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司南一開始在數據流探查到這些人的情況時便已經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他雖然才降落到藍星上不就, 在藍星上這個國家裏待的時間不久。
可因為這個國家某些方面和星際上的人類有諸多相似之處,所以司南還是對這邊的文化,以及傳承有個大致了解的。
可也是因為他在網絡上行檢索到的大致, 也能讓他輕易察覺到這場婚事的不對勁。
除了某個特定的地域會是這個時間點結婚以外, 剩下的,基本上結婚的東西都是些和正常不一樣的。
雖然司南是個科技産物可在星際, 那邊的人類便是因為對這些神奇之事所好奇,才能有司南的産生, 才能有人類對精神力的應用不是。
所以司南在降落這顆星球上, 聽說這星球上的人類信奉科技, 卻對那些所謂迷信嗤之以鼻的時候, 他是有些費解的。
那些雖然現在藍星上的人類都沒能見過,但誰又能說用科技是創造不出來的呢?
在司南所在的星際聯邦科研院中的那些人類看來,這些傳說更像是更高緯度的文明對于低級文明的映射。
而現在, 這個星球上一部分相信這些的人類便在将那些投射當成了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甚至還為了這些去傷害欺騙其他人類,這也是司南所費解的。
畢竟星際人将這些分的很清, 知道這些是目标,但也不僅僅是目标就夠了。
從沒因為這些去傷害其他生命。
“可惜了,這些人類走的這一遭好意都被糟蹋了。”
司南輕嘆一口氣後,看着那些人跟着這個村子內的人走下山路。
因為這個村子偏僻, 能有一條進山的路就已經很不錯了。
根本就沒有能進村的路, 更別提将這些車都停到村裏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 新娘也別想如其他同齡的女孩一般,直接能被抱着到婚禮地點, 之後美美的走向自己的新郎了。
雖然有差距,可這困難在戀愛腦面前算的上什麽呢。
在她眼中, 腦海中想的都是,男方家裏都這麽窮了,這麽困難了,可還是盡最大的能力給她辦一個體面的婚禮,這不是重視是什麽?
這代表男方家裏都是喜歡她的,希望和她當一家人的啊。
這點困難算什麽?!
當然算困難!
夜色昏暗,就算村裏因為這場婚禮已經拉了燈在外面亮着,可這點光線根本就不能将人将具體的路面看清楚。
能看到個大概,不至于直接人擠人撞上算很好的事了。
而青年便是因此,走兩步便會因為路上的不平坦,走的磕磕絆絆,時不時還會因為路面上的坑而絆上一跤。
不單是他,這周圍除了走習慣這路的村民,外面來送嫁的堂哥們都是這麽個情況。
走了好長一段後,終于是到了男方家裏。
男方家裏看上去已經是很老的那種老房子,可似乎是因為要結婚,所以便給布置了下,看着要好些,喜慶了些。
青年走到這,看着前方已經在準備将最後的流程走完,長松了一口氣。
“這終于是要走完了,看看這周圍的環境,真是沒眼看。”
青年湊到堂哥身邊,示意他看看這周圍的環境。
只見這房子周圍已經擺上了不少的桌椅,可上面卻沒有一人去坐。
就連桌上有蒼蠅、蟲子正圍着已經放好的菜在轉悠都沒人上去說要驅趕一下。
雖然他們這些人不一定會吃這喜宴,可光是看着,都覺得已經夠了。
“行了,這鄉下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家都不介意吃,咱們就別說這麽多了吧。”
堂哥順着青年的視線也跟着看了過去,當然也将這周圍擺好的喜桌上的情況看了個清楚。
雖然有些疑惑,這個天氣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蒼蠅,蟲子,但想到這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或許山裏就是這麽個情況呢。
聽到堂哥這麽說後,青年也将嘴閉上了,看着前面在走的流程。
只是走流程時,看着男方家裏人還将一個不相幹的東西放到了桌案上方。
青年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眉頭蹙起,莫名感覺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請問一下,這個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把這東西放到本來該長輩坐的地方上來?”
青年實在疑惑,且這東西感覺很不好,便直接上前詢問。
“啊?這?沒什麽的,這只是個擺件,是我們這邊的風俗,結婚的時候都會擺上的。”
聽到青年的話,男方那邊的人眼神閃爍了下,便給出了這麽個答案。
“嗯?是什麽風俗,能放下去麽?”
青年聽到這個,再看向擺在桌上的東西眼神有些猶疑,但還是問了這麽一句。
“那不能,這畢竟是我們這邊的風俗,既然你們家姑娘都嫁進來了,那就得按我們這邊的來。”
對面人聽到青年這麽說,剛剛還有些客氣的語氣直接硬氣起來,說什麽都不肯拿下去的樣子。
青年還想說些什麽,可被站在他身後的堂哥攔了一下,只得閉嘴,沒再說出口。
“哥,你怎麽攔着我啊,就算是風俗,但哪有上首不坐長輩,擺個不相幹的東西的啊?”
青年被拉到偏僻的地方後,這才問出口。
“這男方家裏現在仗的就是我們家姑娘腦子不好,你和他們吵,最後侄女還要怪我們在她婚禮上鬧事,只要不是原則上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堂哥當然也是知道青年是為了裏面正在結婚的侄女好,可再怎麽是站在她那邊,也要看現在的情況,以及這個侄女是否會領情啊。
堂哥現在是這麽想的,可這個想法在後面卻又被他輕手推翻。
原因就是,他們這邊的人實在是吃不慣這村裏弄出來的席面,他和青年下桌準備找個地方抽煙的時候,聽到了村裏有碎嘴婆子在說的話。
“……之前那女的那邊來的人在和你們吵什麽?”
一個年老的女聲壓底了在詢問一旁的人。
“還能是什麽,老崔家的老太婆當人家腦子是擺設呢,直接就把那東西擺上了上桌,被看出了點什麽呗。”
被詢問的另外一個老婦人也跟着壓底聲音回複。
她當時就在旁邊站着收拾東西,自然是将當時的情況都給收進了眼中。
不過是沖着這老崔家的人都是自己村子裏的人,所以才沒表現出來罷了。
“話又說回來,這老崔家的兒子可真能耐啊,前頭那個已經是個天仙似的人物了,後面幫帶的這個也是不遑多讓啊……”
話說到這,兩個老婦人的聲音壓的更低了些,再去聽卻是隐隐約約無法分辨。
站在後面的兩人拿着手上未點燃的煙,對視一眼後,看見了對方眼中都帶着的疑惑。
最後堂哥先朝着一邊使了個眼色,兩人默契将手中的煙收起來,悄悄退出了這個角落。
待走遠些後,堂哥這才朝着青年說了一句。
“曉峰,你說,這桌上的東西,前頭那個,以及後面幫帶,這有什麽關聯麽?”
堂哥在說這些的時候,想到這村裏現在結婚的時間,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想從別人口中聽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的答案。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緊緊盯着青年的臉,以及他的眼睛。
“咱們找個機會,把那桌上的東西給拆了。”
青年聽到自家堂哥的話後,也知道這事是沒完了。
就算今天是被自家那個不省心的侄女責怪,但他們還是想将事情弄清楚,總不能稀裏糊塗的就嫁了個姑娘出去吧?
這嫁山裏能是個什麽好去處,要是個正常人家還好些,起碼是沒什麽別的危險在,頂多就是被觊觎生育的肚子。
後面就算是想反悔,他們這些親戚也不是什麽吃幹飯的。
但若真是什麽要命的,那可就連後悔都晚了。
“嗯,這要是那男人是二婚,咱們事後還能去找人查一下他的一婚怎麽結束的,這要不是二婚,那就要看看,今天這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堂哥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冷,雖然最近一段時間這個侄女和她自家人,以及周圍的這撮親戚都鬧的挺厲害的。
但總歸是自家人,可容不得外人這麽算計欺負的。
“二婚應該是不可能吧,之前我媽他們托人去查過了,那男人資料裏沒寫已婚。”
青年聽到自家堂哥的話後,有些疑惑。
“聽以前老一輩的人說過,這山裏結婚,很多時候都不會去登記,就現在都還有人沒登記,就已經嫁人生娃的。”
堂哥想到的就是這一點,以及另一個無法啓齒的可能。
“行,不過那邊看着東西的人還是挺多的,咱們怎麽去?”
“現在前面正是熱鬧的時候,看機會吧,小心盯着點。”聽到青年的詢問,堂哥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這邊他也不熟悉,只能先這樣。
只是等他們都回到前面後,那邊已經敬酒完成,他們家那個侄女說是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
而一開始擺在上首,男方怎麽也不肯拿下去的東西,此時已經被收了起來。
“哥,那東西沒了,怎麽辦?”
青年戳戳旁邊的堂哥。
“問一下你堂嫂她們不就知道了。”
堂哥撇了他一眼,剛剛他們倆不在這,但堂嫂她們可沒離開。
見到這兩人急匆匆的來問這個侄女以及之前擺在上首東西的去向,幾個正聚一起摸黑說話的堂嫂都有些疑惑。
可見這兩人都有些急的樣子,堂嫂們也沒猶豫,直接便說了出來。
“剛嘉嘉結束敬酒就去婚房了,三堂嫂五嫂也跟着去了,那房間實在不大,我們就出來了,上首那東西也跟着收婚房裏去了。”
說到這的時候她們也有些無語。
“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非不讓我們動,也不知道咱家姑娘是個什麽腦子,人家說什麽是什麽,愣是看着不讓我們多瞅一眼的。”
“嗯,二樓那個房間?”聽完堂嫂的話後,青年朝着這不大的民建房二樓指了一下,詢問。
這棟樓二樓就兩個房間,也很好找,現在男方家裏人大多都在下方招呼着他們自己的親戚。
似乎是對于新娘的腦子很是信任,将新娘和那東西都送進新房後便沒再上來。
青年和自家堂哥很是輕易便到了這二樓的新房,只是剛走進去,便看着一邊吃東西,都還在看着旁邊桌櫃上放着的東西,一副不讓他們這些人動的架勢,瞬間有些頭疼。
“嘉嘉,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吃飯都不專心?”
青年看了旁邊的堂哥一眼,走上前沖着正在吃飯的人問了一聲。
“還不是堂嫂她們,都說了那裏面放的是風俗物品,不能開的,她們非好奇,要給開開,這打開了不是不吉利嘛,我就看着咯。”
“你怎麽就知道不吉利了,這裏面有什麽故事不成?”
青年聽到自家這侄女的話,就算是已經習慣她的腦回路,也有些被哽住。
“當然有啦,聽說是專門去找人請的風調雨順,和和美美的東西,就結婚的時候擺擺就好,明天就不會管了。”
聽到青年的話後,腦子有包的姑娘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理所當然,絲毫沒有懷疑的樣子。
眼看着她跟自家堂弟說的正歡,視線被轉移,堂哥手疾眼快讓兩個堂嫂擋着些,将桌櫃上的東西拿了下來。
這東西看的出來被人很小心的包着,就算是外面的那層布都是選的最好的絲綢面料,暗紅色很是順滑。
大大方便了他将其拆開的動作。
只是将其拆開後,裏面居然還包着一層白色面料。
神色凝重,但他還是伸手将其打開,只見內部是個質量看起來被塑造的很好的白色瓷器。
瓷器一面表胚被金粉勾勒,書寫着幾個字,以及上方輕輕貼着一個小小的黑白相片。
其中面容,和外面的新郎相似極了。
“堂叔,你在做什麽?!”
這時候的小腦殘也注意到了這邊,見自己的視線被兩人擋住,地上還蹲着一個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眼神下意識看向剛剛放着東西的桌櫃,見上方的東西沒了,下意識喊了出來。
起身就要推開兩個擋她視線的嬸嬸,被旁邊一直和她聊天的青年伸手捂住了嘴,限制住行動。
“堂嫂,你們挪開點,堂哥這是什麽東西?”
青年将小腦殘的嘴捂住,視線看向正在蹲着的堂哥。
“你們自己看。”
堂哥挪開些,連碰都不想碰地上的東西。
在他将自己挪開後,地上的東西整個便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
小腦殘也看見了這地上的東西,以及上面寫的名字相片,不可置信。
“他叫崔孟喬,那外面那個是誰?”
“艹,特麽的看相片和上面的年齡也能知道啊,特麽的是兄弟!還特麽的是雙胞胎!”
青年一看到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開始他們就有了猜測,現在不過是将猜測都給證實了罷了。
“走,咱們快點離開這邊。”
堂哥起身,說完這一句後,轉身便準備往外走。
走了兩步後想到什麽,轉身對着兩個堂嫂,“堂嫂,把她身上的喜服扒了,換件不起眼的衣服,手嘴都堵上,拖走!堂弟你下去通知咱們這邊的人,都去山上準備,咱們得趕快将車開出去。”
“嗯,好!”青年很是幹脆應聲後下樓。
兩個堂嫂眼見着現在發生在面前的事,腦子都有些發懵,可聽到這位堂弟的話後,也很快動作起來。
不顧小腦殘的掙紮,直接将她掙紮着說要下去問清楚的嘴堵上,扒了外套後,随便套了件衣服将手捆上,七手八腳的将人拖走。
他們下樓很是順利,只是前面出去的人被人攔了下。
但對方在聽說只是想到車上去拿些東西,畢竟晚上要在這邊休息,要将些随身的東西拿下來,也就将他們放過了。
只是等他們走過去後,那個攔路的人有些奇怪嘀咕。
“這是有多少東西要拿啊,這要那麽多人都上去。”
“誰知道呢,這些城裏人都是這個樣子,毛的很,什麽都要計較,估計是看不上咱們這邊住的環境呗。”
他旁邊人随口說了這麽一句,比較大條的沒多想。
一開始這攔路的人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見後面還有人經過去山上車那邊後,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不對勁在送親車隊這邊的車燈打開,車子一輛輛發動以後徹底反應過來。
“我去,快給老崔家的人說,這些人要走,去看看那個新娘子還在不在。”
要是被發現些什麽,所以這些送親的人趕着天黑都要跑,那老崔家的人才算是雞飛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