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穿孔約定

第14章 穿孔約定

次日晚上,各大賽區的海選結果被同時公布在Crazy Band的官網。每個livehouse選出前兩名,并公開了票數。

北京夢島的第一名是吞苦水,樂迷票數1299,加上兩張評委票,一共1699。

第二名則是開場的恒星時刻,只獲得一張評委票,但樂迷票數高達1480,共計1680。

二者只差19票。

這個結果話題度十足,畢竟一個是開過巡演的知名樂隊,另一個卻是0演出經驗的新人團體。

[感謝賽方付的版權費,不然再聽到秦一隅唱獅心就是下輩子的事了!]

[這新樂隊是救了秦一隅的命嗎?1480樂迷票裏有1400都是因為秦一隅吧xs]

[看現場repo,在秦一隅出來之前這個新樂隊的觀衆票就已經非常高了,印象最深就是貝斯手主唱,巨帥巨強,因為他幾乎全場都點亮了,雖然後來事故原因又滅了……]

[人在現場,貝斯手真的帥得我滿地亂爬]

[請到秦一隅也不是什麽好事,小心變成下一個無序角落。]

[之前不是說他自殺了?還活着啊。]

[不是,這樣突然出現加入到新的搖滾樂隊,也太離譜了……]

[反正又沒違反規則,而且演出到一半跳上臺唱歌這件事兒本身就挺搖滾的。]

[聽說這次是把20支樂隊都抓到一個訓練基地,好好笑,這裏面有不少樂手私底下愛亂來的吧,到時候不得把他們憋死了,那些果兒也哭死了吧。]

[賽方不幫他們守男德,萬一播到一半下架就虧大發了。]

[話說這麽多男的關在一起也挺危險的()]

當事人斷網已久,對八卦并不了解,只是在酒醒後被周淮揪起來罵了一頓,罵完又操心。

“你門口那油漆還能弄掉嗎?到時候房東來了看見不得弄死你啊。”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秦一隅總是一副火燒眉毛了還能喝茶的樣子,“做大事前先讓我泡個澡。”

周淮正要數落他,突然進來一通電話,挂斷後秦一隅已經進了浴室。他走過去,靠在門邊。

“哎,主辦方那邊托西哥問你,你是确定加入恒星時刻了?要是沒問題,他們那邊可真按這個名單往上報了。”

秦一隅迷迷瞪瞪,第一反應竟然是:這種蠢問題南乙肯定是不會問的。

“那不然呢?我上去發傳單的啊,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主辦方自然是希望他能參賽,這簡直就是重磅彩蛋。秦一隅就等同于輿論、熱度和吵不完的架,簡直是做夢都夢不來的話題制造機。現在人都主動現身了,當然得拼命巴結。

而這汲汲營營的态度,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南乙對秦一隅的锲而不舍。

想到這,周淮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我現在回頭想,怎麽覺得這些都是有預謀的呢?三顧茅廬,步步為營,锲而不舍的,現在真借到這東風了,比賽豈不是易如反掌?”

“您跟這兒背成語大全呢。”秦一隅搖頭晃腦刷着牙,說話含糊,“我是挺牛逼,但他也挺牛逼,你這話一說好像我就是一傻逼。”

你本來就是!周淮氣笑了:“你丫是真不怕被他騙啊。”

“騙就騙呗。”秦一隅手捂心口,“肯這麽用心騙我的人也不多了。”

“他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你啊!”周淮怒其不争,越說越直白。

秦一隅咕嚕咕嚕漱完口,咧着一口白牙,嬉皮笑臉道:“被男人利用是我的宿命,我知道的。”

“行,你真行,懶得管你了,到時候別回來找我哭。”見說不通,周淮幹脆溜之大吉。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泡在浴缸裏,秦一隅捏着水面上漂浮的塑膠小鴨。小鴨子一下一下地叫出聲,頗有節奏感。

說清醒過來沒有一絲後悔,當然是假的,但是開心也是真的開心,想到南乙,他總是會産生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器樂技術高超、舞臺表現力強、能和他完美配合,也能完全聽懂他的歌的天才樂手,這事兒本身就夠罕見了,最奇的是,他還是那雙眼睛的主人。

被騙也值了。

至于其他兩個隊友,還不熟悉,秦一隅有些臉盲,只能勉強記起二人的長相。

不過和他們合作還是挺爽的。

捏着捏着,手機一響,新消息跳出來。

[大胡子房東:帥哥,我家小兒子娶媳婦,房子可能要賣,明天可能要帶人來看房,先跟你打個招呼啊。]

“煩死了。”秦一隅埋頭躲進水裏。

除油漆根本不是人幹的活。

才只把門上的清掉一部分,他就想掐死發明油漆的人。摘了手套,他蹲在地上,垂着頭,眼神空洞地盯着自己的大黃鴨棉拖鞋,那上面也沾了紅油漆。

很好很好,鴨子朋友也光榮負傷。

“我去!這是廢了幾桶油漆啊?真能嚯嚯!”

嗯?

身後傳來聲音的同時,三個影子也籠罩住他。秦一隅扭過頭,一向睜不開的眼睛都瞪大了。

意料之外地,南乙出現在他面前,還帶着昨天一起演出的鼓手和鍵盤手,他們手上各自拎着工具,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秦一隅清楚是南乙帶他們來的。

“你怎麽知道?”

南乙随意道:“傘和紙我是放在你家門口的地上,一般情況下,那裏很難被油漆泡到吧。”

再加上走時遇到的那群混混,随便聯想一下也就一清二楚了。

“我們是過來幫忙的。”嚴霁笑容溫和,貼心地拿出臨時買的四條圍裙,“套上吧,免得把衣服弄髒。”

秦一隅心情複雜,想不明白這群人怎麽突然出現,又這麽順理成章地接過這爛攤子,現在竟然還興致勃勃地挑選起圍裙上的卡通圖案了。

“有沒有兔子的?我喜歡兔子。”遲之陽補道,“兔頭好吃。”

“你應該要小羊啊,你是小陽。”

“別這麽叫我!”

“我随便。”南乙随機抽了一個,是個小狼崽。

嚴霁拿走了大象那個,還有一條畫着小獅子,他遞給南乙,南乙遞給了秦一隅。

但秦一隅表情卻并不好看,也不接,只問:“你們幹嘛呢?”

“這是什麽很好玩兒的事兒嗎?都争着搶着幹。”他知道自己又開始犯渾,但獨來獨往久了,實在不習慣這樣。

“不是,你說的是什麽屁話!”

遲之陽暴脾氣一個,南乙和嚴霁都怕他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一左一右拉住他,可他嘴裏蹦出來的下一句誰都沒想到。

“咱們現在是隊友啊!”

不說內容,這句話單從音量上來說都挺振聾發聩的,秦一隅聽了也一愣。

“不是,你不會斷片兒了吧?!咱們昨天不是一塊兒演出了嗎?那現在就是一個團隊了,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事兒當然不好玩,大周一的我和小乙翹課跑來就是想幫忙,還有嚴霁,他還特意咨詢了家政公司這玩意兒怎麽弄。換做咱們四個人裏任何一個人碰到,都是二話不說要幫忙的!不是因為你是秦一隅我們才來,也不可能因為你是秦一隅我們就得避着你,你是誰不重要,你是我們的隊友,這事兒才重要!”

這一番話給秦一隅弄得怔在原地。

過了好幾秒,他突然捂住眼睛,大笑出聲。

搞什麽啊,這是什麽從熱血漫裏穿出來的笨蛋嗎?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肩并着肩在夕陽下大喊“我們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的樂隊!”的屁話啊?

“笑什麽?”遲之陽扭頭小聲問南乙,“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南乙靠了過來,額頭抵住遲之陽的肩膀。他也憋不住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顫。

莫名其妙,好像會傳染似的,嚴霁也沒繃住,只剩下遲之陽懵在當場,不笑好像過不去了,于是四個人在一片狼藉的舊樓道笑成一團。

直到他們都笑累了,才又重振旗鼓,一起幹活。人多力量大,嚴霁打聽來的小妙招也很好使,短短兩小時,他們不僅把油漆都弄幹淨了,連過道牆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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