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看不出來那杯酒有問題嗎?”

第45章 “你看不出來那杯酒有問題嗎?”

對方的負責人是一個看起來上了點年紀的中年男子,大家稱呼他為朱總,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很顯儒雅。

裝的。

時茭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那個朱總總像盯獵物一樣,上下瞄,來回打量時承言,眉眼間盤踞心尖兒市儈的精明。

讓時茭都感覺不适。

酒局上衆人推杯換盞,時茭卻滴酒未沾。

當然,也有人看時茭長得白淨又稚嫩,想動點歪心思。

但時承言護得緊,只說是上頭的人讓他帶着的。

酒局過半,時承言醉得不輕,意識朦胧,眼神都渙散了,身體更是前仰後倒。

朱總總想着揩時承言的油,雖然時承言每次都避開了。

時茭看得心裏頭酸酸的。

貼唇到時承言耳廓,低聲提醒:“要不別喝了吧?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時茭沒談過生意,但他讨厭這種滿是潛規則的酒桌文化。

面前的人,一個個看着西裝革履精英正派的,骨子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時承言看了眼時間:“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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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扶我去一趟洗手間。”

人一走,眼鏡男就給助手使了個眼神。

助手心領神會,掏出一包東西來,先是給時承言杯子抖了點,又碰了時茭的淩檬茶杯。

“朱總,這個下嗎?”

朱總猶豫片刻,還是覺得算了:“給他下點迷藥就是了,別讓他礙着我的事。”

他本來不想這麽卑鄙的,他是真喜歡時承言,但時承言總避着他,完全不給他機會。

無奈之下,只能先生米煮成熟飯。

洗手間內,本沉迷酒意、目眩神迷的時承言,将手從時茭胳膊上抽出,幾乎是瞬間恢複了清醒。

時茭瞬間一怔,看傻了眼:“你沒喝醉呀?”

時承言在盥洗臺上接了捧水,澆在那張面若敷粉的臉上,随意抹了兩下,額頭發梢間都淌着水珠。

他半倚在瓷牆上,勾着一抹淡笑,然後用手上的水撣了撣時茭的臉。

“乖弟弟,你難道沒聽說過,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嗎?”

“學着點,以後出去應酬,三杯就得開始醞釀醉意了。”

時茭撇了撇嘴,想反駁,說自己三杯本來就已經醉了。

“他一直想占你便宜!”

時茭忿忿不平,告狀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委屈的是他自己呢。

“看出來了。那你覺得這世上有點錢的男人,會有多老實?”

“你不生氣嗎?”

他都替時承言覺得憋屈和惡心。

時承言眉眼很是俊秀,此刻染了醉意,酡紅得媚人,笑起來更是撩人。

“生氣,所以呢?把酒澆他臉上,然後給他一巴掌?剁了他的手?”

“這單生意就告吹了,賺不了錢了。”

“不僅如此,得罪了甲方,老板可能都要炒你的鱿魚。”

時茭翕張唇,腹诽:不做他們的生意不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但要是他遇到這種情況,他只會窩囊地哭,沒有時承言這麽游刃有餘。

“時家有錢,你不用這麽……卑微。”

“而且,秦郅玄不會炒你鱿魚的。”

時承言扯唇笑,時茭總覺得時承言在嘲笑自己蠢。

時承言對時茭這麽直呼秦郅玄名字,都見怪不怪了。

“秦總最近對我有點意見。”

他這話一說,時茭瞬間心虛,還有愧疚。

是他叫秦郅玄刁難時承言的。

他真的不想當壞人,但完不成任務,他回了源世界,他就要餓死了。

生活好難吶~

“走了,回去了,再待一會兒就送你回家。”

時茭偷偷給秦隐發了消息,希望秦隐能來英雄救美,加深感情。

回到酒局時,那幾人又開始勸酒。

時茭越看那幾人,越覺得不順眼。

希望秦隐能來暴打他們一頓。

時茭看時承言确實難受,不像是裝的,也有可能是時承言演技好。

他将自己的淩檬茶遞了出去:“你喝口熱的檸檬水吧,能舒服一點。”

男生的眼神灼灼,跟星辰一樣皎潔明亮,沒有摻雜任何的雜質,只有沒被污染過的清澈。

時承言胃裏裝了那麽多酒,确實難受,剛接下時茭的水,朱總就打趣。

“又不是小孩了,還喝什麽檸檬水呀?男人就得喝酒,不然這生意怎麽談得攏?

時茭讨厭這種笑面虎似的裝腔作勢,瞪了那人一眼,又關心起時承言來:“你喝,喝了就沒那麽難受了。”

時承言抿了一口,溫熱的檸檬水入胃,确實緩解了胃裏的不适。

他準備帶着時茭退場了。

“朱總,他家裏門禁時間到了,我得把人送回去了。”

既然都被說小孩兒了,時承言也順勢用時茭當擋箭牌。

朱總明顯不甘,拉着時承言又巴拉巴拉了一堆,糾纏得很讓人煩。

時茭“蹭”的一下起身,一鼓作氣,奪過那位朱總手中的酒杯,作勢就要潑出去。

也确實潑灑了半杯出去。

卻在猝不及防間,酒杯調轉了個方向,送到了自己嘴巴裏。

時承言都來不及阻止,那杯酒就見底了。

喝完之後,時茭更是目露兇光,一點點兇,像是貓崽子要發威了一樣。

“喝了,可以走了吧?”

時承言盯着空了的酒杯,來不及多思考,急迫的掙脫開鉗制,帶着時茭就往包廂外跑。

時承言一個喝了酒的,步子比時茭都還要穩健。

“誰叫你喝的?”

時承言邊走邊怒斥時茭:“你看不出來那杯酒有問題嗎?”

“啊?有問題?!”

頓時,時茭停下腳步,扶着牆,就開始用手挖自己的喉嚨,準備把那杯酒再吐出來。

時茭确實沒看出來,因為那群人每一杯酒,都是那麽勸着時承言喝下去的。

“我只是想讓你……”快點脫身。

“我沒想喝。”

他本來想的是潑人的。

但想到時承言之前的話,本着不得罪客戶的原則,就幫時承言喝了。

誰知道裏面下了藥的?

盯着時茭那張純真無邪的臉,時承言無奈吐出一口氣。

“酒桌第二個經驗,離開過後的東西,千萬不要碰。”

“那我、我剛剛喝了,我會——”

“最多是c藥,不會是毒藥的,就跟上次你給我下的一樣。”

時茭:“……”

能不能不要提上次了,怪讓人尴尬的。

時承言淺笑盈盈,拍了兩下時茭的腦袋,以做安撫:“本想帶你出來長長見識,見識了外面世界的兇殘,才有心思好好跟在秦總身邊學習。”

“在秦總身邊,總不至于讓你被灌酒,被下藥。”

“哪知道你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不過,也算長教訓了。”

時承言都服了了他這個心眼子為負數的弟弟了。

時茭還以為時承言真就帶他出來吃一頓飯呢。

驀地,他思緒一驚:“那你剛才不也喝了檸檬水嗎?!”

時承言無語凝噎:“他們沒勸喝水,我對水自然放心些。”

“想着實在不行,你不也沒喝嗎?”

“本以為至少有一個是清醒的……”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有可能喝了加料的東西。

時茭垂下腦袋,軟聲軟氣:“對不起~”

時承言:“快走吧,送你去醫院……”

話音剛落,時承言就扶了下額,頓感頭重腳輕。

“哐當”一聲,就要一頭栽倒。

吓得時茭險些沒扶住。

“欸欸,你別倒啊,藥勁兒這麽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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