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 12 章

下午第三節課體育課。

操場已經有不少外班的學生，有點內疚的紀川又将球給許雲歲抱着了。

許雲歲抱着紀川的籃球快到操場的時候，先是很沒見識地在心裏感嘆現代運動的地方好大，而後在走進操場的時候，又聽到了嘀嘀咕咕中關于“紀川”的名字。

“紀川好帥啊！不虧是咱們高二顏值的扛把子。”

“啊啊啊！我要死了，他是不是看我了？”

“明明是我！”

“好帥啊！”

許雲歲對“紀川”二字尤其的敏感。林尋也聽到了，同許雲歲八卦道：“紀川老受女孩子歡迎了。他還有一個老婆粉群，居然裏面有50來人。”

許雲歲瞪大眼。

他雖然不理解什麽是群，但他知道老婆。而且，50人，這似乎是一個組織。

紀川眼皮微掀，涼涼瞥了一眼林尋，“當我面說我八卦？”

“錯了，哥！”林尋秒慫。

紀川又跟許雲歲溫聲解釋，“別聽他胡說。待會解散後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去找你。”

許雲歲沒怎麽聽紀川說話。他還在想老婆這個事。

紀川是有一個老婆組織嗎？

許雲歲現在心情實在好不了。他只是目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确定紀川就是他的夫君，但是不代表紀川不是他的薄情夫君。

許雲歲站在操場口不走了。

“許雲歲？”紀川腳步停下，回頭看向突然不走了的許雲歲。

許雲歲擡眸，明明紀川哪裏都像他那兩千年前的薄情夫君，但是現在的紀川就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有50個老婆。

許雲歲看向和他薄情夫君一模一樣的紀川，将懷裏的籃球還給了紀川，悶悶道：“紀川同學，我不玩了，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紀川：“.....”

紀川甚至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尋。

林尋也很懵。

然後，

走了幾步的許雲歲又回來了，站在紀川的旁邊，臉還有些紅，但因為林尋在一旁，許雲歲沒有開口。

紀川好像知道了。

許雲歲不知道在哪排隊。

紀川有點想笑，但是覺得他現在不應該笑。

紀川随便找了一個理由将林尋打發走了。

許雲歲表面看着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如果稍加注意，就能發現許雲歲的嘴角有一點點下彎，眼眸也沒了神采。

有點像是在生悶氣。

但是紀川不太明白，腳步放慢帶着許雲歲往班級站隊那走去，“我從出教室到操場，應該沒機會得罪你吧？”

許雲歲又隐約聽到紀川老婆的告白，心情實在好不了。他低着頭不想看紀川，因為這個什麽都不記得的紀川是無辜的。

他什麽都不記得，還對他很好。

許雲歲覺得自己有點任性。但是他覺得，這個紀川很有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夫君，全天下應該沒人希望自家夫君有這麽多的老婆的。

許雲歲盡量保持大度，“沒有。紀川同學，我就是想安靜一會兒。”

紀川有些摸不着頭腦。脾氣有點奇怪的許雲歲同學。紀川又在許雲歲面前炫了一把球技，試圖吸引許雲歲，“那還玩球嗎？”

”我現在不想玩了。”

宋煥又在排隊的地方大老遠喊着許雲歲。許雲歲準備抛下紀川了，“我尋我朋友去了。”

紀川：“......”

紀川就站在林尋後面，而他們的位置咋在許雲歲和宋煥的斜後方。距離很近。

林尋回頭，低聲：“許雲歲咋了？”

紀川也莫名，盯着許雲歲的背影，許雲歲正同宋煥熱情交流。紀川心情開始不爽了。

他這又是收留許雲歲，又是給許雲歲補課，結果還不如宋煥。

要命。

旋即，許雲歲似乎是感受到紀川不太友善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和紀川對視了。

而後，又轉了回去。

不一會兒，又回頭看了一眼紀川。

紀川眼眸微眯，“瞪我。”

林尋摸不着頭腦，“沒吧？不就看你一眼嗎？你一直盯着人家後腦勺，都被把人後腦勺盯出一個洞了。還不讓人回頭看你了？”

但紀川就是篤定，許雲歲在瞪他。

第一眼不是，第二眼肯定是。

直覺。

不過許雲歲确實是在瞪紀川。

他不想理一堆老婆粉的紀川，但是又覺得他有點無理取鬧。許雲歲有點悶，很悶。

“紀川在看你哎。”

許雲歲嗯了一聲，同他的朋友小聲吐槽：“我在單方面同他生氣。”

宋煥詫異，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為啥？”

許雲歲抿了抿嘴唇，不太想說。

宋煥撞了一下許雲歲，“我們是朋友！你有心事要和我說的！”

朋友。

許雲歲嘆氣，有點難過開口：“他有一個老婆組織，裏面都是他的老婆。我不開心。”

宋煥“啊”了一聲，慢半拍反應了過來，“是老婆粉群嗎？”

許雲歲頭一偏，很難過。

但是，

宋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好像有點不太懂你的意思。雖然老婆粉都是以老婆自居的，但是你這說法，我怎麽覺得紀川有很多老婆似的？”

“難道不是嗎？”許雲歲周圍都下着小雨。

宋煥懵了，在快要懷疑許雲歲智商之前，他突然想起許雲歲也是紀川的老婆粉來着。

所以，許雲歲是在吃醋啊。

宋煥知道情況後就好安慰很多了，“老婆粉是老婆粉，老婆是老婆。你看，你自居自己是紀川老婆粉，你敢在紀川面前說自己是他老婆嗎？”

許雲歲悶聲：“不敢。”他要是這樣說，就要被紀川趕走了。

“那不就得了？這些紀川的老婆粉不跟你情況一下嗎？只敢私下意淫意淫。而且他們還不如你呢，你都跟紀川住一塊了。他們哪行啊？”

不得不說，宋煥這個安慰是頂頂的。

許雲歲周圍的小雨沒有了。

許雲歲反應過來了。老婆粉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是偷偷喜歡紀川的。紀川不知道。

紀川在以前就有很多人喜歡的，只是那些人喜歡是喜歡，但不會自居自己是紀川的夫人的。

“他們好放蕩。”許雲歲低着頭還是不開心。

宋煥“嘶”了一聲，遲疑一秒道：“你……不也是紀川的老婆粉嗎？”

許雲歲周圍又下小雨了，“我居然也是放蕩的人了。”

宋煥：“……”

宋煥表情痛苦，他無從安慰，最後只能幹巴巴提醒道：“除了在我面前，千萬別暴露自己的心思。你現在跟紀川還住一起，很容易被針對的！”

許雲歲擡頭，很認真：“我知道。我們是朋友。”

許雲歲的一句話，宋煥一臉感動。

宋煥絞盡腦汁直男式安慰許雲歲，“其實你為這事難過還真不值得。他那老婆粉群有五六十人。加上還有跟你一樣沒加上群的。你要是真跟這些生氣吃醋，你估計都成醋罐子了。不過我一朋友在群裏。你要進去嗎？你進去我幫你問問群號。”

許雲歲認真點頭，很想進去了。因為就算是老婆粉，但是帶上了“老婆”二字，也就是“夫人”。許雲歲不可避免有點不開心。

他想看看這些老婆粉在聊什麽。

體育課跑了兩圈後，便自由活動。

紀川又過來問了問許雲歲玩不玩。

許雲歲很有骨氣，“也不好玩。”

紀川：“......”

行。

許雲歲确實沒玩過現代的球，現代的球都是被高高舉起然後扔進一個框裏面。還得蹦的那麽高。

許雲歲有點驚訝。

但是紀川好帥！

許雲歲不由地被紀川吸引住了視線。

确實帥啊！

許雲歲看了一會兒，紀川的球又進了那個框裏面，他附近的女孩子們又激動了，那些是紀川的老婆粉。

許雲歲想，他現在可能也是紀川的老婆粉。只不過是偷偷摸摸的老婆粉。

許雲歲又不想看了。又跑去籃球場外的草坪那，坐在地上開始一個人種蘑菇。一個人種了一會兒，他面前突然出現一片陰影。

許雲歲擡頭，眼眸稍微一亮。

是他那薄情夫君！

許雲歲又不想理了，低下了頭。

紀川無奈，坐在了許雲歲旁邊，“宋煥呢？”

許雲歲一邊種蘑菇一邊回答：“和他的朋友去買吃的去了。”

紀川，“你不去了？”

許雲歲又将校服的兩個空口袋翻了出來，意思是，他沒錢。

紀川沒忍住一樂。生悶氣的許雲歲同學，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搭理了。

紀川是不太想和孟浪又乖巧的許雲歲同學置氣了。

他打球的時候就心情不寧的，心裏不是滋味。紀川來的時候琢磨了一番，最終歸咎于他有一顆救世主的心。

紀川又起身，站在了許雲歲的面前，彎腰将許雲歲拉了起來，“走吧，我請你。許雲歲同學，別一個人生悶氣了。生悶氣對身體不好。”

許雲歲拍了拍身上的灰，否認，“我沒有生悶氣，我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嘴硬的許雲歲。

“行，走吧，買吃的去。”

紀川給許雲歲拿了很多吃的，從面包到小零食。滿滿一大袋。許雲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拎着這一大袋吃的，同目前的紀川明算賬，“等我周六去器材室打工賺錢了，我将欠你的100塊錢還你，還剩下100塊錢會請你吃東西的。”

紀川瞥了一眼心情又不錯的許雲歲。

有點好哄。

但是，“我的錢不急，你現在兼顧學習還得打工，我能幫助點就幫助點。你要是想考上大學呢，就別跟我算的太清楚。你是打算不還錢了嗎？”

許雲歲搖搖頭。

紀川揉了一把許雲歲的腦袋，“這不就得了？許雲歲同學，說句紮你心的話，其實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真不用太放在心上。”

許雲歲的心果然被紮到了，心裏的那點感動也沒了，“紀川同學，你好過分。”他最缺的就是錢了！

紀川沒忍住一笑，聲音低低的，傳到了許雲歲的耳朵。許雲歲耳朵紅紅，只覺得自己真的太窮了！

晚自習課間，宋煥将他從朋友那弄來的群號給了許雲歲，寫在了紙上，是一串數字。

“我在群裏加你了，你回頭同意一下啊。好幾天了都！”宋煥有點不開心。

許雲歲很懵，但他保證，“等我回去研究一番便加你。”

宋煥不理解，“你就加個企鵝你還研究什麽？反正我今晚要看到你在我的列表裏！”

許雲歲保證，“好的！”

等宋煥走後，許雲歲還有點心虛，他拽了拽紀川的衣袖。

紀川微微側耳。

許雲歲小聲：“企鵝號是什麽呀？”

紀川：“.....”

這是完全不遮掩了。

紀川低聲：“晚上回去告訴你。還有，就算不懂也要在別人面前先裝懂。記下回頭問我，知道嗎？”

“知道。”許雲歲乖巧回應。

他又不笨。

只是這數學有點難度。

許雲歲又在紀川的指導下，開始學習小學數學乘法了。

晚自習一共三節，前面兩節上課，最後一節自習寫作業。許雲歲前面兩節聽着懵懵懂懂，到最後一節又開始打瞌睡。

等放學則又清醒了許多。

但這次許雲歲沒跟紀川和林尋一起走，伏在座位那認真道：“我再學習一會兒。”

紀川有點詫異，“現在學就不打瞌睡了？”

許雲歲臉有些紅，又擡頭看了一眼紀川，悶頭寫數字。

紀川眼眸微眯，“又瞪我。”

許雲歲心虛，頭一偏催促着紀川，“你們快些回去吧。我認識回去的路。”

林尋依舊是摸不着頭腦。

他就不懂，許雲歲那輕飄飄的一眼，怎麽就能看出瞪了。

紀川的球還在許雲歲椅子下面，紀川正彎腰拿球，許雲歲也不讓開，“我将它抱回去就行。紀川同學，你們先回去吧。”

“真走了？”紀川也沒拿了，背起放在桌上的書包。

許雲歲嗯了一聲，極其認真。

紀川同林尋一塊回寝室，在快到寝室門口了，紀川突然停下來腳步。林尋正開着自己的寝室門，“資料沒帶？”

“不是。我懷疑許雲歲不是在學習。”

林尋莫名，“許雲歲不像是會說謊的人。而且，他這有什麽好說謊的？”

紀川眼眸漆黑，想到許雲歲微微有些紅的臉蛋，唇角上揚，篤定道：“他現在肯定是在籃球場。”說着将自己書包塞給了林尋，自己跑了出去。

林尋：“......”

卧……槽？

不是吧？

紀川直奔籃球場那邊。

籃球場離教學樓不遠，但是離寝室還是有點距離。等紀川到的時候，偌大的籃球場，還真被紀川逮到了許雲歲。

站在籃球網下面，手裏舉着籃球躍躍欲試。

許雲歲真的有毒。

白天不玩，半夜還要背着他偷偷來玩。

紀川覺得他也有毒，還來抓個現行。