月呢?

袁小翠不敢想,更是不敢相信他們,一時間很是不知所措。

該這麽辦,這該怎麽辦!

袁小翠茫然,但是也慢慢捋順自己的情況,趙蓉和爸爸不會真心的幫她留下,她得找個幫手。她是萬萬靠不住他們,只能想別的辦法,她也不能指望別人幫她。

她就只認識大院兒的人,可是大院兒的人跟袁家人關系也很好,靠不住。

咋辦啊!

袁小翠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個十八的姑娘,她是真真兒的鬧心上了。

陳青妤!

或許,她可以找陳青妤商量一下。

袁小翠想來想去,覺得大院兒能跟她感同身受的,只有陳青妤了。因為陳青妤也是有了後媽就有後爹,他們兩個的狀況是一樣的。或許她可以找陳青妤商量一下……

陳青妤不知道袁小翠的狀況,她丢了紙條,确認袁小翠收到了,很快就離開。她跟袁小翠也不熟悉,所以不會在她面前露面的。陳青妤并沒有騎自行車,一路步行奔着外公外婆的老宅子。

這過日子啊,個人家都有個人家的事兒,陳青妤也不是啥事兒沒有的。

她為了節省時間,坐公交車過去的,下車就很近了。

“咦?”

陳青妤倒是沒t想到,她竟然遇到親爹了。

陳易軍是一個人,他穿着雨衣,一路急匆匆的趕路。

陳青妤:“……”

不用說,肯定也是去老宅子。

看來陳易軍還是不死心啊,其實陳易軍不死心也不奇怪,因為他從來不相信蔣家沒錢。那人沒了錢也沒有,他總歸是要找的。再說,他也不是沒找到過,所以還是想要再找找的。

最近陳易軍日子過的不是很好,他以前日子過的不錯是因為手裏有從這邊找的“私房錢”,可是現在這錢沒有了,只靠着工資,他還不是一下子就麻爪兒了。

由奢入儉難。

陳易軍最近過得相當不咋滴。

不僅如此,下鄉的兒子還隔三差五的寫信要錢,讓他手頭更拮據了。

陳易軍他們家雖說兩個工人,但是大兒子錢是自己攢着的,他一個人養家,這日子真是緊吧起來了。

所以啊,陳易軍還是決定再來找找,他就不相信,兩個老家夥真是沒錢。

他們咋能沒錢!

咋能!

陳易軍可不相信他們沒錢,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岳丈家,那會兒他們還沒有姻親關系,他那是才十幾歲,看到他們家小洋樓的震驚,五層的小洋樓,滿院子鳥語花香,他都不相信自己還能進入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他親姨母在這家做老媽子,他恐怕連進院子的機會都沒有。

那次之後,他就對這家子念念不忘,正好姨母也幫他,打聽之下曉得這家就兩個孩子,也不偏心。那會兒他就恨不能成為他們家的乘龍快婿。

後來他有姨母通風報信,故意搞了手段英雄救美,獲得了他們家大小姐的芳心。

呵呵!

他的這個妻子什麽都好,就是腦子不好,十足的戀愛腦,對他死心塌地,他也靠着這家發達起來。只是兩個老不死的有那麽多錢卻不肯多給他,也不肯扶持他做領導。

別看他岳父給家裏介紹了好幾份工作,但是他可以一點都不感激的。這不是應該的嗎?

兩個老家夥是讀書讀傻了,整天就知道做學問,還看不起他。

本來,陳易軍已經想好了慢慢登堂入室,謀奪家産。可誰知道,那短命鬼竟然發現他在外面有人鬧了起來,挺着大肚子摔了一跤,最後難産。

他前妻蔣秀清并不是孕期沒養好難産,而是他推了她,這才讓她難産的。

蔣秀清難産了一天一夜生了孩子,當時也并沒有死,又挺了些日子,醒來之後與他争吵才一口氣上不來大出血去了。不過陳易軍可不管這些,他對外都是宣稱媳婦兒是難産走的。

誰曾想兩個老不死的竟然因此埋怨他,對他出言不遜。他一時惱火,再加上魏淑芬查出有了,他索性不管那麽多再婚了。本來還覺得不過就是一家子書呆子好好讨好一些也好,可是不曾想該死的老家夥竟然全然不給他面子了。

正是因此他才死掐着陳青妤不撒手,有了孩子才能從他們手裏要錢。

哼!

這讀書人就是要臉,倒是被他拿住了。

不過也就三四年,蔣家就每況愈下,開始慢慢走下坡路了。

原本的大房子賣掉了,換成了現在的老宅,再後來感覺敗落的更快。特別是蔣家唯一的兒子去世之後,他其實那會兒是很得意的,他還不敢殺人,小舅子不是他害死的。

但是,這對他太有利了。

老兩口實在的親人,只有一個陳青妤了。

這可是他女兒,所以他才樂意讓陳青妤總是去蔣家小住。

呵呵,住的多了有感情,到時候老兩口的東西都給了他女兒,那不就是他的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不過雖然天不遂人願,可是陳易軍仔細想來。真是不相信蔣家沒錢。他們老兩口都是大學老師,除了附庸風雅,感覺也沒啥愛好。咋就能給家産敗光了。

那麽多那麽多的家産啊!

他不相信!

他舉報兩個老人,也是因為兩個老東西太摳,不給他錢。他們成分也不是很好,與其讓別人舉報了,不如他來占這個便宜。可是真就沒找着什麽大錢啊!

所以兩位老人去世這麽多年,他也一直沒有放棄。

如果兩個老人有錢,那錢呢?

如果兩個老人沒錢,那錢買啥了?

他只在房頂找到過一個盒子,他也不信只有這點了。

陳易軍趁着四下無人,很快的偷摸兒的進入了大院兒。他還得再找找。

“這兩個老不死的,原來那麽好的小洋樓偏生不住,賣了買了這麽個破地兒,錢都藏哪兒了,該死的老東西。”

陳易軍想到家裏的三個兒子,就鬧心。

“一個個的都要錢,這錢能從石頭裏蹦出來嗎?能嗎?該死的!”

這裏他找了不下千百遍了,感覺每一寸都很熟悉,可是他還是要用心找,就盼着有點漏網之魚。

“錢錢錢,錢到底是哪兒去了?死丫頭哪裏也沒有,這兩個老家夥,看着疼愛孩子,狗屁也沒留下來,就是會裝,我就不相信對親兒子還能這樣。怪不得兒子死了,活該!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要是識相就顯靈讓我知道你們的錢藏在哪兒。我還能多給你們燒點紙錢。不然你們就指望死丫頭?那死丫頭跟她媽一個樣,沒有腦子的,整天就知道林俊文,可想不起你們。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們顯靈讓我知道東西藏在哪兒,我多燒點紙,讓你們在下面也好過點。”

陳易軍一直碎碎念,其實倒也不是他話多,主要是兩個老家夥是死在這裏的,他一個人在這裏多少有點心裏發毛,碎碎念倒也是給自己壯膽了。

“死丫頭就是個掃把星,克死一個又一個的,她男人都沒了。更是顧不上你們了。你們能依靠的,只有我!只有我,知道嗎?我可不相信你們沒錢,這些年陸陸續續都花了,你們到底買啥了?”

陳青妤抿着嘴,躲在外面偷聽。

她其實很想知道外公外婆的一些事情的,但是料想陳易軍也不會跟她說實話,所以她還是更樂意偷聽。

有時候偷聽才能聽到實在的呢。

陳青妤安安靜靜的,她反正是今天躲這個牆根兒,明天爬那個牆頭兒,主打的就是一個到處聽秘密。

陳易軍還在屋裏碎碎念:“你們也別吓唬我,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人可鬥不過活人。你們也別怨恨我舉報你們。我要是不提前舉報。別人就要舉報你們了。那與其讓別人拿到這個好處,不如便宜我,我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的女婿。”

他繼續到處翻找,找了一會兒,冷不丁的突然反應過來:“哎不是,上次的盒子呢?”

上次他的家底兒被人拿走了,他氣的砸了盒子扔在地上,怎麽沒了?

剛才還沒反應過來,陳易軍這會兒倒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很快的,他也不在意了,因為這個房子沒有人住,所以院子裏的破木頭啊,屋裏的破桌椅啊,少不得就有人過來拿。趕上天兒不好還有流浪漢過來躲雨,都是有的。

他又不那麽在意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私房錢不見了。

陳易軍又罵罵咧咧:“該死的混蛋,到底是誰拿走了我的東西,竟然敢搶我的錢,天打雷劈的玩意兒!”

他真是不懂,到底是誰會盯上他,陳易軍罵罵咧咧:“誰要是搶我的錢,就該去死!蔣家的錢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該死的到底誰!”

陳易軍到處找錢,忿忿然,繼續罵:“兩個老不死的到底是作什麽妖,才幾年的功夫就給那麽大的家業敗了。真是該死的。怪不得斷子絕孫了,一點都知道為小輩兒着想,有多少花多少,真是該去死。”

他找了半天,一點東西也沒找到,氣惱的踢了幾下牆。

陳青妤歪着頭,窩在外面,雖說陳易軍罵罵咧咧,車轱辘話來回說,但是還是多少能聽出來點一二的。

“我不相信沒有錢,絕不相信!”陳易軍又開始發瘋的踹牆了:“一定有錢,一定有的,這事兒就不對。他們家那麽大的家業怎麽可能短短幾年就迅速的敗了。如果不是他們家敗了,定成分的時候肯定更吃虧,哪裏就能這麽好運,因為他們敗了家,沒定的太誇張。不對,肯定不對,他們肯定是提前就有消息。肯定是還有錢的!他們肯定是為了成分故意敗家給錢藏起來了,對,他們當年就藏起來了,兩個老家夥那麽精明,怎麽可能不做算計。他們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不行,我得找到t,我一定得找到!”

陳青妤聽到這些,若有所思。

“錢是藏在哪兒?是給臭丫頭了嗎?不對,也不對,這些年臭丫頭過的不好。如果臭丫頭過得好,我早就知道了。她沒有錢,啊啊啊。錢到底在哪裏?”

陳青妤倒是覺得,這個屋裏肯定是沒有的,如果有,這麽多年了,早就找到了。陳易軍盯着這裏不放,可是一直沒有找到。陳青妤嘲弄的笑了笑。

她沒有繼續盯梢,畢竟還有事兒呢。

眼看陳易軍跟瘋狗一樣,陳青妤本想套麻袋,但是想到自己還有事兒,不能耽誤了自己的正事兒。這麽想着,陳青妤很快的撤退出來,因為下雨的關系,雖然雨不大,但是毛毛雨膩膩歪歪的,巷子裏也沒什麽人。

陳青妤趁着四下無人,掀開了井蓋兒,打着手電筒照了照,這才跳下去,媽呀!

她陳青妤竟然要跳下水道,真是倒黴催的。

不過,跑一趟确認一下,值得。

她又給井蓋虛掩上,因為有着手電筒,陳青妤倒是不怕,哦,沒有手電筒也不怕!

但是吧!

這個味道真是太惡心了啊,真的超級惡心的。

陳青妤翻着白眼,忍着下水道裏的味道,到處照,也是因為一直下雨,有些地方都積水了,到處都彌漫着一股臭味兒,陳青妤掩住了鼻子,到處查看。

別看是下水道,但其實下面是四通八達的。只不過,并不寬敞,往很多地方走都要弓着腰的,陳青妤尋找着,突然間,她的視線落在一個夾縫,她立刻上前,仔細一照,果然,是一個小鐵盒子。

雖然跟她之前發現的木盒子不同,但是陳青妤有種感覺,這是留給她的。

她把小鐵盒子從夾縫裏拿出來,因為常年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鐵盒子已經生了鏽,她沒着急打開,反倒是又在周圍找了起來,不過再次找起來倒是一無所獲了。

她也往周圍幾個小分叉路走了走,這裏雖然黑暗,但是不像是什麽能藏東西的地方了。而且往其他地方走不久,就看聽到聲音,擡頭一看,就是井蓋兒。

果然四通八達。

陳青妤不是一個磨磨唧唧的人,既然沒有在找到什麽,她就準備果斷的撤退了。

也是,如果是木頭盒子,再這樣的地方也放不住,所以她覺得外公外婆也未必給東西放在這樣的地方。她很快的探頭,她的動作可比陳易軍更快,陳青妤從下水道爬出來,給井蓋兒虛掩上。

呼呼呼!

新鮮清新的空氣!

這外面的味道可真是清新啊!

比起來,下面的味道可真是太難聞了。

陳青妤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味兒了。

她撇撇嘴,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雖然沒有手表,但是折騰了一上午,應該也快中午了。

陳青妤揣好了鐵盒子,又偷看了陳易軍一眼,這會兒陳易軍似乎也要準備離開了。他表情難看的像是死了媽,什麽也沒找到,自然是鬧心的。

他不高興的出門,唾了一口!

陳青妤瞅着他又在院子裏東張西望,自己很快的到門口把井蓋兒挪開,這才躲在角落裏,手裏捏着幾個小石頭,掂呀掂。

陳青妤做人原則,創飛別人,愉悅自己!

她對這樣心腸歹毒的人可沒有好心腸,她探頭探腦,就看陳易軍在院子裏又搜摸了一圈兒,啥也沒有找到,最終怒氣沖沖的出門,他黑着臉,別看在老宅子裏罵罵咧咧的碎碎念,但是出來倒是不說話,還是很小心的。

他快速的準備離開,突然間就感覺腿一疼,随即一軟。

撲通!

人一下子掉進了下水道的!

“啊!”

陳易軍發出慘叫!

他可不像是陳青妤,是自己有數兒跳下去的,他純純的摔下去,并不深,但是這麽突然一摔,倒是吓了一跳。

“啊啊啊!”

陳易軍嗷嗷的叫,罵道:“是哪個癟犢子!”

外面一陣風聲雨聲,好像一個人也沒有。陳易軍:“他媽的……”

他剛罵了個開頭,自己就不敢言語了,生怕招來人,他揉着自己的屁股,只覺得摔這一下子,哪哪兒都疼。陳易軍掙紮着坐起來,想要攀着井蓋兒上來,但是伸手比劃了一下,發現很難啊。

如果沒有人拽他,很難上來!

陳易軍不太想呼救,他不想被人認出來,說到底,陳易軍其實就是個慫貨,他是有能耐往家裏使的,對外可不是什麽牛逼的人。這會兒他就不太敢折騰,生怕被人追問幹什麽。

陳易軍猶豫了一下,松開手,琢磨自己該怎麽上去。

其實,這周圍都是人家,他呼救就會有人過來的,因為他的慘叫,其實有人探頭出來看了,但是到底是沒發現是有人掉進下水道裏。這會兒要是陳易軍呼救,保準有人出來。

不過,誰讓陳易軍自己不叫人呢。

他郁悶的抱着胳膊,擡頭向上看。

陳青妤貓在不遠處,納悶兒的看着陳易軍,覺得這人腦子多少有點毛病,既然他不想叫人,那就不要叫人好了。她也發發好心,幫一幫這個渣爹,不是怕人看見嗎?那她幫他一下,讓別人發現不了好了!

她可真是太好了。

陳青妤又瞄了幾眼,确認沒人,果斷的湊過去,一下子就給井蓋兒蓋上!還好心的在上頭放了一塊石頭,石頭不大,但是在下面的人不好使力,一塊小石頭也是推不開的。

陳易軍:“???”

陳易軍:“!!!”

“誰!是誰!有本事別藏頭藏尾,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陳青妤無聲的冷笑,你個坐井觀天的玩意兒,在裏面待着吧。

不過啊,陳青妤也不是真的要害人,她自己下去過,是知道下面的情況的,下面四通八達的,不從這裏出來,從其他地方也是能出來的。

甚至不用走很遠的,她剛才在下面就走過來了。

這不害人,純粹是惡心人,陳青妤就是想惡心陳易軍一下。

誰讓他這麽缺德了。

即便是這個人平時不來騷擾她這個女兒,也不妨礙陳青妤見面收拾他一下。不然都對不起自己去世的外公外婆。陳青妤對她媽沒什麽印象,畢竟她還不記事兒,這人就走了。

但是她幾乎是跟着外公外婆還有舅舅長大的,所以感情很深,饒是陳青妤是個穿越,也記憶猶新,很受觸動。

遇到陳易軍這厮,真是忍不住想要收拾他。

陳青妤是想到做到。

她偷偷的蓋上了井蓋兒,不理會的陳易軍在下面叽哇亂叫。

你還別說,這井蓋兒蓋上了,陳易軍叫罵的聲音都小了,靠得近能聽到嗚嗚渣渣的聲音,離得遠可不行。

陳青妤正要撤退,聽到不遠處一家傳來腳步聲,她趕緊閃人。

陳易軍還在下面嗚嗚渣渣,出來的是個的四五十歲的女同志,她拐着籃子出來,剛出門,隐隐約約就聽到嗚嗚哝哝的聲音,女同志腳步一頓,豎起了耳朵。

“嗚嗚……命……來人……”

女同志隐隐約約,聽到風聲似乎有這樣的動靜兒。

聲音聽得不真亮,伴随着綿綿細雨,傳入耳中,本來下雨就冷,生生的倒是讓人驚出一身白冒汗。

“誰!是誰!趕緊出來!別鬧妖兒!別開玩笑!趕緊出來,快!我看見你了!”這女同志警惕的四下看。周圍并沒有什麽人。她到處看,越發的害怕:“是誰,是誰啊?”

她高聲來了幾句。

沒有人回應,反倒是嗚嗚哝哝的聲音更大了,聲音是從鬼屋那邊傳來的,一陣風吹來,吹的她的雨衣微動,這女同志終于扛不住,嗷了一聲,叫:“啊啊啊!鬧鬼了啊!”

她把籃子一扔,撒腿就跑,嗖嗖的竄回自己院子,嗷嗷的:“鬧鬼了,外面鬧鬼了啊!”

這不是他們膽子小啊,誰讓他們家附近有個遠近聞名的鬧鬼的屋子呢。

所以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難免大家格外緊張啊!

這會兒就是,這位大姐就立刻聯想到了,嗷嗷的沖回去,一溜煙兒的跑回家。他們大院兒立刻出來幾個沒上班的大媽大嬸子小媳婦兒,大家聚在一起,大抵是人多了。這位大姐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有鬼有鬼,那個破宅子那邊兒好像鬧鬼了,我聽到那邊有人叫還我命來……對,對對對,就是這麽叫的。”

“我剛出去就聽到了,吓死人了啊……”

“什麽!”

“媽呀,我就說那邊的空屋吓人,反應了好幾回了。街道也不肯拆了,你看看,你看看怎麽說的,就不對吧?不過這大白天鬧鬼?”

“那也t不好說啊,誰也沒說鬧鬼肯定是晚上啊!”

“鬼不都是怕太陽?”

“你可拉倒,你看看幾天哪有太陽?這陰雨天,保不齊真的就有不幹淨的東西。哎媽呀,真是吓死人……咋就有鬼啊!”

“我跟你們說,我在附近住的久,我知道的,那家子原來住着兩個老教授。大學老師來着……後來燒煤取暖的時候煤氣中毒了,聽說沒了的時候他們正在睡覺,還穿着紅睡衣呢。這穿着紅衣服沒的,你說兇不兇!當時公安來了,革委會也來了。鬧得可兇呢……”

“媽呀,我聽說這種穿着紅衣服橫死的鬼最兇了。”

“誰說不是呢。”

鄰居們叽叽喳喳的,不過人多力量大,人多了,大家倒是不怕了。他們哪裏知道啊,其實陳易軍喊的是:救命,來人救救我啊!

這人啊,悶在下水道,倒是聽不清了。

他本來是不想叫人的,生怕驚動周圍的人,但是井蓋兒蓋上了,陳易軍吓都要吓死了,他是知道有人故意對付他的。這會兒可不是就害怕了,可着嗓子叫了出來。

做不過,晚了啊。

陳易軍:“來人啊,快來人啊。”

他可着嗓子喊,上面只能聽得斷斷續續,陳易軍越想越害怕,完全沒人來救他,他縮縮脖子,想到那個算計他的人恐怕還在上面,就算是有人來,“他”保不齊也要攔着給人糊弄走。

這麽一想,陳易軍眼前一黑。

這人想幹什麽!

莫不是想要害他性命!

他越想越怕,覺得自己必須趕緊走!

不然的話,等會兒天黑了,保不齊這個人就跳下來幹掉他了。

對,對對,不能留在這裏,這裏十分不安全。他必須趕緊走,趁着那人還沒有下來,趕緊逃走!

陳易軍不知道是誰蓋了馬葫蘆蓋兒,但是已經聯想到了殺人魔了。他不敢在這裏久留,生怕自己真的被人算計,他只是短短沉思,就決定從別的地兒出去,下水道,那肯定是聯通了不少地方的。

陳易軍這人還是有點腦子的。

他一個大老爺們,再下水道裏到處走,可不是那麽舒坦了。

陳青妤一米六的小個子,都要弓着腰,陳易軍也有一米七五了,他塌着肩膀,躬着身子,摩挲着往前走,他可不像是陳青妤,手裏有手電筒。他只能摩挲着往前走!但是腳步很快,他是真的怕了。

特別是周圍一團漆黑,更是加大了這種怕!

陳易軍走的很快,急着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這裏一團黑,踉跄着十分可怕,陳易軍碎碎念:“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觀音菩薩。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陳易軍可是個好人啊。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

他踩到一個水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啊!”

陳易軍痛苦的爬起來,其實不算很疼,但是陳易軍現在是怕死了的,他整個人都哆嗦,不敢耽擱一點,繼續往前走。顫抖着說:“土地老爺,你保佑我,你一定要保佑我!”

他兩眼摸黑,跟個瞎子沒兩樣,雙手更是往前摸索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更是不斷的尋找,想要找到一個出去的地方……“啊!”

咣當,又是一跤。

外面還在下雨,下水道有些地方滲着水,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這樣的環境,陳易軍更是害怕了。他沒忍住哭了出來:“千萬保佑我逃走,嗚嗚,我得逃走。嗚嗚嗚。我陳易軍沒得罪人啊。嗚嗚,我一直與人為善啊!到底是誰要害我啊!”

他不禁又想起上一次有人拿走了他的私房錢。

還有,還有做了機關害的自己受傷。

啊!

想到這裏,他臉色都蒼白了,有個人,有個人一直盯着自己,一直在暗中默默的盯着自己。這麽想着,陳易軍真的怕死了,他顫抖哆嗦着,呼哧呼哧喘氣,叫:“我能逃走,我一定能逃走……”

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這裏似乎不用弓着腰了,陳易軍一點也不敢松一口氣。到底馬葫蘆蓋兒在哪兒?怎麽走了這麽久也沒有?

他沒有手電,全靠自然光線。

但是吧,他的運氣也不是很好,有些馬葫蘆蓋兒那是蓋得很穩的,一點亮光也沒有。他又沒摸到,那自然是只能繼續往前走……

其實啊,他都錯過好幾個出口了。

陳易軍:“嗚嗚嗚!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難道我要命喪于此嗎?嗚嗚嗚!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啊!”

陳易軍繼續走,漆黑的環境讓他人都哆嗦了,多少年了啊,他陳易軍都二十幾年沒有吃過這種苦了。嗚嗚嗚,上一次吃這樣的苦,還是二十多年前結婚前呢。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他叫了出來,但是完全沒有人應答,陳易軍:“我不怕,我不怕,我什麽也不怕!我是男人,男人火力旺,我什麽都不怕的!沒事兒,一定沒事兒……”

他念叨個不停,顫顫巍巍。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是不是真的鬧鬼了。

不過蔣家的老宅子是他裝神弄鬼的,所以他又不那麽怕了。

他不怕鬼!他怕人!

而且,而且啊,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有人蓋了井蓋兒。

“是誰!是誰要害我!我從不得罪人啊!”

“難道是臭丫頭?不對,她哪裏有那個能耐,窩囊廢一個!她婆婆管着她,她沒這個能耐的。”

“還能是誰?難道是車間的老王?他跟我争奪領導的崗位……還是老周,上周我故意撞翻了他的飯盒……啊,或者是老徐?他看到了我跟他媳婦兒打情罵俏了。又或者是朱大媽?她跟我媳婦兒吵起來,我拉偏架……是誰,到底是誰啊!”

陳易軍苦哈哈的,眼看這一段兒路很窄,他只能爬着走,眼淚嘩嘩的流:“到底是誰坑我!我與他,勢不兩立!”

陳易軍還在爬呀爬,那慘狀,就跟瘋狂的石頭裏面的蠢賊一樣。不過陳易軍可比那人慘多了,摔了好幾跤呢。別看他坑別人不留情,但是心理素質可不咋地的。

這一路下來,陳易軍都要崩潰了,邊爬邊哭,“救命,救命啊……”

話分兩頭說,這頭兒陳易軍還在下水道求生呢,那頭兒陳青妤已經抱着小盒子很快的往回走了,她沒坐公交車,一身的味兒,太明顯了。陳青妤一路跑步回家。

這會兒就體現出體力好的好處了。

陳青妤拉着雨衣擋着臉,跑的飛快。

喏,這就是下雨天的好,有點什麽反常舉動,都不奇怪。

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着急的跑着走也很正常啦。

陳青妤也沒管陳易軍,反正也不是什麽很艱難的樣子,他不管是在原地叫人救命還是從別的出口出來都不難,又不遠。陳青妤哪裏想得到啊,陳易軍自己給簡單模式調整成困難模式了。

她一路跑回家,氣喘籲籲的,這會兒已經是中午做飯時間了,院子裏沒人。

也是,下雨天本來也沒人在院子裏。

陳青妤一路回家,低頭聞聞:“唉我去~這個味兒。”

你可以不相信廁所,那都不能不相信下水道。

那裏面的味兒,比廁所還大!

陳青妤撇撇嘴,很是嫌棄自己,不等孩子叫人,她就開口:“小佳小圓,準備一下,去洗澡了。”

小佳小圓在家已經等的望眼欲穿啦。

這會兒一聽這動靜,趕緊的:“好!”

兩個小家夥兒麻溜兒的從炕上滑下來,他們等的好急好急呢。

陳青妤:“上午有沒有吃小餅幹?”

“有。”

小圓個小機靈鬼說:“不餓,可以洗澡。”

先洗澡,後吃飯,可以的!

陳青妤笑了出來:“你們幫我找兩件幹淨衣服。媽媽身上不幹淨,不進裏屋了。”

“好~”

兩個小孩兒趕緊湊到櫃子前,這會兒陳青妤也敲開了鐵盒子,鐵盒子裏面沒有什麽之前的東西,但是卻用油紙布包着,她打開一層,呃,還有一層!

再打開,還有一層。

裏面是結結實實的包了三層,剝洋蔥一樣,再一打開,陳青妤終于看到了,這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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