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仙女不讓照相
22.仙女不讓照相
何思為在屋檐下給肉串刷完油，走到一邊發消息給邱莉莉，讓她帶着邱偉過來吃燒烤。
何洋洋在躺椅上躺着支使何思桓跑進跑出給她拿了飲料又拿雪糕。
惹得何思為鄙夷地看着何思桓，盡管心裏罵他“洋奴”，但自己又不得不把剛烤好的肉串遞到何洋洋手裏。
邱莉莉帶了西瓜和荔枝來，邱偉切了西瓜放去超市的冰箱裏，回來就接過何思為手裏的活兒開始忙，何思桓在旁邊幫他打下手。
“何思桓是不是比邱偉大一歲？”邱莉莉問。
何思為盯着手機沒擡頭，“嗯，屬虎的。”
“讀書的人就是看不出年紀。我和邱偉一起走出去，別人還以為他是我哥。”
何思為聽完偏頭白了她一眼。
“要點臉。”
邱莉莉“嘿嘿”直笑，把頭伸過來看何思為的手機。
“看什麽呢？”
“空像。”
“是什麽？”
“一個紀錄片。”
旁邊躺着的何洋洋突然坐起來，把手機遞到何思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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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
何洋洋刷到的是前段時間最火的那條木筏視頻，何思為點了點頭。
“誰的賬號？”何洋洋問。
“我的，姑。”
邱莉莉舉手。
“中間這幾條視頻是你找專業團隊做的吧？”
何洋洋點進去看，前後視頻完全不像一個風格。
“姑真是火眼金睛。”
“你這就像一把碎石子裏突然冒出兩顆小金豆，誰看都知道不是一個窩出的。”
何洋洋在市裏沒什麽機會刷視頻，也就回了鎮上才能這麽閑。
接着她點進何思為的視頻賬號，“拍老人家修皮鞋的這個號是你的？”
“嗯。”
何思為在燒烤架前答，順手接過邱偉遞來的西瓜。
“點贊這麽多，怎麽沒有評論？”何洋洋問她。
“關了。”
何洋洋也沒問為什麽，一直在看視頻，誇她視頻的角度、構圖都很不錯。
“拍得很好，粉絲量也不錯。”
何洋洋問何思為，“可以接廣告啊，要不要我找朋友幫幫你？”
“不用。”
何洋洋放下手機朝面前蹲着啃西瓜的兩人說道，“我本來以為你倆小打小鬧，沒想到做得還真不錯。”
“姑，你怎麽還看不起我倆，我們都是以你當榜樣。”
邱莉莉嘴巴最會誇人。
“你倒是嘴甜。”何洋洋不吃她這一套。
“要想長期靠視頻引流，你們恐怕還得再努力。”
“怎麽努力？”邱莉莉問。
“找你們背後團隊呗。”何洋洋指了明路。
“姑，之前那些視頻都是我們朋友免費幫的忙，再要開口找人幫忙就得給錢了。”邱莉莉說了實話。
“你們沒簽公司？”何洋洋問。
“我們開旅行社，簽公司幹嘛？”邱莉莉不解。
“下個月中秋節，鎮上不是有萬人打糍粑的活動？把上次幫你們的團隊叫到鎮上來拍，把視頻炒火。到時候你們的品牌起來了，還怕給不了他們錢？那是免費給他們團隊打廣告。”
“品牌？什麽品牌？”一旁的邱偉沒明白。
邱莉莉也沒懂，但她知道見多識廣的何洋洋絕對不會錯。
何洋洋不在鎮上都知道下個月有萬人打糍粑的活動，證明上陽鎮對中秋節的宣發下了重本。
而他們，說不定可以憑借這股東風揚帆而上。
“怎麽跟林臻說？”邱莉莉小聲問何思為。
“就按姑姑說的，原封不動說給他聽。”
何洋洋丢下女兒回了市裏，進出在鎮上待了三天，她敢這麽做也就吃準了哥嫂都是嘴上吵得兇、心底最軟的人。
周圍鄰居也有好奇的，以前住在一條街上的人也想來看熱鬧，住在後街的人打着彎的往門前過。
看見小女孩穿得粉粉嫩嫩的坐在屋檐下玩，偶爾也有忍不住上前來搭話的，有不懷好意的人張口就問孩子爸爸是誰。
若是何軍在，禮貌應付一下也就過去了。
要是遇到了陳梅，聽到不好聽的話可不管你是人是鬼，兩句不對付就要開罵。
何思為何思桓兩姐弟早就習慣陳梅的暴脾氣，反倒是把橙橙吓得哇哇大哭。
陳梅沒辦法，罵完人又轉頭輕聲細語地哄小孩。
好在橙橙算是聽話，除了第一天晚上吵着不睡覺，沒兩天也習慣了鎮上的生活。
正好隔壁老劉家的孫子今年五歲，兩個小孩能玩到一起。
橙橙雖然是個女孩，卻也是個搗蛋的主。
每次何洋洋打視頻過來，陳梅就要跟她告狀今天她女兒又打壞了多少東西，撕開了多少包方便面。
何洋洋每次都是笑着說：“嫂子，你先記賬，回來了給你兌成金條。”
“我信你的鬼話！”
陳梅罵完挂了電話，抱着“搗蛋鬼”去後院找她舅騎摩托車。
最近旅行社不忙，何思為負責線上客服的工作，空閑時候就拿着相機在鎮上拍視頻。
原本周圍鄰居看見她都覺得奇怪，陳梅不是說她女兒在考公務員，怎麽天天背着相機到處閑逛。
後來大夥兒看到視頻才知道，原來何家大女兒開始當網紅了。
何思為和何洋洋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不在乎鎮上人的看法，每天依舊過她的逍遙日子，只要陳梅和何軍那裏過得去，別人說什麽她不在乎。
陳梅最近也想得開了，前幾天聽說了柳家大女兒的事情，也不敢再逼着何思為考編。
況且何思為在鎮上晃蕩也有好處，至少能幫她帶橙橙。
傍晚何思為帶着橙橙去邱莉莉家，看見沙發上擺着許多芭比娃娃，橙橙喜歡得不得了。
“等會兒讓橙橙帶回去玩。”邱莉莉說。
“沒見到大丫？”
“嗯。她奶奶不讓我見。”
邱莉莉說起這事兒臉色不太好看，大丫是邱莉莉的女兒，前些天她休息去商場買了好多女兒喜歡的玩具和衣服，誰知劉家人連門都沒開。
氣得她當時就報了警，警察上門她也沒見得着女兒，劉韬媽說孫女認生，怕人。
警察見是家務事，也只是勸邱莉莉多和孩子溝通。
“溝通？怎麽溝通，我連孩子面都見不着。”
“要不你找劉韬談談？”何思為說道。
“他只會站在他媽那邊。別看他比我大這麽多，實際上現在都還沒斷奶。”
何思為不知道怎麽勸。
還沒等何思為緩過神，聽見邱莉莉說：“前些天新街柳家的大女兒在醫院割腕自殺了。”
“柳家的大女兒？”
何思為想了一會兒，突然瞪大了眼睛，“柳倩？”
“對。”
柳倩比何思為大兩歲，兩人認識卻不算熟。柳倩從小是個學霸，讀高中時就聽說她考上了國內一流的醫學院，本科完了又碩博連讀。
去年過年兩人還在鎮上遇到過一次，相互打了招呼。
“還差三個月就轉正了。”
“怎麽會在醫院？”
何思為不敢相信。
“說是值完夜班在洗手間割腕了。醫院給的解釋是柳倩精神壓力過大，有抑郁傾向。”
這些都是邱莉莉從張春麗那聽來的。
小鎮不大，一句閑話不關門，要不了半天整個鎮子都得知道，更何況這麽大的新聞。
何思為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邱莉莉趁橙橙跑出去，立馬從冰箱裏拿了支小布丁遞給她。
鄭思遠發了微信來，她單手回微信。
“你跟鄭思遠和好了？”
“嗯。”
“不自卑啦？”
邱莉莉轉換了心情，開始逗她。
何思為在邱莉莉面前也沒有什麽可遮蔽的。
“本來我也覺得你說得對，我不能依靠別人來緩解我的焦慮，也不能期待對方往下走來遷就我。而且兩家人這麽多年的關系，不是我們想改變就能改變的。珍惜當下。”
“你能想通最好。鄭思遠人不錯，也沒什麽公子哥的脾氣。倒是你，矯情得要死，他還願意受着。”
“再說我又得自卑。”何思為打斷她。
“你自卑個屁，視頻下面那麽多人追着你叫仙女，你自卑？那我怎麽辦，我不得跳河去死。”邱莉莉罵她。
“誰要跳河？”
張春麗抱着橙橙突然從門口路過。
邱莉莉被吓一跳，看見橙橙在看她，立馬咽了嘴裏的雪糕，生怕小孩吵着要吃。
“沒誰跳河，媽，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
張春麗的眼神在倆人身上換來換去，“我跟你們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人只要不死，想要什麽都能有。別跟電視上學，有點事兒就要死要活的。”
“知道了知道了，能讓我倆說會兒話嗎？”
邱莉莉将橙橙接過，趕着張春麗出門，順便給客廳的門關上。
何思為用手撐着頭，秀發落在胸前，肌膚白皙如玉，另一只手輕輕劃着手機屏幕。這清冷慵懶感，誰不說一聲“絕”。
趁其不備，“咔嚓”一聲照張相。
誰知手機一到晚上自動開了閃光，眼前的何思為正奇怪地看着她。
“嘿嘿嘿。”邱莉莉傻笑，“網友想讓我發張你的照片。”
何思為朝她伸手，“手機給我。”
邱莉莉看着何思為删了照片，心裏還是不甘心。
“上次在秦沁咖啡店裏的那個網紅還沒你一半漂亮，你要是肯出鏡，加上林臻的營銷手段，肯定比她紅。”
“懶得跟你貧，我回了。”
何思為起身牽着橙橙要走。
邱莉莉不甘心，偷摸拍了張背影，發在最火的那條視頻的評論裏面。
配文：仙女不讓照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