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獨家采訪
第二天,已經是午後了,高縷穿着黑色職業裝,踏着黑色高跟鞋,挎着一個黑色挎包,出于禮儀,高縷還化了淡妝,她就這樣來到“雨歌心理咨詢事務所”的門口。
雖然高縷還沒有在新聞裏提到過這家心理咨詢事務所,但是她自己本人是知道楊雨歌就住在這裏的,畢竟她有屬于自己的消息渠道,比如簡丹丹。
今天,高縷一個人來的,沒有帶攝影師,因為楊雨歌不接受視頻采訪,她只能用她的筆去記錄楊雨歌的點點滴滴。
高縷敲了敲事務所的門,只聽見裏面傳來楊雨歌富有磁性的聲音:“進來。”
門沒鎖,高縷也就自己開門進去了。
高縷是第一次來楊雨歌的辦公室,所以她特意觀察了一下楊雨歌辦公室的構造,只見靠北面的牆有一個大書櫃,書櫃裏收集着楊雨歌的畢生所學,而書櫃之下有一張辦公椅,這是最能讓楊雨歌放松的辦公椅,是一張全真皮辦公椅,而辦公椅的前面則是一張紅木辦公桌,辦公桌上擺放着各種文具,南面的牆則是一張長條真皮沙發,是給病人提供的。
而楊雨歌就坐在辦公椅上,穿着修身整潔的黑色西裝,內襯着潔白的襯衣,還特意系上一條淡紫色的領帶,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楊雨歌還将自己的頭發抹成了背頭。
可見,楊雨歌為了接受高縷的采訪還特意打扮了一番,而且楊雨歌看到高縷的倩影時,還露出了平時少有的禮儀笑容。
高縷不了解楊雨歌,她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笑容,所以她很自然地坐在了給病人提供的真皮沙發上,翹起淑女腿,也回報了楊雨歌一個笑容。
高縷先送出客套話:“感謝楊博士能夠百忙之中抽出空閑來接受我的采訪。”
楊雨歌雙手交叉在胸前:“高大記者不用跟我客氣,為了配合你的采訪,我專門把今天一整下午的時間留了出來,所以我們可以慢慢地采訪,完全不用着急。”
“那我就開始了?”
“請。”
高縷拿出了她的黑色記事本和一支純黑色的不鏽鋼筆,看來高縷是真的很喜歡黑色。
“你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紀?出生在什麽地方?”高縷一上來就先問了一些很基本的東西。
“我怎麽聽起來像在審訊?”楊雨歌明顯還不是很适應這種采訪方式。
“這和審訊差不多都是在詢問對方狀況,不同得是我們的方式很禮貌。”高縷為了讓楊雨歌更快的接受,有必要跟楊雨歌講解一下正常的采訪。
“好吧,我就當你是在審訊我。”楊雨歌癟癟嘴,“我叫楊雨歌,楊家将的楊,雨天的雨,唱歌的歌,二十六歲,我出生在西都市南面的創新區。”
“所以你是西都市本地人嗎?”
“是的,我算是土生土長的西都市人,直到我被哈佛錄取後,才離開西都市前往美國,在美國生活過八年,今年才回到西都的。”
“你為什麽要回來發展呢?”
“我是受邀回來的。”
“來自誰的邀請。”
“西都市公安局的簡局長的邀請。”楊雨歌回憶起他和簡力的見面,“當時,中國公安部聯合美國FBI組織了一場交流培訓會,目的是将美國那邊的先進刑偵經驗和刑偵技術引進回國,我在美國FBI也是從事犯罪心理教學工作,又由于我是個中國人,所以美方便委派我作為此次交流培訓會的講師,而簡局長則是培訓會中方挑選的精英學員,我們就這樣在一堂課堂上認識的。那次我講完課後,簡局長便找到我,告訴我他很欣賞我的理念,又了解到我也是西都人,便問我有沒有興趣回國發展,把我的理念帶回國,并給予我最大限度的支持。我覺得他的提議很好,而且交流會後,我也了解到我國的刑偵理念是十分落後的,尤其是在犯罪心理方面的研究,雖然我國的破案率不低,可是犯罪率卻居高不下,我也有想法把自己所學帶回國來幫助我的家鄉,所以交流會之後,我便把FBI的工作辭了,回到了西都市,接受了西都市公安局刑偵心理顧問專家的工作。”
“那這家心理咨詢事務所呢?你創辦它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這家事務所啊。”楊雨歌環視了一眼他的“心血”,他對這家事務所頗有感情,“我接受刑偵顧問的工作,是想用我犯罪心理學的知識去幫助警方在那些罪犯做出更加危險的行為前阻止他們,而我創辦事務所的目的卻是想幫助那些心理有疾病的普通人,讓他們能真正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以免他們堕落成我在公安局看到的那些人,那些已經堕落的人。”
目前楊雨歌都非常配合高縷的工作,這讓高縷覺得她和楊雨歌已經稍微熟絡,可以進入龍吟吩咐的主題了:“能跟我講講你的童年嗎?”
“童年?”楊雨歌的臉色大變,他不但失去了笑容,甚至眉頭都皺了起來,就像聽到高縷說的不是他的童年,而是他的末日。
高縷很驚訝楊雨歌會有這種反應,但是她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什麽問題,所以她并不認為楊雨歌臉色的變化是自己造成的,于是她還不識趣地問:“對啊,就是說你的童年,你的成長,以及你父母在你成長中對你的影響。”
楊雨歌突然閉上了眼睛,用右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表情極其痛苦。
高縷以為楊雨歌這是犯了什麽病,趕緊從沙發上起來,湊到楊雨歌的身邊,關切地問楊雨歌:“楊博士,你怎麽了?”
楊雨歌睜開了眼睛,用右手揮了揮,冷冷地回答:“我沒事。”
高縷能看出楊雨歌是真的沒事,因為雖然楊雨歌的臉色不好,但是他的眼睛卻特別銳利,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有病之人的眼神。
于是,高縷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問楊雨歌:“那楊博士還能繼續接受采訪嗎?”
“我覺得吧……”楊雨歌的眉頭都快皺成一條線,“你可以走了。”
“為什麽?”高縷無法理解,她激動得大喊了出來。
“以為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楊雨歌給的理由更讓人難以理解,還不如不說。
“可是你說過你下午沒有別的事情的。”高縷是個性格很剛烈的女人,她無法忍受楊雨歌這種侮辱她智商的做法。
“那是剛剛,現在我已經有了其他的事情。”楊雨歌站了起來,他的言語同樣激動。
高縷看得出來楊雨歌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和之前滿臉笑容的楊雨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高縷依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造成的,畢竟她覺得自己說話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有問題應該是楊雨歌自己的問題,而楊雨歌現在的前後話不搭,讓高縷覺得楊雨歌像是精神分裂。
然而,楊雨歌已經完全表明要趕高縷走,連理由都沒有編一個好聽的,可高縷卻還不想走,她又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去反駁楊雨歌。
“你還不願意走嗎?”然而,楊雨歌卻不想等高縷,于是他開始催趕高縷。
“我不走,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我是不會走的。”高縷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對付的人。
“那你臉皮還真夠厚的。”楊雨歌冷笑一聲,“非要我親自幫你開門才肯走嗎?”
高縷雙手環抱于胸,一副要賴在楊雨歌這裏的架勢。
楊雨歌實在沒有辦法,就算高縷美成了仙女,楊雨歌也不想多看一眼,于是他真的去幫高縷開門。
“請。”楊雨歌親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并用手指向門外,邀請高縷離開。
然而,高縷依然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在楊雨歌開門後,門口竟然剛好站着一個人。
門口那個人是穿着警服的簡丹丹,當時簡丹丹正舉着手準備敲門,可是門卻自己打開了,不,應該說剛好被楊雨歌打開了,所以她也挺茫然的。
簡丹丹看了看楊雨歌,又看了看高縷,兩人對于自己的出現也同樣很驚訝,于是她便遲疑着問了一句:“你們倆……在幹嗎?”
楊雨歌沒有回答簡丹丹,而是借題發揮,對高縷說:“你自己看,我都告訴你我下午有事情要做。”
然而高縷也沒有回答簡丹丹,她冷哼一聲,直接拿起她的挎包,便沖到門口,擠開簡丹丹,揚長而去。
簡丹丹這時更搞不清狀況了,但她唯一明白的是兩人肯定産生了一些不愉快。
高縷走了,現在只剩下楊雨歌和簡丹丹了,于是楊雨歌一邊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一邊嚴肅地問簡丹丹:“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今天我不會去公安局工作嗎?有什麽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
簡丹丹跟在楊雨歌的後面,唯唯諾諾地說:“我本能不想打擾楊博士的,但是這次不是我找楊博士你有事。”
“那是簡局長?”楊雨歌轉過頭來。
“不。”簡丹丹搖搖頭,“是楚隊長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