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球與戒指
第40章 金球與戒指
FSB，國家安全局，前身是共和國聯邦的克格勃，負責情報和調查工作，成員當然是沒辦法直接調用，亞歷山大要是有這個權力，總統得夜不能寐。
萊伊聽這名字的時候就知道老爸在故弄玄虛，他身上還背着指控呢，敢插手安全事務，萊伊擔心他都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雖然他的确有辦法動用這層關系就是了。
逮卡卡，沒這個必要，請幾個會演戲的保镖足矣，就是這戲份給的太滿了，萊伊一時半會适應不了。
“萊特先生，因紮吉先生。”維克繞過萊伊，臉上揚起笑容，一掃剛剛緊張的氣氛，“老板請你們進去說話。”
這就像是打一悶棍再給個甜棗，沒人覺得進去後有什麽禮物等着他們。
“怎麽我也要進去？”因紮吉在後頭苦着臉。
他的确不是亞歷山大的目标，維克猶豫了一會。
“萊伊一手挽過九爺的手肘：“走了走了，菲利浦，一起進去面對暴風雨。”
想溜，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管他掙紮，推着兩位男士往屋裏去。
*
屋裏靜悄悄，四處都是透明玻璃，樹影婆娑，明明是風景優美的一段路，愣是讓三人走出一身冷汗。
萊伊現在就是很後悔，早知道就不一暈頭答應求婚了。
兩位這麽有名的球星在這裏，爸爸應該不會搞出很大動靜吧，不，他肯定不會做什麽，最多吓一吓自己的男朋友，但也說不好......真在氣頭上他倒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不應該啊，這個時候他不得低調一些嗎？
她這麽胡亂想着，忽然就感覺身邊兩人腳步一頓。
......
四四方方的會客廳中，亞歷山大坐在正中間一張椅子上，面朝門廊，他一頭黑發梳成優雅的背頭，穿着一件白色休閑襯衫，領口扣子解開兩粒，顯得閑适又不失風度。
看起來挺和善，不過剛剛這麽一鬧，沒人會覺得他是位慈祥且寬和的爸爸。
卡卡不禁在腦子裏回想萊伊跟他描述的亞歷山大，當時她一臉正氣，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爸爸致力于慈善，他成立了一家基金會專門保護北極熊，還在北極建立了一家科考站。對，我聽說他打造了一艘極地科研游艇，請了很多大學的專家教授過來開講座搞研究......至于愛好，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呼籲環保，減少全球碳排放量，沒事的時候就在歐洲不同國家巡回演講。”
“他說了，如果氣溫一直升高，北極的冰塊會融化，北極熊會喪失居住地，所以保護環境是俄羅斯人的職責，他現在堅決不肯乘私人飛機出行，還要求我也不要用私人飛機。”
卡卡現在就很想問萊伊，您父親在保護北極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保護一下普通人類那顆脆弱的心靈。
在萊伊看來亞歷山大這就是純吓唬人的手段，但在他看來，能想出這種辦法吓人并且真正執行的人，也夠可怕了好嗎！
又想到萊伊形容家裏的生意：“最開始就是賣石油和天然氣，你知道的嘛，那邊很多人都做這個生意，在俄羅斯特別正常。後面就還賣賣什麽鐵、鋁、鎳這樣的金屬原材料及其加工品，98年之後才開始進入通信行業，其實也很正常，你看阿布也是賣這些。”
說她祖父：“我祖父住在新西伯利亞，現在很少出來，我都很久沒見過他了。他以前是石油工人，但讀過大學，是技術人才，後來就當了煉油廠的廠長，再後來嘛，有一些小的升遷，進入相關部門工作。”
卡卡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萊伊說的話裏的漏洞到底有多大，一位煉油廠廠長的兒子，在俄羅斯非常尋常，只是比做其它生意略顯富裕的重工行業的老板，能娶到法國名門望族的大小姐？以及，萊伊隐約提過爸爸曾經是整個俄羅斯的首富，雖然很快就讓位給了別的寡頭。
但是俄羅斯最出名的七大寡頭裏可沒有亞歷山大的名字，福布斯富豪榜也從來沒收錄過阿爾科維奇這個家族。
萊伊強調過父親是大寡頭，阿布是小寡頭，但卡卡後來才從舍瓦那裏了解到阿布生意體量和‘小’沒有關系，那這個‘大’是有多大？
他們這麽多錢從哪裏來？
到底是他太單純了！
卡卡在心裏給自己鞠了一把淚，現在情況就是上了賊船下不，。能怎麽辦？分是不可能分的，只能硬着頭皮迎接未來岳父的暴擊。
亞歷山大往這邊掃了一眼，逡巡領地的猛虎盯上三只小白兔，一瞬間幾人汗毛都立起來。
“爸爸。”三個人裏頭還是萊伊最先反應過來，讪笑兩聲，“您怎麽來斯裏蘭卡了？這是我男朋友。”
扯了扯卡卡的衣服：“快給我爸爸問好。”
卡卡現在就知道萊伊為什麽說到父親就認慫，斯科特一家是禮貌中帶着傲慢，總的來說可以歸納到歐洲紳士那個範疇，以身份壓人，這種人自視甚高，就算有什麽不滿意也會維持表面上的體面。亞歷山大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哪怕笑得再友好也是把出了鞘的利刃，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卡卡也慫了，乖乖問好：“阿爾科維奇先生。”
亞歷山大根本沒理他，頭一偏：“這也是你的男朋友？兩個？”他英語說得很流利，已經不太能聽出俄羅斯口音。
因紮吉差點沒給他原地敬個禮：“菲利浦·因紮吉，阿爾科維奇先生，AC米蘭的前鋒，卡卡的隊友。”
亞歷山大了然點頭：“我知道，萊伊就是這樣，每次她覺得有什麽事情處理不好的時候，就會拉來一些攪局的人，似乎覺得這樣就能安然脫身，是這樣的嗎萊伊？”
室內安靜片刻。
萊伊差點一口氣沒出喘上來。
亞歷山大還在盯着她。
“我知道錯了。”她抿唇。
“錯哪了？”亞歷山大雙手交叉，置于身前，微笑看着她。
“哪都錯了。”跟卡卡學的，道歉就完事了。
亞歷山大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還是先打發無關人士：““因紮吉先生，您應該不介意換個房間喝口茶吧？”
“當然不介意。”因紮吉開心到快要流淚了！他連忙給萊伊和卡卡比了個加油，頭也不回溜出去。
屋裏只剩下三人。
卡卡和萊伊像小學生一樣站得筆直。
亞歷山大不想說萊伊，擡起下巴對卡卡：“就是你想要娶我的女兒？”
“是。”卡卡喉嚨一緊，鼓足勇氣，“是我向她求婚。”
“憑什麽？”亞歷山大冷笑一聲。
“我愛她。”
“還有呢？”
“......”
“你要知道，就算你現在很出名，是足球明星，我在這裏對你開一木倉，也沒有人會追究到我頭上來。”亞歷山大輕聲細語。
“那您就給我一子彈好了。”卡卡說。
萊伊：......這種放棄抵抗式威脅真是擲地有聲呢！
亞歷山大也小小無語了一下，但很快他調整好情緒，改口道：“為了你，和我的女兒離心，這筆買賣怎麽都不劃算。你不是想娶萊伊麽？說說你有些什麽東西能讓我接受你......我也不想為難你，既然是運動員，你有成績嗎？”
“他有大力神杯和意甲冠軍。”萊伊搶答。
被亞歷山大瞪了一眼，立刻閉嘴。
意甲還能說得過去，大力神杯确實有點水，可以說是躺着混了個世界冠軍。
“我是說有沒有什麽在俄羅斯也能知道的個人榮譽。”亞歷山大加重咬字，“個人，你有金球獎嗎？”
這個真沒有。
萊伊不理解：“和我談戀愛要金球獎做什麽？我又不是看技術找對象。”
亞歷山大忍無可忍：“親愛的我等會單獨找你談，現在閉嘴好嗎？”
萊伊吓得往卡卡背後縮了縮，亞歷山大一看就更生氣了。他也不裝了，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你自己選，要不就跟萊伊分手，我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給你開一張一億英鎊的支票。你們要是想繼續在一起，那他就去給我踢殘疾人足球。”
萊伊：.......
吓唬誰呢！一億英鎊她也有！卡卡才不是這麽愛錢的男人。
她擡頭看卡卡，發現他不僅沒被吓到，還舒了一口氣，非常認真地回答：“那您得去跟我們老板商量，他買我花了挺多錢，不讓我踢聯賽他得虧死。”
老貝虧不虧不知道，萊伊都快笑死了，她是強忍着才沒笑出聲。
亞歷山大臉色很不好看，情況不妙。
萊伊心裏一咯噔，連忙出聲安撫老爸的怒火：“爸爸，他這人就這樣，腦子不太好。”又擰了一下卡卡，“快跟我爸爸道歉。”
一邊耳語般在卡卡背後低喃：“我祖父當過聯盟國家工業部部長，我爸爸上過阿富汗戰場，他們是真能幹的出把你滅口的事情，快別胡說八道了。”
卡卡：你不早說！
反正現在也得罪老丈人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卡卡朗聲道：“随便您怎麽處置我，我不會和萊伊分手，除非她甩了我，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她。”
萊伊連忙跟他統一戰線，拉着他的手：“爸爸，我不想分手！媽媽都同意我們兩在結婚，全家就您反對。”
抛出莉娜塔，穩穩踩中了亞歷山大的弱點。
他神色有些古怪：“她同意了？”
“真的同意了。”萊伊撒謊不打草稿，“不信您給她打電話。”
“我不會去問她，當我看不出你這點小心思嗎。”亞歷山大輕嗤一聲，“我也不想總是扮演一個惡人形象，所有好事都讓莉娜塔占盡，最後你們都向着她。我可以退一步，談戀愛可以，結婚不行。”
“你的婚姻涉及到的財産分割問題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那都是我的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随随便便結婚，除非你現在在這裏簽協議放棄繼承權。”
萊伊：......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她沒說話。
卡卡要被她氣死了。
亞歷山大笑起來：“怎麽，你們兩這個感情，看起來也不是很穩固。”
“我都收了他的戒指了爸爸。”萊伊小聲抱怨。
“一枚戒指而已。“
“可......”
卡卡攔住萊伊：“阿爾科維奇先生，我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你需要證明的可不只是能力。”亞歷山大拉長調子，變成那種特別讨人厭的倫敦貴族強調，“賺錢你再賺一輩子也趕不上我一根手指頭......你知道你們巴西一年財政收入才八百億雷亞爾吧？毫不客氣的說萊伊只要能繼承我的財産，那就是富可敵國，你還不如先拿個金球獎來看看，畢竟這也是你唯一能證明自己實力的東西。”
萊伊：“您怎麽老跟金球過不去！”
沒想到卡卡竟然答應了：“好，我接受。”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挺自信。
萊伊真是服了這兩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