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媽媽！”本來飄在一旁的望望突然露出驚恐的神情, 她把自己團成小小一團縮到今越懷裏，愛撒嬌的聲音變得很微弱，“我害怕！他身上有股很恐怖的氣息！”

望望小小的身體在今越懷裏劇烈抖動, 這是今越第一次看見望望有這樣的表現, 她神情凝重打開了鬼鏡，輕聲安慰望望，“別怕, 媽媽在。你先回去！”

沒等望望拒絕，紅痣男人又發出一聲輕笑，目光鎖定今越, “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啊，廢了我好大功夫，沒事我會來找你的！”

“你到底是誰？！”

今越的話音剛落,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傳來, 一縷晨光/射/入/她的雙眸，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眨了眨發現花園裏的白雪，以及那個紅痣男人都不見了，他們已經走出了夢境。

“媽媽！”

今越看了看望望的情況，見她還是在抖，沒有遲疑語氣嚴肅的讓她回去, 望望只好念念不舍告別。

紅痣男人的話形成了陰t影籠罩在今越頭頂, 那種對視時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恐懼感，讓今越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她相信那個男人會來找她，在此之前她會竭盡全力做好準備。

看了看自己身邊陸續醒來的隊友們, 她沒有在再遲疑，給出了“樓頂花園”秘密的答案, “有人在花園裏飼養蟲蠱，所謂大廈是活的傳言，可能和蟲蠱有關系！”

“叮~恭喜各位玩家完成“樓頂花園”支線任務，很出色的表現，請繼續加油~”

游戲系統譏诮的女童聲一消失，王胖子和白雪立即圍攏過來，剛剛發生的那幕驚懼還未散去，但現在還不是談論的時候。

“小閨女，你怎麽知道是有人在這養蟲蠱？我還以為是養蟲呢？”

聽到王胖子問話，又對上白雪無聲關切的眼神，今越展顏一笑，“剛剛我在血肉團裏見到了很多蟲卵，再加上蟲群受制于它的表現，以及你們先前和我說的，黃明峰在找你們談話時一直在你們上半身打量，我想他是在尋找你們的中蠱跡象！”

“所以我推測是蟲蠱，但凡被黃明峰通知在公司裏值夜班、或來到樓頂花園的人，都可能會被種下蠱身亡。”

“那大廈是活的呢？”王胖子追問。

“這個我真是猜的，我在巡邏時看見大廈牆壁裏有很多，和蟲繭一樣的凸起，我就大膽想了想這些蟲子的活動軌跡會不會不限于花園？”

“你們就是實際案例，黃海峰知道你們沒有乖乖值夜班，卻也沒有表現出惱羞成怒，就是應該有後手，但那晚我們通過“電梯游戲”前往了陰間，沒有遭遇任何蟲子襲擊，所以他才安排你們去樓頂花園，想要徹底解決你們！”

“聽從命令行事，游走在大廈鋼筋鐵骨裏......”白雪打了個哆嗦，想到自己正在大廈裏，而大廈可能被蟲群包裹，她就感覺到一陣惡寒。

“走吧！我們離開這裏！”今越率先邁開步伐，她雖然在農村見慣了蟲子，但不代表她不怕。

三人才走兩步就發現樹上垂下幾縷白線，他們下意識擡頭一看，同時整齊劃一的退後幾步，只見就在他們晚上睡的大樹上，文濤的屍體被蟲子制造白繭包裹的嚴嚴實實捆綁在樹杈上，他那雙失去眼球的眼眶就那麽直愣愣的俯視着樹下的他們。

“哎呦！晦氣！”

三人沉着臉快步離開樓頂花園，剛走出半透明玻璃門就迎面撞上了，短時間憔悴狼狽一大圈的蕭紅，還沒等他們動手，就見蕭紅雙眼通紅吐出一句，“黃海峰死了！”

——————

環星大廈一清早就陷入了忙碌，車水馬龍，到處都是進出的醫務和警務人員，今越三人跟着蕭紅下到十二樓後，剛走近公司就看見了公司玻璃門已經被警戒線封鎖。

公司門外聚集了大量人群，議論聲毫不收斂，恍然間讓人以為自己在菜場。

“漬！又一個黃家人死在自家大廈裏，你們說這會不會是詛咒啊？”

“黃家兄弟只剩最後兩個了，我看也兇多吉少了！”

“我準備要辭職了！這拿再多的錢，也要有命花啊！大廈自己的主人都沒命了，何況我們這些小蝦米！”

“撤了撤了！”

.......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一直從四面八方灌入今越一行人耳朵裏，他們排除萬難，堪比西天取經才從人群末尾，擠進了公司玻璃門口。

面對嚴陣以待的警察們，幾人憑借着員工身份和當晚在大廈證明才得以走進公司，今越才一走進公司裏，遠遠的就看見一間辦公室地板上，躺着一具被白布遮着的屍體，警察正在進進出出的忙碌着。

“那裏就是黃海峰的辦公室。”白雪悄聲對今越解釋。

此時公司裏除了警察，就只有黃家僅剩的兩個兄弟，幾人忽然走進案發現場，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黃家兄弟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大哥雙眼通紅，似乎不想接受自己三弟突然去世的消息，而二哥默默地扶着大哥的肩膀，也沉浸在悲傷中。

兩兄弟見幾人走進來，特別是看到完好無損的王胖子和白雪後，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今越眼睛微眯打量着他們的神情變化。

大哥黃明海目光在幾人身上停留片刻，就馬上收回了視線看向攙扶着自己的二弟黃明志，沉穩的聲線透露着堅決，“現在馬上叫停所有業務！”

顯然自己三弟在自家公司辦公室裏死亡的消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心裏打擊。

“大哥！”

黃明志的表情明顯是不想，卻被自己哥哥的執意決定壓下。

王胖子盯着兩兄弟的表情一變，防備的看了看緊跟着他們的蕭紅，示意今越和白雪湊過來，“他們眼球上也有紅點。”

這個紅點和黃海峰跟他們談話中，無意中發現的一模一樣。

旁邊的蕭紅表情難堪，她十分想要聽今越幾人在說什麽，但是她不敢。前晚她僥幸從鬼潮裏逃生後，接到了新的支線任務，這個支線任務是讓她夜探地下室，查明大廈深夜裏總會聽見的咀嚼聲來源，她當時孤立無援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結果，遭遇了鬼怪和人臉蟲的雙面夾擊，差點就交代在那裏，更別說完成什麽任務了，好在她運氣是真的好，在第一個怪談任務中獲得了罕見道具，雖然是等級為一般的一次性道具，但卻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幫助玩家直接跳過任何支線任務。

當時處于生死關頭，蕭紅也只能賭了，好在她真的賭對了，成功跳過了那個該死的支線任務。

死裏逃生後，蕭紅深刻意識到了，在困難等級的“兇廈”怪談裏她根本無法做獨行俠，她需要隊友，即便她得罪過今越他們，但她沒有選擇，只能不斷在大廈裏搜尋，終于在她快要放棄時在，樓頂花園門口遇見了他們。

從蕭紅看見今越他們神色的那刻，她就知道這個隊伍又成功通關了支線任務，這更加堅定了她的選擇。

自尊？臉皮？那是什麽可以吃嗎？蕭紅果斷試圖抱上今越小隊大腿，事無巨細地把自己已經差不多算團滅的小隊，進入兇廈後遭遇的所有事情說了一遍，雖然很多今越小隊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蕭紅就差跪地祈求抱大腿了，但今越小隊的人始終沒有說同意，她只能厚着臉皮跟上了。

“你們！對！”就在這時一個行色匆匆的警官走向幾人，“就是你們說昨晚都在大廈裏是吧？”

警察們已經盤問了昨晚值班的物業保安，沒有任何發現，本以為只能去翻監控了，沒想到在這之前又冒出幾個人來。

這只是幾人為了進入現場查看線索找的現成借口，但他們還是很配合的，挨個單獨進入警察設立的工作間錄口供。

一番詢問下來，警察再次洩氣，根據緊急調出來的監控來看沒有什麽異常，其中一男一女兩個啓明星職員和物業安保的小女生去了樓頂花園一晚沒有下來而已，他們盤問三個人對此回答都是小女孩沒見過樓頂花園想去看看。

聽上去是有點奇怪，但要較真說也找不到什麽不對的證據。

而另外一個女人則是黃家老二的公司職員，監控器顯示這人昨晚去了地下室，天亮了才出來，據她說是沒錢了，想去地下室對付一晚，聽着也很離奇，但仍舊是沒有什麽太可疑的地方。

警察想起法醫的初步驗屍報告，眼神斂了斂讓他們不要随便離開黑水市，也就放人走了。

“心肌梗塞猝死......白雪姐姐，你是醫生，以黃海峰的年紀可能發生這種事嗎？”

白雪沒有太遲疑點頭，“我被單獨詢問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初步驗屍報告，上面确實是寫的這個死因，心梗無關于年紀，而且現在越來越年輕化确實有可能性。”

今越還要說什麽，就被游戲系統聲音打斷。

“叮~環星大廈的鬧鬼疑雲愈演愈烈，黃家兄弟也接連死亡，已經入職大廈很久，身為優秀員工的你們一定很想為東家排憂解難，不限時支線任務“鬧鬼真相”已開啓，請各位玩家全力以赴找出大廈鬧鬼最終原因！”

游戲面板上顯示的“兇廈”怪談進度條，已經漲到了67%，今越幾人默默對視，按照他們的經驗來看，這将t是最後一個支線任務，他們馬上就可以過關了。

比起深淵級別“送福村”怪談，要求玩家們徹底破除，還無形中加碼了很多難度，低于它一級的困難級“兇廈”怪談雖然也兇險萬分，但要求卻低了很多，這就體現在任務要求只是找出鬧鬼最終原因。

“......找出大廈鬧鬼最終原因！”蕭紅的聲音在今越幾人耳邊響起，她渴望的眼神投向今越，目光中含着祈求，“我也接到了和你們一樣的任務，求求你讓我也和你們一起行動吧！”

聞言幾人目光微妙了起來，興許是因為蕭紅和他們一同到現場的原因，也或者是任務最終走向殊途同歸，他們的任務重合了。

幾人沒有說話，蕭紅咬牙，心髒在胸膛劇烈跳動，她在現實中是位制藥師，命運眷顧給了她還算不錯的技能，稍稍彌補了她長期做實驗的虛弱體質，但在沒有隊友輔助的情況下，她的未來幾乎可以現在就斷定，她不想死！

“嘭——”膝蓋毫不遲疑和地板親密接觸的聲音傳來。

今越被吓了一跳，受過訓練的身體憑借本能後撤，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灰色身影直直在自己身前跪下，迅速躲開蕭紅原本想要拉住她的胳膊，“你幹什麽？”

雖說有了那件奇葩專屬武器後，她見過不少男男女女鬼鬼怪怪向她下跪，但是還沒有完全習慣，更別說這種自動下跪的。

“今越，求求你帶上我吧！你知道我的技能，我不會拖後腿的！”蕭紅眼眶通紅，直勾勾地盯着今越，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神情變化。

蕭紅知道這個小隊裏做主的人是今越，其他人她只是順道用哀求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漬！”王胖子不爽地用舌尖頂了頂下颌。

他和白雪都在職場/浸/淫/多年，自然知道蕭紅的意思。他們是心甘情願聽今越的話，但那是因為他們從心裏信任今越，他們不僅是隊友，更是在經歷了生死關頭後的家人，這不是別人把他們看做今越小弟，從而看不起他們的理由。

“你起來！我可沒有這種癖好！”今越臉色難看，心裏對蕭紅的印象下降，“還有我和我的隊友們是一體的，沒有他們就沒有我！”

蕭紅臉色微變，沒想到今越會是這樣的反應，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無意冒犯，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

“呵。”白雪冷笑。

蕭紅沒有反應只是頭低着，仍舊跪在冰冷地板上，一副任由他們怎麽說她都不會動的樣子，要不是他們已經離開了公司，找了個小角落讨論，現在的情形被人看見，還以為他們有什麽特殊愛好呢！

今越眉頭緊皺想要說什麽，卻被白雪冰涼的手拉住，她順着白雪的力道走過去，和王胖子一起走到一個距跪着蕭紅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才開口：“怎麽了？”

“任務現在到了最後關頭，我們不知道那個紅痣男人會不會再出現。”白雪說着，表情顯然也很不爽蕭紅，“我們任務一致，把她放在外面太危險了。”

“她是在道德綁架我們！她的命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今越當然知道白雪說的是對的，她也不是沒有想到，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任性，蕭紅冒犯的是她僅有的家人，她失去的太多了，王胖子和白雪是她僅剩的溫暖。

小女孩精致的臉皺着，滿臉都是抗拒和厭惡，難得露出幾分符合她年紀的神情。

“嗐！”王胖子笑眯眯地胡亂揉了揉今越小腦袋，“誰說我們要保護她了？我們就把她當工具人，她不是說她的技能好用，人家都這麽說了，我們可不得好好使用！”

王胖子說到“使用”時，小眼睛透露出幾分陰險。

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好的選擇。今越大眼睛轉了轉，小嘴撇了撇攤手，“好吧！”

三人達成共識，回到還在跪着的蕭紅身旁，今越居高臨下俯視她，面含譏笑聲音冰冷，“你随時都可能被我們抛棄......還有......”

“我什麽都可以！只要帶上......咳——”

蕭紅表忠心的話還沒說完，憑空就被今越掐住脖頸卡在半空，窒息的感覺襲來，她一張臉憋的通紅，又慢慢變得青紫，她下意識掙紮腦中轟鳴一片才等到今越的回複。

“殺了你，易如反掌。”

“噗通——”一聲蕭紅跌倒在地，她不斷咳嗽着，眼睛卻不敢再看向今越，腦中混亂一片，她從今越的眼神裏看到了直白的殺意，這一刻她徹底不敢再看清這個年紀小她十歲的女孩。

先前腦子裏還有的什麽，不過是今越運氣好，技能不錯還有專屬武器一類的僥幸不服思想，現在徹底灰飛煙滅，單憑今越的身手，十個自己恐怕也不是今越的對手。

“媽媽！”×2

兩道嬌小身影突兀出現在今越身邊，今越嫌棄地拍了拍剛才掐住蕭紅的手，擡眸看去發現是留在陳姨那繼續找線索的希希，和幫助他們潛入倉庫，在值班室鬼遮眼的念安同時回來了。

希希小手上捏着一張照片，顯然是發現了什麽，而念安則是完成任務只想和自己媽媽貼貼。

“我們過去說！”今越撇了眼還在地板上喘息的蕭紅，沒有絲毫想要和她分享線索的意思，他們只答應了蕭紅一起行動，但可沒有說共享線索。

今越小隊中不論誰完成任務，都等同于全隊完成，而蕭紅可就不一樣了，在游戲系統判定中蕭紅可和他們沒有關系。提交任務答案時他們完全可以避開蕭紅。

人是帶上了，任務能不能完成還是看你自己本事。

蕭紅保持着扒在地上的姿勢，用餘光偷瞄今越和鬼童們的相處，瞳孔不斷劇烈收縮，她看見突兀出現在今越身邊的鬼童們，一個頭上頂着“執念”，另一個居然是“怨恨”！

“哈！”蕭紅低低發出帶着嘲諷意味的笑聲，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今越的技能和現在的場景不斷在她眼前交替，她居然想要跟這種人抗衡？

蕭紅悄悄把自己攥緊的拳頭小心隐藏在衣擺下，她真的很想問問今越是怎麽做到的，兩個鬼童是哪裏來的？為什麽今越一個玩家居然可以命令鬼怪，甚至是“怨恨”等級，她進入游戲至今遇到的鬼怪最高等級也不過是“執念”！

可是她不能！她沒有立場，甚至問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下的命也會沒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蕭紅心間激蕩，她對今越的觀感很奇怪，開始是不屑一顧，緊接着是覺得有點本事，再到後來的佩服忌憚，現在是心服口服。

一個人和你只是有點差距，你可能會有嫉妒和反抗心，但是天差地別，你只會覺得仰望。

蕭紅想到在進入游戲收到關于今越的通關記錄播報後，那些玩家們的反應，想要和今越這樣的存在作對？她嘴邊浮現冷笑，還不如祈禱下自己的命夠不夠長！

能夠指揮，并讓“怨恨”等級鬼怪心甘情願叫自己媽的人，真的是普通玩家嗎？

另一邊，今越幾人在讨論着希希帶來的線索，完全不知道蕭紅的心理歷程。

希希從陳姨房間裏找到一張被珍藏起來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僅有十多歲的黃明陽在玩耍，在照片的角落裏有個模糊的身影，那張臉今越只用一眼就能認出是紅痣男人！

“十多年前紅痣男人就出現在黃家兄弟身邊了？”王胖子驚訝道。

“陳姨說自己并不認識照片裏的男人。”今越和希希溝通後搖頭，希希望望在找線索時用了點非常規手段，得到的結果依然是陳姨只在黃家兄弟成年後，在他們身邊見過紅痣男人幾次。

陳姨甚至沒有關注，認出來過十多歲黃明陽照片裏有個其他人。

老照片裏紅痣男人的眼神分明是在看着黃明陽。

“這一切也許也是紅痣男人策劃的。”今越喃喃自語，從在送福村殺自己，再到兇廈潛伏在黃家兄弟之間，紅痣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麽？為什麽王胖子和白雪會在現實裏找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湧上三人心頭，他們有預感紅痣男人和他們的恩怨才開始。

希希交代t完線索，看自己媽媽還有很多事要忙，自覺幫不上什麽忙，就拉着不願的念安強行回到鬼鏡，當然動作很隐秘沒讓趴在地上的怪阿姨看見，希希感覺那阿姨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其他人害怕自己的眼神，倒像是......灼熱？

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下自己的小身體，拉着念安借助媽媽身影遮擋，回到了鬼鏡中。

盯着孩子們消失背影，今越收起了那張老照片，對上隊友們憂慮的眼神，“現在我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